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源一夜未眠,不知為何自己竟然毫無困意。聽著麟祺輕輕的鼾聲,想著自己多年來的種種過往,不知自己心中的意難平又會是什麽?


    老爺和夫人一行人去往奉天任職。臨行前清仁掏出自己的鍍金懷表遞給小源,眼中自是流露出對弟弟的更多不舍。小源,還是多用用這個吧,現下外麵可少有更夫巡夜了,府裏的事就勞你多用用心。我帶走了幾個家丁和婆子,老胡還是留在你身邊;現下府裏人手少了些,你可多留意下再物色幾個來。你可是咱章府的四爺,一定要有點威嚴才好。


    清源忙到午時,加上昨夜一宿未合眼,現在感覺身子乏的很,兩位嫂子也是怕四爺累到,一個勁催著他去睡會。


    柱子從外麵跑進來,說是麟祺用過午飯又帶著大虎去書院了。清源一聽立時沒了困意,哎呀,這可是好事,這臭小子看來有些長進了,等等,這不是又要抽什麽風吧,不行,我還得去問問陳梓文,眼見為實,這樣才可叫自己安心。


    清源叫上柱子和大龍一起去書院瞧瞧,順便也去看看德文,這好幾天沒看到他了也是想的很。


    柱子看到六子在外院打掃,便滿臉壞笑的特意走過去,猛地在六子屁股上拍了一下。六子早就看到四爺他們了,麵對柱子的“騷擾”也隻能尷尬的嘿嘿一笑。


    “你咋這麽討嫌,小心六子揍你。”清源笑道。


    “我想起他那晚就樂,哭就哭唄,光著腚支棱個牛子是個啥意思?”柱子笑嘻嘻的小聲說。


    “你就等著六子收拾你,可先說好了,我和大龍都不會幫著你的。”清源心下也是想笑,不是笑六子,而是一想到柱子被欺負時的那個德行就想笑。


    “四爺,有個事還得和您商量下。”老胡從遠處忙不迭的喊住清源。


    這府裏一下子少了好幾個人,打掃歸置的婆子少幾個倒還不打緊,可府上的安全還是要放在首位。再者二太太也在準備著茗兒和柱子的婚事,這小兩口若和一幫老爺們住在外院也不是個事。


    清源呲著牙撓了撓頭,心中暗道一聲好煩。便叫柱子去西跨院請兩位嫂子和陳媽到正堂,正好老胡也在,咱們一起商量下,回頭再去書院也不遲。


    素娥也是犯愁,何止是這小兩口,還有老胡和柱子娘那一對呢。自己可是問過茗兒,這丫頭是啥主意都沒有,現在看出來了都是個幹吃飯的主兒,就隻知道伸著脖等著安排。


    淑媛倒是覺得有個地兒還不錯,便輕聲說道。門房那地兒可不小,若再搭建個小些的,想必還是可以的吧,隻是不知道那樣會不會壞了咱府裏的風水?


    素娥和清源都覺得這個提議可行。進了大門便是門房,旁邊的月亮門原本作用就是將外院和門房隔開的。若是這樣的話,有這個月亮門隔著,他們一家人在門房那裏門對門的住著可是再好不過。再說那地方確實是夠大,再建個小房後還能餘出個過道,縱是門對門還有過道隔著,絕對會互不打擾的。


    老胡一聽到二太太說絕對互不打擾,這立馬便紅了臉,更加不好意思的訕笑起來。


    陳媽捂著嘴笑道。我可替他們一家人謝謝四爺,謝謝兩位太太了,這才哪一會功夫就省下一個人的開銷,咱們以後自是都不用找人看大門了。


    “剛說到府裏的安全,那得找幾個可信的幫手才可,老胡你可有現成的人選?”清源怕老胡尷尬,便問道。


    “有這麽父子倆還真不錯,二人有些身手曾是這周邊的獵戶,當爹的叫李大奎和我年齡相仿,兒子叫李安今年已近三十,他們一家七口現住在鎮北,可算是紅楓鎮上的老戶了。”


    清源見老胡回的也是快,想必他心中早就想好了這些。


    “若是知根知底你就拿主意便是,這住得近倒能給府裏減輕些負擔。”清源想了想,又說道,“老胡,哪日你派人去老龍口找個叫喜子的,我看著那人憨厚老實,規規矩矩的,也可問問他是否想來咱這府上做事。”


    清源帶著柱子和大龍到了“杏林藥鋪”,宋先生此時還在睡午覺,德文看上去也是不忙,三人便坐下來和德文聊了一會。


    清源笑嗬嗬地說道。曾答應過帶著麟祺去清水觀泡溫泉的,可沒想到近日他卻拉著大虎主動去書院了。我這邊自是不能食言,不知道德文兄過些日子可否抽個時間,咱們再上去溜達溜達?


    德文可知道源哥絕不是簡單的去泡個溫泉,溜達溜達,此時倒也不便點破。源哥您現時不同以往,現今府裏的事情應是不少,我這邊可是隨傳隨到,隻恐怕您這時間不見得能有多富足。


    清源撓撓頭,尷尬的笑笑,哎,小夾板就這樣給自己套上了?德文說的對,看來以後我做任何事前必得提前做好安排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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