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一點不能變？”旁邊的兩個人，幾乎同時把目光落在高明那張老臉上。
“不能變的隻有一點，那就是絕不能按照蕭無影的意圖去做！若是感覺不妥，可以往後推一推再說！隻要不落入圈套，一切都可以徐而圖之！”
終於有一點軍師的樣子，高明又點上一袋煙開始吞雲吐霧。
“這樣也好，不過必須拿出一個明確的應對策略，以免措手不及！”給出肯定意見的同時，辛老八並沒有放棄思考。
等到三個人商量出最後結果，已經是日暮時分。
離開地堂總部，高明騎上一匹馬一路向碼頭方向走過去。不緊不慢的樣子，看上去像是串親戚。
碼頭附近即使在日暮時分，也一樣不缺少人群和熱鬧。不緊不慢的高明把馬停下行部大門前，略有些笨拙的跳下馬背。
也許是天色暗淡的緣故，站在院子裏麵的一個男子仔細看看高明，猶豫一下之後才快步迎上來：“原來是高部主，這麽晚過來是不是有什麽事情！”
“請問吳副部主是否在？”跟底層的堂眾說話，該客氣的時候還是要客氣。
“三位副部主都在，高部主裏麵請！”一臉笑容的成員一轉身，十分恭敬的站在側麵。
突然發現高明出現在眼前，房間內的三個人全都楞了一下。不過很快又站起來和高明打招呼，熱情招呼高明坐下來。
“最近行部運轉情況如何？”作為內部部主，高明似乎更為關心收支情況。
“最近一段時間運行還算平穩，至少沒有大的波折！本月賬目還未做完，高部主是否需要提前審閱一下！”
作出回答的是一位清瘦老者，花白的頭發臉色還算紅潤。
“不必了，月底一塊看便可以！最近幾日，下麵堂眾對於最近所發生的事情，都有些什麽樣的議論？”
檢查工作，古往今來都是一個模式。
“啟稟高部主，下麵堂眾對於蔣部主一事確實有些難以置信！而且還有些擔心，會不會因此影響到行部的運作，進而影響到堂眾收益！”
坐在高明對麵的，是一位三十多歲的男子。中等身材麵目白皙，一雙不大的眼睛，卻總是習慣性的不去正眼看人。
“此事非同小可，你等一定要做好安撫工作！告訴大家不必擔心，區區一個蔣林出事，絕對不會影響到地堂整體，盡管安心做事便是！這一點，還要煩勞吳副部主多多費心！”
場麵上的話，有些時候也可能會有些作用。
“請高部主轉告堂主，吳某人一定盡力做好安撫工作，確保行部運行有序！”吳振業似乎感覺到一點什麽，趕忙站起來作出明確保證。
“好，有吳副部主這句話堂主也會安心很多！今日前來，還有一點瑣事需要和吳副部主交換意見，不知是否有時間出去坐一坐！”
今天的高明說話特別客氣，簡直像是個登門拜訪的客人。
“附近有一處酒館十分安靜，吳某請高部主去那裏一敘如何？”不喜歡正眼看人的吳振業，迅速掃一眼高明，心中的猜測變得更加清晰。
“那就讓吳副部主破費了！”首先站起來的高明轉身往外走，故意沒有回頭去看身後的三個人。
這樣意味明顯的舉動代表什麽意思，其實身後的三個人心裏都清楚。不過在目前的微妙局勢下，誰都不會表達出自己的想法。
酒館的樓上還算安靜，小雅座顯得有那麽一點寒酸，隻是用木板把雅座和周圍隔開而已。如果隻從裝飾來說，這家酒樓最多也隻能算是三流。
不知出於什麽樣的目的，如此重要的談話，吳振業卻選擇在這裏進行。僅僅從一點來看，吳振業這個人絕不是表麵看到的那樣簡單。
一共五道菜，其中一條紅燒魚擺在正中間。主動坐在下首的吳振業拿起酒壺，首先給高明滿上一杯。
兩杯酒下肚，兩個人之間的談話變得隨意起來。不過說的絕大多數都是些閑話，並沒有涉及到主題。
也許是感覺時機已經差不多，高明滿麵笑容的端起酒杯，舉到吳振業麵前：“請問吳副部主，對於前任蔣部主出事有何看法？”
問題來得實在是太過突然，即使心裏已經有所準備，吳振業仍不免微微一愣。一雙略帶閃爍的眼神，迅速避開高明的盯視。
也許是對於吳振泰的表現有所期待，高明故意緊盯著吳振業那張臉。即使已經感覺到吳振泰的局促，也沒有絲毫放鬆。
終於穩定一些的吳振業抬起頭，隨即發出一聲輕輕的歎息：“蔣部主與在下共事多年，有些事情確實一言難盡！”
“不過是閑談而已，吳副部主無須顧慮！畢竟和蔣部主共事多年，相信吳副部主的評價應該最為貼切！”
高明的小眼睛像是被施展過固定術，始終盯著吳振業看個沒完。
“其實說句心裏話，若說蔣部主是黑鷹門創立者，吳某至今也難以相信！蔣部主雖說為人精明，但還沒有達到那樣的程度！”
明顯更加謹慎的吳振業，語速變得非常緩慢。
“吳副部主的意思是說，蔣部主是被冤枉的！”更加專注的高明依舊步步為營，態度變得越來越直接。
“是否被冤枉官府自有定論，隻是有一點吳某確實不敢苟同！”越發鎮定的吳振業始終沒抬頭，像是有一點畏懼高明的目光。
“哪一點？”有備而來的高明依舊不肯放鬆，擺出一副追問到底的架勢。
“蔣部主雖說為人還算精明，但卻缺少幾分魄力，處理問題瞻前顧後，缺乏決斷性！以這樣的性格，如何能夠創建起黑鷹門那樣龐大的組織！以吳某看來，此事絕非表象那般簡單！”
總算抬起頭，吳振業的目光也隻是和高明有一個短暫對視。
“按照吳副部主的意思，創立黑鷹門應該是背後另有其人是不是！”今天的高明像是有點犯邪，眼神始終釘在吳振業臉上。
“至少在吳某看來，確實存在這樣的可能性！不過從種種跡象上分析，蔣部主也絕非一身清白！”
有些時候，語言上的交鋒往往要比真刀真槍更加危險。徹底穩定下來的吳振業，神態變得坦然很多。
“那如果依照吳副部主的判斷，背後那個人應該是哪一位？”臉色變得嚴肅很多的高明，馬上又抓住了另一個節點。
“至於是哪一位，吳某確實無力做出判斷！對於吳某來說，穩定部眾，確保生意不受影響才是關鍵！孰是孰非，靜觀其變就是！來高部主，嚐嚐新鮮的江魚！”
迅速收招，吳振業故意往前一推裝魚的盤子。
“你我也算是相識多年，高某有一句心裏話，不知道吳副部主是否想聽！”又是一個急轉彎，高明一直掌控著交談節奏。
“什麽話，吳某願意洗耳恭聽！”頓時又有點緊張的吳振業迅速抬起頭，第一次沒有回避高明的眼神。
“不能變的隻有一點，那就是絕不能按照蕭無影的意圖去做！若是感覺不妥，可以往後推一推再說！隻要不落入圈套，一切都可以徐而圖之！”
終於有一點軍師的樣子，高明又點上一袋煙開始吞雲吐霧。
“這樣也好，不過必須拿出一個明確的應對策略，以免措手不及！”給出肯定意見的同時，辛老八並沒有放棄思考。
等到三個人商量出最後結果，已經是日暮時分。
離開地堂總部，高明騎上一匹馬一路向碼頭方向走過去。不緊不慢的樣子，看上去像是串親戚。
碼頭附近即使在日暮時分，也一樣不缺少人群和熱鬧。不緊不慢的高明把馬停下行部大門前，略有些笨拙的跳下馬背。
也許是天色暗淡的緣故，站在院子裏麵的一個男子仔細看看高明，猶豫一下之後才快步迎上來：“原來是高部主，這麽晚過來是不是有什麽事情！”
“請問吳副部主是否在？”跟底層的堂眾說話，該客氣的時候還是要客氣。
“三位副部主都在，高部主裏麵請！”一臉笑容的成員一轉身，十分恭敬的站在側麵。
突然發現高明出現在眼前，房間內的三個人全都楞了一下。不過很快又站起來和高明打招呼，熱情招呼高明坐下來。
“最近行部運轉情況如何？”作為內部部主，高明似乎更為關心收支情況。
“最近一段時間運行還算平穩，至少沒有大的波折！本月賬目還未做完，高部主是否需要提前審閱一下！”
作出回答的是一位清瘦老者，花白的頭發臉色還算紅潤。
“不必了，月底一塊看便可以！最近幾日，下麵堂眾對於最近所發生的事情，都有些什麽樣的議論？”
檢查工作，古往今來都是一個模式。
“啟稟高部主，下麵堂眾對於蔣部主一事確實有些難以置信！而且還有些擔心，會不會因此影響到行部的運作，進而影響到堂眾收益！”
坐在高明對麵的，是一位三十多歲的男子。中等身材麵目白皙，一雙不大的眼睛，卻總是習慣性的不去正眼看人。
“此事非同小可，你等一定要做好安撫工作！告訴大家不必擔心，區區一個蔣林出事，絕對不會影響到地堂整體，盡管安心做事便是！這一點，還要煩勞吳副部主多多費心！”
場麵上的話，有些時候也可能會有些作用。
“請高部主轉告堂主，吳某人一定盡力做好安撫工作，確保行部運行有序！”吳振業似乎感覺到一點什麽，趕忙站起來作出明確保證。
“好，有吳副部主這句話堂主也會安心很多！今日前來，還有一點瑣事需要和吳副部主交換意見，不知是否有時間出去坐一坐！”
今天的高明說話特別客氣，簡直像是個登門拜訪的客人。
“附近有一處酒館十分安靜，吳某請高部主去那裏一敘如何？”不喜歡正眼看人的吳振業，迅速掃一眼高明，心中的猜測變得更加清晰。
“那就讓吳副部主破費了！”首先站起來的高明轉身往外走，故意沒有回頭去看身後的三個人。
這樣意味明顯的舉動代表什麽意思，其實身後的三個人心裏都清楚。不過在目前的微妙局勢下，誰都不會表達出自己的想法。
酒館的樓上還算安靜，小雅座顯得有那麽一點寒酸，隻是用木板把雅座和周圍隔開而已。如果隻從裝飾來說，這家酒樓最多也隻能算是三流。
不知出於什麽樣的目的，如此重要的談話，吳振業卻選擇在這裏進行。僅僅從一點來看，吳振業這個人絕不是表麵看到的那樣簡單。
一共五道菜，其中一條紅燒魚擺在正中間。主動坐在下首的吳振業拿起酒壺，首先給高明滿上一杯。
兩杯酒下肚，兩個人之間的談話變得隨意起來。不過說的絕大多數都是些閑話，並沒有涉及到主題。
也許是感覺時機已經差不多，高明滿麵笑容的端起酒杯，舉到吳振業麵前：“請問吳副部主，對於前任蔣部主出事有何看法？”
問題來得實在是太過突然，即使心裏已經有所準備，吳振業仍不免微微一愣。一雙略帶閃爍的眼神，迅速避開高明的盯視。
也許是對於吳振泰的表現有所期待，高明故意緊盯著吳振業那張臉。即使已經感覺到吳振泰的局促，也沒有絲毫放鬆。
終於穩定一些的吳振業抬起頭，隨即發出一聲輕輕的歎息：“蔣部主與在下共事多年，有些事情確實一言難盡！”
“不過是閑談而已，吳副部主無須顧慮！畢竟和蔣部主共事多年，相信吳副部主的評價應該最為貼切！”
高明的小眼睛像是被施展過固定術，始終盯著吳振業看個沒完。
“其實說句心裏話，若說蔣部主是黑鷹門創立者，吳某至今也難以相信！蔣部主雖說為人精明，但還沒有達到那樣的程度！”
明顯更加謹慎的吳振業，語速變得非常緩慢。
“吳副部主的意思是說，蔣部主是被冤枉的！”更加專注的高明依舊步步為營，態度變得越來越直接。
“是否被冤枉官府自有定論，隻是有一點吳某確實不敢苟同！”越發鎮定的吳振業始終沒抬頭，像是有一點畏懼高明的目光。
“哪一點？”有備而來的高明依舊不肯放鬆，擺出一副追問到底的架勢。
“蔣部主雖說為人還算精明，但卻缺少幾分魄力，處理問題瞻前顧後，缺乏決斷性！以這樣的性格，如何能夠創建起黑鷹門那樣龐大的組織！以吳某看來，此事絕非表象那般簡單！”
總算抬起頭，吳振業的目光也隻是和高明有一個短暫對視。
“按照吳副部主的意思，創立黑鷹門應該是背後另有其人是不是！”今天的高明像是有點犯邪，眼神始終釘在吳振業臉上。
“至少在吳某看來，確實存在這樣的可能性！不過從種種跡象上分析，蔣部主也絕非一身清白！”
有些時候，語言上的交鋒往往要比真刀真槍更加危險。徹底穩定下來的吳振業，神態變得坦然很多。
“那如果依照吳副部主的判斷，背後那個人應該是哪一位？”臉色變得嚴肅很多的高明，馬上又抓住了另一個節點。
“至於是哪一位，吳某確實無力做出判斷！對於吳某來說，穩定部眾，確保生意不受影響才是關鍵！孰是孰非，靜觀其變就是！來高部主，嚐嚐新鮮的江魚！”
迅速收招，吳振業故意往前一推裝魚的盤子。
“你我也算是相識多年，高某有一句心裏話，不知道吳副部主是否想聽！”又是一個急轉彎，高明一直掌控著交談節奏。
“什麽話，吳某願意洗耳恭聽！”頓時又有點緊張的吳振業迅速抬起頭，第一次沒有回避高明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