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唐音和阮冰如穿上夜行衣,到了知府府,躲在高牆之上,見知府端坐案前處理公務。


    抬眼望了眼窗外,屏退下人,留自己一人在書房。


    待下人離去後,有一個女子身披鬥篷,悄悄的來到書房外,輕輕叩了三下門。


    門就被打開了,知府一臉淫笑,伸手將門外的人拉進屋。


    唐音給了阮冰如一個眼神,兩人跳下屋頂,悄聲走到書房門外,在窗戶紙上戳破一個洞,往裏看。


    見到裏麵知府將人壓在門板上,手不老實的在人身上從下往上遊走。


    一直到了係鬥篷的繩子上。


    知府壓低聲音調笑道:“讓我看看裏麵穿的什麽?”


    手一用力將衣服拉開,露出裏麵的衣服,一件貼身羅裙,衣服貼合身姿顯現身材。


    兩條玉臂摟住知府的脖頸,知府將人抱在身上。


    兩人抱著輾轉到了案桌前,知府騰出一隻手在案桌上一掃,桌上的東西悉數落地。


    將人放在桌上。


    女人去解知府的衣服,從桌上下來,翻身將知府壓在桌上,俯身親他,從額頭一直往下,到脖頸,腰腹,到了...知府發出舒爽的聲音。


    阮冰如看得眉頭緊皺,心跳加速,麵紅耳赤,竟然還可以這樣。


    不想再看下去,她已經知道理由了,還不是這位妾身功夫了得。


    就一句話的事,唐音也不必拉她來看!


    阮冰如拉唐音離開,可是拉了幾次拉不動。


    再瞧她一臉興致,從眼角看得出來她在笑。


    唐音伸手指了指裏麵,示意阮冰如接著看。


    裏麵的聲音已經變成女子的。


    阮冰如再往裏麵看時,兩人已經從案桌下來,女子坐在椅子上,雙手緊緊抓著兩邊的扶手,發出悠揚婉轉的聲音。


    阮冰如今日算是開了眼界,竟然還能這樣,阮冰如好奇,知府手上拿的是什麽呢?怎能讓她如此...


    但實在不想看下去。


    強拖著唐音離開,唐音不舍的往裏又看了幾眼。


    阮冰如一刻不敢停留,回了小院,跑回房,喝了幾口水,心緒才慢慢平靜。


    綠影和秋梨見狀不知怎麽了,兩人同聲關切道:“小姐,怎麽了?”


    唐音從屋外進來,見阮冰如滿臉通紅,笑道:“你家小姐怕是想男人了。”


    阮冰如氣得瞪了她一眼:“音姐姐倒是淡然。”


    唐音笑著坐在她對麵,倒了杯茶給自己:“這都是小場麵,你若有興趣,下次再帶你看大場麵。”


    阮冰如試探性問道:“難道音姐姐也有過如此...”


    唐音微微點頭:“可不過我遇到的那些人都比不上寧王殿下,要是寧王殿下能與我一夜風流,我豈不是得美死。”


    她果是久經風月場所的人,講起這種事來,一點不覺得羞臊。


    “音姐姐既念著寧王殿下,該去京城找他。”


    唐音望著他:“我去找他,你不吃醋?”


    阮冰如心中雖然不樂意,但嘴上要硬,反正他也沒在這裏,唐音未必真的去京城找他,就算去京城找到蕭珩玨,蕭珩玨也不會理她。


    “我與他已沒什麽關係,音姐姐要找便去找,與我無關。”


    “好,這可是你說的。”


    說完出門去了,留下三雙不可置信的眼睛望著她的背影消失在黑夜裏。


    入睡時,阮冰如在床上輾轉難眠,心中燥悶,那些畫麵一直在她腦海中揮之不去。


    慢慢的畫麵變成了她和蕭珩玨。


    阮冰如猛然驚醒,身上出了一身的汗。起身喝了杯茶,換了身衣服,窗外還是黑的。


    她難道想他了?


    還是真如唐音所說,想男人了?


    全無睡意,又不能去院子裏,否則肯定被唐音笑話。


    在屋內拿支兵器擺弄。


    可隨手拿的竟然是蕭珩玨送的短棍,這支短棍她還未用過。


    將短棍放回原處,換一個。


    結果拿的又是他送的短槍。


    嘴上說著跟他毫無關係,可他送的東西一件不落的帶著。


    往後可能再無見麵的機會,或者再見時,他已有後宮佳麗三千,她再不是他什麽人。


    這些東西留在這裏做什麽呢?


    將這幾支兵器用布包起來。


    又從梳妝台的妝奩中拿出他送到珠寶首飾,一起放進布袋裏。


    輕聲走到院子裏,找到鋤頭,在院子最不起眼的角落挖一個洞,將布袋埋進去。


    埋完覺得心裏舒暢多了。


    回了房,躺在床上就睡著了,直到日上三竿才醒。


    她們在金陵住了近兩月,為何沒有傳來蕭珩玨登機的消息。


    阮冰如覺得奇怪,新帝登基,三月時間拖得也太長了,不知是不是有什麽變故。


    吩咐綠影去打探一下京城的消息。


    又要秋梨去探,秦越被放出來沒有。


    阮冰如手中翻動知府的資料:任丘桐,希登十二年進士。


    阮冰如自言道:“他竟也是希登十二年進士,這年倒是出了不少人才。”


    唐音從她手中拿走小冊:“一個知府而已,殺了得了,何必勞心勞力。”


    “他是朝廷命官,怎可隨意殺害,況且政績可查,百姓對他多有誇讚,應該是做實事的人,隻不過毀在色字上,放任秦越行為,果真是色字頭上一把刀。”


    “酒色財氣,占一樣可就不是什麽好人。”


    這一點,阮冰如倒是認可:“音姐姐說得對,他能放任秦越的行為,必然做過更多錯事,隻是我們尚未查出。”


    “我倒有個主意,不知你願不願意。”


    阮冰如心中一喜,滿眼期待的望著她:“音姐姐快說來聽聽。”


    “知府好色,我們使個美人計,找個人去勾引他。”


    阮冰如就知道她嘴裏說不出什麽好話來。


    “那可不行,若任丘桐真的動手,那女子豈不是吃了大虧。”


    “所以我們得找個既美貌又武功高強的。”


    這不是在點她嗎?


    “我覺得音姐姐合適,不如音姐姐去。”


    唐音拿著團扇扇了扇,笑道:“我這就去下帖,邀知府來船上喝酒,屆時看看知府選誰。”


    唐音還不忘提醒一句:“屆時可得穿得漂亮點,別再是這些素衣服素簪。”說完起身離去。


    晚飯後,唐音從房內拿了衣服首飾來,這是她白日特意為阮冰如選的,一件粉色低胸襦裙。


    唐音穿了件類似的衣服。


    阮冰如不穿,唐音便用為民除害,為國除蛀蟲,一套家國大義來勸她,阮冰如不情不願的從了。


    今日知府來,畫舫上便沒邀其他人。


    唐音和阮冰如早端坐著。


    知府來後,朝他盈盈一拜,萬種風情。


    知府早在阮冰如身上挪不開眼。


    唐音見狀,趕緊上前招呼知府。


    阮冰如坐在一旁既不說話也不去看任丘桐,知道他在看自己,若在平日,早把他眼珠挖出來了。


    酒過三巡,任丘桐要起身給阮冰如敬酒。


    唐音聽到遠處急切的馬蹄聲,心中一顫,金陵城裏無人會如此騎馬,不會是他來了吧!


    若真是這樣,今日怕是要死在這裏了。


    走到畫舫邊往馬蹄聲望去,果然見到一個黑影,馬上就要到這邊來。


    想要逃走,見任丘桐正與阮冰如喝酒。


    其實未必沒有一線生機,給他送份禮,他總得謝他。


    走到桌前倒下一杯酒,走到阮冰如身邊,拿掉阮冰如手中酒杯,將斟滿酒的酒杯放她手上:“阿如也當敬知府大人一杯。”


    阮冰如本不願,唐音朝她使眼色,她才強忍惡心,敬任丘桐。


    酒喝完,唐音趕緊拉著任丘桐來開:“知府大人先回去,美人給你送府上去。”


    知府聽見,高高興興的離開。


    又招呼秋梨綠影:“回去給你家小姐備水。”


    秋梨綠影一頭霧水:“為何?”


    “別問這麽多。”拉著秋梨和綠影離開。


    阮冰如自喝了唐音給的酒,就覺得腦袋昏沉,坐下來揉了揉太陽穴。


    過了半晌才感覺舒服點,她千杯不醉,怎麽可能喝醉酒,定是這酒有問題。


    這才想起來,這酒是唐音給她的,她竟然算計他。


    想要找她理論理論。


    呼聲道:“音姐姐,你給我酒裏下藥了?”


    抬眼就見到蕭珩玨的臉,蕭珩玨在京城準備登基,怎麽可能來金陵,一定是她太想他了。


    一定是這酒讓她出現了幻覺。


    “你是音姐姐嗎?為何給我下藥。”


    蕭珩玨見阮冰如一身粉紅低胸襦裙,襯得臉色粉紅,說不出的嫵媚風情。


    蕭珩玨心中又喜又氣,真是近墨者黑。


    趕緊脫下外袍套在她身上。


    阮冰如有些恍惚,這到底是蕭珩玨還是唐音。


    可聞著他的氣息,這麽熟悉。


    抬頭,雙手撫著他臉頰:“真的是你嗎?”


    蕭珩玨雙手抓著她撫在臉上的手,柔聲道:“是我。”


    阮冰如早被藥力侵蝕,這一刻也管不得是不是他,又或者真的是他,靠入他懷中。


    蕭珩玨將她抱起,下了畫舫,正要將她放置馬上。


    衣袖卻被一人拉住。


    那人大罵:“哪裏來的登徒子,竟敢欺辱良家女子,趕緊將人放開,我已經報官,官差馬上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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