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天雲葬身在宇文成都手中,宣布正麵的攻擊失敗。


    衝殺的黑騎傭兵戛然而止,皆是忌憚的看向宇文成都,不敢靠近半步。


    白起縱馬來到宇文成都身邊,“宇文將軍,你這實力強的有點離譜啊。”


    宇文成都極目遠眺,身上戰意滔天,“就比你快了一步,此戰結束,你也會進階。”


    “借你吉言!”


    “相信我,突破講究的是水到渠,和排隊不一樣,不是你先來,你就能先上。”


    兩人閑聊幾句,宇文成都縱馬飛奔,“武安君,速戰速決,嶽將軍還在天臨崖等我們。”


    “傳聞九州傭兵團的牧九州是宗師戰將,我迫不及待想去和他碰一碰。”


    白起縱馬追了上去,兩人並駕齊驅,前行中突然分開,朝著辰天雷,辰天風二人殺了過去。


    忽見大夏龍騎殺來,二人目光落在宇文成都和白起身上,皆是憤怒不已,知道他兄長葬身於二將手中。


    辰天雷暴跳如雷,瘋狂向張飛發起攻擊,並揚言要殺了宇文成都。


    張飛冷哼一聲,“你什麽檔次,還想殺宇文將軍,先擊敗我再說。”


    相比之下, 辰天雲就鎮定很多,縱觀全局,知道他們這次是遇到硬茬,大夏兵將無一人是凡人。


    他兄長是九品武將,實力彪悍,卻在這麽短時間內被擊殺,夏將戰力至少是宗師強者。


    繼續留下一戰,黑騎恐將全軍覆沒。


    一念至此。


    辰天鳳不戀戰,飛身上馬,提韁向一側山穀狂奔過去,“三弟,速退!”


    聲徹於空,久久回蕩。


    因為距離太遠,加之辰天雷已殺紅眼,一門心思想為兄長報仇,根本不打算撤走。


    “有勁!”


    “刺激!”


    張飛是越打越興奮,戰意如淵,蛇矛貫穿而出,似有萬鈞巨力湧入蛇矛,一擊就把辰天雷震飛出去。


    “戰......戰鬥中突破?”


    辰天雷看著馬背上張飛,雄渾霸道氣息似咆哮的凶魔,他居然在戰鬥中突破,晉升到九品戰將。


    本就可以越階一戰,現在境界突破,氣吞山河,恐怖如斯。


    “宇文將軍住手,這廝交給我!”張飛縱聲如雷,奈何為時已晚,黃金巨镋破空落下,將雷火槍打的變形,就連辰天雷身上的盔甲都震碎了。


    這是多麽可怕的力量?


    一镋打的辰天雷骨骼寸斷,一道道血箭噴出,身影倒在荒野上。


    張飛:“???”


    宇文成都尷尬一笑,“翼德,不好意思,力量沒控製住,一不小心把他打死了。”


    張飛哂笑一聲,“哎,這就是黑騎傭兵團?一個能打的都沒有。”


    曾經黑騎傭兵團凶名在外,宛若惡虎下山,可在大夏龍騎麵前他們成了病貓,隨著兩名團長被殺,黑騎方寸大亂。


    逃走的辰天風,被武安君攔了下來。


    背後是怒吼殺來的典韋,可謂是前有狼,後有虎。


    他提韁調轉馬頭,卻發現左側是張飛,右側是宇文成都,四人把他合圍其中,困獸之鬥,難逃一死。


    殘陽如血,餘暉染天。


    孤鳥盤旋在河台鎮上空,似乎對荒野上屍體垂涎已久,隨著辰天風葬身白起長矛下,昔日名震九州的黑騎三傑埋骨小河畔。


    五萬黑騎死的死,傷的傷,夏軍被迫俘虜三萬五千人。


    白起側目,“翼德,這三萬五千俘虜,你押送回函穀關,其他人隨我前往天臨崖,助嶽將軍一臂之力。”


    ..........


    函穀關內。


    俘虜的事情有薛仁貴,李嗣業,拓跋百萬三將處理,他們深知大夏正在發展階段,對待俘虜的方式柔和很多。


    並沒有區別對待。


    安撫關內百姓的任務,則是劉伯溫和趙普最拿手的,二人把沈萬三運來的糧草,分發給城內百姓。


    這一波操作直接給夏軍拉了不少的好感。


    百姓其實很簡單。


    他們不喜歡戰爭,隻想平靜的生活。


    夏軍入關後,軍規嚴明,沒有發生打砸搶,士兵危害百姓的事情,還給他們發放糧食,百姓很快就接納了夏軍。


    樓閣上。


    顧長安孤身而立,雙手負背,朝著未央城方向看去,李安瀾身死,大虞的戰爭還沒有真正結束。


    “正淳,未央城方向,李靖和賈詡有消息傳來?”


    “還沒有!”曹正淳如實回答,“不過,趙公公已經讓羅網把女帝戰敗函穀關的消息,傳入未央城內。”


    “這會兒估計李陵九成了熱鍋上的螞蟻,他陷入兩難之境。”


    對於未央城內秦王所部,顧長安倒不是很擔心,有李靖,賈詡二人在,李陵九掀不起什麽浪花。


    隻待夏軍兵入未央,李陵九所部隻有臣服一條路可走。


    “正淳,你親自去一趟天臨崖,朕還是有些不放心九州傭兵團。”


    “陛下,老奴帶西門劍神一起去吧。”


    “也好!”


    曹正淳躬身一揖,領命準備離去,見顧長安憂心忡忡的樣子,還是忍不住說道:“陛下,洛仙姑娘已經趕往藥王穀,等到藥王抵達函穀關,太上皇的傷勢一定會痊愈。”


    “朕知道父親的傷勢,你下去忙吧!”顧長安擺了擺手示意曹正淳離去。


    就在這時。


    一陣腳步聲傳來,張三豐來到樓閣上,站在顧長安身邊,“陛下,你父親的傷勢加重了,怕是..........”


    顧長安神情驟然大變,疾步向樓閣下走去,“老張,上次朕說的辦法,你覺得可行嗎?”


    張三豐遲疑了,“陛下,要是這樣做的話,代價太大,陛下三思啊!”


    “老張,你的意思就是可行。”


    張三豐點頭,“可行。”


    顧長安臉上陰霾消失,笑道:“好,隻要能救我父親,失去一身修為又如何?”


    “修為沒有了可以再修煉,可父親沒有了,就真的沒有了。”


    顧長安不想失去這個親人,所以他打算用易筋經和一身修為來救下顧臨淵。


    張三豐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其實從顧長安第一次詢問他的時候,就知道顧長安一定會這樣做。


    “有情有義!”


    “陛下還年輕,失去的內勁很快又會修煉回來,就算陛下沒有武功,有老夫在,這九州天下有幾人能傷到陛下。”


    “他們想對陛下不利,必須從我這把老骨頭踏過去。”


    顧長安笑道:“老張,今時不同往日,大夏實力強橫,不比當年我們在禦蠻城的時候,如今朕麾下猛將如雲,大軍五十萬,等大夏根基穩固,就是要逐鹿天下,也未曾不可。”


    他的心態很好。


    有沒有修為,對他來說不重要。


    他父親承受十年磨難,今父子團聚,他隻想讓父親能像正常一樣生活下去。


    如此作為兒子,他無愧於心。


    來到房間內,顧長安在床榻落座,把父親扶了起來,內勁入體護住心脈,看著幽幽轉醒的父親,他把自己的計劃告知。


    但沒有提及會因此失去武功,隻告訴父親,他會失去一些修為。


    “不!”


    “嗚嗚....”


    顧臨淵艱難的搖頭,口中發出嗚嗚的聲響,自知時日無多,不想顧長安為了自己失去修為。


    “父親,此事孩兒心意已決,你就聽孩兒的!”


    “如果父親不高興,就等身體痊愈了再收拾孩兒。”


    其實在顧長安的腦海中,還有當年顧臨淵手持七匹狼,追著他狂抽的記憶。


    顧臨淵眼角晶瑩剔透的液體滑落,“為父拖累.....你了。”


    顧長安輕拍他的手背,“父親,你聽孩兒的,很快就會痊愈。”


    隨著話音落下,他側目看了眼張三豐,準備開始為顧臨淵治療。


    “陛下,天機老人和龍虎道人求見。”


    “他們..........”兩人的名字如雷貫耳,顧長安對他們可不陌生,九州江湖上流傳著各種關於他們傳聞。


    “如煙,帶兩位前輩去主殿休息,朕這裏忙完就去見他們。”


    柳如煙欠身一揖,領命離去。


    “老張,我們開始吧!”


    顧長安運行起易筋經,內勁似溪流般進入顧臨淵體內,開始修複他殘破的經脈,純陽內勁生生不息。


    易筋經修煉到巔峰可以脫胎換骨,就算是經脈寸斷,也可以修複重塑。


    張三豐平靜的看著兩人,十年的功力進入顧臨淵體內,這需要一個很長的過程,因為顧臨淵身體太虛弱,太強的內勁入體有可能會讓他氣血逆流,爆體而亡。


    .........


    三日後。


    府邸內。


    上蒼子,蕭平天他們苦等三日未見顧長安,這讓兩人有些不悅,“蕭兄,夏帝什麽意思,不想見我們,大可直言。”


    蕭平天輕抿一口茶,“急什麽,柳姑娘不是說了,夏帝父親病危,他在醫治?”


    “你這老家夥......下山後脾氣怎麽變得如此暴躁。”


    上蒼子道:“那日你也看到顧臨淵的情況,怕是時日無多,我很好奇,夏帝如何治療,難道他還能起死回生不成。”


    “能不能成,就讓我們拭目以待!”蕭平天把玩著手中白玉杯,“這次下山不虧,夏帝的出現成功引起了老朽的好奇心。”


    “十年入萬象,也就隻有先天武脈可以做到,或許他會成功,完成我們所有人都無法做到的事情。”


    “牛鼻子老道,我還是第一次聽你對一人評價這麽高。”上蒼子很詫異,兩人相識多年,能入蕭平天法眼的人少之又少。


    唯有顧長安得到他的賞識。


    這時。


    柳如煙倩影出現在大殿內,“兩位前輩,陛下有請。”


    上蒼子,蕭平天起身,跟著柳如煙向府邸深處走去。


    古亭下,顧長安一襲白衣孤立於古亭下,風流倜儻,英俊瀟灑,高貴孤傲,在他眉宇間噙著一絲疲憊。


    蕭平天二人遠觀,皆是麵露疑惑,函穀關上,顧長安龍戰九天,萬象禦天,為何此刻在他身上沒有一絲內勁波動?


    懷揣疑惑,兩人向古亭走去。


    “陛下,兩位前輩來了。”


    顧長安轉身,輕抬手臂,示意二人在石案旁落座,“這幾日朕有些私事耽擱,怠慢了兩位前輩,我們坐下一敘。”


    兩人相繼落座,石案上茶香四溢,沁人心脾,柳如煙上前為他們斟茶。


    “如煙,你去把朕的桃花釀,醉仙人取來,朕和蕭前輩喝兩杯。”


    蕭平天劍眉微挑,笑道:“夏帝日理萬機,竟還知道老朽的喜好。”


    “人間酒仙人,龍虎一道人,朕仰慕前輩已久。”


    江湖逍遙客,醉酒斬青天,說的就是蕭平天。


    世人皆議,龍虎道人因酒誤道,否則其成就不止於此。


    當年顧長安在禦蠻城初讀古籍中關於蕭平天的記載,就對這位放蕩不羈,逍遙肆意的道人充滿了好奇。


    蕭平天對顧長安愈發滿意,同時他知道在顧長安麵前,自己沒有什麽秘密,這些年輕人文韜武略,胸有溝壑。


    這段時間在函穀關內,親眼目睹了顧長安處理俘虜和百姓的事情,手段高明,有明君之姿。


    上蒼子不苟言笑,“夏帝,人在禦蠻城,皆知天下事,那你可知老朽的喜好!”


    “當然!”


    “朕已給前輩準備好,很快就會有人送來!”


    顧長安說著,向古亭外看去,張三豐持棋盤而至,“陛下,棋來了。”


    上蒼子,蕭平天二人目光齊刷刷落在張三豐身上,見過張三豐出手,直到現在不知他的身份。


    就為這事蕭平天嘲笑上蒼子好幾次,自詡天機老人,九州廟堂江湖事兒,無所不知,無所不曉。


    可是張三豐和獨孤求敗的出現給上蒼子幹懵了,天機山沒有關於他們的任何信息,簡直就很離譜。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他萬萬不敢相信,夏帝會隱藏兩尊如此恐怖的強者。


    顧長安看著張三豐放在案牘上的棋盤,“天機前輩,一會兒我們可以切磋切磋。”


    “不錯,不錯!”上蒼子視棋如命,對於顧長安的安排很滿意,忽然就覺得他們對顧長安一無所知,反之顧長安對他們了如指掌。


    細思極恐。


    “夏帝,老朽有個疑惑,不知可否解惑。”


    “天機前輩但說無妨!”


    “九州消息盡收天機山,夏帝是如何做到,江湖上沒有任何關於你的信息。”


    顧長安淡然自若,“朕初為被貶之人,天下誰會注意一個平平無奇之人,至於後來?你們所看到的,隻是朕想讓你們看到的。”


    上蒼子似乎是意識到了什麽,清楚大夏的情報網絲毫不弱於天機山,這年輕人城府太深了,一不小心又被他裝到。


    “老朽還有一個問題。”


    顧長安剛欲開口,一側蕭平天率先道:“老天機,今日你的問題有點多。”


    上蒼子笑道:“第一次遇到能讓老朽看不透的人,所以話有點密,夏帝不會怪罪吧。”


    “前輩玩笑了!”


    “有什麽疑問,盡管開口。”


    顧長安不知二人前來的意圖,但在他們身上沒有察覺到殺意,權當是朋友聊天。


    聊天嗎?當然是要說一些大家喜歡聽的。


    “函穀關之戰,夏帝武道已入萬象境,為何老朽在你身上察覺不到一絲內勁波動。”


    其實蕭平天也好奇這個問題,卻沒有開口詢問,覺得有些唐突,此刻他目光落在顧長安身上,也在等答案。


    “長安!”


    突如其來的聲音傳來,顧長安循聲看去,倏地站了起來,朝著不遠處長廊上顧臨淵走去,“父親來了,孩兒給父親介紹下兩位前輩。”


    這是顧臨淵?


    上蒼子,蕭平天皆是見過大風大浪的人,卻在看到顧臨淵的瞬間,露出驚愕的神情,他們深知顧臨淵的傷勢。


    行將就木,無力回天。


    可是眼前顧臨淵向他們走來,器宇軒昂,龍精虎猛,又回到當年沙場上所向披靡的遠征軍統帥模樣。


    七品武者?


    上蒼子和蕭平天相視一眼,兩人心照不宣,顯然是已經猜到了,顧長安一身修為消失的原因。


    震驚之餘,他們覺得匪夷所思。


    到底是多麽逆天的手段,可以讓一個人起死回生?


    同時他們愈發佩服顧長安,為了救父甘願舍棄一身修為,試問九州天下有幾人能做到。


    “父親,這位是天機山,天機前輩。”


    “這位是龍虎山,蕭前輩。”


    顧臨淵自然知道二人是九州江湖上的泰山北鬥,“見過兩位前輩。”


    “使不得, 使不得!”蕭平天輕撫白須,“顧道友,有子如此,真是羨煞旁人。”


    顧臨淵落座,“長安年幼,初登九重,以後在江湖上還要多仰仗兩位前輩。”


    蕭平天笑道:“老朽和夏帝一見如故,以後有用得著老夫的地方盡管開口,義不容辭!”


    一句話表明立場,上蒼子知道蕭平生選擇了顧長安,也就意味著龍虎山選擇了大夏。


    這牛鼻子老頭真是看不懂。


    列國君王請他為座上賓,卻被無情拒絕,如今變的這般主動。


    聞言。


    顧長安笑道:“朕以後還有很多地方要請教兩位前輩,我們多切磋,多交流。”


    “如煙,上酒!”


    他清楚二人在九州的能量,若為友皆大歡喜,不能為友非敵便可。不過這二人豁達通透,方外高人,倒是和他很對脾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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