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在男人的帶領下,朝周凜家走去。


    一路上,男人一邊走,一邊跟歐陽灝他們說著:“周凜的媳婦叫楊翠,現在他家就剩倆女人,楊翠和她媽,她爸前幾年就病逝了。”


    走了20多分鍾的樣子,他們來到周凜家破舊的院門前。


    男人沒有直接邁進院子,而是站在外麵,扯著嗓子喊道:“楊翠,有人來找你家周凜,他回來了嗎?”


    院門“嘎吱”一聲開了,楊翠出現在門口。


    她不過40多歲,卻麵容憔悴,頭發蓬亂,眼神中滿是疲憊與滄桑。


    她沒好氣地咒罵道:“周凜死在外麵了!”


    這時,屋裏傳來一個老太婆的聲音,同樣是咒罵:“大過年的,這都是第幾波人了,姓周的這個畜牲!”


    盡管滿心怨憤,楊翠和楊老太婆還是將歐陽灝幾人請進了屋。


    屋內,說是家徒四壁也不為過。


    顧向榮看著這兩個可憐的女人,心中不忍,率先開口:“你們放心,我們不會為難你們的,隻是問幾個問題就走。”


    楊翠歎了口氣,說道:“周凜都大半年沒回家了,我女兒本來在學校好好地上初中,也突然就失蹤了。”


    楊老太婆抹了抹眼淚,哭罵道:“肯定是周凜染上賭癮,欠了太多錢,造的孽,上天要讓我孫女來還啊!”


    歐陽灝皺了皺眉,問道:“周凜原來在外麵掙的錢都是怎麽來的?你們知道嗎?”


    楊翠無奈地搖搖頭:“我也說不清楚。但我覺著他那種人,做的怕不是什麽幹淨事兒,不然咋能賺那麽多?我真是被他騙了,剛到大梁村時,他看起來老實巴交的,哪知道他是這種人?現在女兒也失蹤了,我們這日子,沒盼頭了……”


    歐陽灝和曹坤對視一眼,兩人心中同時閃過一個念頭:這楊家13歲的女兒,該不會被周凜這個賭鬼給賣了吧?


    畢竟賭鬼為了錢,什麽喪心病狂的事都做得出來。


    曹坤試探道:“你女兒什麽時候失蹤的?是周凜回家之後才失蹤的嗎?”


    楊翠強忍著悲傷,回憶道:“大概半年前,周凜回來問家裏要錢,這個家都被他敗完了,哪裏來的錢?他沒有要到錢,狠狠的打了我一頓才離開了。”


    “他去哪裏了我們真的不知道,他的電話是永遠打不通的!”楊翠說著說著就哭了起來。


    周凜這個王八蛋!


    “是不是他沒有要到錢沒多久你女兒就失蹤了?”歐陽灝問道。


    “的確是,不是,你們為什麽這樣問?”王老太婆聽出了一些別的意思,趕緊問道。


    顧向榮還是把幾人的來意說了出來。


    楊翠和王老太婆聽得一愣一愣的。


    楊翠不敢置信的看著顧向榮幾人,顫抖著聲音問道:“你們是說,我家丫丫,有可能是被周凜這個畜牲給……給賣掉了?”


    顧向榮拿出楊啞巴家的那張收據,給楊翠看,他問道:“你能認出周凜的字跡嗎?你看看這是不是他簽的字?”


    楊翠雖然不識字,但她就是認出來了,顧向榮手裏那張手寫的收據,的確就是周凜寫的。


    “這……這……真是他的字跡啊!”楊翠崩潰了。


    她突然想到,她乖巧的丫丫,怎麽會莫名其妙的就失蹤了?


    會不會是跟她的親爸爸走了,她可能根本就不會防備她的親爸爸!


    “老天爺啊!這讓我怎麽活啊?”楊翠癱軟在地上,泣不成聲。


    一旦這樣想了,就能找到種種跡象去印證。


    仔細想來,若周凜真的是幹的這種勾當,還真有可能把她的丫丫給賣了。


    “作孽啊,作孽啊!”楊老太婆杵著拐杖不停的敲打地麵,也跟著哭。


    “你們知道他下次什麽時候會回來嗎?若是知道,麻煩你們告知一下,這件事情對我們來說很重要。”顧向榮懇切的說道,走的時候,他留下了自己的電話號碼。


    楊翠現在恨死周凜了,若真的是周凜將她的丫丫賣了,她定要送周凜去坐牢!


    但她一個人根本就拿周凜沒有辦法,但今天出現這幾個人,肯定可以。


    石頭村顧家,他們大梁村的人也都聽說過,那家的養女,據說親生父母很有錢。


    這些人一定是那顧盼的家人,人家現在查到了周凜,隻要他一回來,她就打算給顧向榮打電話。


    一定要將周凜那個畜牲送去吃牢飯,他回家來,不僅要打自己,他還連年邁的媽也要打,簡直畜牲不如!


    幾人離開楊翠家時心情都有些沉重。


    要找到周凜怕是有點困難,沒有證據也不好報警。


    大家都沒有想到,轉機來得這樣快。


    初六那天晚上,顧向榮接到了楊翠打來的電話。


    電話接通了,裏麵沒有人說話,但是顧向榮聽到了裏麵雜亂的聲音。


    “你在跟誰說話,臭婆娘,給你臉了是嗎?還有你個死老太婆,我們剛結婚那幾年你是怎麽對我的,現在這就叫報應!”


    這是一個男人的聲音。


    接著顧向榮又聽到了一陣乒乒乓乓的聲音,還有女人的慘叫聲。


    顧向榮沒有說話,找到了歐陽灝。


    大家都明白過來,這是周凜回來了,感情他回來就拿家裏的老婆撒氣。


    “這個狗男人,我今天非得去打他一頓!”曹坤已經去找車鑰匙了。


    “你不要再打了,再打要出人命了啊!”電話裏傳來楊老太婆的聲音。


    顧向榮聽不下去了,對著電話大聲喊道:“快住手,你在幹什麽?再不停手我們這邊報警了!”


    周凜忽然聽到了楊翠電話裏傳來的聲音,理智回籠了幾分。


    他拿起電話就罵道:“你是哪個狗東西?是不是楊翠這臭婆娘的姘頭?好啊,老子還沒有找你算賬呢,你還敢跳出來?楊翠,你個臭婊子,老子不在的這些時間,你連男人都找好了是吧?”


    “你個狗日的人渣,閉上你的狗嘴!隻會打女人算什麽本事?”顧向榮對著電話罵道。


    歐陽灝挑眉,第一次聽見顧向榮罵髒話。


    曹坤已經找好鑰匙,三人又心照不宣的出門上了車,有歐陽灝和曹坤在,絕對不會讓周凜跑掉了。


    顧向榮在電話裏跟周凜繼續糾纏,生怕他真把楊翠打出個好歹來。


    幾人開車一走,江曉萱才憂心的跟顧盼和袁柳袁柳說道:“這世界上怎麽真有這樣混賬的人啊?”


    袁柳也擔憂道:“但願那個楊翠別真被那個瘋子給打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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