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舟不是太過計較很多的人,他有自己的一套行事準則。


    若是每一句壞話都放在心上,那就是純純折磨自己了。


    再者,等他離開這裏,誰還會記得誰呢?


    “你倒是想得開。”


    聽著沈舟說不要太過計較的話,顧錦皺起眉頭。


    “他都這般欺你頭上了,你也不計較?”


    沈舟失笑,回頭看了眼已經進了酒樓,不見身影的幾人,又回頭看一臉鬱悶的顧錦。


    想了想,他溫聲道:“等他欺我頭上,你且看看。”


    顧錦想說現在不就是欺頭上了嗎,但想到當初府學裏的餘立軒現在落得的地步,便閉上了嘴。


    沈舟看著,指著不遠處的燈籠鋪,道:“要不要過去看看?”


    顧錦順著看過去,瞧見燈籠鋪前掛著的幾盞精美小巧,用來招攬客人的花燈,眼睛瞬間一亮。


    “走,過去看看。”


    大的燈籠不好帶回去,顧錦挑了幾盞小巧不同形狀的燈籠。


    沈舟想到大牛他們,也買了三個巴掌大的燈籠,分別是鳥魚和花朵。


    幾人走走逛逛,出門不過半個時辰,沈舟便提出要回去看書。


    顧錦嘴一撇,拆穿他,“你這兩日都沒看書,今日會看?”


    沈舟被看穿了,臉色也沒有變一下,嘴邊掛著淺笑,“突然就有看書的興致了。”


    “...再逛逛吧,晚點去酒樓吃個飯再回去。”


    顧錦也是後麵慢慢才知道,沈舟其實是個很懶的人,能坐著絕不站著。


    興致來的時候,走多久都不會累,不想走的時候,那是一點不帶猶豫就轉身回去的。


    見沈舟在考慮,他又道:“聽說酒樓出了新品,味道還不錯,來都來了,嚐嚐?”


    聞言,沈舟這才點頭同意。


    不過很快,顧錦就後悔了。


    後悔沒有同意沈舟的提議,扭頭就回去。


    就在顧錦說服沈舟再逛逛沒多久,便迎麵走來幾人。


    帶頭的,可不就是魏景明和薛巍然。


    沈舟認識魏景明,不認識薛巍然。


    呂長青暗戳戳走到沈舟身旁,低聲提醒魏景明身旁那個搖著折扇,一臉溫潤儒雅的男子,就是薛巍然。


    沈舟眼裏閃過一絲驚訝。


    顧錦剛好看到,看著前麵也發現了他們,正往這裏走來的幾人,低聲道:“是吧,看著挺像個人,沒想到背後還會說些詆毀人的話。”


    沈舟沒說話。


    因為那幾人過來了。


    顧錦也收斂了自己顯露的情緒,神色變得淡然許多。


    魏景明還記掛著之前被沈舟和顧錦拒絕的事,一過來,與沈舟和顧錦打了個招呼後,便提起之前顧錦說的話。


    “現在鄉試過了,安華兄和澤玉兄總不會再拒絕我了吧?”


    沈舟看了眼含笑不說話,直盯著他看的薛巍然,還真是想拒絕。


    沈舟一個不吱聲,顧錦就知道他在想什麽。


    他笑了笑,剛剛還疏冷的眉眼頓時神采飛揚,“這真不巧,我們剛好有事,要不,改日再聚?”


    顧錦每說一個字,魏景明的臉便黑一下,等顧錦說完,他的臉色也變得異常難看起來。


    “安華兄,可是我哪裏招惹到了你們,為何一而再再而三地拒絕在下的邀約?”


    魏景明也不裝了,直接挑明。


    任誰被這樣對待,誰都咽不下這口氣。


    更何況......魏景明看了眼旁邊的薛巍然,他前兩天還信誓旦旦地保證過,肯定能把沈舟給約出來。


    現在才多久就當眾打臉,他以後在這圈子還怎麽混呢?


    他隱晦地往後看了眼,身後還有好幾個有些名聲的學子。


    沈舟和顧錦既然這般不給他麵子,那他也沒必要再忍下去了。


    薛巍然微笑著沒出聲,但聽完魏景明的話後,看著沈舟的眼神變了些。


    原本隻是打量和斟酌,這會倒是加了些不掩飾的輕視。


    沈舟神色淡淡地看過去,看到那絲輕視時,忽而笑了笑。


    薛巍然一頓,眼一眨,裏麵便再也看不出來什麽。


    顧錦沒注意剛剛沈舟和薛巍然的對視,他聽著魏景明的話,不解道:“魏兄好生奇怪,怎麽會這樣說呢?”


    眼看魏景明的眉頭皺緊,他嘴邊的弧度更上翹了些,語氣卻是更加無辜。


    “我和澤玉兄隻是剛好有事罷了,不然也不會出來,一切也都是巧合,還當真不是不想應魏兄的約,望魏兄莫要生氣。”


    “你!”魏景明氣得說不出來話。


    薛巍然在這會開口了,打斷了魏景明將要吐出來指責的話,一臉笑吟吟。


    “安華兄果真能說會道,厲害厲害。”


    他看向沈舟,沒給顧錦說話的機會,又道:“澤玉兄也是,當真性子冷清,話少謹慎,難怪至今還未見有人能邀得澤玉兄出來。”


    他嘴角一彎,帶著些開玩笑的口吻,笑道:“澤玉兄這般神秘,難不成是不想讓人知道什麽事情?”


    沈舟溫和地笑了笑,“薛兄為何這樣說?”


    他頭微微一歪,看向他身後的幾人,視線甚至還在魏景明身上滑過,有些好奇。


    “可是因為聽誰說了什麽?”


    薛巍然也是第一次麵對麵與沈舟交鋒。


    頓時就察覺出了沈舟不像外人說的那樣,是個性子寡淡的。


    要他看來,這人是帶刺的。


    隻是平日裏無人招惹,但一旦有人招惹了,這刺就會冒出來。


    就跟現在一樣。


    他突然覺得有意思,眼裏興致很濃。


    “澤玉兄難不成是聽說了些什麽不好聽的話?”


    沈舟含笑搖頭,“正如薛兄所言,我性子冷清,不愛湊熱鬧,因著不常參加大家的宴席,話好不好聽,倒也不知道。”


    他語氣一轉,“聽說薛兄是個性情直爽的,大家都愛與您相聚,也不知薛兄有沒有聽到過什麽?”


    薛巍然眼神一沉,笑意漸深。


    “澤玉兄可是意有所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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