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馬路邊,張陽看了看手裏的地址,又看了看眼前這棟破舊的四層寫字樓。


    樓的牆麵貼滿了各種小廣告,其中有通下水道的,有小妞上門服務的,也有治療不孕不育的,可謂是一條龍服務。


    抬頭看去,在三樓有一塊“名偵探楚成”的招牌。招牌上還寫著業務範圍:跟蹤、奸情取證、尋人等。


    他臉上一抽,是不是私家偵探都是這個調調?看起來都是跟感情有關?反正他隻要能找到那個叫孫梅的女人就行。


    上了三樓,他到門口正準備敲門,卻聽見門內傳來一陣熟悉的島國動作片的聲。


    “牙滅爹”、“一庫一庫”的聲音此起彼伏,那扇有點破舊的門完全擋不住裏麵的聲響。。


    張陽臉上一陣尷尬,看來這個姓楚的生意不怎麽好,大白天地還在跟老師們學習進步。


    他按了一下門鈴,過了一會兒還沒人來開門。又按了一下門鈴,裏麵的老師這才停止了授課的聲音。


    門一打開,一個頭發散亂、胡子邋遢、戴著眼鏡,約四十多歲中年人站在門口,他尷尬地陪笑道:“對不起,在看資料,一時間沒聽見門鈴聲。”


    張陽心想,你的資料內容還真動感,他也跟著尬笑道:“沒事,理解,理解。請問,你是偵探楚成嗎?”


    中年人扶了扶眼鏡道:“我就是。”


    張陽將曹律師的卡片遞上:“我叫張陽,是曹律師介紹來的,是想委托你找個人。”


    一見來了生意,楚成打醒精神,更加客氣道:“原來是曹律師介紹的,進來說話。”


    張陽走進他的事務所環視了一周,裏麵真是有夠亂的,幾張桌子上是成堆的文件,垃圾桶裏還有吃完沒倒的飯盒發出一陣餿味。


    不過在房間中間卻有一個非常可愛的粉紅色貓頭掛鍾,這種款式的掛鍾大多都會出現在女孩子的房間內,這與整個淩亂的事務所顯得格格不入。


    這家夥該不是有什麽特別癖好吧?算了,都是人家的事,還是別管了。


    楚成拉了一張椅子,把上麵一堆文件直接搬到了地上,這才算挪出一個可以坐下來談事情的地方。


    “張先生,您是曹律師介紹過來的,想必知道我找人是強項,您要找什麽人?”


    張陽拿出孫梅的相片放到桌上:“我想你幫我找這個女人。”


    楚成拿起照片一看:“這女人一臉的橫像,看起來跟張先生你不是一路人吧?”


    張陽眉毛一挑,確實有兩把刷子,別看這人邋裏邋遢的,看人還挺準的。


    “沒錯,我找她,是因為她身上有我想知道的消息。這女人入過監獄,在一年前被釋放,這是一些相關的檔案。”


    張陽把從歐陽那裏拿到的檔案放到桌子上:“你先看看有沒有什麽尋人方向。”


    楚成將所有文件拿出來仔細看了看,沉思了片刻道:“這女人沒什麽文化,又被關了這麽多年。被放出來大概率不能適應社會,再次犯罪的可能性很高。”


    “你的意思是……先往罪犯的方向找?”


    “嗯,先往這個方向試試,如果沒什麽結果,我們再看看要不要換思路。”


    聽他這麽說,張陽也覺得很有道理,不愧是曹律師推薦的專業的人,他自己都覺得毫無頭緒,經他這麽一說一下就明朗了不少。


    “我也認同往這個方向找,不過你就一個人……”張陽打量了一下淩亂的房間,多少還是對他的業務能力有所懷疑。


    “放心,曹律師能介紹你來,那是因為我幫他找過比這更難找的人,不信你可以問他。”


    張陽沉思了片刻,還是決定委托這個人試試:“那這件事就拜托你了,這些文件都留在這裏。”


    楚成掂了掂手中的文件:“張先生,這種找人的活是大海撈針,費用可不便宜……”


    他上下打量了一番張陽,這個穿著運動服的年輕人怎麽看都不像是能花的起錢的人。


    “這種事我懂,費用的事情都好說,隻要能找到人,你盡管說。”


    以前在客戶麵前吃了那麽多苦,存了那麽些錢,找妹妹這種事,張陽難得闊氣一把。


    楚成伸出五根手指道:“每個月三萬,先預付十萬,出差費用,和特殊費用另外報銷,找到人再加三萬,最後結算費用時多退少補。”


    張陽心道,好家夥,看他這口氣,哪裏還有多退,隻有少補好嗎?老子冒著生命危險給那些客戶當舔狗,一個月也比你多不了多少。


    不過他還是大方地說道:“行,轉賬。”


    聽著手機清脆的到賬聲,楚成的臉上露出一個猥瑣的笑容:“張先生真是大方,這件事包在我身上,一有消息我就聯係你。”


    張陽點了點頭,他抬頭看了一眼那個粉紅色掛鍾,他還得回去繼續舔石雨萱,給她做記憶恢複:“那我先回去了,等你好消息。”


    他多少有點好奇,為什麽一個又邋遢又猥瑣的男人的事務所裏,還會掛著這麽一個可愛的鬧鍾?


    ……


    聖誕節的早上,清晨的一縷陽光撒在大街上,聖誕歌和聖誕裝飾遍布了大街小巷。


    而職業舔狗張陽也即將迎來他一年中最忙碌的一天。


    舔一女神是舔狗,舔幾個女神是戰狼,同一天舔六個女神,好吧……實在找不到形容詞。


    從上次在獄中探視蘇後,已經過去十天的時間,今天客戶有可能要翻案獲釋,他自然要讓客戶得到一次精神愉悅。


    他昨晚特地先去了一趟蘇瑞的老宅子,先把那裏打掃了一遍。


    然後又回了她大公寓,把那裏全都都打掃了一遍,所有的家具都如平時一樣擺放,就連酒瓶子都擦拭得一點灰塵都沒有。


    他又從衣櫃中取出那件她給自己訂做的藍色禮服,第二天他準備出庭的時候穿上,這樣客戶一看到自己的舔狗如此用心,一定會非常開心的。


    在法庭門口和曹律師碰了麵,便和他一起進了法院。


    按照法庭規定,隻有律師才能見犯人,張陽隻能在旁聽席上等候。


    等候一段時間,他終於看到他的二十六歲女房客,他的客戶蘇瑞被帶上了法庭。


    今天的她雖然依舊身穿一件犯人服,素顏出場,但卻擋不住她那驚為天人的容貌。


    而她的滿懷柔情的目光也第一時間落在了旁聽席的張陽身上,那個她想埋在一起的男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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