唦。


    車輪轉行在道上,碾行這輪下的草地,而且不知為何,好好的一條小道越走越看不到路麵,最後竟全全給雜草掩去,讓前行的難度不斷增大,不難看出這裏已經年久未有人煙了,從我進來就覺得有些詭異,環境雖然和外頭的差不多,但總覺得這兒多了那麽一份死寂。


    說起來,最近一直在電腦上看到有拐賣人口的啊,像我這種情況的…不會就是——


    騎著單車的我不禁身子一陣顫抖,邊在心理安慰自己邊笑罵自己嚇自己。


    車輪下開始不斷濺起水柱,往兩側噴去。地上草叢略帶露珠,路麵有些泥濘,和來時的路大相徑庭…有下雨嗎剛才…


    我不過隻是稍微向草地探去了頭,立刻——


    一股血腥味便湧進了我的鼻孔,對嗅覺細胞施以刺激。


    血…血腥味,錯不了,絕對錯不了!隻不過這裏為什麽會有血腥味?難道說…這裏有什麽大型食肉動物?那我可不幹啊!兩破輪子哪裏跑得過四條腿的!


    但是…現在回頭的話,能活下來也注定逃不掉重讀初三的命運,那可簡直讓我生不如死啊!


    我騰出手來把口袋裏的愛瘋拉出一角,3:00剛好。


    還有個小時嗎。


    塞回口袋,我立馬調整車頭方向:真是緊迫啊這時間…


    ——唦!!


    話才剛說完,一道黑影忽然從我身邊的草叢內裝了出來,葉片在其身邊環繞,證明這撞出來的力度絕對不小…


    於是我就被毫無怨念地撞倒,連人帶車都在地上**。


    這…這黑影是怎麽回事?


    我推開壓在我身上的那位仁兄,邊嘶著冷氣邊衝他罵道:老兄!我趕時間啊!你這是在搞什麽鬼…


    推開他身子後,我發覺手上一陣冰涼。我靠!這老兄尿褲子了?


    …救…救我…


    哈?我聽著他趴在地上低聲支吾,不解的伸過頭去:你說什麽——


    …救…


    那人身子一顫,再也沒有話說出來。


    我覺得莫名其妙,正想用手推推他,卻不料在手上看到了讓我自己極為驚訝的一幕——


    手上全是鮮血!!


    這…這是怎麽回事?!剛才冰冷的異感是…血嗎?


    我從手上拿開視線,往地上的人看去,隻見大伏在地的他腹下地麵正在逐漸擴散出鮮血,而且…因為他的一聲不吭,死寂…更加濃重了…


    喂!!你——我大吼一聲,伸過手去,耳邊卻傳來了震動鼓膜的聲音——


    嘭!!


    ——這是…槍聲?開…開什麽玩笑…


    我警惕地從地上爬了起來,循著槍聲慢慢地朝草叢內走去。自剛才那聲槍響一聽,整個林間又重歸空洞,可我知道,我知道槍聲發出的地點在哪…


    草叢內樹木繁多,我看到了不少樹幹上粗淺不一的砍痕…


    如果…如果沒有猜錯的話,好像…是外頭籬笆樁上的砍痕呢…


    有槍…有斧…我故作冷靜地摸了摸額角的青筋,幹笑道:去這個學校的路途還真是…不太平呢…


    嘻…嘻…嘻…


    我的腳步一頓,在草叢內停下。


    這…這涼了我後背的笑聲是怎麽回事…前…前麵有人?


    前方草叢沙沙而動,我驚得大氣也不敢出,直到那從草叢探出閃著寒光的斧刃我的心頭終於涼到了0攝氏度。


    嘻…嘻。


    一個蓬頭垢麵,披頭散發,身穿巨大鬥篷的長發男子振著他高大的身子從草叢之中緩步走了出來,手中的巨斧又再一次閃起銀光。這把巨斧竟有著鍍銀寬刃和銅造內構,斧柄的打造也是極其古怪,以龍盤斧柄的模型構出,再根據其龐大的斧身判斷,這絕非近代鐵匠打造…


    那男子左右一打量,在看到我之後先是一愣,緊接著露出了泌人心脾的冷笑——


    不…不好,得…得趕快跑…


    雖然心裏是這麽想的,但…腳卻分寸都動不了…為,為什麽?


    我著急地低頭一看,隻見雙腿竟然在劇烈的抖動——


    是因為害怕嗎?要不要這麽慫啊!!


    嗚啊!!


    長發男人扛著斧子猛地大吼一聲,毫不猶豫地向我衝來,長發飄飛之時,他的紅眼我看的一清二楚。


    快…快動啊!要被砍了很明顯就必須死的好吧!!


    總是心頭再怎麽想,腳依舊是沒爭氣,這讓我急的差點沒把舌頭給咬了!


    可…可惡啊!要死在這個小叢林了嗎…被一個變態殺掉…要是我在那個狀態下的話——


    肩膀上忽然架起了某個東西,耳邊熱氣一吹:別動。


    嘭!!


    長發男人聽見槍聲,抬斧在麵前迅速的格擋——噹!!


    斧麵飄起硝煙後,男子才放下了重斧,憤怒地齜牙看著前方,卻已經見不到半個人。


    哈!呼…


    也不知道死命奔跑了多久,我才勉強從林間撞出,見到麵前空地上站著那個帶領我出林間的紫色背影我才敢扶膝喘氣衝那人支吾著感謝道:謝…謝謝你了…


    紫色身影沒有回應我,隻顧抬腿往前走去。我半睜著眼瞄了那遠去的身影一眼——


    其發絲三千,如瀑布般垂下,在朦朧視線內翩翩起舞,紫色一目了然,即便人已經走得那麽遠我也可以聞到奇特的發香,香味似乎隨她那裙角搖擺而飄散開來…


    女…女生?!


    我急忙扭過了頭,努力控製著心頭的狂躁:拜托…你這個可惡的狀態要折磨我到什麽時候啊…話說我不會因為你而孤獨一生吧…


    ——所以我才叫孤本是嗎?老爸你早就知道我會孤獨一生了吧!?


    過來吧。


    我的腦後傳來女生的聲音:等一下那個家夥,應該會追上來的…


    我隨口答應,轉身低著頭跟上:哦對了…好像還有個人在我來的那條路…


    ——不用去找他了。


    女生腳步頓下,在林間清風中被吹起來紫發,那條棕色百褶水手裙後銀光一閃:他,已經死了。


    令我震驚的並不是她的話,而是她裙後那銀光的發源地——


    口袋裏的沙漠之鷹。


    沙漠之鷹可是近現代最受歡迎的大殺傷性手槍之一,這把普通版的子彈口徑是0。5mm,有著一槍打爆別人身體的能力,上限裝彈量是7顆,不多,但帶來的傷害確實戰場上最致命的的威脅。


    你…你認識他嗎?


    好不容易才從槍的遐想中退出,我立馬續著話題。


    女生重新起步,紫發輕甩:嗯,他是我男朋友…


    哈?!


    我是不曾談過戀愛,因為某個頭疼的狀態困擾著我,但是狗血連續劇好歹也看過好幾部,這逝去愛人不哭的死去活來鬧上吊也該流個淚什麽的吧,可眼前這個女生,好像…根本就不在意。


    女生聽到我默默了下來,半偏過臉:你實在覺得我很沒人性是嗎?


    哎…怎,怎麽敢——


    但凡是做了我男朋友的人…她猛的打斷:就必須要有死的覺悟。


    呼。我就搞不懂了,為什麽你要說的好像人是你殺的一樣啊!


    說起來…


    聽到她發話,我立馬伸長了耳朵,生怕沒有聽完整給她一槍崩了。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說網]


    …你好像是宣寧私立械武高的學生吧?


    額,大概吧——


    女生轉過身來,沒有一點前兆,把我驚得趕緊移開目光…


    剛才那個轉身…她原來,長得那麽好看…


    糟了!趕緊停下來啊!我可不要在這裏就進入那個死狀態!


    這麽巧,不過…你為什麽在這裏?


    這不是通往學校的近路嗎?!


    我一嚇,那個老大爺難道坑我?


    ——女生淡淡地看了我一眼:走吧。你不能在這裏久待。


    額…我也不想在這久待。


    話說,那個…剛才的男人是殺人犯吧?你不打110嗎?


    110?什麽東西?女生竟然真的是一臉不知。


    我…我該不會遇上個天然呆的妹子吧?


    就是報警啊。


    女生看著我的手勢,眨了眨眼:沒用的。警察對付他,不行。


    嘿?為什麽?


    我還是第一次聽到這麽萌的妹子說出不相信警察的話來。


    大概是那把‘晃癡之斧’的緣故吧。女生煞有其事地說道。


    那…那個,癡漢之斧,是怎麽回事呀?


    是遺物。女生交攏起雙臂:三國時期的魏國五子良將之一徐晃極擅長用斧,對武藝很有造詣,故其斧名為晃癡之斧。但凡是被這把遺物沾上,就會困住精氣神,變成像剛才那男人一樣…對武鬥十分渴望,嚴重的大概有生命危險。


    ——看來不止學校有問題,連學生也很有問題!!不過其實我根本沒資格說別人,因為我自己身體裏,就藏著一個困擾我的問題…


    女生猛一蹲身,警惕地做遊戲看,在我前方的小道上顯得尤為顯眼。


    怎…怎麽了?又沒吃藥?


    沙——


    草叢裏傳來聲響,一霎那,我便給一道從草內蹦出的影子完全覆蓋住,可怕的嘻笑聲在我頭頂傳來…


    這…這該不會是…


    閃開!


    一個身影狠狠地摟住了我,將我的頭像抱枕一樣壓入了自己的胸膛——


    我們兩個和那把突如其來的巨斧擦肩而過,但卻全部摔了出去,在地上不斷翻滾。


    通!


    那把巨斧落地,激起大量的沙石以及某條血弧!


    不過…不過現在應該擔心的是我這裏吧。


    我看著胸口上倒吸著冷氣的女生,心中一陣狂躁:你…你沒事吧!


    女生一揚紫發,捂著右肩從我身上站了起來,用這具柔弱的身子往長發男人走去,麵對我的詢問,她隻是淡淡地說了句:快走吧…是我的事,我自己來解決。


    怎…怎麽可能走啊!我這樣不是在放你去死嗎!


    她根本不管我的嘶吼,雙臂左右一震,袖口哧的一聲彈出了兩把鋸齒利刃。


    袖…袖裏劍!


    …嘻!見到有利刃的出現,長發男人瞪大了紅眼,笑了起來。


    女生腳下一踩,眨眼竟到了男人麵前,一刃直殺男人脖頸,攻勢淩厲,直取要害,好不毒狠!男人閃電般抬起重斧,用斧刃精確的卡住了利刃的鋸齒,在燦爛的碰撞火花中露出獰笑。


    喂喂!一個人怎麽可能吧斧頭用的這麽出神入化!太逆天了吧!


    我忽然身子一震,想起了她之前說過的話。


    …難不成,她說的,都是真的?


    女生冷冷一擺刃首,以超高的柔軟度勾手往男人刺去,男子紅眼一閃,斧麵一擺,用牢不可破的防守將女生的攻勢化解,女生隻好後撤幾步再次進攻,試圖找出漏洞,但我可以看到她每一次起步時右肩的不協調…似乎,剛才受傷了!


    …現在的我,突然覺得,自己真是沒用!


    快走吧…同學。


    女生頭也不回,在與男人交手時丟下一句話。


    我咬了咬牙,有些猶豫地轉過身去:我…我馬上去找人來幫忙!


    其實…其實我也不知道為什麽要說這種話,我應該要知道…這裏沒有其他人了。


    嘻!!


    見到我扭頭開溜,長發男人不滿地齜牙咧嘴,掄起巨斧猛地朝我丟來——


    什麽!!


    在我的餘光中,清晰地發現那把高速旋轉的巨斧破風而來。


    如果挨下了這一斧,我勢必會給攔腰斬斷…但即使知道自己會給砍成兩半,我的腳…依舊是在這情況下動彈不得起來…


    ——噹!!


    雙鋸齒利刃交叉格擋住了斧頭的切擊!


    女生澈藍色的眼珠前麵一直爆出火花和刃器的碰撞聲。


    我看著眼前腳步一直在後退的紫發女生,好像她並不能阻擋太久,因為這斧頭的慣性力是在太大了——


    通!!


    啊——


    我和那道紫發身影全都給斧頭的重力擊退好幾米,摔在地上,痛苦地哀叫起來。


    微微睜開有些朦朧的雙眼,我突然發覺自己躺在一塊軟軟的草坪上,不…不過這草坪為什麽沒有草啊!而…而且,竟然還有淡淡的少女體香——


    少…少女…少女體香!!


    右手好像脫臼了…女生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我頓時才發現這原來是女生平坦的小腹,那香味…果然和草坪不同。


    狂躁頓時侵襲我的所有細胞…


    她好像是推了我一下吧,那個長發男人好像又扛著斧頭過來了吧,第一次躺女生小腹上的感覺好像…好像挺不賴呢…


    心頭又一陣煩躁。


    我的腦袋裏似乎有什麽東西被打開,時鍾走秒的聲音一直不斷的在腦中回蕩,煩躁衝擊著這些走秒聲,讓它們越來越快,最後化為了同一個音…大腦,開始短路故障。


    胸口,已經火山爆發了。


    我,終於進入了這個讓我討厭又依賴的狀態。


    腦力解放…10%。


    見到我從腹部抬起頭來,女生這才單膝微屈,左手撐地,固定姿勢垂著右手,用著防走光的方法從地上爬站起來,對我輕聲說道:快走,我拖住他…並沒有把剛才的事怪罪到我身上來。


    …嗬嗬。我隨著她起身,並且伸手輕搭在她的右肩上,博得她不解的回眸。


    此刻的我,隻要靠觸摸便可以知曉她的傷勢情況了——


    如果隻是脫臼的話。


    我將其右肩按住,猛地拉扯她那條僵直的右臂往肩一送,頓時就聽到吧嗒一聲的續骨聲和她倒吸了一口冷氣的嘶氣聲。


    …你…你原來是會這種招式嗎…怪不得可以考上宣寧…


    女生同樣明白我是在替她續骨,有些驚訝地睜著那顆藍眼看著我走過她的身邊:…你要去幹什麽?


    …對付這些惡劣的野獸,我怎麽可能讓一個女生去冒險呢?


    我笑了笑,回頭衝女生眨眼,見她神情紋絲不動我才訕訕轉過頭來,用手輕勾沙漠之鷹的扳機處——


    槍是剛才從她後邊的裙角口袋裏拿出來的,據指覺及重量感知,大概隻剩四發子彈。


    嘻…嘻!麵前靠近的長發男人低著腦袋看著我冷冷地笑出聲來,包含了數不盡的輕蔑。我將沙漠之鷹正握在手,見他根本不懼怕才伸直了臂膀,毫不猶豫地對他扣下扳機…


    嘭!當!


    被擋下來的子彈成扁平狀從斧麵上輕輕掉落,落地成聲,頗有樂感。


    有著比子彈彈速還快的回防速度嗎?


    我和他相視一笑,他笑我浪費了一顆子彈,我笑他被一顆子彈騙出了他最有價值的情報。


    嗚啊!!他抬斧猛地向我揮來,破風聲嘶鳴不斷——


    我提前躍起好高,踏過其肩往後跳去,即時把他從紫發女生麵前引開。他一斧砍空,回過頭來的臉寫滿了難以置信,那紅眼古怪的上下轉動:嘻…嘻…


    雖不懂他到底在說哪國語言,但總覺得他興奮了不少。


    斧風一震,我的前方又襲來鍍銀的斧刃,給砍到的話應該會很痛吧…我傾身閃開並且一掌拍在劈砍入地的斧麵上,把劈砍的位置推離我近十厘米,再看長發男子,他狂笑著掄起巨斧向我砍來,省去了拔斧的過程,因為我的緣故。


    我移步撤到一邊,迅速舉起槍來,待其巨斧在我身邊的地麵看下並卡在地理時才果斷地開槍——


    嘭!


    射去的子彈極其優美,在我的視線內一切變得很是緩慢,所以才能欣賞到這不同尋常的美景。但是沒辦法,聽到當的一聲吼我的眼神忍不住凝重了起來。


    子彈…


    長發男子在我眼中放下斧子,露出斧後那張猙獰的笑容。


    又被擋下了。


    在腦力解放狀態下精確地計算竟然還是沒法打中這個家夥麽,看來那把遺物…真是不簡單呢。


    長發男子將斧置於身後,伸腿往前一踏,讓地麵暴起強烈氣流,砂礫在他退下依次向我眼鏡蛇來,我不得不閉上眼睛,遮口掩鼻,對著看不見的前方舉起槍來,聽到他急促的腳步聲,我很是著急的憑非常人的方向感筆直後退。


    勉強退出氣流的範圍,半睜開眼的刹那便決絕地衝那道黑影扣下扳機。在完全睜開眼時就恰好看見他一斧敲飛我射去的子彈,讓子彈呈90°往其上空射去。敲飛子彈後的他更加囂張,用勁怒吼,馬不停蹄地向我追來…


    90度角…


    我的腦中還在回映著剛才的場景。


    …嗬,我也真是笨,竟然到現在才發現這個規律…


    那斧麵朝著我,狠狠劈來。這一次,我冷靜地對準斧刃舉起了槍。


    我啊,不應該在他攻擊前或者是攻擊後開槍的呀…因為最好的攻擊時間是在他攻擊的時候啊!!


    ——嘭!!


    最後一槍,已經射出。


    那致命之斧也到達我的脖間…


    下一秒,就是誰死誰生揭曉的時間了——


    淩厲的斧風已經從我脖間穿過,但巨斧卻隻是停在我脖根處遲遲沒有砍下來。


    我打量著眼前這個瞠目結舌的男人,隻見他牙關緊咬,鼻孔中沒了多餘的氣息,眨眼之後,如泉水一般的血液從額角那個血洞湧了出來,好不駭人,


    開槍之所以能打到他,並不是因為我的槍法好,而是因為在同時急速運行時,子彈撞擊斧刃勢必會給切成兩半並且彈射出去,當斧離主人近,子彈彈射的角度會很大,把人護在無法命中的死角內;而當斧離其主人遠的時候,子彈彈射角度會很小,那麽其主人中彈的幾率將會增大,鑒於男人的體型,所以我使用的是直接命中頭部的方法,為的就是讓他瞬間斃命。這種射擊沒有經過科學的計算是無法嚐試的,但對於現處在腦內運轉速度比平常快上1。12倍的我,一瞬間做完這些運算根本不在話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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