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星河是個全才,弟子天賦雖不如他,但都是各自行業的佼佼者。


    雖劇情中除了薛神醫外,其它人不為人所知,但每人都不是簡單角色。


    書呆苟讀曾靠辯論幾句話說得少林的玄痛大師當場圓寂。


    隻可惜這是武俠世界,他們癡迷於各自技藝,忽視武學。


    武功不濟,蘇星河怕連累他們,將八人逐出了師門,隻是不知這石清露怎麽回來了?


    石清露轉身,說道:“前期準備做得很足,隻可惜不能破解棋局還是無用功。”


    江微塵和王語嫣跟著石清露走進山穀,刹時間一股花香襲來。


    穀內與穀外仿佛隔著兩個世界一般。


    山穀之外已是秋風落葉,一片蕭條景色。


    山穀內卻暖風和煦,百花齊放,爭奇鬥豔。


    “好美啊,為什麽外麵萬物枯黃,而山穀內卻仿如春天一般?”王語嫣驚歎道。


    石清露聽到稱讚,心中得意,嘴上說道:“師公利用奇門遁甲改變了山穀之內的場域,而這些花卉則都是我的傑作。”


    江微塵昵喃:奇門遁甲,這是生生用陣法改變了山穀這片天地的四季輪轉,自己要學的還有許多啊。


    他之前專注的都是武學,學醫也是為了加快練武。


    像奇門遁甲,琴棋書畫這些他都還沒注重,頂多看了幾本書,都還沒用心鑽研。


    走過不遠,石清露才對江微塵說道:“你且稍等,我去通稟師尊,給不給你對弈的機會還得師尊決定。”


    江微塵點頭,就見石清露轉身走進了山洞。


    為什麽喜歡住山洞呢?在這花海中建幾間竹屋居住不好嗎?江微塵無語。


    不過也沒多想,隨即就轉頭看向不遠處石壁上的珍瓏棋局。


    山壁棋盤四四方方,其上棋子星羅棋布,互相糾纏,


    但白棋卻已經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隻剩幾枚棋子苟延殘喘。


    江微塵腦海瘋狂轉動,以往記住的棋局紛紛如翻書一般翻過。


    隨即心神代入,腦海中浮現珍瓏棋局,自己跟自己對弈了起來,一枚白子,一枚黑子不斷落下。


    片刻後回神,看著棋盤,在腦海中他不斷落子,自己跟自己下。


    短短時間嚐試了多種方法,可最多時,白子也就堅持了三四十子就落敗。


    若是跟蘇星河下,可能都落不了幾子,這棋局破解之法貌似講究置之死地而後生。


    但如何置之死地而後生他卻沒有思路。


    罷了,原本還抱有一絲希望的,但此時徹底不抱希望了。


    他除了死記硬背下一些棋局,除了和青雲老道下了一段時間,其它時候都沒有鑽研過。


    原著中無數棋藝高超之人都無法做到的事,自己又何以輕鬆做到?


    段延慶棋藝如何?那是能讓黃眉僧斷指搶先手的人,可還不是不行?


    不過雖然不抱獲勝的希望了,但他還是要下一局,他要看看這棋局有何魔力,能讓人走火入魔。


    剛剛觀看了一會兒,又在腦海中對弈都仿若平常之局一般。


    片刻後蘇星河走了出來,麵頰枯瘦,頭發卷曲,頭發半灰半白。


    王語嫣站在旁邊嘟囔道:這就是我外公嗎?


    江微塵聽到了,裝聾作啞的蘇星河也聽到了。


    蘇星河捏著胡子的手差點掐斷了幾根胡須,他一輩子未成婚,哪裏來的外孫。


    仔細看著那半人高的小女孩,感覺有些熟悉,心中奇怪。


    一時想不明白,但他要裝聾作啞,又不能開口說話。


    可心中又好奇,隨手撿起一根樹枝,寫道:“小女娃,老夫天生聾啞,隻能通過唇語分辨他人話語,你剛剛說什麽?”


    江微塵知道這老頭是裝的,但是現在也不能拆穿,人家裝聾作啞是為了躲避丁春秋。


    自己若直接拆穿了他,指不定棋都不下,先弄死自己。


    王語嫣心道這就是天聾地啞穀的由來嗎?


    看了看江微塵,隨後說道:“你就是我外公嗎?”


    “誰跟你說我是你外公的?老夫一輩子沒有成婚,沒有子嗣。”蘇星河連忙寫道。


    王語嫣抬頭看著江微塵,江微塵道:“前輩,此事待會兒再說,晚輩想試試這珍瓏棋局。”


    蘇星河雖心有疑惑,但也不急,繞著江微塵轉了一圈,寫道:“家師曾言,這棋局無論是誰,隻要相貌英俊,皆可來破。”


    蘇星河停頓了一下,繼續寫道:“你勉強符合資格。”


    隨後蘇星河直接來到牆壁棋盤前的黑子旁坐下伸手虛引,意思是江微塵先落子。


    江微塵點頭,來到白子旁坐下。


    兩人坐定,江微塵拿起一枚饅頭大小,但卻扁平的棋子,隨後運勁一甩,棋子穩穩落於右下角。


    這棋子和石壁應該都經過處理,或者是特殊材質製作的,隻要沾上就不會掉落。


    蘇星河一絲猶豫都沒有,隨手一子落下,頓時堵住白子的一條生路。


    江微塵雙目炯炯有神的盯著棋盤,思索片刻後,繼續落子。


    雙方你來我往,七八子後白子隻能苟延殘喘。


    江微塵每落一子都要思索上片刻,隨著時間延長,江微塵盯著棋盤的時間越來越久。


    視線雖在棋盤,然腦海中卻浮現出幻象。


    一個麵目猙獰,臉帶刀疤的漢子,手拿長刀,闖入家中:


    “哈哈,江大山,我劉家好心花錢收購你家的地,可你卻死活不賣,敬酒不吃吃罰酒。死!”


    江微塵親眼目睹父親人頭飛起,瞬間起身喝道:“劉彪,你該死。”


    江微塵突然的暴動嚇了旁邊的王語嫣一跳,原本也在看著雙方下棋的她頓時後退了幾步。


    蘇星河放下手中棋子失望搖頭就要起身。


    但見江微塵起身,反手取下戮仙刀,就要拔刀出鞘,突然微風拂麵,江微塵清醒過來,看到坐在對麵的蘇星河,才發現自己竟然被幻境影響了。


    蘇星河以指代筆,書道:“你雖及時清醒,卻已受執念和幻像影響,可還要繼續?”


    這棋局是他師傅無崖子布下的,這山涯棋盤有師尊布置的陣法,


    再配合上經過師尊神意處理的棋子,下棋時間越長,越容易引發內心執念。


    越劣勢越處於絕境,這種執念就越會被放大。


    若走不出來,則會深陷各種求不得,怨憎會,愛別離,貪嗔癡的執念之中。


    越是深陷其中,越是無法專心對弈,如此焉能取勝?


    這棋局考驗的不僅僅是高深的棋藝,還有堅韌的心性。


    若心性不過關,如何掌控師尊幾十年的精純功力?


    若心性不過關,隻能淪為力量的傀儡,利用這功力為非作歹,淪為邪魔歪道。


    江微塵坐下,將戮仙刀置於腿上,心中默念清靜經。


    心中微微平複過後才開口說道:“既然前輩沒有判我輸,那自然要繼續下。”


    江微塵不知道無崖子如何布置的棋局,也不懂這陣法。


    但這棋局能引發人內心深處的執念,能形成幻象迷惑人心。


    這手段已經越來越懸了,果然是號稱武俠世界修仙的門派。


    李秋水還有一門傳音搜魂大法,也不知道是什麽原理。


    江微塵拿起一枚棋子隨手置於棋盤上,既然下不贏,何不借這幻境練練心?


    江微塵一心二用,一邊盯著棋盤,一邊默念清靜經。


    每落一子,腦海中都有幻象浮現。


    有劉家的欺壓,有丐頭的針對,有暗夜閣的圍殺,有秋水劍派的以大欺小。


    這些都影響不大,因為很多人都死了,他已經報了仇。


    隨著又落下一子,腦海中又有幻象浮現。


    “兄弟們,至尊盟偷學各門各派的鎮派武學,今天江微塵必須給我們一個交代。”


    “對,殺進至尊盟,搶回我們門派失傳的武學。”


    “哈哈,江微塵,你也有今天,你殺了我爹,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嘿嘿,聽說你是江微塵的妹妹,長得如此標致,不如做我老婆如何?”


    “阿彌陀佛,江施主,你偷學我少林七十二絕技,自廢武功,跟老衲回戒律院受罰。”


    “…………”


    雲霧山之上,江湖中大大小小的門派擠滿了山腰。


    將雲霧山圍得水泄不通,他已經無路可逃了。


    這些人有的要殺他為親人報仇,有的要殺他防止門派武功外泄。


    有的則僅僅隻是想謀取一些好處,江微塵大笑,“哈哈,想要我死,那就拿命來換。”


    江微塵正準備開殺,突然身後一柄長劍刺來,直接貫穿其胸腹。


    “盟主,我不想背叛你的,可是我不想死。”江微塵倒下了,幻像也至此結束。


    江微塵一手握白棋,一手緊握戮仙刀,深吸了口氣。


    心中默念:幻像,幻像,都是幻像,小嘍囉的背刺,我怎麽會反應不過來呢,假的,都是假的。


    江微塵默念清靜經,可心中殺意卻不見減少。


    隨後又轉而念道:心若冰清,天塌不驚,萬變猶定,神怡氣靜……


    蘇星河坐在對麵,饒有興趣的看著江微塵。


    這棋局他和師尊下過,當你劣勢時,那引發幻像也是逆境。


    絕境時,引發的幻像亦是十死無生的絕境。


    他不知道江微塵經曆了什麽幻象,但看其眼睛通紅,右手緊緊抓著長刀的樣子也可想而知。


    不過能堅持這麽久,可見心中信念堅定。


    八歲多的王語嫣不解,不就下個棋嗎?怎麽下成這樣子?


    石清露也沒解釋,這棋局隻有執棋人方知其中凶險。


    也隻有執棋人才會受到其中幻像的影響。


    江微塵看著棋盤,已是一片死局,就像幻像中那樣,自己孤身被敵人包圍,不,不僅是敵人,還有自己人。


    看著那些黑子以及白子,其宛若全部變成了敵人一般。


    又想起幻像中被自己人背刺的場景,心中殺意頓時大增。”


    “啪~”江微塵隨手一子落於一角。


    蘇星河看著棋盤中的落子,頓時搖頭失笑。


    哪有不殺敵方棋子,先殺己方棋子的下法。


    隻道是江微塵已束手無策,開始胡亂落子了。


    蘇星河毫不遲疑,迅速落下一子,繼續圍堵白子。


    此棋局他研究了近二十年了,也和人對弈無數次,各種落子方式他都見過,落子壓根不需要過多思考。


    江微塵也緊跟著落子,又殺死己方一部分白子。


    落子後,又是幻象浮現,刺殺,下毒,背刺,圍毆,各種手段。


    幻境中江微塵也大開殺戒,殺敵人,殺自己人,殺一切可殺之人,或死,或逃,或反殺。


    現實中江微塵雖然心中殺意盎然,但也能克製。


    除了第一次見到父親頭顱飛起,他忍不住失控外,就算剛剛雲霧山被圍身死他都控製住了。


    之後的幻境他已經慢慢適應了,心中漸漸平靜。


    一切殺不死我的終將使我變得更加強大。


    現實中江微塵一步一落子,幻境中則是一步一幻像。


    慢慢的他已經化被動為主動,從被針對,被圍毆變為主動殺伐,一刀一人頭,一掌一寂滅。


    幻境中的局勢貌似變得對自己有利了?


    江微塵疑惑,凝神盯著棋盤,頓時一愣,他已經處於優勢了?生路已現?


    除了剛開始他認真對弈,每一子都全神貫注外,後來自從幻境中雲霧山被背刺後,他心中殺意大增。


    那時他已經開始不管棋盤上的局勢了,不論敵我了,沒想到幾子落下後,他就莫名其妙的找到了生路?


    苦心孤詣想扳回劣勢卻不可得,胡亂幾子卻是柳暗花明?


    蘇星河看著棋盤,捏著胡須,嘴角哆嗦道:“怎麽可能?怎麽頃刻間就局勢大變了?”


    “老爺爺,原來你不是啞巴啊?”王語嫣奇怪的問道:“那你剛剛為什麽要裝啞巴呢?”


    蘇星河剛剛說她沒有子嗣,那就不是她外公,王語嫣轉而叫起了老爺爺。


    蘇星河下意識閉嘴,但畢竟暴露了,也沒了裝的必要了。


    當即也不再假裝,說道:“繼續吧,師尊說接下來才是最危險的。”


    江微塵疑惑,轉頭望去,蘇星河閉嘴不言,等著江微塵落子。


    江微塵轉頭落下一子,同樣有幻境浮現。


    杏花村,小山前的一座孤墳旁,兩個年輕男女跪於墳前。


    隻聽那男子哽咽道:“爹,娘,我找到小荷了。”


    “爹,娘,女兒回來看你們了。”女子也開口說道。


    幻境破裂,江微塵使勁回想,卻絲毫想不起女子的麵貌,心歎:假的終究隻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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