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陽花對視著他的目光,不自覺低下頭,不安地扣上剩下的幾顆紐扣,遮住白嫩的肌膚,臉色微紅,眼神慌亂。


    明明是她自己做出的事,怎麽感覺是他強迫的一樣?


    李澤歎了口氣,按照紫陽花的反應來看,估計是把他當做色狼了。


    李澤漸漸冷靜下來,深吸了口氣:“有棲紫陽花小姐,有事好商量,能不能先從我身上下去?”


    紫陽花抱歉地笑著,露出潔白好看的牙齒,犬齒略長而且有些尖,卻一點兒都不突兀,反倒增添了幾分俏皮:“人肉沙發挺好坐的。”


    “你是日本人,不應該跪坐嗎?”


    李澤隻是想找借口讓紫陽花下去,畢竟這種場麵可不是他個小純情能接受的,但似乎說到了痛處,紫陽花冷著一張臉盯著他:“那樣很壞腿型,我不喜歡那樣。”


    李澤一愣。


    “你們*國人總會在論壇中說什麽大和撫子,韓國也會說日本女性的腿型不好看,又短又粗,像是兩節蘿卜......這樣很傷自尊的。”紫陽花說:“我先前也說了,我是新時代的女性,我隻想追求我認為對的東西,我並不會脫離大勢,但有些不該要的,我覺得留著也沒什麽用。中文裏有‘取其精華去其糟粕’,日本的跪坐雖然禮儀上很講究,但實際上呢,我覺得好像沒多大用處。”


    紫陽花的冷淡讓李澤有些歉意:“對不起,我不該說那樣的話。”


    “我覺得你們兩都應該放尊重點!”青衣喝了一瓶醋般極其不耐煩,“初次見麵要保持該有的禮節,而不是像兩個熱戀的男女......都騎上了喂!”


    紫陽花略顯尷尬地咳嗽了幾聲,卻仍舊自作主張。


    “李澤,方斯汀學院的預科生,在*國的那場毀滅中幸存下來的人。”紫陽花單手抓住李澤的雙手,像言情小說中描寫的那樣,直接將李澤的手拉到了頭頂,“果然像老板說的,你有些與眾不同。”


    “哪裏不同了?”李澤心裏大叫。


    這種姿勢讓他像個即將被強吻的女主角,他很想掙脫,但他不能......並不是思想上的不允許,而是力氣上的不允許。


    鬼知道這個女孩的力氣會這麽大,讓三個專門打擂台的那種壯漢過來,紫陽花都能一手扳翻一個。


    這就是龍種的力量!


    “聽說英國又出事了。”紫陽花簡明扼要地說道,“你們在那損失了太多人。”


    李澤忽然有種奇怪的感覺:“你有話要對我說?”


    紫陽花正滿臉微笑,聽見這番話立刻訝異地問道:“你怎麽知道?”


    這麽巧?李澤也說不上來為什麽會知道,隻是好像看到對他有意思的人,他就知道她在想什麽。


    其實每個人都會有這樣的感覺,會和一個人異常默契。說什麽想什麽做什麽都驚人的相似,甚至在不相識之前,也曾經做過許多完全一樣的事情。平行宇宙的說法,事實上在同等的世界,也完全適用。


    不過,不知道是不是夏彌爾賜予他的超能力,但他總有一種錯覺,這些對他好的女孩結局不太好!


    “你該不會要把內部消息透露給你第一任男朋友吧?”青衣皺著眉,“他和我們是對立的,你和他不會要上演一場《史密斯夫婦》吧?”


    “閉嘴!”紫陽花叫道。


    青衣聳聳肩。這個地方是紫陽花帶來的,說有好東西,帶回去一定會得到老板的獎賞,然後她信了,一路掩護這位比基尼妞衝進了宿舍。


    然後比基尼妞和縮在被子裏瑟瑟發抖的男孩開始了談情說愛......


    這就是紫陽花嘴裏的好東西!但她敢怒不敢言,這妞可是組織裏除老板外最強的存在,惹毛她了,她絕對沒好果子吃。


    “你想知道?”紫陽花問。


    李澤點頭。


    “首先,那個地方不應該那樣大張旗鼓地去,那裏的主人喜歡靜,如果鬧騰了,一個不高興就能將整個英國掀了,那位主人有這個能力,或者說整個西歐都夠他折騰的。其次,那個地方有著一些與眾不同,死亡循環遊戲玩過吧?選對了繼續,選錯了接受懲罰,而懲罰基本都是用命,選錯的大部分結局都死得很慘。”紫陽花仿佛見怪不怪。


    “死亡循環遊戲?”李澤問。


    “裏麵的東西你去了你就知道了。”紫陽花說,“不過建議你不要去,很可能你還進到第一層,就被一群食屍鬼吃了。”


    “食屍鬼?”李澤又問。


    “那種感覺很難受。”紫陽花的眼睛裏流露出一絲恐懼,她附在李澤耳邊,從青衣的角度看去就像準備親吻的男女朋友,“那些食屍鬼完全不會死,即便將它們的腦袋扯下,用棍子在它們身上捅出大洞,又或者用刀切開它們的頭骨搗碎它們的大腦,它們都會快速愈合,就像無事發生一樣,再次撲到你的麵前,用它們泛著惡臭的嘴在你的身上撕下一道一道的口子。”


    李澤暗自打了個寒戰。這哪是食屍鬼,這分明是穿了複活甲,堆滿物抗魔抗的怪物。


    不過她是怎麽知道的?


    望著紫陽花略顯黯淡的緋紅色眼瞳。他問過菲利普緋紅色眼瞳的原因,似乎隻要是混血種,使用啟示的時候都會不同程度出現緋紅色。紫陽花卻直接是緋紅色,因為她是龍種,僅次於原罪的家夥。


    李澤忽然想起了夏彌爾......想起了那晚上她說的訓練......


    “你為什麽告訴我這些?”李澤問。


    “你的女朋友似乎在英國失蹤了。”紫陽花笑,“艾瑪說的。”


    李澤沉默了。


    “如果你忍心讓女朋友就這麽失蹤,不太符合你的身份。”紫陽花說。


    李澤皺眉:“我有什麽身份?”


    紫陽花微笑。在李澤的震驚中,她對著李澤的脖子咬了下去......原來她的那對虎牙是這麽用的......但李澤並沒有感覺到多疼,就像做皮試一樣,隻是皮試是將藥液輸進,而紫陽花是將流出的血不停吸吮。


    濕濡的感覺,帶著溫度的舌頭靈巧地舔弄著,明明是一場挺血腥的場麵,卻變得格外旖旎。


    紫陽花鬆開了嘴,對還在流血的兩顆牙洞再度舔了舔,她暗淡的眼瞳發起了光:“你總不能讓為你付出了那麽多的女孩送命吧,如果你真的這麽膽小,當初你就不該接受那女孩為你展露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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