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他們一家三口回到村子裏的事情傳遍了。


    第3天的時候,大伯母果然找上門來了。


    他們一家正在吃早飯。


    然後院門口就傳來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顧樂悠頓感不妙。


    她問:“你們這個門要開嗎?”


    顧海雄當然知道女兒這話是什麽意思?


    女兒和女婿一家人離開了這段時間他們家已經煩透了,大哥大嫂一家。


    再說了,早就已經斷絕關係了,之前是念在親戚的份上。


    這回說什麽他們也不會開門。


    可是楊氏這麽喊,很快就喊來了一大堆想看熱鬧的村民。


    他們已經圍在了顧家的院門口。


    顧樂悠隻好硬著頭皮去把門打開。


    看見大伯母後她問:“大伯母,你有何貴幹。”


    結果對方理直氣壯的說:“你們一點都不知道,長幼裝備都回來了,還也不知道去看看我。”


    “大伯母你真是可笑,我們家早就與你斷絕的關係,你有什麽可看的?再說了,要看也是看奶奶看你幹嘛。”


    這話懟的,周圍的人哈哈大笑。


    “斷絕了關係,可我還是你的長輩,你該孝敬我還是得孝敬,難道你想不認嗎?”


    楊氏之好強詞奪理。


    顧樂悠就直接火了,“大伯母,我對你的稱呼一直都沒有變,按照我爹的說法,我們家和你們家斷絕關係之後,我對你可以不用這麽禮貌的稱呼,但是我想著再怎麽說,麵子上總得過得去,可是你們家的人總是給臉不要臉。”


    這話被周圍看熱鬧的村民們聽著去,四下開始議論紛紛。


    楊氏覺得沒麵子急了,惱羞成怒就要開始打這個口齒伶俐的侄女。


    就在楊氏揚起手的瞬間,顧樂悠的丈夫路延一個箭步衝上前,穩穩地握住了楊氏的手腕,目光冷峻:“大伯母,別以為您是長輩,就可以為所欲為,居然還想動手打我娘子”


    路延身材高大魁梧,往那兒一站,自有一股震懾力,楊氏掙紮了幾下,發現掙脫不開,臉上一陣白一陣紅。


    顧海雄這時也沉著臉走了過來,把女兒護在身後:“大嫂,當初白紙黑字斷絕關係,咱們橋歸橋路歸路,您今兒個上門鬧這一出,到底想怎樣?我們一家清清白白做人,沒招您沒惹您。”


    楊氏見眾人都不向著她,心裏更氣,可又沒辦法,隻能破口大罵:“好啊,你們一家人聯合起來欺負我一個婦道人家,我告訴你們,不給我好處,這事兒沒完!”


    圍觀村民中有人看不下去了,喊道:“顧家老大家的,你可別太過分,人家都和你家斷親了,你還上門糾纏。”


    楊氏聽到這話,矛頭一轉,衝著那村民嚷:“你個多管閑事的,有你啥事兒!”


    混亂間,村長匆匆趕來,看到這場麵,重重地咳了一聲:“都別吵了!在這兒丟人現眼,成何體統。”


    眾人見村長來了,都安靜了些。


    族長看向顧海雄一家:“海雄啊,雖說你們斷了親,可這事兒鬧大了對誰都不好,傳出去村子名聲也不好聽。”


    又轉向楊氏:“你也消停消停,別再折騰,人家女兒女婿回來不關你的事,趁早回去。”


    楊氏還想爭辯,村長瞪了她一眼,她才把話咽了回去。


    顧樂悠趁機說道:“大伯母,您要是以後能安安分分,互不打擾,今天這事兒就算了,要是還來鬧,我們就隻能請村長評理了。”


    楊氏權衡了一下,知道今天占不到便宜,撂下幾句狠話,在眾人的注視下,灰溜溜地走了。


    顧家這才關上門,一家人對視一眼,長舒一口氣。


    看來顧家村往後又得熱鬧起來了,就大伯母這個麻煩,沒有盡快跟她處理明白的話,又得胡攪蠻纏了。


    幾日後。


    顧樂悠在家裏照顧孩子,門口傳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她頓感不妙,以為又是大伯母上門找麻煩,可打開門一看卻不是。


    門外站的人是她的好友石月嬋。


    石月嬋一看到顧樂悠就撲進他的懷裏哭著。


    顧樂悠連忙把她院子讓她坐下,然後給他倒了一杯水,才開始問道:“你怎麽了?哭得這麽傷心。”


    “我爹娘想讓我和鄭遠浩在一起,這方圓百裏,誰不知道他的為人,是個好色之徒,是出了名的混蛋,我爹娘為了不惹麻煩,居然能舍棄他們這唯一的女兒了。”


    “我就知道那一次的事情是個麻煩,沒有完全解決好的話,總歸是個隱患,那你準備怎麽辦,是聽你父母的還是另外想辦法呢。”顧樂悠問道。


    石月嬋抬起滿是淚痕的臉,眼神透著絕望與決絕:“我自然是不願聽從他們這般荒唐安排,我就是死,也不會嫁給鄭遠浩那個混賬!”


    顧樂悠輕輕拍著她的背,安撫道:“你先別慌,咱們肯定能想出法子。你爹娘既然鐵了心,咱就從鄭遠浩那兒入手,想法子讓他知難而退。”


    石月嬋微微搖頭,苦笑著說:“我試過了,他就像塊甩不掉的狗皮膏藥。


    前幾日在街上偶遇,他竟當著眾人麵輕薄於我,還大放厥詞說我遲早是他的人,我爹娘雖然反抗,但是也無濟於事。”


    顧樂悠氣得握緊拳頭:“這無賴!月嬋,你放心,你在我這兒住下,先躲過這陣風頭。”


    正說著,路延從外麵回來,聽聞此事,濃眉緊皺:“這鄭遠浩確實可惡,我這就去安排,定不讓他再騷擾月嬋妹子。”


    路延辦事效率極高,不出兩日,鄭遠浩便有所收斂。


    可石月嬋的爹娘卻坐不住了,尋到顧樂悠家中。


    石父一進門便黑著臉:“樂悠啊,你雖是月嬋好友,可也不能壞了我們的好事,趕緊把月嬋交出來,她的婚事我們自有主意。”


    顧樂悠毫不退縮,上前一步:“伯父,您明知鄭遠浩不是良人,為何非要將月嬋往火坑裏推?您就不怕毀了她一輩子?”


    石父愁眉苦臉的說:“這可是我們唯一的女兒,我們也舍不得,但是對方家財大氣大,我們隻是小老百姓,怎麽能跟他們抗衡呢?也隻能委屈女兒了。好在他們家不愁吃穿女兒嫁過去也許還有好日子過。”


    這是什麽邏輯?這和賣女兒有什麽區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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