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灝川邁著略顯沉重的步伐上了樓,來到了岑暖的房門前。他抬起手,輕輕地叩響了那扇緊閉的房門,小心翼翼地呼喊著:“寶寶?睡了嗎?”


    正如江灝川所料想的那樣,房間裏靜悄悄的,沒有絲毫回應傳來。他微微抿唇,伸出左手試探性地下壓門把手,卻發現門已從裏麵上了鎖。


    這讓他原本就懸起的心瞬間沉了下去,不禁無奈地歎息一聲。


    江灝川轉身朝著放置備用鑰匙的地方走去。此刻的他情緒也因為父親找他談話而十分低落,腳步也顯得有些拖遝,整個人都像是被抽走了精氣神似的,有氣無力地握著那把備用鑰匙。


    當他再一次回到岑暖房間門口時,心中五味雜陳。


    正當江灝川下定決心準備用鑰匙打開房門的時候,舉在空中的手卻突然僵住了。他知道自己目前狀態很糟糕,實在不適合去哄她,因為他內心壓抑著一團熊熊燃燒的怒火無處發泄。萬一控製不住自己的脾氣,衝著岑暖發火可就得不償失了。


    於是,經過一番激烈的思想鬥爭之後,江灝川還是選擇放棄開門,緩緩轉過身去。可就在這時,身後突然傳來“哢嚓”一聲輕響——門竟然開了!


    岑暖淚眼朦朧地出現在門口,那張嬌俏的臉上滿是悲傷與哀怨。她直直地凝視著江灝川手中緊握的鑰匙以及他剛剛作勢要轉身離去的背影,心中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酸楚,哽咽著質問道:“所以,你壓根兒就沒想過要跟我解釋任何事情,對不對?”


    聽到這話,江灝川眉頭緊緊皺起,連忙開口否認道:“不是這樣的......”


    江灝川的話才說到一半,隻見岑暖毫不猶豫地伸手就要將那扇門給關上。


    說時遲那時快,江灝川反應迅速,伸出右手,死死地抵住即將關閉的房門。


    由於岑暖關門的力度過大,那厚重的門板猛地夾住了江灝川的手。


    瞬間,一股鑽心的疼痛襲來,江灝川不由得皺起了眉頭,額頭上也冒出了一層細密的汗珠。岑暖聽到這異常的響動,心中一驚,連忙鬆開手,快速地將門重新拉開。當她看到江灝川那被夾得通紅的手掌時,焦急之情溢於言表。


    她趕忙上前一步,小心翼翼地握住江灝川受傷的手,關切地問道:“江灝川,你這是幹什麽呀?怎麽突然就把手伸進來了呢!”一邊說著,一邊輕輕地抬起他的手仔細端詳起來。


    隻見那幾根手指已經因為擠壓而變得紅腫不堪,岑暖心痛不已,忙不迭地對著傷口輕輕吹氣,希望能減輕一些他的痛苦,口中喃喃道:“疼不疼啊?都怪我......”


    江灝川微微低下頭,目光落在岑暖那張滿是擔憂和心疼的俏臉上,心中頓時湧起一股溫暖的洪流。


    他情不自禁地張開雙臂,一下子將岑暖緊緊擁入懷中,口中不停地呢喃著:“寶寶,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岑暖感受到江灝川強有力的擁抱,原本懸著的心稍稍放下了些。但一想到之前發生的事情,她的眼眶不禁濕潤了起來,奮力想要掙脫他的懷抱,同時嘴裏小聲嘀咕著:“你放開我啦,去找你的初戀去!”言語之中充滿了無盡的委屈與哀怨。


    江灝川緊緊地抱住她,仿佛生怕一鬆手她就會消失不見一般,然後毫不猶豫地將她輕柔地抱起,緩緩走向床邊,小心翼翼地把她放置在了柔軟的床上。


    岑暖眼見此情此景,心中一驚,瞬間反應過來,雙腳剛落地便如受驚的兔子般拔腿就往門外跑去。


    江灝川眼疾手快,猛地伸手一把拉住了她纖細的手腕,用力一帶,便讓她再次回到了床邊。


    “跑什麽?你想知道什麽,我都告訴你,行嗎?”江灝川凝視著她,深邃的眼眸中閃爍著一絲無奈和寵溺。


    聽到這話,岑暖原本緊繃的心弦稍稍放鬆了一些,但仍有些不情願地慢慢躺下身子。見她終於安靜下來,江灝川嘴角微微上揚,緊跟著也在床上躺下,並伸出手臂輕輕攬住她嬌小的身軀,讓她緊貼著自己的胸膛。感受到身後傳來的溫暖,岑暖不禁扭動了一下身體,試圖掙脫這份親昵。


    江灝川察覺到她的小動作,輕聲笑道:“就這樣一直背對著我嗎?那我可不說了。”說完,作勢要放開她。


    岑暖聞言,心中一急,沒好氣地嘟囔道:“你愛說不說。”雖然嘴上這麽說著,但身體卻很誠實地不再亂動。


    江灝川又是一陣輕笑,溫柔地哄道:“好了好了,別鬧別扭了,快點轉過身來,看著我,乖~”


    在他連番的勸說下,岑暖終究還是紅著臉,羞答答地扭過頭來,與他麵對麵而視。刹那間,兩人的目光交匯在一起,猶如兩道電流在空中碰撞,激起無數火花。江灝川伸出修長的手指,輕輕地撫摸著她挺翹的鼻尖,似笑非笑地調侃道:“怎麽?吃醋了?”


    岑暖氣惱地揮開他的手,嬌嗔道:“吃你個頭。”


    江灝川嘴角的笑意愈發濃烈起來,他饒有興致地看著岑暖,聲音溫柔地道:“那我開始說了。”


    岑暖卻連忙擺手製止道:“不行不行,得由我來提問,你來回答才行。”


    江灝川聞言不禁微微皺起眉頭,臉上露出一絲疑惑和不解,嘴裏發出一聲詫異的“哈?”


    但很快,他便像是妥協一般說道:“好吧好吧,那就聽你的,你盡管問就是了。”


    得到應允後的岑暖立刻迫不及待地開口問道:“江灝川,我想問問你,你第一次談戀愛是什麽時候呀?”


    江灝川先是一怔,隨即有些無奈地回應道:“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嘛。”言語之間透露出些許敷衍之意。


    岑暖一聽這話頓時瞪大了眼睛,提高音量嗔怪道:“江灝川,你這是什麽態度啊?是不是根本就不想好好跟我說?”


    見岑暖氣鼓鼓的模樣,江灝川趕忙放低姿態,輕聲細語地哄著她:“好好好,別生氣啦,我說還不行嘛,我第一次談戀愛是在 18 歲的時候。”


    聽到答案後,岑暖略帶調侃地笑了起來,沒好氣兒地打趣道:“喲,江灝川,沒想到你還挺早熟啊?”


    江灝川卻是一臉無所謂的樣子,嬉皮笑臉地回應道:“還……還好,成年了。”


    岑暖見狀並不打算輕易放過他,繼續追問道:“那你們倆到底是誰先追求的誰呢?”


    江灝川稍稍思索了一下,然後輕描淡寫地回答道:“其實也不存在什麽誰追的誰,我們就是自然而然的在一起了。”


    岑暖顯然對這個簡短的回答不太滿意,她緊緊皺起眉頭追問:“就這樣?沒有別的了?”


    江灝川聳了聳肩,雙手一攤說道:“是啊,不然呢?”


    這下子岑暖真的生氣了,她怒目圓睜,氣呼呼地說道:“江灝川,你這是跟我在這兒擠牙膏呢?行,既然你不願意多說,那就算了,我走了......”


    說著,她作勢要起身離開。江灝川把她摟緊懷裏:“好好好,我說,我說。”


    岑暖如同一隻乖巧的小貓般靜靜地蜷縮在江灝川溫暖的懷抱之中,全神貫注地聆聽著他講述自己曾經的那些感情經曆。


    隻聽得江灝川緩緩開口說道:“想當年我在上高中那會兒呀,怎麽說呢,也算是學校的風雲人物呢,那時的我年少輕狂,經常打架鬥毆,還老是曠課逃學。記得有一次,我在網吧通宵完後正走在回學校的路上,突然瞧見前方不遠處有一群校外的小混混正在欺負我們學校的一名女同學,就順手給她救了。”


    這時,岑暖忍不住插嘴打趣道:“喲,英雄救美啊!”


    江灝川聽到這話,手臂不自覺地將懷中的岑暖摟得更緊了一些,臉上露出一抹笑容回應道:“什麽英雄救美啊?我當時純粹就是看到有人竟敢欺負我們學校的學生,而且對方還是個女孩子,心中的正義感瞬間爆棚罷了。說真的,那個時候我連她長什麽樣兒都沒有看清楚呢。”


    岑暖聞言,嘴角微微上揚,故意逗弄他說:“要是看清楚了,當時是不是就要追了。”


    江灝川一聽,立馬反駁道:“老子有那麽齷齪?”


    然而,岑暖卻一臉篤定地點點頭:“有!”


    見此情形,江灝川再也按捺不住,假裝惡狠狠地威脅道:“好啊,岑暖,看來你是皮癢了,欠收拾對吧?”


    話音未落,隻見他身形一閃,如餓虎撲食一般向岑暖猛衝過去,作勢就要將其撲倒在床上。


    這突如其來的舉動讓岑暖驚恐萬分,她本能地尖叫起來:“啊……我不敢了……我不說了,你繼續……我不說了!”


    然而,江灝川卻並未真的將她撲倒,而是在即將接觸到她身體的瞬間停住了動作。緊接著,他一把將岑暖緊緊地抱入懷中,依舊保持著剛才的姿勢,岑暖嬌小的身軀被他整個團在了懷裏,動彈不得。


    稍作停頓後,江灝川緩緩開口,繼續講述起那段回憶:“後來,我們在一塊兒玩的比較好的一哥兒們兒,他和宋依然住的很近,他倆也經常在一塊玩。從那時起,她便常常出現在我們的社交圈子當中,漸漸地與大家相互熟識起來。記得有那麽一次偶然的機會,她無意間提到我曾救過她,直到那一刻,我才知道,原來當初自己所救下的那個女孩竟然就是她。”


    說到此處,江灝川不禁微微皺起眉頭,似乎陷入了更深的回憶之中。片刻之後,他接著說道:“自那以後,她開始有意無意地主動接近我。每天清晨,會給我帶早餐;每當課後,會幫我寫作業;而每次我打完籃球,她總是跑過來遞水。就這樣,不知不覺,同學們之間開始流傳起關於我和宋依然正在交往的傳言。”


    聽到這裏,岑暖忍不住插話問道:“那你當時澄清了嗎?”


    江灝川輕輕搖了搖頭,回答道:“沒。當時我隻覺得那些傳播謠言的同學很無聊,對於這種無稽之談根本無需理會。況且,那會兒我也真沒那種想法,所以也就懶得去跟他們多做解釋了。”


    “後來啊,學校裏關於我倆的傳聞簡直像炸開了鍋一樣,鬧得沸沸揚揚的,而我倆也經常呆在一塊兒,對於那些流言蜚語,她始終保持緘默,沒有作出任何解釋;同樣的,我也選擇閉口不談此事。就這樣,我們兩個也心照不宣地默認了這層特殊的關係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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