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孟素英再醒過來的時候，天色已經擦黑。
狠命的揉了揉還在隱隱作痛的頭，孟素英沉聲吩咐身邊的婆子將陳婉儀身邊，兩個知道內情的貼身丫鬟發賣了，便起身去了鬆柏院。
“孟氏，你這個時辰來可是有什麽事情？”
“回老太君的話，孟府送來消息說家母偶感風寒有些病重，讓婢妾回府看望幾日。”孟素英斂了眉眼，恭謹的回答。
老太君心中一沉，偶感風寒有些病重幾個字，是真的刺激到了她！從鼻子裏冷冷的哼出一聲，老太君開口說道，“孟氏，你最近回娘家回的可真勤啊，這府裏的正牌夫人好像也沒有你回的次數多吧？莫不是你忘了自己如今是陳家的人，而非孟家的女兒？”
老太君毫不留情麵的叱責了孟素英一頓，當時她膽大包天給自己換藥的事，自己還沒有忘記呢！現在居然還敢提風寒！
“老太君息怒！”孟素英倒是個能屈能伸的，立馬跪了下來深深拜服在地，恭敬的說道，“都是婢妾的錯，還望老太君能夠憐惜，婢妾是真的掛念家母...請老太君體諒婢妾的一番孝心。”
孟素英將孝心二字掛到了嘴邊，老太君若是再不讓她回孟家，便好像有些說不過去。老太君眯了眯眼看了跪在地上一動不動的孟素英幾眼，才沉聲說道，“如今你還懷著身子，便如此將我們陳家的孩子置之不顧嗎？”
孟素英身子一哆嗦，卻仍然是跪在地上。
老太君狠狠的拍了一下桌子，高聲喝道，“起來！”
孟素英這次抬起頭，再次說道，“還請老太君憐惜。”
“罷了！你若是願意回去那便回去吧，若是你肚子裏的孩子沒了，你也就不用回來了，連自己的孩子都作沒了，那陳家便再也沒有你這號人！”老太君的聲音有幾分疲憊，揮了揮手示意她退下。
用過晚膳，半夏在小廚房燉了一盅銀耳羹，陳婉靈盛出了一碗，剩下的便讓半夏和紅珠分了。
“小姐，半夏這手藝這是越來越好了！”紅珠一口氣就將一碗銀耳羹填進了肚子裏，連連讚歎。
半夏臉一紅，斜了紅珠一眼嘴裏嗔道，“吃東西也堵不住你的嘴？”
紅珠聳聳肩一屁股坐在桌子上，使腳蹬著椅子頗為豪邁的說道，“我已經吃完了，怎麽，誇獎你你還不樂意啊？要有點風度好不好，還是堂堂的一國公主呢！”
半夏微惱作勢要打紅珠，便聽到外麵院子裏一個瀟灑的丫鬟稟告道，“小姐，雀香求見！”
紅珠和半夏對視一眼，兩人都轉頭看向陳婉靈。
陳婉靈勾了勾唇，眼中光彩瀲灩。
雀香知道來求自己看來還不是個蠢透的，也許經曆過這一次的事情，以後能夠變得玲瓏一些也說不定，若是她真的有心自己收了她也未嚐不可。何況，她的院子裏如今還真是缺少人手。
“讓她進來吧。”
不一會，雀香就進來了，一進門往前走了幾步就在離陳婉靈幾步遠的位置‘撲通’一聲跪了下來，“求小姐收留雀香！”
“給我個理由。”
雀香抬起頭神色十分認真的說道，“大小姐，雀香並沒有背叛陳府，也沒有做出什麽對陳府不利的事情。老爺已經查明真相，雀香不敢說謊。”
陳婉靈麵上不動聲色，心裏卻暗道這雀香倒是個伶俐的說話也還算有條理。
“我記得，那日父親就發了話，說讓你領了銀子出府，你怎地還在這裏？”陳婉靈用帕子拭了拭嘴，問道。
雀香抬著頭，眼裏一片感激之色，慢慢開口說道，“小姐，奴婢前幾日有些凍傷，蒙老太君垂憐讓我養了幾日傷。”
“那你為何不求祖母繼續留在鬆柏院？既然祖母讓你養傷，便沒有再怪罪你的意思了！你又何必非要來我的靈軒閣呢？跟著祖母將來勢必要跟著我好很多……”陳婉靈用手輕輕撫著帕子，看著雀香的眼睛說道。
跟在老太君身邊，將來或許就是陳文放或者二房的姨娘，在這陳府裏打小就熟悉的地盤，怎麽樣也比跟著陳婉靈將來做個丫鬟強的多！若是混的好了升為一等丫鬟，將來有可能混個姨娘當當，再就是主家給許配個好人家。混得不好了終生也隻不過是一個二等丫鬟，而雀香如今便是老太君的奉茶丫頭，月銀和大丫鬟一般無二。
哪知雀香眸色一暗，垂了頭低聲說道，“奴婢沒臉繼續待在鬆柏院，老太君仁慈不計較雀香犯的大錯，可是雀香怎能不會好歹繼續留在鬆柏院，那老太君可還有半點威信？其他的下人看了豈不是更加肆無忌憚嗎？”
“看不出你還是個心思通透的，這也難為你了！你且先起來吧！”陳婉靈伸出了手，虛扶了雀香一把。
“你雖然有心，隻是我這靈軒閣也不是那麽好來的。”陳婉靈眉間多了一絲淩厲，挑眉說道，“你可知道我這靈軒閣的丫鬟為什麽這麽少？”
靈軒閣如今除了半夏紅珠，便隻有兩個灑掃丫頭和一個婆子，算起來也是這陳府裏麵下人最少的院子了。
“奴婢不知。”雀香搖搖頭，老老實實的回答。
半夏暗暗點頭，這雀香倒是個實在人，若是調教好了將來也是一大助力。而她，早晚是要離開的。紅珠又是個大大咧咧的性子，將來陳婉靈身邊可就無人可用了。新買來的丫頭，怎麽也不比跟了自己時間久的用得順手。
“因為寧缺毋濫！”陳婉靈淡淡開口，“凡是跟了我的人，便都是忠心耿耿的，不然在這靈軒閣也呆不長久。雀香，你雖然沒有背叛陳府，但是偷聽主人說話這一條，可是犯了府裏的大忌。我若是留你將來你再犯，我的顏麵何存？”
說著，陳婉靈的聲音越發冷厲起來。
雀香跪在那裏渾身一抖，可是脊背還是挺的筆直。
都怪她一時心軟，仗義當頭，就忘記了自己的本分！這將是自己一輩子的恥辱，永遠都洗刷不掉了！這樣想著，雀香就有些黯然。
“不過，若是你真心改過...我也不是一個揪住過去不放的人，雀香，我可以給你這個機會，讓你留在我的院子裏。但是你必須答應我兩件事，一，以後絕對不會背叛我，做出讓我顏麵有失的事情來。二，禪香是如何另你為她出頭的，你須詳細的和我說一遍。”
“大小姐說的可是真的？”
雀香的眼中迸發出異樣的光彩，她真的可以留下來了？
“自然是真的，難道小姐還會騙你不成？”紅珠聽了半天也有些膩歪，一下子從桌子上跳了下來，走到雀香身邊說道，“你要是真心打算留下，可一定不能做出什麽壞事，不然...”
紅珠說著，不知何時手裏多了一顆珠子隻見她極快的將手中的珠子彈向廊簷下的一盆小葉竹，隻聽得那花盆嘭的一聲瞬間碎裂成一堆，嚇的雀香抱著頭花容失色的尖叫了一聲。
“紅珠，你怎麽又嚇人？”半夏走過去，輕輕拍了拍雀香的背安慰她，“沒事的，她就是長的有些嚇人其實人還不算壞...”
紅珠撇了撇嘴，她花容月貌什麽時候長得嚇人了？
“半夏，你...”
“好了！你們兩就別鬧了，半夏，你將雀香帶下去給她安排好房間，等她都安頓好了便過來回話。”
“是。”
“奴婢雀香謝過小姐！”雀香有些喜出望外，“奴婢一定不會忘記小姐的恩德，必不會做出不知好歹的事情來！”
“好！我暫且相信你，你先下去吧。”
等半夏和雀香退了下去，陳婉靈低聲對紅珠說道，“紅珠，你去看看孟姨娘何時離府，她不是要回孟家嗎？看看她帶不帶陳婉儀。”
“嗯，那我去了。”
紅珠也走了之後，陳婉靈一個人站在窗前，手裏抱著暖爐望著廊簷下的花盆發呆，其實在院子裏有一大片的小葉竹，隻是她很喜歡竹子，那兩個掃灑的丫頭便移栽了一棵放在這廊簷下，好讓她能夠時時看見。
她喜歡竹子是打小的習慣，說來也是受了上官策的影響。
隻是如今...
想著，陳婉靈惆悵的歎了一聲，他們之間終究已成過去。
“婉靈，風大你怎麽還開著窗站在窗口上？”林熙環領著喜鵲和吳媽，正從廊下的那一側走過來。
“娘！夜裏風大你怎麽來了？有事讓人吩咐你一聲，我去看你就好了。”陳婉靈急步迎了上去，嗔怪道。
“你這個丫頭倒是會裝好人，你忘了前幾日是誰將我嚇暈了？”林熙環走上前，狠狠的戳了一下陳婉靈的額頭，順手又給她將披風緊了緊，“臭丫頭，你不是在‘中毒’嗎？我這做母親的若是不來看看你，豈不是沒有道理？”
陳婉靈臉色一紅，有些難為情的低了頭。
這件事，還真是自己考慮不夠周全。
“母親，弟弟沒有鬧你吧？你這幾日可還安穩？”接收到吳媽看向林熙環肚子給她暗示的眼神，陳婉靈含笑問道。
“這幾日倒還好...隻是總是吃不進東西...”林熙環說著，眉頭皺了起來。
狠命的揉了揉還在隱隱作痛的頭，孟素英沉聲吩咐身邊的婆子將陳婉儀身邊，兩個知道內情的貼身丫鬟發賣了，便起身去了鬆柏院。
“孟氏，你這個時辰來可是有什麽事情？”
“回老太君的話，孟府送來消息說家母偶感風寒有些病重，讓婢妾回府看望幾日。”孟素英斂了眉眼，恭謹的回答。
老太君心中一沉，偶感風寒有些病重幾個字，是真的刺激到了她！從鼻子裏冷冷的哼出一聲，老太君開口說道，“孟氏，你最近回娘家回的可真勤啊，這府裏的正牌夫人好像也沒有你回的次數多吧？莫不是你忘了自己如今是陳家的人，而非孟家的女兒？”
老太君毫不留情麵的叱責了孟素英一頓，當時她膽大包天給自己換藥的事，自己還沒有忘記呢！現在居然還敢提風寒！
“老太君息怒！”孟素英倒是個能屈能伸的，立馬跪了下來深深拜服在地，恭敬的說道，“都是婢妾的錯，還望老太君能夠憐惜，婢妾是真的掛念家母...請老太君體諒婢妾的一番孝心。”
孟素英將孝心二字掛到了嘴邊，老太君若是再不讓她回孟家，便好像有些說不過去。老太君眯了眯眼看了跪在地上一動不動的孟素英幾眼，才沉聲說道，“如今你還懷著身子，便如此將我們陳家的孩子置之不顧嗎？”
孟素英身子一哆嗦，卻仍然是跪在地上。
老太君狠狠的拍了一下桌子，高聲喝道，“起來！”
孟素英這次抬起頭，再次說道，“還請老太君憐惜。”
“罷了！你若是願意回去那便回去吧，若是你肚子裏的孩子沒了，你也就不用回來了，連自己的孩子都作沒了，那陳家便再也沒有你這號人！”老太君的聲音有幾分疲憊，揮了揮手示意她退下。
用過晚膳，半夏在小廚房燉了一盅銀耳羹，陳婉靈盛出了一碗，剩下的便讓半夏和紅珠分了。
“小姐，半夏這手藝這是越來越好了！”紅珠一口氣就將一碗銀耳羹填進了肚子裏，連連讚歎。
半夏臉一紅，斜了紅珠一眼嘴裏嗔道，“吃東西也堵不住你的嘴？”
紅珠聳聳肩一屁股坐在桌子上，使腳蹬著椅子頗為豪邁的說道，“我已經吃完了，怎麽，誇獎你你還不樂意啊？要有點風度好不好，還是堂堂的一國公主呢！”
半夏微惱作勢要打紅珠，便聽到外麵院子裏一個瀟灑的丫鬟稟告道，“小姐，雀香求見！”
紅珠和半夏對視一眼，兩人都轉頭看向陳婉靈。
陳婉靈勾了勾唇，眼中光彩瀲灩。
雀香知道來求自己看來還不是個蠢透的，也許經曆過這一次的事情，以後能夠變得玲瓏一些也說不定，若是她真的有心自己收了她也未嚐不可。何況，她的院子裏如今還真是缺少人手。
“讓她進來吧。”
不一會，雀香就進來了，一進門往前走了幾步就在離陳婉靈幾步遠的位置‘撲通’一聲跪了下來，“求小姐收留雀香！”
“給我個理由。”
雀香抬起頭神色十分認真的說道，“大小姐，雀香並沒有背叛陳府，也沒有做出什麽對陳府不利的事情。老爺已經查明真相，雀香不敢說謊。”
陳婉靈麵上不動聲色，心裏卻暗道這雀香倒是個伶俐的說話也還算有條理。
“我記得，那日父親就發了話，說讓你領了銀子出府，你怎地還在這裏？”陳婉靈用帕子拭了拭嘴，問道。
雀香抬著頭，眼裏一片感激之色，慢慢開口說道，“小姐，奴婢前幾日有些凍傷，蒙老太君垂憐讓我養了幾日傷。”
“那你為何不求祖母繼續留在鬆柏院？既然祖母讓你養傷，便沒有再怪罪你的意思了！你又何必非要來我的靈軒閣呢？跟著祖母將來勢必要跟著我好很多……”陳婉靈用手輕輕撫著帕子，看著雀香的眼睛說道。
跟在老太君身邊，將來或許就是陳文放或者二房的姨娘，在這陳府裏打小就熟悉的地盤，怎麽樣也比跟著陳婉靈將來做個丫鬟強的多！若是混的好了升為一等丫鬟，將來有可能混個姨娘當當，再就是主家給許配個好人家。混得不好了終生也隻不過是一個二等丫鬟，而雀香如今便是老太君的奉茶丫頭，月銀和大丫鬟一般無二。
哪知雀香眸色一暗，垂了頭低聲說道，“奴婢沒臉繼續待在鬆柏院，老太君仁慈不計較雀香犯的大錯，可是雀香怎能不會好歹繼續留在鬆柏院，那老太君可還有半點威信？其他的下人看了豈不是更加肆無忌憚嗎？”
“看不出你還是個心思通透的，這也難為你了！你且先起來吧！”陳婉靈伸出了手，虛扶了雀香一把。
“你雖然有心，隻是我這靈軒閣也不是那麽好來的。”陳婉靈眉間多了一絲淩厲，挑眉說道，“你可知道我這靈軒閣的丫鬟為什麽這麽少？”
靈軒閣如今除了半夏紅珠，便隻有兩個灑掃丫頭和一個婆子，算起來也是這陳府裏麵下人最少的院子了。
“奴婢不知。”雀香搖搖頭，老老實實的回答。
半夏暗暗點頭，這雀香倒是個實在人，若是調教好了將來也是一大助力。而她，早晚是要離開的。紅珠又是個大大咧咧的性子，將來陳婉靈身邊可就無人可用了。新買來的丫頭，怎麽也不比跟了自己時間久的用得順手。
“因為寧缺毋濫！”陳婉靈淡淡開口，“凡是跟了我的人，便都是忠心耿耿的，不然在這靈軒閣也呆不長久。雀香，你雖然沒有背叛陳府，但是偷聽主人說話這一條，可是犯了府裏的大忌。我若是留你將來你再犯，我的顏麵何存？”
說著，陳婉靈的聲音越發冷厲起來。
雀香跪在那裏渾身一抖，可是脊背還是挺的筆直。
都怪她一時心軟，仗義當頭，就忘記了自己的本分！這將是自己一輩子的恥辱，永遠都洗刷不掉了！這樣想著，雀香就有些黯然。
“不過，若是你真心改過...我也不是一個揪住過去不放的人，雀香，我可以給你這個機會，讓你留在我的院子裏。但是你必須答應我兩件事，一，以後絕對不會背叛我，做出讓我顏麵有失的事情來。二，禪香是如何另你為她出頭的，你須詳細的和我說一遍。”
“大小姐說的可是真的？”
雀香的眼中迸發出異樣的光彩，她真的可以留下來了？
“自然是真的，難道小姐還會騙你不成？”紅珠聽了半天也有些膩歪，一下子從桌子上跳了下來，走到雀香身邊說道，“你要是真心打算留下，可一定不能做出什麽壞事，不然...”
紅珠說著，不知何時手裏多了一顆珠子隻見她極快的將手中的珠子彈向廊簷下的一盆小葉竹，隻聽得那花盆嘭的一聲瞬間碎裂成一堆，嚇的雀香抱著頭花容失色的尖叫了一聲。
“紅珠，你怎麽又嚇人？”半夏走過去，輕輕拍了拍雀香的背安慰她，“沒事的，她就是長的有些嚇人其實人還不算壞...”
紅珠撇了撇嘴，她花容月貌什麽時候長得嚇人了？
“半夏，你...”
“好了！你們兩就別鬧了，半夏，你將雀香帶下去給她安排好房間，等她都安頓好了便過來回話。”
“是。”
“奴婢雀香謝過小姐！”雀香有些喜出望外，“奴婢一定不會忘記小姐的恩德，必不會做出不知好歹的事情來！”
“好！我暫且相信你，你先下去吧。”
等半夏和雀香退了下去，陳婉靈低聲對紅珠說道，“紅珠，你去看看孟姨娘何時離府，她不是要回孟家嗎？看看她帶不帶陳婉儀。”
“嗯，那我去了。”
紅珠也走了之後，陳婉靈一個人站在窗前，手裏抱著暖爐望著廊簷下的花盆發呆，其實在院子裏有一大片的小葉竹，隻是她很喜歡竹子，那兩個掃灑的丫頭便移栽了一棵放在這廊簷下，好讓她能夠時時看見。
她喜歡竹子是打小的習慣，說來也是受了上官策的影響。
隻是如今...
想著，陳婉靈惆悵的歎了一聲，他們之間終究已成過去。
“婉靈，風大你怎麽還開著窗站在窗口上？”林熙環領著喜鵲和吳媽，正從廊下的那一側走過來。
“娘！夜裏風大你怎麽來了？有事讓人吩咐你一聲，我去看你就好了。”陳婉靈急步迎了上去，嗔怪道。
“你這個丫頭倒是會裝好人，你忘了前幾日是誰將我嚇暈了？”林熙環走上前，狠狠的戳了一下陳婉靈的額頭，順手又給她將披風緊了緊，“臭丫頭，你不是在‘中毒’嗎？我這做母親的若是不來看看你，豈不是沒有道理？”
陳婉靈臉色一紅，有些難為情的低了頭。
這件事，還真是自己考慮不夠周全。
“母親，弟弟沒有鬧你吧？你這幾日可還安穩？”接收到吳媽看向林熙環肚子給她暗示的眼神，陳婉靈含笑問道。
“這幾日倒還好...隻是總是吃不進東西...”林熙環說著，眉頭皺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