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惜文拽著她扯進一間包房,反手關了門,將她再一次抵在牆上。()


    房間裏燈光幽暗,他們的身子貼近,葉末可以聞到他身上的酒味。hennessy.o,堪稱最上乘的幹邑,散發著強烈的尾花、紫羅蘭、胡桃以及香醇的林茂山橡木的味道。


    她一身粉色長裙勾勒著身形玲瓏有致,黑發柔順的披及後腰,襯托得一張小臉格外的白皙,一雙彎彎細眉,一雙剪水大眼,直挺的小鼻子,嫣紅的櫻桃小嘴,神韻及為優美。


    輕輕摘去她鼻梁上的黑框眼鏡,她的眼睛很漂亮,黑得剔透,像是墨石在水中一圈一圈暈染那種色澤,純粹得讓人忍不住沉淪。


    從小她就是個美人胚子,現在更是讓男人傾倒的尤物。


    若非這黑框眼鏡做遮掩,隻怕是這六年也沒這般清靜。


    “末末,我今天心情很糟糕,你知道這是為什麽嗎?”貪婪的小舌滑過她的粉腮,趙惜文用唇摩掌她玉貝般的耳垂,小舌時而深入去舔劃耳殼。


    “不知道,”葉末的呼吸一窒,胡亂地搖頭。


    “末末,你到底要避我到何時?嗯?為了逃避我,嫁給一個老男人,有意思麽?還沒享受生活,就要考慮養老的事,有意思麽?惹我生氣發火,有意思麽?”聲音陡然一冷,俊顏寒的仿若在剛從零下三十度的哈爾濱過了一遭,連鼻涕泡兒都成了冰疙瘩。


    他真的生氣了,眼眶紅紅的,捧著葉末小臉的手收的很緊,弄疼了這個沒心沒肺、沒感沒情的小丫頭。


    “疼,”小臉別揉著皺巴著,連喊疼都吱吱嗚嗚、模模糊糊,身子可勁兒地掙紮著,“你----放手,”


    “疼死你個小畜生,我他媽真想掐死你,你狗丫的心到底是什麽做的,鐵石也有柔化的時候,你呢?你打算折磨你我到什麽時候?”趙惜文捉著她的肩膀衝她怒吼著,“趁我不在的時候答應別的男人的求婚,嗯?末末,你到底置我於何地?傷我到何時?你不愛我,沒關係,我可以等,你一輩子忘不了他,也沒關係,我跟你一起將他放在心尖尖上,思念、懷念,想念,什麽都好,我隻是希望陪在你身邊、守在我身邊一輩子,難道這個小小的要求也不行嗎?末末,你是不是也想看我死在你麵前,你才會看我一眼?嗯?是不是,是不是?你就那麽想嫁人,那麽迫不及待地嫁給那個大約可以做你爹的老男人,”


    “我就是想嫁人,他做不了我爹,再老也做不了我爹,”望著他,葉末一字一頓地說。


    麵色平淡,隻是眼眸上蒙上的淡霧疼了趙惜文的心,他聽到她的心跳聲,跳的很緩慢,“咚、咚、咚”一下一下的撞擊著他的胸壁,疼,真的很疼,很清晰的疼,仿佛正有一把生鏽的刀子慢慢刺進他的心髒,刺進去,再拔出,再刺進,再拔出,機械地重複,也機械的疼著,慢慢順著血液蜿蜒,疼至全身,不可抑止,疼到雙方都喘不過來氣,然後,整個世界突然沉寂下來。


    他們四目相對,均是撕心裂肺的疼!


    屋子裏寧靜而安詳,隻有兩人加重的呼吸聲。


    “是的,除了他,沒有人有資格做你的爹,沒有人值得你去愛,那麽,我呢?在你心裏,我又是你的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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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少年,他不是不敢問,隻是很多時候都是話到嘴邊又生生咽下,今天,他是被逼急了!他不過是回英國去開了個股東大會,不過是十天的時間而已,可,就是這短短的十日,他和她的生活就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她竟背著他跟人閃電訂婚了,連雙方家長都見了麵。


    恩,就是上次那個警察!


    若非唐小逸及時通知,怕是等他辦完事情回來,她就是別人的妻子了。


    想到這,他就滿心滿懷的火氣,隻覺得胸口隱隱作痛,五髒六腑都在顫栗,仿佛胃也蝕出一個黑洞,隻怕真的嗓眼一甜,就會吐出一口鮮紅的濃血來。


    他的寶貝,他的寶貝,他,差點就失去了!


    “你是我哥哥,”葉末垂下眼眸,聲音清脆而幹脆,隻是很低就是。


    她覺得自己就像那掉進蜘蛛網裏的蚊蠅,越是掙紮絲網纏的越緊,一層層地束縛,一絲絲纏上,使不上勁兒,也喘不過氣,隻能眼睜睜看著絲網將自己越裹越緊。


    “去你媽的哥哥,哥哥能跟妹妹上床,哥哥能跟妹妹**?”趙惜文怒了,一隻手握著葉末的腰緊緊地捏著,一隻手掌著後腦勺牢牢按著,“你看著我,再說一遍,我是你的誰?”


    “哥……”哥字還未說完,就被趙惜文圈進懷裏,捏住了下巴,他似乎被氣得不輕,看著她的眼睛裏火光明滅,那模樣簡直恨不得要將她揉碎烙在骨子裏一般。


    葉末被扼住的下巴疼的不得了,身子酸疼,眼睛便跟著酸澀不堪,慢慢地水汽爬上了眼瞼,凝上了眼眸,卻固執地偏頭,不想讓他看清自己的軟弱和捂住。


    “哥哥,是嗎?”趙惜文又加了手上的力道,火熱的唇也跟著落了下來。


    吻的十分蠻力,緊緊地壓在她的唇瓣上,輾轉吮吸,恣意蹂躪,全然沒了方才的疼惜,像是在發泄,發泄心中多年的委屈,發泄對她多年的怨懟,發泄多年來的不得。


    她被控製的動彈不得,起先含含糊糊的叫,雙手推著他的肩抵抗,無奈他人高馬大,把她捏的動彈不得。她身體越來越熱,意誌一個模糊,他的軟而韌的舌就趁機撬開了她的牙關長驅直入,攻城略地。


    男女之間天生就有著力量的懸殊,葉末掙紮了一會,便宣告落敗,軟倒在他懷裏,鼻端縈繞著屬於他的強勢味道,就像他本人,衝擊著她的味覺神經,她隻得任他予取予求。


    趙惜文吻的很投入,滿心的委屈和怒火,想向她發泄又怕傷了她,他雙手鉗著她的雙臂,大口大口的喘氣,低頭俯視葉末的那雙眼睛,“末末,你對我,真的隻是妹妹對哥哥的感情嗎?我,真的隻能做你的哥哥嗎?”


    他的聲音輕忽,像是從心底發出的呢喃。


    葉末被他高大的身形完全的罩在陰影裏,似乎六年,他們之間的變化很大。


    他比六年前,要高大,強壯,很多;而她,卻是怯懦、心軟了很多!


    良久,他探出大掌,撫摩她的小臉,固定在自己眼前,“末末,從小到大,我對你怎樣?”聲音溫柔的像是在呢喃、夢囈。


    “好,很好,”葉末雙手搭在他的手腕上,眼眸直直地望著他,精致的一張臉,小小的,眉目如畫,漂亮的眼睛水汪汪亮晶晶的。


    “那麽你呢?你對我,怎樣?”他望著她,過了許久,才說話,聲音低沉暗啞,透著無法抑製的哀涼。


    “不好,很不好,”這句話依舊說的平淡、直白,連麵部表情都沒換一個,隻是眸底一閃而過的酸楚和躲閃卻是沒有逃過趙惜文犀利的眼睛。


    “不好,很不好嗎?”他伸出兩根手指輕輕撫了撫她的眉毛、覆上她的眼睛,把臉湊過去吻了吻她的唇瓣,“可為什麽我卻覺得你對我太好,太好,好的讓我無法承受,好的讓我撕心裂肺了呢?”說話的聲音一瞬間變得嘶啞難耐。


    “末末,你不欠我的,也不欠葉家的……沒有人能勉強你、要求你去做任何事,沒有人……”


    “末末,我們之間,沒有家族的恩怨,沒有長輩的阻攔、沒有門第的觀念,有的隻是你的意願,你若願意,我便是你合法的老公,謠兒的爸爸,你若不願意,我也願意不計名分地守你們母女一輩子,”


    “末末,你說我犯賤也罷、強盜也罷,對你,我是不會放手的,一輩子也不會,”溫熱的唇、軟軟的舌在她耳邊遊走,“沒有你的生活對我來說太苦了,我不想再承受一次那種痛,比死還難受!當我知道你和我生活在同一個城市,仰望同一片天空,呼吸同一道空氣的時候,我就告訴自己,這次,無論如何也不能讓你再次逃離我的視線,我的世界。末末,我不會讓你離開我的,一定不會……”


    手輕輕地附在她的臉頰上,吻著她的唇,輕輕呢喃,“永遠別想離開我,除非,我死!”


    葉末不說話,隻是猛地紮進他的懷裏,雙臂牢牢地纏住他的腰身,頭緊緊地貼在他的心口處,眼淚終於抑製不住大顆大顆地滑落下來,嗚嗚咽咽地慟哭起來,像隻受傷的小獸,她壓抑的太久了,憋屈的也太久了,縮在他的胸口,安靜地哭著,悲傷地哭著,沉浸地哭著,淚水打濕了他的衣襟,也浸濕了他的心,更是灼疼了他的神。


    “末末,末末,末末……”


    她是個愛哭鬼,淚娃娃,很早的時候,他就知道!


    他最過不得就是她的眼淚,每每,總是用各種方法去哄她破涕為笑,可,今天,他想聽她哭,想看她哭……不想安慰,不想勸阻,隻想放任,手一遍遍輕撫她的背部,嘴裏一遍遍喃喃地呼喚她的小名。


    而葉末也確實是個水做的娃娃,一直一直都沒停,也不知哭了多久,直到趙惜文覺得自己手腳酸麻,頭腦漲痛、眼睛發酸,想要抱著淚娃娃進包廂時,卻發現她不知何時,已哭累、睡去!


    苦笑一下,低頭啄了一下懷中的小可憐兒,他喟歎一聲,“寶寶,我該拿你怎麽辦,你說,我該拿你怎麽辦?”


    夜很深了,寂靜的大街很是空闊,街燈像一排排散落的星子,散落在漆黑的夜幕裏,他懷抱著自己嗬護十幾年並打算一輩子珍藏的寶貝,靜靜地走在空曠的街道上,不知疲倦,眼底是濃濃地癡戀、眷戀和寵溺。


    看著懷中睡的像嬰孩般睡的香甜沒心沒思的小女人,趙惜文突然憶起自己日記上的一段話:


    你的指尖劃出令人癡迷的弧度,旋轉在寂寞的邊緣,


    頭發與裙角在午後微弱卻依舊溫暖的斜陽中飄散,


    仿佛全世界都投入到韻律中,


    我聽到了時間斷裂的聲音,因你的舞動,


    你像一隻悲傲的孤鷹,身軀輾轉纏綿,


    你的雙腳踏在浪花盛放的碧海,你的腰肢扭動出春風拂柳般的律動,你的明眸皓齒流轉著入骨入髓的絕世芳華……


    這是他在馬蘭時,因為太思念葉末而回憶她跳舞時寫下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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