我忽然有種負罪感…一種無意把事情搞砸的負重感。


    …冰島…嗎?


    千舞坐在慶功宴的圓桌邊上,手握高腳酒杯瞄了在座的眾人一眼:孤本,也並不是說我們不急,隻是庫阿裏還有聖槍這兩個家夥這次差點讓我們全軍覆沒…不管怎麽說小隊都或多或少受到了不小的創傷…估計要立馬趕往冰島是不可能的了…


    夏烏特放下刀叉,沒有再動麵前豐盛的大餐,目光放在身邊那不明白冷場意義,叼著勺子左看右看的蒂雅身上。


    冷月作為在場唯一大傷痊愈的傷者,似乎隻顧沉浸在慶功宴之中,並沒有發現氣氛變差,仍舊在埋頭大吃,不斷堆疊這盤子的數量,引的黛麗絲一陣苦笑。


    …我們這個小隊確實元氣大傷。充當前鋒的我和冷月都或多或少受了傷,千舞也並非完全痊愈,要憑這樣的戰力追阿雷斯塔她們,隻是笨蛋的做法。


    所以我自己也很糾結。


    要收阿雷斯塔她們又跑了――啊,估計冰島是最後的目的地了吧…


    庫阿裏這話…可信嗎?


    也就因為我的糾結,讓這場本該熱鬧的慶功宴變得冷清融場…這個時候我也無法自私了…總不可能因為我一個人的情緒把大家也牽扯進去吧…


    那…那就晚幾天吧…晚幾天…


    我幹笑了一聲,想把氣氛拉回原點。


    ――不用晚幾天。


    夏烏特瞄了我一眼:本來帶回拉麗亞就是我們的任務…鑰匙又一次撲空就又白忙一場了…


    …夏烏特…


    一天。


    …嗯?冷月停下了嘴,往桌上眾人看來。


    休息一天就足夠了。


    夏烏特站了起來,四下環顧:大家,沒異議吧?


    眾人互相看了一眼,趕緊低頭抓緊時間消滅著盤中物…畢竟一天而已,稍縱即逝…


    真是,這群家夥啊――


    第二天一早,我反常的早起,大概是因為沒關窗戶的原因吧,那初生的陽光比較刺眼。


    不得不說,一大早起來上了個廁所後就感覺到肚子一陣空虛,餓的直叫。


    嘛,昨晚所謂的慶功宴上其實也並不是吃得有多飽,今天就算肚子餓也是情有可原的。


    哦說起來,酒店在這個鍾點都有早餐供應的。


    想到這我就往門外走去…


    哢嚓――


    冷月正站在餐車邊上伸著手對準那盤豬肉三明治,腦袋慢慢地朝我轉來:


    …冷,冷月?


    額…


    她閃電般收回了手衝我搖了搖頭:放心,我,我還沒吃!!


    這並沒有什麽值得放心好吧…


    我幹笑了一聲:為什麽…要吃?


    她扭過了頭,拍拍腦門:――路過,有點餓。


    她在逗我吧?明明大家昨晚都在這訂了房間…今天怎麽說大家都有早餐才對啊。


    我探出門往隔壁看去,隻見隔壁門外的餐車已經空空如也,盤子都幹淨的不行。


    …原來是吃完了啊。


    我回過頭,衝她一陣苦笑,不料她立馬又從三明治上收了手,還故意左看右看裝作毫不知情。


    …這家夥到底什麽意思?


    吃嗎?


    她頓了一下,下巴在小頻率發抖,似乎很想點頭。


    …要吃就一起吃吧,分你一半也行――


    我伸手拉過餐車往房間內走去,果不其然,這家夥雖然東張西望的但還是尾隨著我跟了進來。


    把三明治還有牛奶什麽都分好後我留下自己的那份,把其他遞給那對著食物差點流出口水來的冷月:…有這麽餓嗎?


    我可是病人!


    她接過了事物,對我理直氣壯地舞起叉子:在受傷的時候營養可流失了不少…現在不補回來――可不行!是吧~冷月?――yes!


    …你們這兩個啊…


    我歎了口氣,邊吃起三明治邊往天花板看去:呐…冷月。


    我吃東西的時候最討厭有人打擾我。


    我不管她這無聊的發言,隻顧問話:你很熟悉拉麗亞對吧,那你知道拉麗亞的身世嗎?


    哈?拉麗亞大人的身世…放下吃到一半的三明治,她衝我皺了皺眉:你問這個幹嘛?


    啊…就問問――


    想見拉麗亞大人的父母嗎!怎麽可能啊你這個心機不純的家夥!


    為什麽啊,我還沒說什麽好吧!碰上她這敵視的目光我趕緊坐遠了一點。


    不,你絕對有什麽惡心的動機!


    冷月見狀,也顧不上自己視為生命的三明治,猛地朝我靠來。


    動機是有啊,但問都不問就說惡心太慘無人道了好吧!我指著還沒動過的三明治對著這麵色越來越難看的家夥說道:看在三明治的份上都不能相信我一回嗎…


    三明治…我看到她嘴角是這麽動的。


    咳咳!


    她真的看在三明治的份上收回了那要殺人的目光:嘛,要跟你說一下也其實沒事!不過…


    卡在這裏真是叫人不舒服…


    見她一直沒說話,我幹脆自己對她問道:…不過什麽?


    不過…冷月撅了撅嘴,朝我那沒動過的早餐看來:…你給我那份,有點吃不飽啊…


    說到底還是事物的事啊――


    我捂住快要發出咕咕叫的肚子,將餐車上最後的那一份推了過去:…拿去吧。


    啊哈,謝謝!!


    喜笑顏開的她一把將沒吃完的那份放上餐車,輕念了一句我開動了,張嘴就往三明治咬去。


    …喂!別急著吃啊!先把事情給我說清楚啊。


    在我攔下她那張大的快一口吃掉三明治的嘴後,她有點埋怨地看了我一眼:著急什麽啊,我還沒吃飽呢~


    我還沒吃呢!!趕緊把事情說清楚啊,否則餓肚子的我可是很可怕的啊!!


    …你這眼神是認真的啊…冷月看到我連回話的興致都沒有,這才幹笑一聲:…好吧好吧,說完再吃也可以…


    阿格拉斯?科爾?拉麗亞,中德混血兒,曾就役於德國聯辦政府野戰營3127,前中士。科爾家族的精英成員,不過因為母親早逝,所以很早就脫離了科爾家貴族生活進入軍隊服役。


    科爾家族曆代都有著德國政府的高層人員,上至總理,下至官員,幾乎形形**的職位都可以從曆史上翻查出來,是當之無愧的德國貴族。而且,最重要的一點…


    那就是――科爾是德國經曆過二戰唯一繼續繁榮著的家族。


    憑這一點,就已經與納粹沾上邊了…現在的我,總算知道了為什麽庫阿裏要我查拉麗亞的身份了。


    …確實是個大收獲。


    咕咕――


    我差點一把暈在床上。


    啊啊,早上沒吃,現在果然餓得不行啊!這樣下去我不會餓死了吧?


    不過沒事的,隻要挨到中午…


    目光投向壁鍾,壁鍾正呈90度的模樣展示在我麵前。


    …9點…嗬嗬,12減9等於4,4小時…忍過去就――怎麽可能啊,忍到那時我早就餓死了!


    不行了不行了…


    我撐著乏力的身子站了起來,往房門外走去:必須找點吃得…


    實在不行就隻能吃被子了。


    我餓的發昏,連走路都沒有什麽力氣,剛走出門就絆到了腳,身子直接往前撲去――


    啊呀!


    劈裏――


    哎?為什麽我這臉上會被濺到這麽燙的水啊…


    我奮勁回過神來,一抹臉頰…這水是,茶?誰這麽卑鄙,趁我餓暈的時候往我臉上潑茶水?!


    …主,主人?


    哎?


    身下發出聲音,我身子一顫,做好了十足的心理準備朝底下看去。


    蒂雅蜷縮著身子,懷中抱著一個小瓷盤,盤內的茶杯正在不斷溢出茶水,濕透著她那件藍邊白領的襯衫…配著她此刻那一副摔疼了的表情,看起來給人十足的犯罪感!


    我頓時心頭一陣煩躁――


    蒂,蒂雅…你,你怎麽來了…我猛地爬站起來,想靠談話來化解現在的尷尬。


    好在蒂雅是個挺單純的小姑娘,她並沒多問,爬起來後就對我回答道:因為早上看到我帶來的行李裏有茶沒動過,想到主人是中國人會不會喜歡喝茶呢…然後就想衝了一泡給主人你…不過,茶被倒掉了呢――邊說著她還邊端起瓷盤衝我努了努嘴。


    ――她…她的胸口,濕透了。


    我猛地轉過頭去。


    …還,還是黑色的,這小丫頭幹嘛穿這麽成熟的內衣啊!!


    嗯?主人…咋了。


    她還伸長了脖子往我目光轉去的方向看來。


    …沒,蒂雅。有什麽吃的嗎?方便的話再去換件衣服…我捂著鼻子盡量往她可愛的腦門上看去:我現在已經餓的發昏,要是流了鼻血出來估計就昏死過去了…


    吃的東西?蒂雅慌慌張張地把瓷盤放到地上,起身伸手就扶住了我:主人早上沒吃嗎…


    早上…嗬嗬,我一想到早上就不止肚子餓了,連心都在流血。


    …啊,說來話長吧…我在她的攙扶下幹笑了一聲。


    蒂雅皺了皺好看的鼻子,擔心的拉著我往走道上走去:那可不好辦,早餐可很重要,是人類營養的一環哦,不吃的話對人身體不好的…


    這話,和之前戴維斯說的是那麽相似。


    戴維斯,我真是欠你不少啊。


    我稍稍歎了口氣,看著麵前正在急匆匆走著的小丫頭――


    沒有你,現在我怎麽可能活著走在這片大地上。放心吧,你們的犧牲都不是白費的,我一定,一定會救出拉麗亞的!


    …那個,蒂雅啊。


    嗯?


    …胸部,碰到了…


    …呀!蒂雅臉色一紅,鬆開了我的胳膊捂住了胸口。


    啊…難道說她一開始根本麽發現麽?


    ――孤…本!!


    走廊上回蕩起著夏烏特野獸般的怒號。


    在我寒毛豎起的瞬間,一隻手已經在我後頭搭上了我的肩:……你找死吧?嗬嗬…嗬嗬嗬嗬!


    夏烏特…小姐?


    我敢發誓,那張臉,是我見過最恐怖的鬼臉。


    大家都準備好了吧?


    第二天一早,我們都到了夏烏特的房門外集合,每個人都收拾好了自己的行李。


    ――嗯。


    那就走吧,必須按時到達港口…要是誤了時間冰島的接頭人可不管我們的。夏烏特背起了行李袋對著我們說完之後又四下看了一下,伸手把蒂雅腳邊的行李箱拉了過來:…走。


    哎,姐姐…


    眾人相視一笑,慢步跟上那姐妹倆。我摸了摸臉上還痛著的地方,背著行李追了上去。


    喲,孤本?


    我看了前麵那回頭的千舞一眼:幹嘛…


    …臉上的傷,哈哈,摔的吧?


    …不知道。


    我咬緊了牙,背著沉重的行李和千舞的笑聲,一步步地走上去。


    去冰島的方式和前幾次不同,這次是坐船。雖說這海上風景不錯,但是氣溫愈發的寒冷已經讓我們這個隊的人沒了看海景的欲望,除了我和蒂雅仍趴在船艙上為了那偶爾出現的冰山而喜悅大叫外就沒有其他人了…


    後來想想,這模樣被人一看就是鄉巴佬的樣子啊…


    船行速度並不能稱有多快,但法國到冰島的距離也沒有多長,我們下午出發,大概就淩晨時分,冰島的港口,我們就抵達了。


    ――終於來了啊,臭小子…這麽冷的天還要我起早來等你們,好好感謝我吧,就算你跪著謝我我也沒意見的哦…


    除了夏烏特,其他所有人都不由地愕然。


    沒錯,眼前這個藍發少女就是我們所謂冰島的接頭人…


    …那月!!哎――


    我的耳朵被那月毫不留情地揪住,她叉著腰湊到我的耳邊:叫老師,臭小子…


    …又,又來了個麻煩的家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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