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八二年,四月五號,農曆三月十二,星期一,天氣小雨。


    (本章大修,將就看吧)


    一場六二年開始刮的風,終於刮到了我們小山溝裏,我一家五口分了十九畝地多一點,其中六畝平地,水澆地,剩下的都是山坡地,屬於旱地,或者半灌溉地。塑料廠被人拿走了,全大隊一人分了三百八十塊錢,而去年塑料廠分紅,人均五十四,也就是七年的分紅,就被賣了,關鍵是賣的時候,還一個個興高采烈的。


    養殖場也被賣了,不過由於出資購買人是劉甜甜兩口子,未來還會給我們三個生產隊分紅,因為劉甜甜不買,就要被劉菲菲買,劉菲菲開的那個價格,簡直沒眼看。現在她玩的太花了,她給她金主生了一個兒子,但是這個孩子的爸爸和他金主沒有任何關係,為此,她金主居然選擇了和原配離婚,和劉菲菲結婚了,當然這也和劉菲菲考上了大學有關係,現在的劉菲菲可是大學生,實際上就是一個中專,還是技校級別的。


    77年恢複高考,算上劉甜甜兩口子,他們那個小研究院,一共考出去十一個大學生,公社裏也考出去四個,其中一個就是劉菲菲。劉菲菲努力幾年,結果最後懈怠了,雖然參加了高考,但是隻考了一個中專,因為從77年開始,連續三年,中專隻招高考生,之前那些招初中生的小中專也不例外,劉菲菲就考了這麽一個學校。孫娟也去試了一下,結果和劉菲菲水平差不多,她沒去上。


    她現在可是縣太爺夫人,了不起的存在,她知道我和劉甜甜,都想讓我們大隊以集體的名義走下去,所以專門讓他丈夫來我們這裏開了一個現場會,就強調了一個問題,分,必須分,不分以後孩子不能當兵,不能考大學,不能當官,而且不分,就不賣給你們化肥,不賣給你們種子。這不是卡了我們當地的命門了嗎,所以大家隻能捏著鼻子分了。至於分地之後,產量漲了七倍,我家裏老爺子聽了之後笑著說,怎麽還越活越回去了,這年頭怎麽還有找祥瑞的。


    廠子也都一樣,大家也怕這種威脅,隻能全都賣了,為啥大家賣的時候興高采烈啊,那是因為縣裏一下子給了一大堆征兵名額,好像快大裁軍了吧。別管怎麽說,反正現在有了村,沒有了大隊和生產隊,也沒有了連排,大家那叫一個不適應,沒事,慢慢適應兩年就行了。


    現在土地不允許轉包,但是可以私底下交換,我就把我山坡上所有的地按照四比一的比例換成了水澆地。沒辦法,我們兩口子,沒有時間去爬高上梯的種地,隻能換出去。我作為最後一個大隊長,他們得解決我的去向問題,不想讓我當村長,就得給我找個說得過去的出路,一開始想要安排我去工廠,我不同意,最後經過了協商,希望我能承包原來的大隊供銷社。就是供銷社由我來經營,盈虧不用我管,每個月給我們兩口子發一筆工資,不算多,但是也比種地強。


    現在家裏也不是急需用錢的時候,所以我也不著急賺錢,至於賺錢我有的是辦法。比如股市,對不對,稍微掐算一下,莊家都不如我了解。我要供銷社的目的就是想要這裏麵這部電話,現在電話可不對個人開放,就算是開放了,一般情況下也不允許打國際長途。但是這個可以,因為食品廠有物資出口的原因,供銷社成了食品廠對外聯係的電話通道。為啥,因為供銷社是公家的,食品廠是個人的,目前劉甜甜還沒有那個本事讓食品廠破例安裝國際電話。或者說她有,但是不想用在這裏。


    有件事挺有意思,那就是現在的出口結算模式,和之前完全不一樣了,由於市場放開的原因,現在匯率黑市差不多是一比十三,一刀可以換十三塊錢,但是官方牌價依然是一比二,但是以這個價格出口,那是出一單賠一單,以前都是國家全包,說白了,就是國家把你的產品買了,然後出口,你除了能獲得一點名氣之外,見不到其他好處。


    劉甜甜的食品廠現在過得還是這種日子,說白了還是因為出口量太少,至於那些出口大戶怎麽處理呢,人家有一個補償牌價,那就是,你賣掉一刀的產品,地方按照五塊五補給你,雖然沒有黑市那麽離譜,但是絕對不會賠錢了。更牛的那就是自行出口,截留外匯,劉甜甜現在可沒有這個本事。


    食品廠劉甜甜本來也沒當回事,她出資承包,主要是給劉菲菲添堵,至於經營她交給了一個一個勉強算是專業團隊的隊伍,為了給食品廠套一層保護殼,她利用股權雇傭了一個國外股東,當然這個團隊具體怎麽回事,隻有我知道,點化一兩個人,多大點事嗎?有了這層保護殼,劉菲菲的老公那叫一個小心翼翼啊,一個月來兩趟,就問問,有沒有用得著他們的地方。


    劉菲菲就比較驕傲,根本沒當回事,背後不斷攛掇他丈夫搞事情,結果挨了她丈夫幾巴掌才老實了。她現在年紀也不小了,以色侍人,色衰則愛弛,她也不是沒聽說過南方遍地是黃金,所以曾經南下過一次,但是灰溜溜的回來了,因為那段時間,我封閉了她的係統,她接觸的,聽的看的都是她這種情況應該看到的,接觸到的東西。我沒有做任何幹涉。


    她帶了兩萬塊錢以及十根黃魚,去南方進貨,計劃是進電子表,打火機之類的東西,結果裝錢的包,在火車站出口直接被飛車黨搶了,這個時候已經有了飛車黨了,雖然現在還沒有進化到砍手,但是搶劫已經是他們的家常便飯了。


    至於錢在哪裏來的,她在省城的舊貨市場,買了一個舊的五鬥櫃,裏麵就放了這些東西,隻可惜了孩子的親爸,晚上正睡著覺呢,房梁下來了,幸運的是人還活著,三條腿都不能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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