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東·山比高


    “孩子,你資質遠超常人,今日起,你可在仙霄閣中參詳武學,記住了隻能看左麵這些書,右麵的不可參閱。”


    你衝著麵前之人點了點頭:“多謝師父,趙雲明白。”


    “和你說了多少次,你我並非師徒,你也並非本門弟子,而且這仙霄閣乃本門禁地,你隻可於每日傍晚悄悄潛入參詳武學,小心些,不要連累我。”


    “知道了師父!”


    “啪!”


    你捂著額頭的掃帚印:“這次真知道了,先生···”


    你在平皋受傷被此人所救,他給你治傷時按壓你全身穴道,霎時全身仿佛被利刃刺穿,此後每天如此,你仿佛置身阿鼻煉獄,每日裏痛不欲生。


    八十一日之後,他告訴你,胸腹刀傷不足為慮,但你之前受過衝擊,全身骨節有多處骨裂,勉強複原後若不重新擊碎結合,難以痊愈,日後苦不堪言。


    今日大功告成,他更偷偷帶你進入禁地仙霄閣教你武藝,他待你如師如父,卻因門規所限,不能收你為徒。


    隻歎命運蹉跎,有緣無份。


    數年後,每天躲避門派弟子,悄悄潛入禁地,你早已將仙霄閣左麵架子上的武學全部看遍,就連右麵架子上的你也忍不住偷看了幾本,但是其中武學運氣脈門與左麵的大相徑庭,你按照書中所寫嚐試運功,陰陽逆衝,險些走火入魔,嚇得你趕忙將書合上,這時一本名叫《天命無常》的古舊書籍映入你的眼簾,此書置於左麵書架最上層角落處,上麵落滿灰塵。


    你顫巍巍將書拿下,輕輕翻開,裏麵所寫與你平日所學完全不同,兵器、秘術、陣法、運勢,仿佛在你麵前打開一扇嶄新的大門,你徜徉其中,如癡如醉。


    今日你依然在仙霄閣中苦讀,一陣喧鬧將你喚醒,隱隱從閣外傳來喊殺聲,你眉頭一皺,先生因故外出多日,此時殺聲四起,門派必有變故,你雖不是正式弟子,但與先生有師徒之實。


    寸草春暉,湧泉相報。


    想到此處,你站起身來,將衣衫下擺卷起掖入腰間,渾身上下收拾的緊趁利落,大步流星來到大門之前。


    “啪!”


    一個人飛撞在門外,一個鬼影撲在他身上,張口撕咬在他脖頸,一聲慘嚎,血霧如泉湧,噴濺在大門鏤空之處。


    你心中一凜,後退兩步,跌坐在地上。


    外麵那是什麽東西······


    此時一股燒焦的氣味傳入你的鼻腔,回頭觀瞧,不知何時,仙霄閣大殿燃起火焰,大殿本為木質,又多有經書,淬火即燃,頃刻間已經焚燒一片。


    前有猛鬼,後有烈焰。


    此時閣外傳來一聲嬌呼:“······陣起。”


    外麵光華閃爍,剛才那個吃人的惡鬼也嘶吼著退開。


    大火已經距你不足一丈,濃煙滾滾,無暇多想,你硬著頭皮衝出大門。


    這是你第一次從正門走出仙霄閣,麵前的景象卻讓你愣在當場,閣前廣場一地死屍,血流成河,彷如煉獄。


    此時四周建築,雕像,石台隱隱發光,閣前廣場布局暗合五行,內嵌兩儀,正是之前偷看的《天命無常》中描述天罡北鬥大陣的布局,書中記載,此陣乃防禦之用,可拒敵於千裏之外,內功不足之人甚至都無法踏足陣中。


    但仙霄閣被燒毀,陣法八鬥獨缺一鬥,難以為繼,場中左麵有一大漢身高八尺,頭戴束發紫金冠,身披獅虎連環甲,掌中一杆畫戟,彷如魔神再世。


    右麵一人形似惡鬼,麵色慘白,掌若枯樹,嘴邊尚有鮮血,周圍布滿屍體,此時他嘴角含笑,嘖嘖作響。


    你一咬牙,後退兩步,立於仙霄閣之位,以身做陣,補齊八鬥之數,頃刻間,渾身上下如利刃穿身,四周建築雕像


    仿佛活了過來,一個接一個撲到你的身上,渾身骨架哢哢作響,數股渾然巨力侵入你全身經脈······


    刹那間,劇痛全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遍體舒坦,渾身仿佛有使不完的力氣,雙目一睜,隱有風雷之聲,那白臉惡鬼被你目光逼退三步。


    胸中濁氣繚繞,不吐不快,你開口一喝,恍如龍吟,那八尺大漢被你喝退三步。


    那大漢高舉畫戟,大喝道:“就算西仙出關,今日仙門也必須把東西交出來!”


    言罷,他向你衝來,勢若猛虎下山,戟若豹尾連環。


    耳邊嘖嘖一聲輕笑,那白麵惡鬼已經閃至身旁,手中樸刀似羚羊掛角向你刺來,兩人內功深厚,天罡八鬥大陣也隻能稍稍減緩他們的速度,你俯下身撿起屍體旁的兵刃。


    左手執刀,迎向畫戟,


    那一刀,碎空斷嶽崩山巒。


    大漢手中畫戟綻放炫目光芒,但他虎口隱隱迸出血漬。


    右手執劍,刺向樸刀,


    那一劍,追星逐月定乾坤。


    惡鬼手中樸刀寸斷,被你轟入一旁的房屋中,生死不明。


    一刀一劍,震懾全場,你不敢置信的看著自己手中刀劍,難道他們口中的“西仙”就是自己?


    “奉天子旨意,仙門私藏包子,不服教化,當誅!”


    山門處緩緩走來一黑衣之人,步伐暗含韻律,似緩實疾,行走間渾然之聲貫通天地:“堂堂西仙,何必與小輩動手,待本使前來會你。”


    你見此人氣勢,不禁心中打鼓,這五年中你隱世不出,世間律法變更,原來現在連藏個包子都犯法了。


    恍惚間,來者已經行至麵前,陣法在此人麵前形同虛設,你心中凜然,黑衣人抬起右掌轟擊而下,你雖膽怯,但依仗天罡北鬥大陣莫大神通,你勁運雙手,刀劍合一,迎擊而上。


    那刀,剛猛有餘,靈巧不足,


    那劍,輕靈精巧,華而不實,


    那一掌,無可匹敵。


    刀碎,劍斷,你飛退三丈開外,天罡北鬥大陣再難為繼,轟然爆碎,你口鼻血流不止,渾身力氣仿佛被抽幹,心知難以再戰。


    那黑衣人武功超凡入聖不可力敵,一旁還有那個持戟大漢虎視眈眈,你強行掙紮站起,向後山處逃去。


    既然先生不在,那這裏就由你守護。


    那違法之物必定藏於後山禁地。


    今日就算趙雲命絕於此,也不能讓你們從仙門拿走


    ——一個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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