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依天…


    與9527,飄飄他們站的位置相反的南宮那月,沿著我們來時的路走了過來,嬌小身影在道上拉出長長影子,搞得有些詭異。


    那月…


    那月老師…冷月如獲救星,目視著她前來。


    那月小美女呀?果然會來呢,聽到孤俊手上的消息…我麵前的鬼依天鬆開了嘴,吐出了子彈,對身後的那月看去:不枉今早我去給你做了心理輔導。


    孤俊是老頭的名字,但我不知道南宮那月為何紅了臉。


    今天早上和那月在一起的…好像隻有那個美麗的夫人啊,聲音熟悉果然不是巧合嗎?不過令我在意的還是她的名字,因為在黛麗絲前輩那份資料裏關於腦力解放唯一給登記的人選,就叫鬼依天。


    副司令!9527和飄飄趕了過來。鬼依天見狀,一抹嘴角的血,鬆開與我拉扯捕鯨叉的手:我沒事。


    沒事?!都七孔流血了吧…這身體,到底是什麽做的!


    那月,這家夥…我正想問南宮為什麽會和這種要殺冷月的人認識,南宮那月卻冷著臉習慣性的打斷:——孤本,不由分說和中國大陸陸軍特戰部隊副司令戰鬥,是不是有些莽撞了。


    什,什麽?副…副司令?這個稱呼…


    我腦海中所有思緒一瞬間對上,如果說鬼依天是副司令的話,其兩位手下拿的06式微聲手槍就不奇怪了,因為這種槍可是中國特種部隊的準用手槍。


    原…原來是自己人,我還以為——這個強行用憤怒擠入的30%果然不好用啊,腦袋一直在犯暈。


    那個,很對不起…我,我失禮了…


    為了致表誠懇的道歉,我還彎腰致歉。


    不過這副司令還真是強啊,不僅和我同為腦力解放,還是身體超越常人的強者,果然軍方每個人都不是蓋著的。


    我的腦袋給一雙手搭了上來,輕輕撫摸。


    不用在意,我這邊才應該說對不起呢…不過你都這麽大啦,真是過得好快…


    誒?她的口氣——不隻是口氣,連每一次撫摸都讓我心頭暖暖的。


    我昂起頭來,看這對我笑的鬼依天。


    她身上給我的熟悉感…好親切,好像她是我某個親人一樣。


    你…


    我欲言又止。


    她僅僅隻是嗯了一句。


    家裏夏烏特,黛麗絲以及葉晨雨三人在為急救老頭的事忙得不可開交,加之鬼依天,那月,我,還有9527以及飄飄五人的到來,這讓家裏邊的熱鬧不堪。冷月則是站在門像個罪人一樣低垂著頭,根本不敢進門。


    不用自責…


    冷月看了我一眼,頭低得更深了:沒有自責。


    誰都有做錯事的時候…我拍拍她的肩膀:雖然是你射傷了我的父親,但他這條小強般的生命是強大的,一顆子彈而已,對他來說問題不大——而且,他不是還了你一掌嗎?


    冷月眼中一滯,像是記起了。[.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說]


    已經扯平了。我正還想語重心長的嘴炮一會,誰料手給她的肩一甩,尷尬的停在半空。


    冷月咬著嘴,眼珠亮晶晶的,臉上也有點潮紅:…沒有扯平!你對拉麗亞大人做的事我還沒算呢!那在保護團裏可是禁忌!你一定會…她一邊說一邊後退。


    嘿!不要再退了,那是門檻啊——


    啪。


    冷月平躺在地,單膝微屈,綠藻發絲散開,似水中的青蓮。


    呼。


    我雙手拚命得按住她左右倆側的地板,腿部很不恰當地壓在她兩條小腿之間,而臉離她的臉隻有一公分的距離。


    雖然我現在是處於腦力解放當中,但還是覺得…好難為情。不過她倒是…挺可愛的,臉紅的樣子。


    孤本,令尊的危險期已經過去咯哦。


    嘿?!黛,黛麗絲前輩!!


    我扭過頭去,看著她。她果然和我預計的一樣僵住了,而那臉上常年不變的溫和笑臉…變成了殺人魔的笑容!好,好高仿的笑容啊!和電影裏一樣啊!不過她是玩真的吧!


    黛!黛麗絲前輩!你聽我解釋…


    不知道他為什麽回過頭去——根本不給我解釋的機會。


    她…生氣了?不過這真是誤會啊…


    黛麗絲回過頭便扶住了門沿,深吸著氣:夏烏特!孤本在這裏啪啪啪!!


    啊啊啊啊!!啪啪啪啪是什麽邪惡的音效啊!我都說是誤會你倒是聽我說完啊!


    呼——


    不,不好!門內有一股疾行奔跑而產生的疾行氣流!


    我趕緊起身,不管冷月此刻那被驚呆的模樣,奮不顧身地往家門相反的地方奔去。此刻不跑更待何時,待何時時我已死。


    孤本…


    夏烏特你這咬牙切齒的聲音是要幹什麽啊!?


    嘭!嘭嘭嘭!


    usp瞬間單發加三連發!?用不用這麽明目張膽地擺出你要殺了我的事實啊!


    慘了,憤怒產生的30%根本救不了我,隻能中彈了…


    七點鍾,風速2,目標三點一線與單體,預計發射子彈2發。


    哎,這播音員一般的聲音是怎麽回事?


    30度抬臂角,各就各位——


    嘭嘭嘭嘭!!


    迎麵而來的四道彈風把我的腳步給喝止了,不過還好,那隻是與我擦肩而過…不,不隻這樣,好像還把我身後那4顆子彈給打掉了,好精湛的槍法。


    …孤本同學。


    麵前開始出現拉麗亞的身影,當然不止她一個,還有其他兩位,有一位還扛著巨大的槍支。那是ssg-3000改裝過的。


    是…她們救了我嗎?這兩個人是之前躲在樓中用狙瞄準我們的門,慵懶地倚在牆邊:啊,尼芙,尼娜回來了…那麽姑娘們趕緊收起你們這幅不淑女的模樣,停止狗血的修羅場進屋來,我有話說。


    所有槍同一時間內如數收起。


    幫,幫大忙了…我還可以多活一陣子…嗬,嗬嗬…


    沙發上坐滿了人。


    鬼依天在四個手下的圍站中安然作者,手裏還端了杯水。


    南宮那月呈大字狀躺在沙發上,但因為她體積太小,旁邊還是能坐夏烏特,黛麗絲兩個人,葉晨雨則在一旁給每個人端茶遞水,活脫脫的討好形象。


    冷月則以俘虜的姿態,站在客廳中央……不,如果說冷月是有待審問的話,那誰能告訴我——為什麽我也在這裏站著!!而且拉麗亞,你能不能別站我身後,搞的就想要對我行刑的執法人員一樣!!


    不過我不能動,因為有道名為夏烏特的憤怒的目光會在我動的前一秒刺穿我的胸口,一招必殺。


    倒是來個人救我啊…


    美杜莎,我問你…你是如何被盜出來的。鬼依天飲了一口水,慢悠悠地發問。


    …好像是有人用血味把我喚醒,然後把我從箱子中取了出來…——美杜莎說的是真的,之前她真是對我這麽說的。


    用血味把美杜莎喚醒,這過程還真是挺駭人,誰知道喚醒的竟是如此之弱的家夥。


    鬼依天的瞳色已經變得正常:那你知道那是什麽人嗎?


    不…不知道…——但她知道那個帶有的標誌!冷月為美杜莎補充道。


    哦,組織的標誌!


    …我也不知道對不對…當時很模糊…但你要是拿給我看我一定認得出…


    不止我,幾乎所有人都切了一聲。


    這世界所有的標誌少說幾十萬個,真全拿給她看那都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吧…真是個和神話截然相反的美杜莎。


    孤本同學,這是什麽?


    一本書橫亙在我麵前——《佛之千論》。


    這是什麽?


    我從拉麗亞的手裏接過了這本書,對她解釋道:是我們這邊的…一種宗教傳播教育書啦。


    …以後孤本同學會這樣嗎?拉麗亞指著封麵上的光頭,看著我。


    誰想變成這樣啊…


    估計又是老頭從某些二手書店裏拾來的書,盡是些不三不四的。


    那我會變成這樣嗎?


    最好不要把!


    我又隨意翻了翻這本書,裏麵大致都是宣傳些佛教由來及各種深奧的禪意…反正我是看不懂啦,這種書放在家裏隻是那老頭想要讓客人覺得他很有文藝氣息而已——不過第一頁上麵的某圖書館印章還在哦,一看就知道是從二手書店裏麵的好吧。


    啊!!冷月忽然大叫一聲…不對,這聲音好像是美杜莎。


    好像就是這個!她指向了我手裏這本書。


    書麵上那個大大的卍無辜地中槍——嗬嗬,一群和尚去把你搶出來的?


    …但好像又不是…冷月皺了眉。


    給我記清楚點再說行不!


    …反,反過來試試?


    這反過來能成什麽呀…


    身邊的拉麗亞身子一顫,像突然打了個冷戰一樣。


    納粹…


    ——全場寂靜。


    我這種軍事宅也忍不住重新打量起卍來。


    反過來的標誌…


    那個是——!!


    …錯不了,就是歐洲曆史上最恐怖的標誌,那個曾經勢力蔓延歐洲各個角落,號稱要征服世界的法西斯陣營中的主要力量,二次世界大戰中打下各種閃電戰並取得勝利的強大實力,德國納粹。


    納粹…鬼依天的眉頭一皺:至今為止還有殘黨嗎?!


    有的。


    南宮那月高舉著小手:以前我們傭兵團在海上旅遊,又遇到一艘沒有編號的德國潛水艇過,上麵就貼著納粹的標誌…雖說我們險勝,但他們根本沒死人,特別是那艦長…簡直就像活死人一樣,殺不掉。


    嘿?!旅遊遇到納粹,拜托,你這樣說以後誰敢去旅遊啊!


    …飄飄。鬼依天做了個手勢,那個名為飄飄的女生便點頭離位,往陽台外走去,似乎是躲起來打電話。


    那你又是如何得到美杜莎的,冷月?鬼依天又把目光吸引了過來。


    冷月按著胸口,認真地回憶:幾個星期前,在來學校的路上的下水道井蓋發現的。那時她還放在一個黑袋子裏…


    說起來,我似乎常聽到下水道藏潛水艇的事呢。南宮那月故意插嘴。鬼依天冷笑一聲:能帶路嗎?冷月?


    冷月大吃一驚:現在?


    那是…因為這些人偷走的可不止一件。


    鬼依天右手撐起了陷入沙發的身子:事情很嚴重。


    那…那美杜莎你們也要帶走嗎?!


    我想不出冷月為什麽會有勇氣問,後來才知道這叫友情。


    鬼依天彎著眉,端詳冷月:不然呢?你不是常常埋恨她沒用嗎?像剛才還罵膽小蛇呢,那還不如直接給我算了…


    還有,你對同學下手以及普通居民…南宮那月也怕了起來:想不受懲罰就全讓美杜莎背去吧,以後你還是學校認定學生。


    哈?我愣了下。


    這太不公平吧!?


    …冷月…冷月的劉海遮住了她的眼:…沒事的,全,全交給我吧…我和你說的一樣…不像傳說中那麽強,又膽小,對你的幫助也是微乎其微…還顛覆了大家心中對美杜莎的印象…所以這一次,讓我至少…變得有用一點吧…我,我也想做些幫助冷月的事呀…


    美杜莎…這真是那頭膽小蛇說出來的話嗎?字字穿人肺腑,從氣勢上說,她比之前強太多了,但分開,真的…好嗎?你們兩個…


    因為話過了許久都沒有回複,所以她又說了一句:…冷月?


    全部人的觀望讓這氣氛越來越尷尬。


    她默許了吧,隻是開不了口——


    為什麽你有權利自己做主啊…冷月的聲音,帶著那聽不清的抖動傳來:既然你知道你不像傳說中那麽強!又膽小!對我的幫助微乎其微!那你為什麽有權利說出這樣的話!每次都是我幫你驅趕恐懼,背黑鍋…那這一次嗚…那這一次怎麽能讓你耍帥,我多背一次黑鍋不就行了!我的事…不用,不用你插手嗚…


    冷月捂著臉跪坐下來,指縫中傳來讓我心頭一痛的抽泣。


    冷,冷月,嗚啊啊啊——


    哭的真是完全沒了形象啊…


    我看著她捂著胸口放聲大哭。


    但是,總覺得很讓人敬佩呢。


    那就沒事了,帶路吧,冷月。南宮那月坐下,又掏出了棒棒糖,好像是新口味。


    …嘿?


    在場人都發出了驚呼。


    就是這樣,各位去睡吧…我們還有要事忙。


    鬼依天做了個去幹的手勢,調皮的笑道。


    那,美杜莎…冷月抬起哭臉,哽咽著。


    …遺物找到主人並不是難事,難的是找到一個懂得珍惜遺物的主人,對於這一點,我深信不疑,如果冷月你抱枕不再做壞事,美杜莎可以交給你…以前傷了人的事,就靠以後你的表現來定奪懲罰。


    我鬆了口氣,一扭頭,個個人臉上都是如釋重負的樣子。


    飄飄從陽台回來了,鬼依天見狀,一揮手:走吧。說完就轉身,領著四個手下和冷月。這樣,事情就算告一段落了,以她們的背影為結尾。


    都是有驚無險…這次真的太好了。


    我在正要歎氣時忽然想起了什麽,開口就叫住了鬼依天:副司令!


    鬼依天辨認出是我,扭頭直接朝我看來:…有什麽事嗎?


    你認識我爸吧?


    她猶豫了一小會:是呀。


    不去看看他嗎…映像裏她從進來就沒有到處走過,更別說走進老頭的房間裏過了。


    鬼依天笑了笑:待在這裏多久…就像看了他多久…看夠了…


    哎?


    這話…什麽意思?


    不過你倒是可以告訴他我來過哦,在他醒來之後…


    鬼依天挽起秀發,露出脖間的項鏈和手上的結婚戒指:好了,走吧。


    一行人有序地出了門,依次坐上普通的警車…離開了。


    真是奇怪啊…自己不見,卻要我告訴老頭她來過。


    我收回目送她們遠行的視線,轉回屋內。


    或許這是個性吧,堂堂副司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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