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回吧。”李澤試圖打破此刻的沉默,如果是一場電影,他也喜歡直接跳過談情說愛的片段。因為那種場麵,不適合自己,也不適用於自己。


    大概隻有拿著一捧玫瑰花才是他能做得出的事情,直男的網絡性行為,他沒有純粹的戀愛天賦,隻會照抄互聯網上追女生的方式。


    很老套......但有時候很實用。


    但他和陸路的感情究竟是怎麽樣的?


    腦袋裏莫名其妙冒騰出這樣的問題。


    想想女人緣這種東西,西裏爾、希爾福雖說也都是新手,但畢竟那張臉和身家放在那,所謂沒穿過豬肉總見過豬跑,說不定夜場包場的正是他們,他們對於這種曖昧的場麵,大概會舉著一杯紅葡萄酒像調情一樣有滋有味地喝著......


    可他這輩子最親近的女孩隻有陸路,而陸路和簡華晨在加利福尼亞,他則在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


    “不繼續看嗎?這對哥哥日後的生活很有幫助!”夏彌爾轉過頭,抬頭仰視著李澤的眼睛,“所謂的愛情,需要其他的東西進行輔助,才能進化。”


    “進......”李澤差點兒噴了出來。這問題就好像要將他調教成接客的牛郎一樣,他對這個感興趣嗎?完全不感興趣。


    “我一直在想,哥哥,你心中的愛情到底是什麽?相處個十幾年的青梅竹馬?還是一見鍾情的師姐師弟?我總感覺哥哥你對愛情並沒有任何理解,至少陸路都比你有清楚的認識。”夏彌爾緩緩地說。


    “她......能有什麽認識?”


    “托付一生。”


    李澤沉默下去。“托付一生”,他心裏並沒有這種情緒,該不會他也是個渣男吧?


    “愛情,首先是心動。”夏彌爾自顧自地手指繞著頭發。


    他搜腸刮肚地回憶那些自己經曆過的故事,要說心動,大概全在步舒暢的身上,每一次的見麵總會有新的心動出現在胸腔,那種算愛情嗎?


    陸路?應該就像夏彌爾說的那樣,而且陸路到底愛不愛他,他心裏也沒有譜,至少在那輛蘭博基尼上的時候,他是心動的。


    夏彌爾......還是算了吧,不說還好,說起來滿眼都是淚。


    他已經和這妮子綁住了,就像超市裏一同售賣的捆綁商品,甩都甩不脫......這的確已經是托付一生了。


    “其次是責任。”


    “別說那麽多,我理解不了。”李澤搖頭。


    “所以說哥哥你還小。”夏彌爾帶著戲謔。


    “小?我比你還大好不好......你隻是一個天山童姥而已,說不定你也是那種完全不知道愛情是什麽的混蛋。”李澤麵無表情的揮手,“趕緊進行下一回。”


    夏彌爾攤手,眼瞳裏全是無可奈何。瑪麗和夏爾陷入了情迷的陷阱,在裏麵無法自拔,但她的哥哥仿佛掉進了愛情的迷宮,越走離終點越遠。


    夏彌爾拉起李澤,挽著李澤的手臂像是親密的情侶,但從外貌上看,隻能是一對兒兄妹或者父女。


    他們緩緩前行。


    穿過了瑪麗,穿過了夏爾,甚至穿過了那個能感受到熱意的壁爐。


    他們走上了一條道路,就像瑪麗王後被斬首的時候。但這次的道路寬敞、透亮,周圍也是鱗次櫛比的樓宇,可仿佛透明的玻璃,陽光在眼前散出彩虹。


    道路的盡頭,奧地利國家歌劇院,但門口粘貼的不是演唱會,不是歌劇,也不是交響樂,而是一張張超大的電影海報。其中最亮眼的,是奧黛麗·赫本出演的《賣花女》。


    他們到達了奧地利國家歌劇院,他感覺今晚他能遊遍整個歐洲,但......奧地利國家歌劇院什麽時候變成電影院了?


    歌劇院門前歡聲笑語,人群推攘,今天這火爆的場麵,好像奧黛麗·赫本真的重現人世一樣。


    該不會來的是真的國家歌劇院吧?


    他們穿過人群,好像貴客,所有人都為他們讓道。


    來到最頂層、最中央的包間,開闊的視野,歌劇大廳一覽無餘。


    座椅都是純正的紅色,透著皇家般的雍容和典雅。舞台上也是燈火通明的,布景是一處閨房,蘇潔的氣質,與整個歌劇廳形成鮮明的對比。


    觀眾席上早已坐滿了人,他不知道夏彌爾的地位怎樣,但能得到這種包間的使用權,應該是那種高高在上的石油大亨之類,包間裏多出的支撐式眼睛型望遠鏡,仿佛回到了維多利亞時代。


    後台倒是傳出樂器試音的聲音,似乎是演員們正在做最後的準備,劇場外響起銅鈴的聲音。燈光開始聚焦,明亮地打在舞台上那張大床。


    這時他才發現那張大床上躺著一個倩麗的靚影,此起彼伏的曲線,在輕薄的絲綢絨被上勾勒得讓人心火難耐。


    那是瑪麗!


    瑪麗·安托瓦內特!


    真正的瑪麗王後,不是由演員扮演的那種。


    座位旁邊放著演出的介紹,李澤就著頭頂微亮的閱讀燈光閱讀那份介紹,包括所會出場的演員名稱,以及貝露賽布的前半生介紹。


    “他有日耳曼血統?真的假的,他不是原罪嗎?”李澤疑惑地挑眉,注意到兩邊包間投來的目光,他才意識到自己的聲音太大,慢慢萎了下去。


    “同時還有羅馬皇室血統。”夏彌爾坐在他的身旁輕聲說,“當初的天花,讓人們在天堂和地獄間不停搖擺,像什麽獻祭之類的事情枚不勝數。當時有人禱告錯了,然後一位王室成員就淪為了貝露賽布的食糧。”


    “食糧和血統有什麽關係?”李澤不太理解。


    “這就和‘暴食’的有關了。‘暴食’說實話,是所有原罪中最弱的,除非是饑荒時候,但哥哥可以把‘暴食’和‘貪婪’關聯起來,從本質上,這兩種有異曲同工之處。‘暴食’吃下肚中的東西,會讓‘暴食’獲得其中的能力,這份能量會轉化到‘暴食’的身上,作為釋放啟示的後備能量。”夏彌爾說,“他吃了不少日耳曼人,日耳曼的血統也就成為了他的後備。”


    李澤點頭:“原來如此,那他吃了鋼鐵,就能全身變成鋼?”


    “哥哥還是沒理解。”夏彌爾搖頭,“他吃了什麽,就能釋放相關的啟示。就像哥哥說的吃了鋼鐵,那他就能釋放與鋼鐵相關的啟示。”


    “鋼鐵相關的......什麽啟示?”


    “分解或組成鋼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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