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雪回校後,除了上下課外,她不敢在校園裏閑逛,連吃飯都是叫舍友給她打包的,就怕遇到張博澤!她怕極了被他追問,畢竟她不知該如何解釋,她這個當事人為什麽無法撤訴,就算解釋了,也沒人信她吖!


    在宿舍裏窩了兩天,今日心怯地跟著敏慧、童潼去飯堂吃飯。結果,真是怕什麽來什麽,隻見張博澤興衝衝的往她們這桌走來,嚇得夏雪直想棄飯逃跑。


    “夏雪師妹!”張博澤朝她大喊,他把手中大包小包的零食往桌上一放:“師妹謝謝你,這些零食請你們吃。”


    夏雪尷尬的笑了笑:“上次送的,還沒吃完呢。”


    “慢慢吃。師妹,謝謝你撤訴了。”張博澤露出了潔白的牙齒,開朗的笑著。


    哈?!撤訴了?她什麽都不知道呀!夏雪一臉囧,隻好傻笑道:“不客氣。”


    “請你引以為戒。”敏慧一本正經地教訓著他。


    張博澤嬉皮笑臉的說:“行,都聽你的。”


    四人第一次和諧地坐下來,吃了一頓飯,張博澤一如既往地朝敏慧獻殷勤,敏慧更是難得的好脾氣,沒惱他。


    503宿舍裏。


    夏雪坐在轉椅上,捧著手機,與韓零冽相談甚歡,粉紅泡泡四處飄散也不自知。


    韓零冽:雪兒,新聞報道,周四晚會有流星哦。


    雪兒:真的吖~可是,我們這裏能看到嗎?


    韓零冽:專家說,赤道附近觀測會比較合適。


    雪兒:[苦澀]我們這離赤道遠著呢。


    韓零冽:沒關係,用天文望遠鏡說不定能看到。


    雪兒:[破涕為笑]沒那麽先進的工具,我還是在視頻裏看星星吧[偷笑]


    韓零冽:巧了,我剛好有天文望遠鏡。


    雪兒:[色]好膩害哦~


    韓零冽:要不要借你用用?


    雪兒:好吖~


    韓零冽:來。


    雪兒:去哪?


    韓零冽:望寮嶺那裏觀星會比較合適。


    雪兒:報道有說幾點開始,幾點結束嗎?


    韓零冽:晚上十一點左右會出現,什麽時候結束不清楚。


    雪兒:太晚了吧!第二天我還要上課呢。[撇嘴][撇嘴]


    韓零冽:抱歉,是我考慮不周了。


    雪兒:[愉快][愉快]沒關係的。


    韓零冽:那一起吃個飯,然後在視頻裏看星星?


    雪兒:這樣可以有哦[憨笑]


    韓零冽:好[憨笑]


    雪兒:嗯嗯[愉快][愉快]


    夏雪想起淩曄辰說的話:不準跟別的男性接觸。她覺得莫名的心虛,就怕又被淩曄辰捉包了。


    “韓零冽是誰?”身後傳來冷不丁的聲音,嚇得夏雪差點跳了起來。


    “童潼,你嚇死我了。”夏雪捂著小心髒說。


    童潼眯起眼睛,看著夏雪問:“你是不是瞞著我們談戀愛了?”


    “哪有!我們就是普通朋友。”夏雪反駁著。


    童潼一臉壞笑:“呦~普通朋友會約你去看星星,還想夜不歸宿?”


    聽到倆人的對話,敏慧一怔,她狠狠地咬著嘴唇,默不作聲。


    童潼真是“一鳴驚人”,還夜不歸宿!?他們隻是約個飯而已。


    夏雪別扭的說:“胡說,哪有夜不歸宿?”


    “韓零冽是誰?我們學校的嗎?同級的還是師兄?”童潼兩眼冒精光,一副吃瓜的樣子。


    “都不是,你別問了。”夏雪被她纏上了。


    童潼一副誇張的樣子:“難道是社會青年???”她拉住夏雪:“坦白從寬,抗拒從嚴,速速交待。”


    夏雪試圖甩開她,努力的往外跑:“都是說了,是普通朋友。”


    “我不信。”童潼扯著夏雪衣角追了出去。


    敏慧腦子空白,心裏的空氣仿佛被抽空,她感到窒息與難受……這就是暗戀的苦楚?她陷入了回想:


    第一次見他,是和小雪她們在菊花閣吃飯,燈火闌珊下,男子麵如冠玉,眼若流星,一身白衣,溫文爾雅。隻需一眼,她便怦然心動。


    第二次見他,是在七星村他外祖父祖宅前。那天夜裏,她被尿意憋醒,看著身旁睡得跟死豬一樣的倆人,她隻好咬咬牙自己出去找地方上廁所了。


    出到帳篷外,營地裏有對麵主人家提供的燈光,自然是燈火通明,可她萬萬不敢就地解決啊!萬一有同學夜裏出來……她看了看後麵的樹林,裏麵漆黑一片,再看看對麵的古宅,那裏陰森一片,她心裏恐懼又猶豫,一陣寒風吹來,驚得她直打寒顫。忽然,從湖中央響起一陣拍打竹子的聲音,她順著聲音望過去,有人站在湖心竹樓裏!這一眼,嚇了她一跳。暮色蒙蒙下,那個男子如清風霽月般明亮又美好,他朝她微微頷首。一時間,她竟看癡了,有些分不清是真是幻……直到他的助理喊她,她才回過神來,來人她認識,正是傍晚送食物給她們的男人。她向助理說明請求,助理便帶她到湖心竹樓如廁。


    跟著助理走到湖心竹樓,他從竹樓裏走了出來,示意要她進去,人有三急,她也不矯情推辭,直接進去了。待她方便完,走到廳房,便看到鋪在桌案上的宣紙,紙上的字蒼勁有力,氣概凜然。從小她就喜歡字寫得好的男生,謙謙君子,溫潤如玉,而不是張博澤那種魯莽、蠻橫的老大粗……


    走出竹樓後,她便看到他在竹排踐道上等候。她怯怯地走向他說:“謝謝先生。”


    “不客氣。”輕柔好聽的男聲響起。


    “請問先生尊姓大名?”她禮貌地問著。


    “姓韓。”他淡淡的說。


    “再次感謝韓先生。”敏慧低眉微叩首。


    “阿成送客。”吩咐完,他便走向竹樓。


    第三次見他,是陪同親戚到菊花坊辦理入住。酒店大堂裏,他鶴立雞群,指導著身旁的人工作,他工作的樣子同樣引人矚目。身旁的人都喊他 boss,所以她猜,他是在這裏工作的。


    後來,她一直留意著陽光花海這邊有沒有招寒假工,皇天不負有心人,終於被她找到了!於是她便帶著夏雪一起過來了。到菊花台工作後,她一直在尋找他,她多麽渴望能再次遇見他。幸運的是,第八天她見到了他,她滿懷期待的望著他,而他若無其事地與她擦肩而過。她的心裏一陣失落,或許他從未記得她……


    再後來夏雪生病了,她找不到夏雪,她很是著急。於是她想到了他,她想再次厚著臉皮去求他幫忙。等她去到暗月汀時得知,夏雪已經被救助妥當了,她忐忑的心才稍微安定了一點。去到休息室時,又一次見到他,她真的很感激他,感謝他幫了她,又幫了她的朋友。他果然是個美好又善良的人。


    第二天一早,她早早的就去看夏雪,卻發現他比她更早。他說,他隻是早了幾分鍾,但看到他眼底的黑眼圈和滿臉的疲倦時,倒像是一夜未眠,她腦海中閃過了個可怕的念頭……當他抱起昏迷的夏雪回宿舍時,那一路她似乎看到了他不經意流露出來的溫柔與眷戀,她的心莫名的泛起了一股酸楚。在宿舍裏,她急忙檢查起夏雪的身體,無明顯痕跡,完好無損。她鬆了口氣,一為夏雪的安危,二為他的為人。


    前幾日,在海邊又見到了他。他和夏雪的互動,說明他們之間很是熟絡,事實果然如此。在餐廳裏,他對夏雪隱藏不住的溫柔與愛意,讓她明白了,這不是巧合也不是緣分,而是刻意而為之。他是為她而來,他的眼裏隻有她,看不到別人了。那一刻,她的心隱隱作痛……


    他喜歡她,而她喜歡他嗎?她的否認,她一句又一句“普通朋友”,她對他似乎沒有那方麵的意思。如果夏雪不喜歡他,是不是意味著,她還有希望?梧桐更兼細雨,到黃昏、點點滴滴。這次第,怎一個愁字了得!她望著窗外的梧桐樹,思緒萬千,抑製不住的愁緒傾瀉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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