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邱一行去往看守所的路上,心中暗想。大隊長孫俊豪,剛才對他講的那些,是啥意思麽?難道…難道孫隊聽到了什麽?


    否則,他為什麽要求自己,在辦案時注意紀律。


    目前來看,張峰是個難剃的頭。這人意誌堅定,而且還具有一定的反偵察意識。如果隻是四平八穩的問訊,恐怕難有收獲。


    隻有上手段,重壓之下張峰也許才會交待。


    老邱在心裏權衡著利弊,要不要上些特殊的手段,采取什麽手段?


    以他這些年的辦案經驗,采用刑訊逼供的手段,有利也有弊。有些嫌犯或者是慣犯,頭皮比較硬。


    你拿不到實錘證據,他們是不會輕易認賬的。


    這時候你給他上點手段,往往會取得效果,案情會取得意想不到的突破。


    也就是說,你如果一上來,就和顏悅色的詢問,沒幾個嫌犯會老實認罪的。


    如果上了手段,效果就不一樣了!四六開吧!也就是上了手段,60%的嫌犯由於忍受不了皮肉之苦,才會交待自己的罪行。


    李斌是體操賽事的裁判長,而且東山省,也如願以償的拿到了兩塊金牌。


    而比賽之前,張峰又恰好進京麵見過李斌…


    你說張峰沒行賄,李斌他沒收錢,打死也沒人相信。


    世上熙熙皆為利來,世間攘攘皆為利往。如今的人,手裏有點權,你不貪不占豈不成了瓜娃?


    何況,冷州還給自己許下過願的。三中隊的隊長一職,還是很誘人的嘛!


    想到這裏,老邱有了主意。一定得給張峰上手段,萬一呢?即使是沒有結果,也好向冷州交待了。


    另一名阿sir,此刻也已經到了報刊社。


    這位阿sir姓曹,他到了報刊社,徑直來到了財務室。他出示了證件,說明了來意。財務科長何姐有經驗,說查賬要請示的。


    隻有領導批準了,我們才能配合你查賬。


    財務科,以前歸社長張峰管,財務一支筆麽!可如今張峰被帶走調查了,何姐想了想,便給副社長王業勤,打了一個電話。


    張峰不在家時,按理應由總編熊鬆主持工作。


    何姐知道,熊鬆與張峰一直不對付。王業勤接到電話,立馬趕了過來。


    他弄清了阿sir的來意,於是吩咐何姐道:


    “配合警官的調查,但有一條,賬簿,憑證隻限於財務科內,希望你們理解。”


    曹警官隻問了一個問題,全運會的前夕,張峰曾經去了一趟北京。“據張社長講,進京前,曾從財務上提了十萬塊的現金。有這回事吧?”


    請把這一項的賬簿和憑證,給我提供一下。


    曹警官調查的結果是,張峰確實從財務上借了十萬的現金。但是第三天,這筆錢又拿了回來。他說沒用上,讓出納重新存回了銀行。


    這一點,與張峰在分局的交待是一致的。


    曹警官將存取款的憑證,用手機拍了照,又特意去銀行落實了。這才給老邱做了詳細匯報。


    老邱聽後沉入了沉思,至此,可以說張峰一案的線索完全中斷了。


    按照慣例,沒有證據做支撐,再羈押張峰就是違規了,就應該馬上放人。這在條例上,都有嚴格規定的。


    就在老邱猶豫不決,不知道該怎麽辦的時候,他的手機又響了起來…


    他低頭看看手機號碼,心頭就是一愣。


    因為來電話的不是別人,正是他的頂頭上司冷州。老邱忙慌不迭的接通了電話…


    聽筒裏傳來了熟悉而又嚴厲的聲音:“怎麽樣了老邱,張峰的案子有突破嗎?”


    電話那頭的冷州,看似慢言細語,雲淡風輕。可老邱聽了卻頭皮發麻,“報告冷局,情況是這樣…”


    老邱做了匯報。


    包括他對張峰,使用了疲勞戰術,後來又將他關進了看守所。本想著讓犯人,先折磨摧殘張峰一番的,可哪曾想,張峰卻將牢頭等三人,狠狠的收拾了一通。


    老邱還想絮叨著,冷州卻打斷了他。


    “老邱,你囉裏囉嗦講這麽多,想證明什麽?我不想聽過程,我隻是要結果。你就說吧,張峰撂了沒有?”


    冷州單刀直入,咄咄逼人。在他的認知裏,貪欲是人與生俱來的本性。


    甭管是領導或者平頭百姓,都是一樣的。


    但凡手裏有點權,貪汙和好色,也就是經濟和生活作風上,總是會出問題的。


    而且大多是二者兼而有之,差別是程度不同。


    隻是看你查了沒有?認真查了沒有?是浮皮潦草的查,還是挖地三尺的查?


    當他聽老邱講,張峰的案件陷入了僵局時,冷州不淡定了。“老邱,你號稱是局裏的第一審,我看也是徒有虛名。張峰這案子多簡單嘛,你竟然毫無進展。”


    冷州這話很重。


    老邱聽了毛骨悚然,他的汗都嚇出來了。


    心忖,站著說話不嫌腰疼,有本事你下來試一試。老邱心裏這麽想,嘴上卻說:“冷局,現在我就在看守所。我準備再上些手段。”


    爭取有個突破。


    “好吧!一有消息,第一時間給我匯報。老邱,我一直看好你的喲。”


    冷州不由分說的掛了電話,老邱出了一身冷汗…


    他現在已經退無可退,無路可走了!他太知道這位冷大人的脾氣了。這位上司冷麵無情,翻臉翻的比書還快。看來隻有孤注一擲了。


    老邱把青春痘喊過來耳語了一番,麵授機宜。


    他的三角眼,冷冷的盯著青春痘著道:“手段你們盡可以用,但不許留下後遺症。明白我的意思不?”


    “邱隊,明白。”


    青春痘一行人,來到了單獨羈押張峰的禁閉室,張峰正呼呼的睡著大覺…


    屋裏光線昏暗。


    還散發著難聞的氣息,那名女阿sir,不由的掏出手帕,捂住了口鼻。


    青春痘用腳踢醒了張峰,“嗬嗬,睡得還挺香。你的心也太大了吧!怎麽樣,想好交待問題了吧!”


    張峰被踢醒,一臉的憤懣,“阿sir,我隻是協助你們調查,你不要動手動腳。否則你會後悔的!!”


    “呦嗬!還嘴硬!敢威脅我?”青春痘揚手,結結實實地給了張峰一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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