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蛋,你覺得你有資格做那種事?”


    凶狠的握拳,打在李澤的臉上。


    他被人叫了出來,看樣子來者不善,便讓摘楪希先回家去。她很聽話,聽話得似乎對她做更過分的事情,也不會有什麽問題,可麵對這麽聽話的女孩,他能想到的不是那些床\/上\/\/功夫,而是可憐......聽話的人都很可憐。


    你讓她洗澡就去洗澡,你讓她睡覺就去睡覺。


    像這麽聽話的女孩子,讓人感覺不太現實。


    一拳打在肚子,劇烈的疼痛讓他齜牙咧嘴,胃部受到擊打產生的反胃感,酸水不停從食管湧上口腔,混著口水從嘴角滴落。他的左唇已經腫了,並在流血,左眼因為衝擊短暫性的失明,兩隻手分別被兩個人架著,現在的他如同一個沙袋靠在牆上。


    三浦將旬一腳橫踢在李澤的大腿:“警告你,風音是我的女人,不知道你用什麽辦法勾引了她,但她是我的女人,你再敢碰她一下,我就會要你死。”


    “她根本沒任何男朋友。”李澤抬頭望著他。


    “找死!”三浦將旬對小腹猛踹。


    “那是我大哥的女人,他說是就是,大哥的女人也敢碰,你怕是不想在京都大學裏麵混了。”身旁的小弟也在毆打。


    李澤終於忍不了這個自大的日本人了,在三浦將旬抬腿的時候,踢腿直接踢在三浦將旬的生\/\/殖\/\/器官上,頓時哀嚎聲響起,三浦將旬痛苦地捂著重要部位跪地不起。


    這是他第一次被混混群毆。說白了這些人根本就不是京都大學的學生,而是距此不遠的另一所學校的人,而且還是高中生,但他的心情居然是歡欣鼓舞。


    李澤將手一振,自以為降住右手的混混身子瞬間失去控製,撞在李澤提起的膝蓋。


    他們隻是混混,在懦弱人群裏耀武揚威毫無本領的混混,之所以有能力毆打別人,人多是最大的一方麵,相較於經常奔走殺場的黑道勢力,這些混混就像在玩過家家的小屁孩,見血就會嚇得渾身發抖。


    他們覺得李澤好欺負,因為這是他來的第二天,還沒什麽人緣基礎。


    但他們不知道的是李澤接受過軍隊訓練,打專業素質強的可能不夠,但打混混之類的,綽綽有餘。


    另一個混混開始害怕,哀嚎聲入耳,恐慌讓他拔腿就跑,


    不知道是不是夏彌爾就在一旁看著,還是之前這片後院小樹林就是打架鬥毆的地方,錘子鉗子應有盡有,但李澤選擇了重武器,消防箱裏的滅火器。


    他沒管其他兩個混混,來到還翻滾不止的三浦將旬麵前,狠狠地砸在他的身上,淒慘的嚎叫,嚇得路過小樹林的情侶們四處逃竄。這裏並不屬於京都大學的管轄區域,警察也很少來這維護治安,所以小樹林就成了談情說愛和打架鬥毆的理想場所。


    沒有受到毆打的混混跑了回來,本想著製止李澤的瘋狂,結果被一手回馬槍,擊中腦殼昏死過去。接著李澤拉開保險栓,將裏麵的幹粉盡數噴在三浦將旬的是身上,抱負結束,才從三浦將旬的衣包裏取回那塊積家的手表。


    他不知道這麽做是為了什麽,但仿佛那是珍貴的禮物,珍貴得失去就再也找不回。


    那支離破碎的畫麵又一次侵入他的腦海。這次不再是柔和的燈光,而是通紅的火海,男人抱著少女啃食著血肉......那少女真的很美,美得讓目睹的人都能停止呼吸,可她的眼睛裏沒有絕望,沒有驚恐,而是擔憂,她的嘴唇微啟,似乎在說“快跑”。


    撕裂般的痛苦後,李澤的意識被水壺燒開的聲音喚回。


    “醒了?”摘楪希低頭望著枕靠在大腿上的李澤,溫柔撫摸被血液粘滿的頭發。


    “我怎麽在這?”李澤有些吃痛,他感覺肺像被刺穿一樣,呼吸是那麽難受。


    摘楪希微笑:“當然是你走回來的,我可背不動你。你不知道,你走在街上,滿頭是血,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你殺人了,但看到你腫大的臉和額頭的包,行人都猜到了打架鬥毆這個原因,也就沒有報警。”


    “不會上前搭把手嗎?”李澤皺眉。


    “如果你看到渾身是血的人,你也不會上前幫忙。”摘楪希在醫療箱裏亂翻,“這不僅是日本,全球都一樣,除非是那些善心大發的人,不然誰想惹禍上身,如果是個殺人犯,那自己的命不都搭進去了嗎?”


    李澤被摘楪希的邏輯嗆得無言以對。


    “不過你能回來真好,歡迎回來。”


    李澤直視著那雙眼。


    因為山峰的阻隔,摘楪希反而向前彎著身子,這一舉動讓山峰更加層巒疊嶂,香氣倍增。這抹香豔,李澤卻沒在意,反而在腦海裏回響了好幾遍。


    不是責備,不是埋怨,仿佛是出去打獵卻無功而返,被妻子鼓勵下次繼續的獵人。


    她似乎真的在期待自己能每天都平平安安的回來,如同被飼養的小貓。


    李澤微微閉眼,默默探口氣,說:“嗯,我回來了。”


    “歡迎回來。”


    “有沒有什麽吃的,我有點兒餓。”


    “等一下......除了這些明顯的傷口,還有哪裏?”摘楪希拿出紗布。


    那不是嶄新的,而自己身上也沒有使用,在不知道傷者哪裏出現問題前,等待是最好的選擇。摘楪希為他擦了酒精,上了紅藥水,止不住流血的地方,就拿出雲南白藥粉,這是他真沒想到的,日本竟有國內偉大的止血神藥,祖宗的智慧當真暢銷海內外。


    李澤脫下襯衫扔在沙發上,也不管衣服上的血會不會浸染沙發,反正此刻他就是大爺,誰讓他是為了幫摘楪希。


    摘楪希看著淤青的傷痕,並沒有過多的驚訝。


    冰涼的手,反而像最有用的止痛劑,輕撫在上麵。不知道她用了什麽,因為疼痛而熾熱的皮膚,瞬間如平凡叛亂的城池,在摘楪希的小手下反而越發舒服。紗布牢牢封住,他一個大男人現在算是徹底淪為了廢人,好在沒打石膏,要不吃喝拉撒都要摘楪希照顧。


    “已經六點了,要吃飯嗎?”摘楪希用靠枕代替自己的大腿,圍上圍腰就走進了廚房。


    這是一間不大不小的公寓,一男一女正好夠住,廚房正對著客廳,李澤望著忙碌的背影,一股莫須有的溫馨試圖闖入心髒。


    “今天吃什麽?”李澤小聲詢問。


    “燉菜,因為不知道你什麽時候回來,所以做了能重新加熱的,如果你想吃中式料理,隻能明天做,不然會很浪費。”


    “那也是因為你。”


    “當然,如果不是女朋友這麽好看,你也不會被打。”


    李澤一時無語。


    “對了,麻煩幫忙攪動一下牛奶。”


    李澤起身:“要做牛奶布丁?”


    “這是甜點,睡前也可以吃。”


    李澤握著攪拌器,卻不知道怎麽動手。


    他就是個好吃懶做的吃貨,要他做飯,還不如把他抽筋扒皮算了。


    摘楪希也看出李澤的窘態,上手貼在李澤的後背,因為身高差的緣故,摘楪希隻能歪頭,像個調皮的小孩,在後麵握住李澤的手:“慢慢攪動,不能太快,要一直保持相同的速度,不然成品的口感會特別差。”


    “你很喜歡牛奶布丁?”


    摘楪希怔了怔,點頭:“嗯!”


    廚房很安靜,隻有燃氣和冒泡的聲響。他在這邊攪動著牛奶,她在那頭攪動著燉菜,他臉上全是苦笑,而她的臉上全是幸福。


    臉上有液體滴落,李澤伸手摸了摸,才意識到自己臉上全是淚水。他隻覺得自己的腦子昏昏沉沉,仿佛回到從前,那個男人與女人在廚房忙碌,自己等待叫吃飯的日子,有仿佛來到了未來,自己和愛人在廚房忙碌,兒女在看電視等待吃放的日子......想了很久,才發覺自己在想什麽......


    他,或者她,究竟在奢望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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