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凝裳,不慌不忙掐動指訣,法器飛舟一下被一層,淡淡透明的靈氣護罩包裹在其中。緊接著,沈凝裳操控著數百把靈器飛劍,如孔雀開屏般盤旋在發器飛舟四周,隨著蘇凝裳指訣揮動,百把靈劍,禦空斬殺飛撲過來的金雕大鵬。


    沈清塵見狀,也不加思索,放出一把冰係法劍,一瞬間,就一劍直接貫穿,其中一頭飛撲而來金雕大鵬的身體。那頭金雕大鵬,還沒斃命,就被凍成一塊大冰疙瘩,直接往山穀墜落而去。砸到山穀山峰巨石上,金雕大鵬的身體,瞬間和冰坨碎成無數塊碎渣殘肉。


    不管沈凝裳那數把靈劍,組成的劍陣有多犀利堅固。雖然還有沈清塵在一旁奮力輔助,但是看到天邊那密密麻麻,朝她們飛來的金雕大鵬鳥,還是把蘇清塵看得頭皮發麻。


    站在飛舟前的蘇凝裳,看似雲淡風輕,操控劍陣斬殺無數頭金雕大鵬。但是她自己心中明白,自己隻是本體的其中一道築基分身,這具分身現在能力,隻能發出她自身的十分之一本事。


    蘇沈凝裳急著趕去尋找,已經消失十多年的另一具分身。心急如焚的沈凝裳,自然不願意被空中這群禽獸拖延自己的時間。她已經感應那具分身就在這片山穀的附近。也不知道是那具分身,脫離自己本體太久,還是她身臨危險之中,這具分身的氣息十分微弱不穩定,時而偶爾能隱隱感應到她大概的範圍方向,時而一點氣息都無法捕捉到。


    沈凝裳本體獨坐在玄天宗,天竹峰的大殿後院小竹閣中,她借著影化石,看到自己這具分身和沈清塵被一群金雕大鵬圍攻。沈凝裳用意念給這具分身下達命令,借用防禦劍陣,催動術法直接殺出金雕大鵬的攻擊。


    沈凝裳盯著影化石屏幕,看到飛舟已經漸漸殺出金雕大鵬的圍攻範圍。鄭雨落的出現,如同閃電劃破夜空,讓沈凝裳塵封的記憶如潮水般洶湧而來,將兩人因果緊緊纏繞。


    沈凝裳她的思緒開始回到十幾年前。那時她才剛二十出頭,就成功結丹。她的年輕有為,不僅趕超她那,曾經號稱東陵域修行最快的天才師傅,顧辰封。


    沈凝裳單憑自己短短十幾年就結丹,一下就和她,一直停止不進的師傅顧辰封,一同秉列金丹行列。


    當年,沈凝裳不僅年輕漂亮,還天資聰穎。不僅被宗門列入最佳弟子培養,蘇凝裳才築基期時,就並列東陵百名天資驕子行列 譽為玄天聖女美名。還被東淩各大宗門男弟子,視為此生此身最佳選偶之一。


    可是他們哪裏知道,這曾經一時風頭正茂的金丹仙子沈凝裳,外才曆練回來的倆年後,她竟然又選擇閉死關修煉,自今都曾不踏出過山門半步。


    沈凝裳這突然閉死關的其中特殊原因,也隻有玄天宗 那幾位元嬰長老,和她師傅顧辰封知道其中原因。


    沈凝裳看著影化石屏幕中,那艘飛舟已經脫離危險,正急速朝西北山巒飛馳而去。她才緩緩閉上雙眸,不再過多分神去觀顧影化屏幕上的投影。


    沈凝裳此刻心緒,又重回到自己多年前沉寂的回憶中。那時她初結丹不久,為了穩紮自己的修為境界,她選擇獨自外出山門曆練,意外中得到一份殘缺的上古秘境圖。心潔氣傲的她,想盡快提升到結丹大圓滿,希望三十歲突破結丹壁壘,成為元嬰修士。為自己那停滯在結丹期,許久的顧辰封,一洗天竹峰曾經之恥。


    沈凝裳選擇自己獨身一人,按照上古遺留下的秘圖,獨身踏上尋找秘境的路途。終於皇天不負有心人,終於給她尋到那處上古秘境的入口。她在秘境裏,得到了不少天材異寶,也從古修士洞府得到不少的術法秘籍於丹方。


    其中有一本三清化虛的秘法,十分適合她自己修煉。此三清化虛秘術,十分詭異難煉。大成者,修煉速度是一般修士的三倍或數倍。戰鬥實力,在同期普通修士中也難尋對手。


    沈凝裳呆在秘境中,隻半年光景,她就修煉出第一道分影化身。就當她正修煉出第二道分身的時候,這上古秘境空間竟然開始不穩定起來。沈凝裳驚慌中,急忙想召喚回那具外出的術法分身。還沒等她召喚回那具分身,她自己就被這神秘秘境,排斥推出秘境,再也無法進入這秘境中,尋找她那具消失的分身。


    而沈凝裳這才發現自己石海中,和那具分身的神念竟然被切斷,她也再也感應不到,自己和這具分身的一絲牽引。


    少了一魂的沈凝裳,回到山門中,就再也沒踏出過這座天竹峰。她的結丹修為,也從此停滯在結丹前期修為無法更進一步。


    自從西域交界處,天空開始出現異象的時候,沉寂多年的沈凝裳,終於感應到自己曾經消失,那具分身神念的一絲微弱的信號。


    沈凝裳礙著宗門不允許金丹修士參加這次獵寶活動,她隻能讓自己另一具分身,前去西域探明情況,後做打算。


    沈凝裳這具分身,載著沈清塵一路朝西北方向急馳,沒一會就擺脫後麵金雕大鵬的追擊。這具已經有自己意識的沈凝裳分身,終於在一處山凹山澗天池附近,憑借那一絲若有若無的的感應信息,終於在一棵古樹樹杈上,找到已經昏死過去的鄭雨落。


    沈清塵看著沈凝裳抱在懷裏的鄭雨落,神情疑惑不解地不停打量兩人的麵容,就是不敢直接問出她心中疑惑。


    沈凝裳把鄭雨落,小心翼翼躺放在飛舟上,從瓷瓶中倒出一枚續魂丹給鄭雨落服下後,又操控飛舟按來時的路飛去。


    可是路過那天池的時候,沈凝裳竟然停住飛行,她降下飛舟。交待沈清塵好好看顧鄭雨落後,就獨身緩緩朝天池湖水走去。


    剛才沈凝裳為了趕急,急著擺脫金雕大鵬的圍擊,她身上的衣袍還是沾了幾點金雕大鵬的血跡。一向喜潔的沈凝裳,看到這清澈見底的天池湖,也就不免落下飛舟,緩緩褪去身上的衣袍。緩緩踏入冰澈肌膚的潭水中,清洗自己身上沾上的血汙。


    正當沈凝裳赤裸浸泡著,冰冷的潭水中,悠閑清洗著自己那誘人的冰肌玉骨的時候。在她不遠處的一堆亂草叢中,一條被灼燒過的手臂裸露在草叢外。


    這條滿是灼燒過,幾處水泡破裂還露出鮮紅的肌膚。幾十隻螞蟻,還爬在上麵啃食著那層破皮,時不時還會吸吮那水泡處溢出的汁液。


    這時,那條手臂的手指微微一顫,緊接著,五指突然激烈伸張開,一把抓著天池邊的碎沙石,一把捏成齏粉。


    半裸露的鄭一劍,躺在這雜草叢中,他也不知道自己昏睡了多久。他隻感覺自己迷迷糊糊地,一直在漆黑的天際中 ,漫無目的地四處飄蕩。


    他被自己腹部,突然傳來的絞心腹痛驚醒,疼得他滿頭黃豆般的汗珠直冒。身軀也不由彎曲扭動 ,還時不時因疼痛不語,而激烈顫抖發出低沉痛快呻吟聲。


    鄭一劍這突然的舉動,自然逃不過沈凝裳和沈清塵的外放神識。沈凝裳第一時間就放心岸上草叢中的異響,她絕美的胴軀伴著水花一躍半空中,儲物手鐲的一件白紗外袍,瞬間就披在她身上。


    此刻沈凝裳一臉寒霜持著劍,看著半赤裸,在亂草叢中打滾的滿身水泡 鄭一劍。沈凝裳手中的劍,始終沒法刺下去,她心頭突然有種特殊感覺,這醜陋不堪的男子,為何給她一種莫名其妙的的熟悉感覺。


    而沈清塵持著冰劍,守護在鄭雨落的身邊,寸步不離,她也不知道草叢哪裏發生了什麽情況。她明白剛才沈凝裳交代她的事,就是好好保護著昏死在飛舟上,這長得和沈凝裳極為相似的小姑娘。


    許久,沈凝裳還是沒下殺手,竟然還從儲物手鐲中取出幾瓶療傷藥,丟在沙石上。


    腹中疼痛已經緩解不少的鄭一劍,聽到瓷瓶的落地聲,他單手捂著腹部,麵部痛苦猙獰地看著地上幾瓶白色小瓷瓶,和一雙晶瑩剔透的金肢赤足。鄭一劍艱難痛苦用力仰頭去看眼前女子是誰。可是刺眼的光線,閃爍得他眼睛都有些睜不開眼睛。


    然而還沒等鄭一劍再去細瞧,沈凝裳已經輕啟蓮足,朝著飛舟的方向走去。


    看著有幾分神似鄭雨落的背影,鄭一劍不知道是關心則亂,還是其他原因。他突然痛苦般奮力艱苦爬起身,手掌遮著光線,對著沈凝裳虛弱沙啞喊道:“雨落……是雨落嗎?我是一劍啊。你……你要去哪裏?”


    沈凝裳冷然的表情,根本沒去過多理會鄭一劍的問話,她站在飛舟上,打著手結就準備催舟離去時,瞥眼看到鄭一劍踉蹌幾一頭撲倒在沙石上。臨離開的時候,沈凝裳竟然鬼使神差,淡淡留下一句話:“回玄天宗,天竹峰。”就禦舟而去。


    鄭一劍被這一摔,又虛脫暈死過去,他隻隱隱記得那句“玄天宗”。


    飛舟上,沈清塵終於還是忍不住問道:“凝裳師姐,剛才那人你認識?”


    沈凝裳不假思索回應道:“不認識。”就繼續禦舟,朝西域分派的傳送陣而去。


    鄭一劍這一昏死,又是三日,也歸他命大福厚,在這荒郊區域,滿是野獸妖獸出沒的山穀中,竟然沒有一頭野獸過來啃食他的身體。


    緩緩醒過來的鄭一劍,也搞不清之前的那一幕是不是自己的幻覺或是自己所做的夢,他目前必須盡快恢複自己的體力,才能去尋找鄭雨落三人的下落。


    當鄭一劍準備用靈力從納戒中,取出丹藥療傷的時候,卻發覺自己一絲靈力都沒有,和平凡人一般無二,小腹還時不時隱隱作痛。


    此時一臉茫然的鄭一劍,才想到之前那赤足白衣女,丟在沙石上的幾瓶白玉瓷瓶。他緩緩走過去那處草叢尋找起來,果然找到了幾個白玉瓷瓶。他才後知後覺,原來之前發生的一切,不是自己的一場夢。鄭一劍努力回憶著,那白袍女子留的那句話,他反複念道著:“玄天宗,玄天宗……”


    鄭一劍打開白玉瓷瓶,用鼻嗅了嗅,才發現有兩瓶是療傷的回氣丹,和一瓶血脈丹。兩瓶外敷療傷膏。鄭一劍急忙服下丹藥後,就給自己身體敷上藥膏。


    他全身肌膚,已經有百分之八十被灼燒過,那日,鄭一劍用自己的身體和靈力罩保護著三人的身體,自己的背部直接被灼熱的氣浪,灼燒得皮開肉綻。


    休息了一會後,鄭一劍隻感覺自己腹中饑渴難受,隻能趴在池水邊,咕咕猛喝了好幾口清涼的湖水。


    當他看到自己倒映在水麵的倒影,也不由被自己這狼狽不堪的容貌嚇了一大跳,他差點都認不出,這水中倒影是自己。


    燒焦的頭發,如枯草亂七八糟的卷曲。一條眉毛也燒沒 ,滿臉紅黑青紫,燒灼的破皮處反卷,露出恐怖的鮮紅色,活脫脫一個人形怪物。


    饑渴難耐的鄭一劍,此刻也顧不上自己麵部被毀容。當前的事就是恢複自己的體力後,繼續尋找朱曉鑫,鄭雨落,張無敵的下落,他也不知道他們現在情況怎麽樣。


    正當鄭一劍喝得正歡的時候,深潭中泛起幾串巨大的水泡,聽到異響的鄭一劍,仔細瞧了一會後,也沒發現什麽不同的地方。他就正準備繼續喝得時候,平靜的湖麵,一道黑影,伴著水波紋,悄無聲息地悄悄朝著他這方向潛遊過來。


    鄭一劍察覺到危險臨近,瞬間警覺起來,可是他現在靈力全無,隻能強裝鎮定。那黑影越來越近,就在快要接近岸邊的時候,突然破水而出,竟是一條巨大的獨角蛟蛇。這條蛟蛇張著血盆大口朝鄭一劍咬來,鄭一劍就地一滾躲了過去。


    獨角蛟蛇甩了甩尾巴,再次攻向鄭一劍。鄭一劍心中叫苦不迭,慌亂間看到旁邊有一根粗樹枝,他撿起樹枝當作武器,用力刺向蛟蛇的眼睛。黑魚精吃痛,更加瘋狂地撲騰起來。


    毫無靈力的鄭一劍,隻能狼狽拚命上竄下跳,躲避獨角蛟蛇的巨口攻擊,身上的破皮處被雜草枯枝刮得鮮血淋漓。


    鄭一劍狼狽閃躲間,腳下被一截枯枝絆倒,還沒等他爬起來,獨角蛟蛇張著滿嘴獠牙飛竄而來。此刻鄭一劍,已經絕望看著蛟蛇越來越近的巨口。


    就在鄭一劍絕望的時候,那頭獨角蛟蛇,好像受到什麽攻擊似的。它水桶粗的龐大身軀,突然如挨了電擊般劇烈抽搐後,硬生生摔在河灘碎石上。不停猙獰嘶鳴怪吼,尾巴不停胡亂拍打著碎石枯木。


    嚇得鄭一劍,慌亂爬起來就拚命跑。就在他奔跑逃命的時候,一頭拳頭般大,和螳螂有幾分相似的金色小刀蟲從旁邊一棵大樹上,跳躍到鄭一劍的肩頭上。嚇得鄭一劍一踉蹌又跌倒在地上,揮手拚命拍自己打肩膀。


    早已飛在空中的金色小刀蟲。竟然用神念告訴驚嚇中的鄭一劍。


    鄭一劍才明白其中的原由,這頭金色的小刀蟲,原來就是宋崇那頭變異的大頭小刀蟲。它也被空間裂縫傳送過來,空間裂縫的威壓,讓它意外升級二階噬金刀蟲 。它的身軀也比以前小了數十倍,它還主動和鄭一劍簽署主仆神識烙印。


    別看這頭隻有二階的噬金刀蟲體積小,它的神識攻擊,比以前強了好幾倍。剛才那獨角蛟蛇就是被它的突然攻擊下,才讓鄭一劍僥幸逃脫一命。這噬金刀蟲,升級後又多了一項特殊技能 就是它能吞食任何金屬法器。排出的糞便中,能提取到更加純的金屬材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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