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您老的事情還真多,幸虧我不是副校長,是我也不會接電話。”李澤躺在床上,他沒有使用吹風機的習慣,任由風幹,即使蹭得一床都是水,他也不會去伸手摸吹風機。


    “地位越高事情越多。”勒布說。


    “權力越大責任越大,”李澤說,“這才是原話。”


    “差不多......反正沒人喜歡站在最高處,越高的地方摔得越慘。”勒布點了根大重九,“這好像也是你們的俗話。”


    “俗話不俗話的我不知道,我隻知道站得越高的人越喜歡折騰下麵的人。”李澤看著天花板,輕聲說。


    “這好像是你們*國的現狀吧。像住宅公攤麵積什麽的,我也就在你們這聽過,而且全世界的工人,可能最慘的就是你們,優勝劣汰是常事,但老板什麽的喜歡克扣工資和不給加班費......我說的這些事有嗎?”勒布吸了口,低聲問。


    李澤抬起腦袋不解地看著他。


    見鬼!這種行業慘狀竟然會被一個外國人吐槽,雖然他沒經曆過這些事,不過貼吧、新聞、微博上總會時不時冒出然後又被壓下,作為一個八卦好手,也就或多或少地了解一些。


    不過......沒想到竟然會被一個外國人同情,他都有些替那些資本家感到羞恥。


    “陪我出去逛逛?”勒布轉了轉手上的鑰匙。


    紅色的法拉利296gtb奔馳在夜幕中,勒布把油門踩到底,法拉利化作紅色閃電,敏捷地在車流中穿梭。


    一片亮紅的街道,卻看不見法拉利的尾燈閃爍一下,如果這是在山區,絕對會有人大叫ae86。而那些守法開車的人特別留意了法拉利,在感到勁風和怒吼從自己車旁擦過的同時,上麵有一個人影正大聲尖叫。


    這是在城裏,都能車速高得李澤以為他們搶了一個銀行,大把的鈔票塞在前麵的儲備箱裏,而他們正在逃亡,一旦停下,就會十幾把霰彈槍對著腦袋。


    勒布一手把握方向盤,一手丟了一封文件袋,麵無表情,仿佛在告訴他要是被抓到了別將他供出來。


    “裏麵是舊金山市目前發生的事情,在之前讓你把車開出地下車庫的時候我去複印店打印的。”勒布說,“我們可能要去一趟舊金山市。”


    “你就不怕這些東西在複印店留下痕跡麽?”李澤小心翼翼地打開文件袋,如果可以,他希望裏麵不是什麽資料,而是幾張遊樂園門票,然後勒布開心地對他說:嘿,親愛的,我把迪士尼的一天買下來了,明天整個迪士尼就我們幾個,盡情玩吧。


    “放心,如果流露出去了,特別行動隊會毀屍滅跡的。”勒布開著玩笑。


    “但你好像並不開心。”李澤小心翼翼地說,他的確在開玩笑,但臉上看不出任何笑容,此時此刻的他們正全力衝刺,超越一輛接著一輛,發動機的轟鳴像是噴氣式飛機低空掠過,這種成就,他應該大笑才對。可問題像那種方向盤一扭準備和車一起摔下高架橋的尋死之人一樣,一直沒有任何特殊的表情。


    “記住,今天你所見到的每一個人,在以後可能都會從你麵前失蹤。”勒布低聲說。


    “失蹤?”李澤一愣。


    “自從英國的執行計劃開始,我們所派遣出去的戰士,就沒有一個是光榮犧牲的。”勒布頓了頓,“全是失蹤。”


    “真的假的?”


    勒布伸手替李澤打開閱讀燈,“不僅因為戰爭,還有同胞之間。”


    李澤細細地閱讀手裏的文件。


    按理來說,這種級別的機密文件他無權閱讀,但勒布並不擔心,甚至將他當作了戰友,他這個總司令對他這個小班長就像對待另一個司令,平起平坐。


    不過......


    “校董失蹤?”


    “不錯,是被一個密黨的人擄走的,至今沒有任何消息,艾瑪也查不到。”


    “綁架?不至於吧?大家都是一奶同胞......”


    “人類尚且將人類當作商品,混血種也一樣,甚至混血種這方麵的做法要更加激進。可能是地位的略根性,讓身為混血種的家夥總會有一種自恃清高,感覺整個世界都應該跟在屁股後麵。等某一天,你也經曆了這些東西,你就清楚了。你知道為什麽你極被我們這些老師看重嗎?”


    “因為我是f級,本身就沒有那麽突出,引人注目。”


    “不,很突出,很引人注目。”勒布想了想,“雖然你的血統隻有f,可你身上有我們不具有的東西——同情。混血種中很少有同情心,這就是你最與眾不同的敵方。還記得我們一起見的有棲紫陽花嗎?我敢肯定地告訴你,選誰進去都會目不轉睛地欣賞那具完美的身子,隻有你,你問她為什麽在這。”


    “這不是很正常的嗎?有點兒腦子的人都會這麽問......不是嗎?”


    “你能有點兒腦子嗎?”勒布撓撓額角,“混血種,總會有一種收藏欲,那種收藏欲,像什麽瓷器、名畫、唱碟、親筆簽名,如果瑪麗蓮夢露還在這世上,估計會有綁架瑪麗蓮夢露拖回家一個人欣賞的大新聞出現。”


    李澤打了個哆嗦,“可我看你們挺正常的啊,你看哈特,天天躺在宿舍。”


    “他不是定製了一個megatron嗎?”


    李澤沉默了。


    “你可能還想說西裏爾和希爾福,他們當初把步舒暢穿過的禮服收藏起來。”勒布瞥眼看了李澤,“而我是個老酒鬼,我愛收藏全世界名貴的酒。”


    李澤真想一頭撞在前麵的安全氣囊上,讓那東西彈出來把自己的腦袋包住。


    原來學院裏不全是瘋子,而是一堆變態和一對瘋子。


    這麽說他這種隻愛打遊戲隻有遊戲特長的人,竟然是學院裏惟一一個正常的,簡直不可思議。


    “這個世界,正在發生一場異變,就像蒸汽機什麽時候來的什麽時候淘汰的一樣,難以捉摸,孰不知一個眨眼,可能自己就會落後個十幾年,像個原始人一樣跟不上時代的腳步。目前芮恩失蹤,克勞迪婭失蹤,指不定我們去了舊金山,我也會失蹤,到時候就剩你一個,你會怎麽做,李澤?”勒布放慢了速度,仿佛鬆了口氣般扭頭盯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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