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小考過後沒多久就突然說是要換座位,畢竟之前來的時候座位都是按第一次隨便坐固定了的,也沒有想著要換。


    不過自從看了他們那些三五成群的小夥伴上課難免會有些幹擾到學習,於是那老夫子就跟柳輕扶提了一下,柳輕扶也應允了。


    這可不,一大早還沒怎麽緩神吐口氣,就聽到卿河君的話語,在座的小夥伴紛紛倒吸了口氣,感覺自己離倒黴不遠了。


    深怕調遠了,不過柳輕扶倒是明智,調是調開了,但也離的不遠,他們也不會有什麽意見,並且還按成績性格習性給他們配了比較適合的左鄰右舍,可以比較好的上課。


    念酒聽了自己的名字也就老老實實本分的調了位置,也沒覺得有什麽大不了,都差不多沒什麽在意的,隻不過是好奇普安常和艾子蘭他們,翻過去看了眼。


    還有亭塵埃也不知道在不在。


    “哎?”念酒回過頭看去,隨手看了看艾子蘭調的位置,轉眼就肯定可憐巴巴扁著嘴看著桌子的亭塵埃,看樣子好像不太滿意。


    念酒微微眨了眨眼,看著亭塵埃正好奇他在不開心什麽,本來想問問,誰知道亭塵埃就好像感知到自己的目光一樣回個眼神來,看著自己目不轉睛,卻又是微微垂了垂眸。


    念酒看得不是很明白,亭塵埃什麽時候有躲開過自己的目光,哪一次不是一眨不眨的盯著,就差點不知道他很在意自己,念酒卻以為他大概是因為調位置不喜歡就這樣的。


    亭塵埃隻是垂了垂眸,連他自己都不明白為什麽少年、那個對自己最好的念酒的目光看來他卻要下意識的隱隱躲開,隻是抓了抓旁邊的案邊。


    也不過是個小插曲,但是念酒好像注意到了什麽,看著亭塵埃明顯離自己遠了點的位置,神色微動,突然轉回身去舉手報告。


    “卿河君!”念酒話語一出,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聲音特別敏感還是什麽原因,原本正和旁人講話著的柳輕扶突然話語微頓,而後回過頭來望向自己,眼神與往常一樣沒什麽變化。


    念酒嘴唇微抿,也不客氣,朝著柳輕扶一鼓作氣,“我可以調一個座位嗎?亭塵埃在那有時候沒人輔導,我可以去幫他。”


    “……”柳輕扶看著念酒要說的話,眼眸不自覺的暗了暗,點了點頭,卻看向那呆呆傻傻坐著不動了還沒回神的亭塵埃點了點頭,“那便坐艾子蘭旁邊吧。”


    原是覺得坐亭塵埃上麵不方便他轉下來和亭塵埃說話,卻想到艾子蘭也坐在亭塵埃一旁不遠,就讓念酒和艾子蘭坐近點好了。


    柳輕扶也覺得沒有什麽疑惑,畢竟前段時間自己也還是常見到念酒幫亭塵埃補習的。


    念酒有點小小興奮勁上來了的點了點頭,便一鼓作氣提起東西小跑了過去,坐到艾子蘭身旁還有點美滋滋的感覺。


    柳輕扶自然知道打斷說話很不好,況且他還先解決了念酒的問題,便才回過頭去和原本的那個學子講解著剛才的問題,便不再注意這邊的狀況。


    念酒朝著有點呆著了的亭塵埃偷偷眨了眨眼,揚起一個溫和的笑,亭塵埃都不知道為什麽看得有點傻了,都還沒反應。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念酒那個大膽的舉動,還有人敢在課上主動提出需求與疑問,這樣的少年真的很吸引人,而且那種張揚自信對那種自卑普通平常不敢大聲說話的子弟來說真的是有致命的吸引力。


    就像完成了你想千方百計鼓起勇氣的事,那種閃閃發光的樣子,真的很喜歡。


    而還在亭塵埃不知道在發愣還在在回想的時候、念酒身旁的艾子蘭就拿著毛筆戳了戳念酒一下,朝著他擠眉弄眼小聲看柳輕扶沒有這樣這邊,語氣好笑道,“可以啊!還知道回歸我們的小團體啊。”普安常現在就坐前邊,可不得方便嘛!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開心的艾子蘭的眉眼都好像帶上了溫和開朗的笑意,就是少年般怎麽也遮掩不了的簡簡單單開心。


    普安常也注意到了,不過就是沒有艾子蘭那麽大膽卿河君都在旁邊就敢和念酒悄悄說話,隻是回過頭來朝念酒眨了眨眼,又回過頭去裝著一本正經認真讀書的模樣。


    直到下課午休,普安常和艾子蘭才一骨碌竄到了念酒桌前麵吵吵嚷嚷的可開心了,而一旁的故作霖也跟了過來,麵無表情的看著麵前的少年鬧騰,麵容微微柔和了些。


    念酒聊著時正不巧看到了,也得在心裏麵感慨一句這情深的偉大,普安常你哪知道故作霖的眼中都沒有離開你過……他眼裏除了你就沒有別人。


    所以什麽時候開竅啊……念酒捶的腦瓜都疼。


    但這樣就是真的最好了,故作霖的溫和隻有普安常擁有,普安常的笑也會一如既往的對著故作霖,自己倒也看見過故作霖著急的模樣,不過可惜了,普安常都不知道知道吧?


    或許是知道的,劃水的時候不就有雙向暗戀這個橋段嘛,不過看普安常那個常常朋友的相處模式,自己有時候真的是有點愁啊?


    嗯……那艾子蘭呢?


    好像也有看到他發呆過,也不知道在想什麽,平常還挺鬧騰的呢。


    不過沒過幾日,念酒就知道了個清楚,哦!他家花盆來了。


    大老遠的念酒就看到了,那柳府大門前那立著盆花似的沐如暮就這樣看著也不進來,還是在等通報。


    老守規矩了,身板站的可直了,那花花草草的氣質是沒話說,天生地樣的靈氣十足,站在大門口自己都感覺到了,可不稀罕。


    要是這花花草草可以炒來吃就更好了,還大補,可以給故作霖那二兩缸填一填,說不定就能滿了嘞?


    開玩笑開玩笑的!怎麽可能嘛,首先自己打不過,其次艾子蘭還不樂意要和自己吵,算了算了,不過倒是沒有想遮掩自己的氣息,雖然現在是妖嘛?不是他時不時的都快忘了。


    畢竟做妖要低調,像沐如暮這種有靈力的花花草草很招人喜歡的,一個不小心就要被吃了!自己還是老老實實在人間渾水摸魚暗度陳倉吧。


    念酒朝著艾子蘭神乎其神的翹了翹眉,打趣道,“你家那位來了。”


    艾子蘭原先還沒反應過來,剛剛才樂嗬樂嗬的找到好玩的還在和個小孩似的玩兒,結果念酒這麽隨便一說就撇下東西要去看看。


    也不知道是太信任念酒了還是太沒戒備心了,念酒就坐那等著,慢悠悠的閑來沒事做幾張卷子回去教亭塵埃,結果卻不慎被別人看去了。


    亭塵埃一眨不眨地盯著夕陽下的少年麵孔,認認真真的做著課題,連自己什麽時候出神了也沒有注意,對念酒自己來說自己大概就是玩世不恭笑笑就好揉揉腦袋糊弄過去的偷懶小大人。


    結果卻在亭塵埃的眼中,亭塵埃就算是個不信萬物不信佛神觀音、卻覺得他就是天上下來人間一遭的神邸,落入凡間,連塵埃都可墜落。


    纖塵暖陽在他身邊都格外明媚溫柔,少年認認真真的模樣、說笑打趣的含蓄、目光所及皆是你的光芒,真的……不自知的讓別人喜歡他。


    真的很厲害啊,雖然平常看起來很低調,卻溫和開朗,可以像大人給你指引和幫助,又可以像朋友一樣嬉戲玩鬧,更是位哥哥護著你不讓別人欺負你,護著你,耐心哄你。


    更像……少年恰知陌上少年,向你伸手而來,逆光而至,微光潾潾的湖麵,落穗繽紛般的葉綾,皆是他護你之地,目光皆你,但那目光堅定……


    隻是倒影、鏡花水月不過一次夢回生擇,路在你腳下,你不能舍,他在你眼前,你不願放,要背棄他,給我個足夠反駁的理由。


    隻要是他不放棄、自己也……願意。


    到底是騙自己,還是騙了自己,那人……他從來不懂,雲霧間的少年要說出來嗎,將那話語一字一句的插入別人的心底裏。


    因為是你,所以至此以後可以暢通無阻的進入心裏,沉入內裏,若是假象和謊言被知道、那便不讓知道,這就皆大歡喜,落空一場。


    其實多數時候亭塵埃的注視很少會被發覺,又或者少年本就沒有這般的自知之明。


    念酒樂嗬嗬地看著艾子蘭一副詫異的模樣向自己走來,身後還跟著個不緊不慢的花花草草,“念酒!你奇了怪了、怎麽知道他要來的呀?不會千裏眼剛才看到的吧?”


    艾子蘭說著話語眉眼間都比之前生動了不少,雖然先是急急忙忙的朝念酒叫喚著,但還是有留意放慢腳步跟著身後的那個過不留痕觀察著周圍環境的花花草草。


    這家夥真是的、不會快點跟上來嗎?天天就看著哪兒適合養自己,太陽不能太曬地表濕度要好還要天氣平淡,不能太熱也不能太涼,磨磨唧唧的和個小姑娘似的、別人小姑娘至少還看著可愛!


    但是他可以入藥煲湯啊、多功能花草,可觀賞打量可除邪護人還可起死回生,這多有用啊,太可惜了,艾子蘭不識貨,念酒無意間瞄到艾子蘭的心裏反應,有點想笑。


    雖然小女孩子確實是很可愛,又機智乖巧藏拙補牢,又能蕙質蘭心大家閨秀,還可以囂張跋扈宛若魔靈同用,再說了,像柳清姐那種大膽能以一敵百的就不能說是小姑娘了。


    還有啊,那種紅塵看客嬉笑看場的抿笑姑姑就更不會是小女孩子的,別人都要叫聲前輩好了。


    念酒也不張揚不低調,就坐那看著樂嗬樂嗬的,不過就是艾子蘭說著時沐如暮也自然而然的注意到了自己,緊接著就是眉眼微微一擰,有點古怪的樣子。


    哎呀哎呀,我知道自己是妖嘛,那氣質又沒掩蓋下來,不至於那樣擰巴的表情吧?念酒看著之前還有一點感興趣,不過看到了就沒那麽有趣了,太小了。


    真的太小了,還什麽都不知道,自己都不好意思玩他了,本來還想想艾子蘭那好騙的萬一把什麽亂七八糟的花花草草都給撿回來萬一又被別人騙走了怎麽辦。


    不過都是不大不小的小屁孩養成係的也挺合適,一起成長嘛,結果看那花花草草自從看到自己都不走了的樣子、就立在原地艾子蘭回過頭叫還沒反應的樣子,艾子蘭都快生氣了。


    念酒連連挑眉才回過神來應了艾子蘭一句,就一聲“哦”,念酒都感覺他倆要芭比扣了,沒想到艾子蘭反而還不生氣慢悠悠的看了沐如暮一眼,還一副無可救藥了的模樣。


    好吧,看久了還挺搭了,很多人看不到那個點,反正念酒是感覺自己老了,這種小打小鬧都不理解了,年輕人的思維……挺好的,自己不理解的都挺好的。


    就是白蘭挺好吃的,又能做菜又能**,泡到艾子蘭他舅的藥罐子裏看到很合適,所以這個盯妖孽的眼神可以不要看了吧?


    自己是妖但也才當了不久,也沒做啥壞事吧?


    念酒很無奈,念酒不想說,順便打發了幾句就讓艾子蘭領著他看上的花花草草走了,念酒可算搞完了,心態都有點崩了。


    他們掌罰、有點不一樣,可以上躥下跳愛吃桂花糕,下一秒麵無表情背詩經,就是有點像個熟人……什麽嘛,應該不可能。


    念酒心想著眼眸微垂笑了一下,有些無奈,要是那樣,他看仇人的樣子可就傷心了……好歹以前還救過他的命、一起並肩作死的嘛。


    不過你說要是人死了不就轉世的嘛、他應該不記得自己,不過看他那眼神還有可能,到最後自己放棄了他,大概……他要恨死自己了吧,怎麽可能和顏相待嘛,大概早就一拳幹上來了。


    不過說以前是真的開心,以前一起危機四伏單槍匹馬,會拌嘴會打趣還會互坑,不過自己最後把他坑的有點摻,命都沒了。


    現在的感覺就像是養老似的,慢悠悠的,一點以前的緊張刺激感都沒怎麽有了呀……


    “你是。”還沒等念酒發完呆,就聽到一聲溫和的聲音在自己耳朵裏炸開,搞得瞬間頭皮發麻,嚇念酒一大跳毛都要炸起來了!


    隔空傳話啊?!要不要這麽突然!念酒揉了揉鼻子緩了下神,才好奇,“你傻呀?艾子蘭還在你旁邊嘞?!”


    那邊沉默了一下,才接著傳話,“我知道,但是、感覺以前見過你。”


    念酒聽著有點心跳有點快,就是莫名的小心虛,不過還是裝著若無其事,“眼熟啊……我知道,我當年行俠仗義浪跡天涯的時候你大概還沒發芽、所以嘛…這個,大概是巧合。”


    “……是嗎、我不覺得。”那邊猶豫了一下,隨後直白到,“我以前見過你、記得你好像把我推下去了。”


    念酒聽著一個激靈,顫顫巍巍的牙齒打顫,“推什麽啊?大俠我們今天第一次正式見麵吧,你不關心關心那個天天想你想到上躥下跳的艾子蘭你想我幹嘛?想打劫啊?”


    念酒嘴還是一樣欠,不過沐如暮就不如以前不知道多少個上輩子了的會懟欠揍,隻是溫溫和和的說了句打擾了就不再傳聲過來了。


    念酒等了半天沒聽到問話才鬆了口氣,怎麽覺得現在的沐如暮這麽好騙,隨隨便便幾句就打發了,不過等反應過來應該還不好善罷甘休吧。


    和以前倒沒什麽區別,就是感覺自己的脖子有點涼、要不然就是腦殼有點涼,那認識還好,要是不認識了自己都有點不知道怎麽去對待那家夥呢。


    畢竟老夥計都是這二愣子給做的,想想真的有點不厚道啊。


    “那你是什麽。”


    “我?我是…好酒來一壇!”


    “嗯、不錯啊?!我叫哈哈沉沉皆入酒壇。”


    暗號對上了?那就行動吧。


    故作霖目光看著普安常沒有躲閃,隻是靜靜地看著,直到普安常先回過神來慌慌張張的把視線移了,便看到普安常抓耳牢騷般遮遮掩掩刻意為之的動作和那微染上一抹薄紅的耳根子,靜悄悄地清淺笑了笑。


    卻又被那懵懂無知慌慌張張的少年看了去,便又是一陣磕磕絆絆支支吾吾,臉都漲紅了些,心跳的微有些厲害。


    念酒下巴撐著毫毛筆也無所事事目不轉睛的看了過來,卻對那倆的互動沒有什麽反應,隻是想著自己和柳輕扶自始至終好像也沒有過這種時候?


    是自己太冷漠了嗎?還是什麽問題。


    臉紅什麽的他好像已經很久沒有體驗過了,或者說自己不大適合柳輕扶這種的?柳輕扶應該也沒有這種臉紅心跳的時候吧?至少他好像不記得了?


    那怎麽聽起來柳輕扶要是找自己好像有點糟糕哦!那還要不要在一起了……


    念酒在這迷茫思考,艾子蘭在那幹瞪眼,看著兩目不轉睛來回對視有來有去得,也沒有覺得有什麽不對勁的。


    不過以普安常那個性子,要是艾子蘭起哄的話那普安常那性子肯定是要鬧翻的吧?要不然就是爭得個麵紅耳赤的出言不遜!


    可誰知念酒一個思考戀生,艾子蘭一個幹瞪眼沒人回,就看著普安常和故作霖有來有去的視若無睹那周圍幾個大燈泡。


    “……小、小霖子你笑什麽?再笑我就、就不理你了。”普安常說著臉紅心跳脖子粗的壯著膽子說著,明明平常看故作霖一臉淡漠的也是他,看到故作霖笑的春風化雨卻也不想再看著,又支支吾吾含羞帶放的也是普安常。


    “……”故作霖看著普安常,微微張了張嘴,卻還是沒說出來,隻是默默地把普安常案麵上的幾滴墨水默默地擦掉了,普安常也不知道是有沒有注意到。


    隻是看著故作霖先收回了目光,還有一點小失望的情緒,普安常也沒有注意到自己臉上的一抹黑跡墨染,有點失落的回過頭來。


    卻看著前麵故作霖伸過來的手,指間薄蔥溫潤,細長卻骨節分明,手中還握著什麽東西,普安常微微愣了一下,才伸手接了過來,打開薄紙,看著上麵一串楷書字體好看的字。


    “臉上有墨汁,擦擦。”


    瞬間給普安常鬧了一個大臉紅,左瞧右瞧得看著旁邊有沒有人注意到自己,就趕緊拿衣袖袖子用力蹭了蹭自己肉嘟嘟的臉蛋。


    前麵的故作霖看著一個淺笑,便也沒有回過頭去,隻是專心自習,拈了拈筆墨便開始書寫,隻是覺得剛才看到的普安常甚是可愛。


    念酒想著想著最近心情有點不對,確實不對,甚至是真的不對,畢竟自從換座位後亭塵埃最近都不去看他的蛐蛐兒了,整天就蹲在念酒桌子旁一眨不眨地盯著念酒看。


    酒酒都不笑了……嗚嗚嗚。


    念酒隻是回了他一個眼瞥,就收回了目光來,繼續發呆,默默出神,到底是誰呢……


    雖然也不著急,但其實問一下小七也能知道,但自己不想就那麽簡單的知道答案了,還是想憑著自己的邏輯去想……


    好吧,其實他大部分是在想自己和柳輕扶適不適合、這樣對他好像有點不公,畢竟自己有時候自認為很了解他,但有時候又感覺不了解他。


    哎……看來自己老了,都不想想了。


    連好不容易維持起來的亭塵埃、人際關係都不想維護了,哎……


    念酒最近都變得唉聲歎氣的笑也不笑一個也不知道為什麽,但是亭塵埃就是知道酒酒就是不笑了,眼睛也不笑了,為什麽?是不開心嗎!


    那就要努力讓酒酒開心!亭塵埃又成了除小七外會無時無刻用目光注視著念酒的唯二,無論是上課還是課間,隻要是能溜到念酒身邊的機會他都會牢牢抓緊,不會錯過,也不知道是一種什麽執念,還是在和自己倔強般。


    但是念酒看著亭塵埃一副特別關心自己狀況的模樣,真的有些要無奈歎氣了,卻心情也好上了不少,畢竟一個人天天無時無刻的看著你,用目光和心直白明亮的注視著你,關心你開不開心?擔心你為什麽不開心了?


    就好像自己心情一有什麽低落亭塵埃就好像是第一個知道的,也不用自己說什麽,雖然不會什麽溫暖關心的語言、但是單單就是這麽一個可憐唧唧的眼神你就知道他在關心你了。


    真的……讓人無法忽視啊、說起來好像亭塵埃就和自己熟一點,和別人也沒有什麽接觸之類的,也不會那麽關心別人。


    這種特殊真的是受寵若驚啊,有時候覺得自己不好,但是有一個人知道你就是最好的,在他眼中的你是特別的、閃閃發光的,就怎麽也不會低落了吧?


    而且隻有自己和普安常、艾子蘭他們一起玩的時候說著帶上亭塵埃,亭塵埃才會無條件的答應,要不然好像也沒有見他們怎麽接觸。


    “好啦好啦!我沒什麽事。”念酒放下撐著腮的手,朝亭塵埃笑了笑,他真的是很信任亭塵埃,就算沒有他刻意維持關係亭塵埃卻能夠一心一意的看著他、用行動和含糊不清的語言來關心他的狀況,念酒自認為自己很會照顧別人,關心照顧噓寒問暖不在話下,笑起來可以騙過多數傻乎乎的人。


    但真正關心他的卻沒幾個,不是他不懂這些人情世故、條條框框,隻是太明白了,就覺得不牢固,真正、什麽是真正?


    其實可能就是那麽一刹那、就你覺得,那就是真實,眼睛可以去看,耳朵可以去聽,心可以去想,所以啊……給自己這個暗示心能真的會不會過分了點?


    但亭塵埃就是不在意這些。


    因為之前一開始他就把他當初最重要的人了,亭塵埃也不懂關係這個東西,所以隻知道念酒以前對他好過、無時無刻的對他好,就可以啦!


    因為有時候念酒的目光也會看到自己身上,那個時候就是覺得最幸福的了,尤其是在他溫聲溫語地對自己說話和笑的時候,真的眼睛在發光!


    難怪那麽多人喜歡酒酒的眼睛啊,因為笑起來很好看,少年感十足,不笑的時候感覺像是個成熟的大人一樣,能穩重有條理的打理好周圍的每一件事,處事不驚還能單單顧好你、所以當個傻傻的需要人保護的孩子不好嗎?


    念酒揉了揉男子模樣卻仍是小孩心性的小少年,一如既往的揚起笑容,無奈看著絮絮叨叨,“你是個小大人啦,這麽關心酒酒呀。”


    看著亭塵埃認認真的點了點頭,蹲在念酒的膝蓋上搭著手就是不語,念酒輕笑了一下,和他講人類這種心情起伏很正常,有時候高高興興的下一秒就可以哭唧唧,嗯……雖然自己也不會這樣。


    但是有時候不想說話,難過也不至於,就是平靜,沒什麽起伏的漠視也很正常,要是不正常的話,那他以前那不就是個瘋子了?


    所以連念酒都覺得自己沒問題,那又有誰會覺得念酒有什麽問題,主要的是你自己相信,那別人就沒什麽事、自然而然的也這麽認為了。


    所以三觀五官什麽都都是可以改的嘛,隻要把這個人心弄懂,什麽地方都能來去自如,不是你被改變了,而是他們不知不覺中就按你目前為止滿意的觀念來行為動作了。


    這樣很好呀,是他想的正常,畢竟念酒挺滿意的,你見過空無一人滿地荒涼殘缺的空間,還能麵不改色笑意盈盈的和空無一人橫屍遍野的世界麵對麵、目不轉睛的對視打趣實際分析局勢旁邊還有你看不到的人觀察著你吧?


    一不小心就丟了老命啊,他隻是懶而已……


    他是很厲害,可以讓事情往自己喜歡的方向去改變,但他久而久之就不喜歡這樣的事情了,但他也試過不去改變周圍的環境規律,但是事情總不會出乎他意料,好像能想過了方向與幾率都知道,看著也無趣。


    所以才會對醬醬那種出人意料感慨自然景觀浩瀚無垠的能力感到驚歎,他是他的信念,也是他活著的動力。


    是他一直仰望的對象,所以他可以無止境的繼續下去,隻要他需要,什麽東西、什麽事情,他都可以完成。


    但他也樂意慣著他,讓他去做他想做的,看著他一天天長大,無憂無慮的,卻又想讓他體驗一下被約束管製著的感覺,說起來感覺不錯,起碼知道有人在關心你、注視著你。


    那是一種需求,也是一種被需要的能力,念酒需要的他都了解,也都準備妥當了,但就是不理解念酒最大的執念。


    就算是看不到、摸不著,但是念酒就是真的他在乎自己,無與倫比最特殊的一個,不僅僅是如此,無論是自己要學的,要做的,所以一切都的念想,都是來源於那個人。


    不僅僅是哥哥、也不僅僅是一日為師終身為父這樣寥寥數語,是一種深沉而刻苦銘心平常不會輕易顯露出來的情感,他不會輕易說出口,但他會,無時無刻念叨著醬醬的好。


    畢竟,第一次見他,就叫了他醬醬!這個發音改不過來,畢竟這個發音在醬醬語言中,有很好的寓意。


    唯一,特殊的唯一。


    無論什麽,你皆是第一,從未改變,這是誓言,也是念酒的口頭禪,亭塵埃有幸知道,酒酒是他的名字,念念不忘,天長地久。


    而酒之,是念酒第一個願意說出口的名字,一個沒有人記得,曾想起過的名字,風刮過便入被時間洪流消散消散了的名字,始於酒,見以之。


    你好,柳輕扶,我們再次見麵了,名字不重要,你隻要知道它的含義就好,念酒的每個稱呼都是有一種特殊的含義。


    阿酒雖然不是他的專稱,但看著他的眼神是不同的,是醬醬就沒有什麽不同了。


    他大概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麽,大抵是風太溫和,也許是陽熙太溫暖,樹蔭徐過的風拂太好聽,少年注視著的目光太專注,念酒也是有了些許的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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