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玉藻前這個名字的典故麽?”西裏爾率先說話。


    “當然,在平安時代末期、鳥羽上皇院政期間出現由白麵金毛九尾狐變化而成的絕世美女,由於其才識廣博而又絕世美豔,被人稱為日本第一才女。據說原本是在商朝,某隻九尾狐幻化成一個絕世美女,魅惑商紂王,做盡壞事。周武王興兵推翻了商紂王。之後,妖狐去了印度,化身為摩竭佗國斑太子的王妃華陽天,惑亂朝政。後來,九尾狐幻化成少女,搭上了從中國返回日本的遣唐使吉備真備的船到了日本。因為陰陽師安倍泰親,被誅殺在了那須(櫪木縣內)荒涼的原野上。”希爾福答話。


    “那你說我們是不是被玉藻前迷惑了?”西裏爾笑笑。


    我靠......這兩位大哥的中文水平不太好吧,誰會拿妖怪比人的。李澤當然知道這兩貨說的玉藻前是誰,奈何他是魚肉,隻能在心裏吐槽。。


    而大哥們則端起高腳杯,像是品嚐血液一樣津津有味。


    “我會給她一場世紀的婚禮,有西班牙王儲殿下參加的那種。”希爾福拍手。


    隻有柴火光暗的房間,瞬間變得亮堂,像是闖進了沙俄的琉璃房。光線聚焦,投影在屋子裏活靈活現。李澤當然知道這是什麽,他今天見到艾瑪的時候還嚇了一跳。


    所有女孩都麵帶微笑,她們身上楓紅色和服的貼著隱約的花紋,細看是日本經典的俳句小詩。十五世紀的日本,深受漢詩的影響創作出了連歌,而後連歌漸漸被一種稱作“俳諧”的幽默詩所代替,也就是長稱的俳句。女孩們列成兩列,她們的肌膚塗上了厚厚的歌舞伎白粉,橫濱庫的發型,手上大號的白扇遮著自己的臉,彩緞飄揚,鑼鼓聲混著清唱的音聲,陪送著最前方的少女。


    那是日本出嫁時的白無垢,淡妝下姣好的麵容,怎麽看都和步舒暢毫無出入。


    閃爍在李澤腦海裏的第一個念頭便是師姐她結過婚!但當他看清後麵的攝影師時,才反應過來這是拍戲。


    接著是容顏清爽,梳著劍道少女般的高馬尾。她踩著輕盈的步子,單足點地旋轉起來,如天鵝般優雅從容。放眼望去美女如雲,上百位芭蕾女孩們載歌載舞,可問題沒人能比得過這位更像玉藻前的美少女。


    然後是夏日沙灘旁,她將穿著的大號t恤粗魯脫下,比第一次見還要更加熱火的比基尼,步舒暢像試探的小孩不停將腳放在湧來的海水,玩得不亦樂乎。


    要說這是欣賞,倒不如說是在犯罪活動前的練習。那座叫作‘伊甸園館’的銀行,此時裏麵放滿了各種金銀珠寶,有超大號的夜明珠,有精致的鑽石,有滿倉庫的金條,有一櫃子的大把不連號美鈔。然而這兩個準備盜竊的劫匪,他們看中的那座銀行的櫃台小姐。


    西裏爾站起身,他留著微卷的發型,因為打蠟整個頭發金光閃閃。就是這麽一個理應出現在油畫上的帥小夥,此時蹲在李澤麵前,取出嘴裏的東西。


    “大哥們,有話好說!”李澤放聲大喊。他總算知道塞在嘴裏的是什麽了,一雙黑色的薄絲連褲襪,他們的癖好也太奇葩了。


    “抽一口定定神?”西裏爾把雪茄遞到李澤嘴邊。


    李澤低頭看了一眼:“算了,這間接的濕吻我有點兒受不了。”


    “還記得我們的盟約嗎?”西裏爾強調。


    “什麽盟約?”李澤問。


    他忽然覺得自己像是那個會被突然推到的女生,因為眼前的氣氛特別不對。西裏爾的身材可以說是他見過最好的,可問題長期鍛煉的肌肉不僅成了他的資本,更成了他不害臊的底氣,黑色西裝的紐扣並沒有扣上,而是像穿衛衣一般邋遢地穿著,襯衣解開了三粒扣子,胸肌溝全部露在外麵,關鍵麥色的肌膚上,竟然還貼了小塊小塊的金箔......活脫脫地像是要去幹大事的人!


    “誰先重傷它平安夜就獲得與步舒暢第一共舞的機會。”希爾福幫忙回憶。


    “那跟我有什麽關係?”李澤強調。


    “當然有關係。”西裏爾說。


    李澤很懷疑這兩個人是不是聽不懂中文,或者是理解能力太差。他這麽說就是將他推出這個爭搶的行列,他可不敢和這兩位大哥爭搶這個與女神共舞的機會,他還想要命,他害怕晚上睡覺的時候突然一把沙鷹抵在自己的腦門上。


    再說,第一重傷惡魔的人......好像是西裏爾才對。


    “首先共舞的機會是西裏爾,但問題你現在是dl會的副會長。在方斯汀學院有個不成文的規矩,新上任的會長或者副會長,隻要是男的,就有一次邀請的權利,比如可以邀請女孩做女朋友,而女孩不能反對,必須堅持一個月。”希爾福也蹲在了一旁。


    “所以你們害怕我用這個權利邀請師姐跳舞?”李澤目瞪口呆。他都不知道他有這個權利,再說哪個傻子會用這個權利就邀請女孩跳一隻舞的,最起碼也是邀請做一個月女朋友才劃算啊!


    “當然,畢竟我們有盟約在先。”


    看著兩個一臉真誠,他真想大喊他可沒加入這所謂的盟約。


    李澤小心翼翼地問:“能先幫我鬆開麽?”


    “先答應。”西裏爾先反駁。


    “答應!”


    沒想到這兩個年輕小夥竟然是老奸巨猾的人,他們一定是那種買菜會討價還價的老手。


    西裏爾、希爾福兩人互相挑眉,一個割開手腕的黑色膠帶,一個割開腳腕的黑色膠帶。兩人分工明確,很明顯他們經常這麽幹。


    “說好的,今晚舞會我第一,隻要成功了,明天來這喝紅酒!”西裏爾很坦然。


    “是我理解的那種告白晚會麽?”李澤問。


    “沒錯,可前提是她能答應,我可是從花市買了一車的玫瑰。”西裏爾一把扶住李澤,“沒事吧?”


    “腳腳腳......腳麻了......”李澤勉強站直了,“老大,你真的確認師姐會答應你麽?如果不答應你可是很丟麵子的!”


    “如果不答應,隻能當做我第67次告白失敗,我會提前把明晚的酒拿到今晚喝的。”西裏爾在胸前握住拳頭給自己加油鼓勁,“放心,我會在曼曼她結婚前,一直向她告白的。”


    好一個癡情男孩。


    然而李澤將視線掃到希爾福身上時,他才明白可能步舒暢這一輩子都要孤身寡人了。


    因為希爾福正在擦著那把掛著保險的沙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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