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 晴轉陰 心情 該老實的時候要老實


    宋夏邊境見仁孝,


    少年已是中年樣。


    開誠布公談生意,


    我要上書聽旨意。


    利州西路這邊和西夏依舊還在繼續僵持著,好在楊政也算是治兵有方,天水軍的軍心也還算振奮。


    隻是我被限製在利州西路沒有辦法顧及到北伐的事情。


    這段時間我也是在天水城和武都之間來回奔波,畢竟武都的事情還是讓我有些後怕。


    去武都也是為了監督烽燧的建設,朝廷給利州西路修建烽燧的銀子也是斷斷續續,導致現在武都範圍內的烽燧建設也是半停滯的狀態。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西夏那邊也沒有什麽動作。


    這日的上午,小校來報說西夏國有信使求見。


    現在這個時候西夏那邊派來信使,自然是要見的。雖然我也有他們是來求和的幻想,但是轉念一想也就沒有那麽在乎了。


    西夏國派來的信使是一個宮裏的太監,這讓我覺得這人的來頭不會小。


    西夏國的太監行禮後沒有過多的寒暄便傳來口信“大夏國仁宗皇帝李仁孝,邀請大宋朝戴郡郡王明日於秦州城以南五十裏,崤山腳下一會。不知戴郡王能赴約否?”


    原來是李仁孝那小子約我啊,這我倒是沒想到。


    “貴國皇帝意欲為何,還請信使明說。王爺身負國家重擔,不可輕易離國。我國是否可以另派專人前往?”吳其平看向信使問道,語氣也算是平和。


    “我大夏國仁宗皇帝隻見戴郡王一人,其餘仁前往概不接待。戴郡王赴約否?”這個太監說話倒是硬氣。


    看來這了無牽掛的人,還真是比一般人更加的不怕死啊。


    “你回去給貴國仁宗皇帝回話。我明日午時一定到。”我說完後,吳其平想出言阻止,我朝他擺了擺手。


    太監聽後拱手行禮後便直接走了。


    “老師就不怕危險嗎?”吳其平有些緊張的問道。


    “死一個我,對利州的戰事會有影響嗎?可能還會鼓舞將士們的殺敵之心。”我笑著看向吳其平。


    “那弟子願隨老師一同前往。”吳其平懇求道。


    我知道這是對上次他和吳淩還有楊政私下請旨打秦州的事還有些耿耿於懷。


    “你的好意我接了。一起吧。”我依舊微笑著看向吳其平。


    翌日的崤山腳下,西夏國派了重兵防護,看來這是提防著我啊。


    我和吳其平兩人也就帶了一百親兵就趕了過來,我的親兵被擋在了西夏大營的外麵。


    我和吳其平則騎馬入營。


    在一位西夏國將領的引導下,我和吳其平很快就走進了皇帳之內。


    皇帳內除了西夏國的仁宗皇帝-李仁孝外就隻有四名護衛了。


    “外臣參見陛下。”我朝著李仁孝隨便的打了一個拱手。


    “還沒恭喜王爺喜得王爵啊,今日就先飲了這杯。權當寡人的一點心意了。”李仁孝端起酒杯,我也跟著一起把酒給喝了。


    “恭喜我就隻來一杯酒,這麽小氣。不像是一個皇帝做的事啊。”我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吳其平緊張的站在我身後。


    “還有一份大禮,不知道王爺敢不敢收啊?”李仁孝放下酒杯,從跟前的木盒中取出一張帛書,示意一旁的護衛遞給我。


    我從護衛手裏接過帛書一看,原來是是一份西夏和大宋互市的文書。


    我看過文書後遞給了身後的吳其平。


    看來李仁孝有意宋夏兩國互市,隻要互市那就說明這仗可以不打了。求和這種事情,誰都拉不下麵子,用互市來替代,兩邊倒是都能接受。


    “互市,是件好事情。但是不知道陛下看中了我大宋的什麽?絲綢?瓷器?海產?”我看向李仁孝,臉上沒有絲毫的情緒波動。


    幾年沒見這位西夏的君主了,之前一臉的稚氣,現在看來也是滿臉滄桑了。好在也算是穩重,西夏在他的手裏不僅朝局穩定,而且不斷地向北擴充疆土,現在的西夏的疆土和剛建國時比已經增加了三分之二的麵積了。


    “我記得王爺還是戴國公之時,出使我大夏。回臨安後就給宋高宗獻上一計,叫做同化。就是把大宋的萎靡之風傳到我大夏和金國。一轉眼快十年了吧,金國朝野已有奢靡之風,所以你們才能有力北伐。是也不是啊?”李仁孝笑著看向我。


    我心頭一驚,身後的吳其平不自覺的就後退了一步。雖說不知道李仁孝現在說這個是什麽意思,但是總不會是個好事。


    “陛下意欲何為?”我臉上依舊沒有絲毫的情緒波動。


    “進來吧。”李仁孝朝著帳外喊了一聲。


    我轉頭看去,原來是任德敬。聽說這位現在已經西夏的丞相了,雖說已經是快八十的人了,但是依精力旺盛舊。


    “原來是任老先生啊。”我一邊和任德敬打著招呼,手指一邊有節奏的輕敲著桌麵。


    “幾年不見,王爺風采依舊啊。”任德敬一邊跟我說著話,一邊給李仁孝行禮。


    誒喲,看來這個老頭子在西夏有些權勢啊。


    “王爺如果要談互市,就和丞相談吧。寡人就不陪了。”李仁孝說完後便徑直的走出皇帳。


    我與任德敬對視而坐,他不說話,我也不主動開口。兩人就這麽相互打量著。


    但是最終還是我先開口了,這人上了年紀啊最大的好處就是有的是耐心。


    “丞相有何見解啊?”我問道。


    任德敬擺了擺手說道“帳外五十步不能有一人。違者斬。”


    他身後的侍從便出去傳令了。


    “丞相好氣魄啊。看來真如傳聞一般,李仁孝不在的時候您是皇帝啊。”我這話多多少少帶了些諷刺和挖苦,但是似乎任德敬絲毫不在意。


    “依稀記得王爺在臨安城招呼老朽和幾位西夏才俊。那如夢如幻的場景,老朽依舊難忘啊。西夏的女子雖別有一番風味,但是還是大宋的女子好啊。”任德敬莫名其妙的回憶了起來。


    我不敢把任德敬的話當成回憶,他能這麽說就絕對是有想法的,或者是想引出一個什麽話題。


    “丞相要是不嫌棄,我回臨安後給丞相送上十名美姬,可好啊?”我臉上第一次流露出了微笑。


    “甚好,甚好。”任德敬笑嗬嗬的接受了我的好意。


    我看禮也答應送了,那就該聊點正事了吧,於是我看向任德敬說道“兩國互市之事,該如何啊?”


    “互市?”任德敬似乎根本沒把李仁孝的話當一回事。“皇帝還小,互市不急。但是可以談,隻要談兩國就不用動兵,王爺以為如何?”


    我轉頭看向身後的吳其平,吳其平的臉上也充滿了疑問,他也在想這位大宋朝的叛將已經是西夏國的丞相了,現在整這麽個事情不可能是良心發現為母國分憂。


    “丞相還是有話直說吧。在下愚鈍,不知道該怎麽報答丞相啊。”我直接問了起來。


    “哈哈哈哈,好。爽快。”任德敬突然站了起來,身上的氣勢也強了很多。


    “西夏國那天要是我當皇帝了,我希望大宋朝能給與一定的支持啊。如果可以,隻要我任德敬在,保你大宋利州無憂。”任德敬此言一出,我震驚了,我猜吳其平也震驚了。


    這位還真是敢想敢幹啊,都是快要入土的人了,還想著當皇帝。看來有夢想的人還能長壽。


    “好,回去以後。我就讓其平回臨安給你傳話。我會一直在利州西路。也希望戰事能早點結束。告辭了。”我說完後便和吳其平一同離開了。


    回到天水城後,我在寫完奏疏後便叫來了吳其平。


    “老師,您這要答應那個老匹夫嗎?”吳其平疑惑的問道。


    我笑了笑後說道“其平啊你要搞清楚我沒有決定權,隻有臨安城裏的那三位才有。任德敬野心的增長也算是同化出了一些結果,讓敵國有內亂,不正是我們樂見其成的事情嗎?何況現在的西夏如果真是以舉國之力來攻打我們,我們的情況會比現在嚴峻上百倍。”


    “老師您認為這次西夏沒有用全力嗎?十萬兵馬已經是他們的舉國之兵了啊。”吳其平有些不解的說道。


    “你別忘了,遊牧民族。上馬是兵,下馬是民。”我把奏書遞給他後繼續說道“盡快趕回臨安。回臨安後,就不要再來利州了。好好在臨安呆著,臨安現在更加需要你這樣的才俊。”


    “老師保重。”吳其平說完後便朝我深深一躬,然後離開了我的帥帳。


    “王爺,為什麽這次您還要上書陛下啊?這種事情您完全可以做主啊。”俞家兵在一旁問道。


    “你隔壁家的管家要造反了,而我是你家的管家,不對,管家之一。我和隔壁要造反的那位達成了協議,你會放心嗎?”我看向俞家兵默默的低下了頭。


    我開始也變得有些瞻前顧後了,做決定的時候也會有患得患失的感覺了。可能真的是年紀大了吧。


    是該考慮讓家裏人回老家潭州弄幾畝地,安安分分過日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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