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現在是輸入指紋的時候了…


    千舞盤著腿坐在床沿,邊看著腿上的手提電腦邊拿起了那張膜:隻要掃描通過就可以了。


    我從布滿各種電碼的電腦屏幕上抽回目光,和她一同聚焦置放於連接電腦的某個儀器上的膜――


    千舞是趁著蒂雅去洗澡才過來的,我們要查麥氏黑幫的資料這件事是瞞著他進行的,自然不能給她發現任何的蛛絲馬跡,這確實是個不錯的計劃,計劃也在按原定軌道走著,隻不過…


    …為什麽你又要過來我這邊洗澡啊!!


    我指著她放在身邊的那疊衣服。


    有問題嗎…人家喜歡上你這邊的浴室了唄~


    那你幹脆就睡裏麵吧。


    我聽到手提電腦發出滴的一聲,正想移過視線…千舞卻在我餘光中露出了攝人心魄的笑靨:通過安全係統了!


    ――屏幕上緊接著跳過一條綠光,緊接著這些電碼一個個地整齊排列起來,莫名其妙的…拚成文字!!而且,開頭那一句竟然就直接是…


    二十年前突然崛起的黑幫…創始人是法國曾經的二戰老兵麥?蔣恩…侯?真是好笑…因為退役而選擇了走私軍火嗎?千舞發出了笑聲,但目光仍死死盯在屏幕上:…而且…


    突然崛起…對吧?


    我也發覺了這個用詞的不對勁:憑一個退役老兵…有多少軍餉足夠去維持並且是一個黑幫崛起呢…


    喲~千舞朝我拋了個媚眼:這反應挺快的啊…不愧是s級…


    這家夥…每次都這麽不正經――我扭過頭去不看她,繼續讀著陸續拚出來的文字。


    老蔣恩曾經作為法國戰俘被抓進納粹集中營,待被解救出來已幾近瀕死,並且還給打斷了一條腿,等諾曼底登陸戰打響後他又染上疫病,不過最終死裏逃生,回到了法國,開了一家診所。直至二十年前,創建麥氏黑幫活躍在了法國上流社會中…


    這是什麽意思?殘廢男醫生鹹魚翻身的勵誌故事嗎…不正常,看得我自己都覺得很奇怪。


    我停下心中的暗語,繼續看了下去。


    …麥氏黑幫,法國最大的黑幫,在世界黑幫各界享有極大的地位和榮耀,同樣也有常人所沒有的地域代表性…一個黑幫,幾乎代表了半個法國,擁有這種特級榮譽的黑幫是絕對有與之相匹配的實力的,fbi有過幾次探查麥氏黑幫實力的任務,但每次帶來的情報都等同於一堆廢紙。


    意外的感到十分恐怖啊,麥氏黑幫,連fbi也無法探查出什麽來嗎?


    …還是不要對fbi抱太大期望,他們有些時候也很不靠譜~


    千舞似乎跟著我看到了同樣的地方:…但越是套不出什麽情報反而更讓人有欲望去得到啊…嘿嘿嘿――


    …喂,笑聲太可怕了。


    接下來的情報就像族譜曆史一樣,已經沒了什麽價值,唯一有價值存在的隻剩一句話…蔣恩曾經去過利比亞一段時間。之所以說有價值主要也是因為我好奇為什麽這種平常的出行記錄為何也在資料之中…但想一想,利比亞――常年與阿拉伯地區戰鬥的國家,那裏一直是軍火商眷顧的地方…去利比亞的話,果然隻有軍火談判交易了嘛。可是,這些軍火…


    啊~


    我白了那個打斷我思路的千舞一眼,她正伸著懶腰打著哈欠:…你真是…


    嗯?真是什麽…她保持著雙手舉過頭頂的動作,用力嗅了嗅自己的肩膀:很臭嗎?哎呀,一身汗味…該去洗澡了我~說著說著就拿起了放在身邊的衣服站了起來。


    喂,我還什麽都沒說…還有,別隨便用我的浴室啊!


    侯侯…難道說孤本想要和我一起入浴嗎?關閉了電腦後她衝我轉過頭來,笑得花枝亂顫。


    我好像沒有說話吧!


    嘿嘿…千舞趁機朝浴室跑去:中計~


    喂!!


    當――啊,門關上了。


    真,真是…隻有在重要時刻才會發揮作用的前輩啊…


    聽著千舞時不時哼的小調,我伸手往腰間掏去:這個麥氏黑幫,不過短短二十年曆史竟能成為獨樹一幟的大黑幫,還有代表大半個法國的地位…這到底是因為什麽,有什麽人在秘密推動著這個黑幫的發展嗎?咦…p228呢?


    想做槍管清理的我又低頭看了一眼腰間――啊,我都忘了,p228已經和西歐兒,連同大叔掩埋在俄羅斯那個崩塌的教堂裏了呢。


    因為p228陪我過了不少時光…一時間想起還有點舍不得呢…


    我整了整腰間的衣束。


    那麽接下來能陪伴我的…隻有scar了嗎?


    手臂在另一側的腰間碰到了某硬狀物。


    …這,這是?


    我伸手熟練地抽出那個東西――沙,沙漠之鷹…是那月當時在我出行時交給我的…拉麗亞最看重的東西…


    …拉麗亞…


    看著這把槍,我就忍不住想起了過去的種種…見物思人,這也是人之常情吧…


    在等我…一下下,拉麗亞…在庫阿裏身邊的你心情應該很差吧…那你再等等,我馬上就來救你――


    拉麗亞。


    咚咚。


    突如其來的敲門聲打斷了我的回想,我倒是沒有生氣,不過…


    我不經意地朝窗外看去。


    …這麽晚了,會是誰啊?


    …先,先生…你,晚上好,呀!身著服務生的小身影站在我麵前扭捏著,頭埋得很低。


    我扶著門,不知不覺張開了嘴。


    這敲門的人,不就是早上那個服務生嗎!?


    額,好…好啊,你…這麽晚了,有什麽事嗎?我此刻的心中一直有某個聲音在呐喊好可愛好可愛…


    服務生刻意躲著我的目光:…今天早上,謝謝你了…要是你不說我可要被沒吃飽的客人投訴了呢…


    啊…小事小事,而且就算那幾人沒吃飽也肯定不會去投訴你的~


    蒂雅和千舞為人我都是知道的,她們性格都是好好先生。


    不吃早飯怎麽行呢!!


    他突然朝我迎來,那張白皙的小臉可愛得不行――發覺我們兩此刻尷尬的距離後,他慌張的趕緊撤回腳步支吾道:…對,對不起!!


    啊,沒…沒事。


    我撇開視線摸了摸微紅的臉頰。


    …比起道歉,我覺得我更該向他道謝,竟然讓我看到了那麽可愛的…啊啊啊!!我在想些什麽啊,那家夥可是男生!


    本來隻是件沒什麽大不了的事,但卻因為我們各自的沉寂而變得愈發不可收拾。


    哢――


    聞聲看去,隻見隔壁的房門前站著一個身材魁梧的黑色背心男子,他的腮幫有些通紅,似乎剛喝了些酒。


    他發覺我在看他,就轉過頭來,張口就是一句法語,然後從口袋掏出鑰匙開門走了進去。


    他,他說了什麽?


    服務生笑了笑,看著隔壁的房門關上才對我解釋道:他…他說,看什麽看,再看我給你一拳…大概是這個意思。


    …脾氣這麽差啊,這人…


    啊不,因為希爾先生是這裏最厲害的地下拳擊手嘛,肯定有點脾氣…


    最厲害的拳擊手?


    怪不得身材那麽好,肌肉看起來也很結實。


    是啊…他伸出了食中二指,抿著嘴:最近這兩天他都沒回來,沒想到我才來上了一天班就見到他了,真是讓人開心呀,聽說他最近拿到什麽冠軍了呢…


    才來上了一天班…原來這家夥是新職工啊,作為新職工知道這麽多拳擊手的事,想必一定是那人的腦殘粉吧。


    …呀,都這個時間點了!我得馬上去清理樓下了!


    他看著手表微微吃了一驚,隨後抬眸就衝我幹笑:今晚的聊天很開心,謝謝你…啊,我叫戴維斯!手也向我伸了過來――


    孤本。


    猶豫了一會,我還是握住了他的手,隻覺得手心傳來一陣溫暖。


    啊…


    關了床前的燈,躺在床上。


    這種舒適感讓我不禁想起了剛才的戴維斯:那家夥要是女生就好了,超可愛的說…


    …哦侯?聽你這話,你想的那人似乎是男人哦?


    嗯嗯――喂!千舞你這家夥還沒走啊!


    我的驚嚇一波接著一波,本以為這聲音應該是從床前發出,不想,居然是從我右手旁傳來:沒辦法,總不能不睡覺吧…


    話雖是這麽說但你的床不是這裏吧!為什麽你還能說的這麽理直氣壯啊!


    沒事…從被子裏鑽出頭來的千舞舔了舔下唇:就當我們來一次近距離的談話吧~


    …手…手被拉過去了!


    我的眼皮條件反射般地一睜――…軟軟的…這,這是什麽觸感?


    …喂…千,千舞…你,你該不會沒穿衣服吧?我感覺到我說話都有些顫抖,而且額角冷汗直流。


    千舞睜大著眼打量著我,一副無所謂的樣子:你說呢?


    這分明就是沒穿!!


    總,總之…我還有點事,先走――


    我默默地爬了起來,移腿下床…可是手臂卻被千舞牢牢抓緊:那個,千舞小姐?


    別走。


    啊!?


    這這是在開玩笑嗎?!我我我我我覺得一點也不好笑啊…


    …關於麥氏黑幫的事,你應該有發現什麽吧?


    哎…哈,嗯。話題跨越的好快,我這張嘴根本跟不上。


    千舞側著身子對著我:除了突然崛起這個用詞…還有什麽不對勁?


    聽到她突然的發問,我頓了頓,最後還是認真的回以問答:不對勁的,當然是這筆莫名其妙的大資金了。


    資金?


    …維持一個黑幫,肯定需要不少的資金,還有軍火的購置…我不認為一個退休的老兵有這種經濟。我仔細地歸類著剛才覺得不對勁的地方:還有,這軍火來源於哪裏,是否有人提供…麥氏成長的這麽快,肯定都和其背後隱藏的秘密有著關係。


    …秘密嗎?


    千舞鬆開了我的手,一個人獨自喃喃:果然我對什麽豪門大家都沒什麽好感啊…越是豪門,秘密就越多,做過什麽肮髒的勾當也說不定…還不如那些農村鄉下――


    …嗯。


    這一點我感同身受。


    劈裏!!


    ――!!


    正在感慨的我們忽然被隔壁某些瓷器摔地上的聲音嚇了一跳,隻見千舞警覺的坐了起來:什麽聲音?!


    啊,隔壁的…我伸手指了指腦袋對著的那邊:大概是那個脾氣不好的拳擊手在撒酒瘋吧…


    千舞低頭看了我一眼:…是嗎,話說你怎麽知道隔壁是個拳擊手?


    額,這個說來話長――


    哦!你一開始說的那個可愛的家夥該不會是在說他吧!


    才不是啊!!


    ――嗵!


    見千舞疑惑的朝發出聲音的牆壁看去,我也開始感到了好奇。


    如果剛才是在撒酒瘋那現在這敲牆是為了什麽?


    嗵!!


    …越,越來越大了?


    隔壁是怎麽回事…


    我坐直起來,正要看看那隔壁咋了,不想――


    孤本!趴下!


    哎?!


    連前話都沒說完的我就給臉色難看的千舞一把拉住,並且兩個人雙雙倒趴在床上。


    ――嗵!!


    什,什麽?


    我雖然看不到頭頂發生了什麽事,但這聲音…絕對是有什麽東西把牆給撞破了啊!


    腦袋上麵一陣炸響,似乎那些貼著牆紙的水泥塊都在逐漸碎裂,然後隨著那個撞破牆的東西不斷地鋪滿我的房間。


    …良久之後,響聲才消逝。


    這是…


    我嚐試著起身,看著麵前破開了一個大洞的牆壁。


    隔壁房間內部完全看得一清二楚,地上有些玻璃杯的碎片。


    …不妙啊。


    身邊的千舞看著我的身後,咬了咬牙。


    哎?!


    你看――


    我聽著千舞的話,緩緩扭過頭去:


    黑暗的房間裏,一個男子大躺在我的床下。


    …誰?!


    我又再作起身,但千舞卻搶先一步,伸手攔住了我:別破壞現場!


    …現,現場?


    我感覺說出這兩個字對我來說都很吃力。


    嗯。她沒有在意我驚愕的表情:這人,沒有心跳了。


    也就是說――


    我深咽了一口,重新把目光放在男人身上。


    …他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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