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暮寒緊緊抓著獨孤朝寒的手,仿佛要將她的手嵌入自己的掌心。


    他旁若無人地邁開大步,帶著獨孤朝寒直直地朝著宮殿門外走去,完全不顧身後那一宮大臣侍衛的驚愕與呼喊。


    “這........國不可一日無君啊!”


    一位老臣焦急地喊道,聲音顫抖而急切,手中的笏板都跟著晃動起來。


    “就算你無意皇位,也不能在殺了新帝後,拋下這一切不顧啊!”


    城暮寒卻仿若未聞,他的目光始終緊緊鎖定在獨孤朝寒的臉上,眼中隻有她一人。


    對於身後大臣們的呼喊,他根本不屑一顧,頭也不回地大聲說道:“你們自己看著來就行,但無論怎樣,隻要嶽箏回來,這皇位依舊是她的。”


    大臣們望著他們漸行漸遠的背影,一個個呆楞在原地,臉上的表情從最初的急切轉為震驚,再到無奈和迷茫。


    有的大臣無奈地搖頭歎氣,有的則麵麵相覷,不知所措。


    陽光灑在宮殿的地磚上,映照著大臣們呆立的身影,拉長的影子顯得格外落寞和無助。


    整個宮殿內彌漫著混亂迷茫,而城暮寒和獨孤朝寒的身影早已消失在宮殿的大門之外。


    獨孤朝寒歪著頭,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城暮寒,那眼神中滿是疑惑和探究,仿佛城暮寒的頭上忽然長出了一朵奇異的花。


    她的目光如此直接而銳利,讓城暮寒都不禁感到一陣不自在。


    城暮寒察覺到她異樣的目光,柔聲問道:“怎麽了”


    獨孤朝寒深吸一口氣,問道:“如果你真的無意皇位,為何還要殺死新帝搶皇位新帝是女帝陛下的表哥,等她回來,皇位一樣還是女帝陛下的啊。”


    她的聲音清脆而響亮,在寂靜的空氣中回蕩,每一個字都如同尖銳的箭鏃,直直地射向城暮寒。


    城暮寒聽到她的質問,瞬間愣住了,臉上的表情僵住,一時無言以對。


    他的眼神開始遊移,不敢與獨孤朝寒對視,心中急速地思索著要怎麽敷衍過去這個棘手的問題。


    他的大腦飛速運轉,無數個借口和理由在腦海中閃過,卻又被他一一否定。


    城暮寒的臉色變得陰晴不定,嘴唇微微顫動,欲言又止。


    以前總是自己敏銳地,察覺到獨孤朝寒的不對勁從而質問她,如今這局麵竟完全反轉,風水輪流轉,也輪到她如此犀利地來質問自己了。


    城暮寒在心中無奈地長歎一口氣,暗自思忖著。


    總不能說,因為你跑了,不搶走你看中的皇位,你不會回到我身邊吧


    城暮寒的眉頭緊緊鎖在一起,目光變得深邃而悠遠,仿佛陷入了深深的回憶之中。


    他的大腦飛速運轉,努力編織著一個能讓人信服的理由。


    思索了一陣之後,他終於抬起頭,目光堅定地看向獨孤朝寒,開口說道:“因為新帝阻止我攻打蟬衣宮,為了嶽箏,我不能聽命於他,可不聽他的,他一定會要除掉我,所以我隻能先下手為強。”


    說這話時,他的語氣中帶著一絲無奈和決絕,仿佛這是一個被逼無奈的選擇。


    城暮寒的眼神中流露出痛苦和掙紮,他的身體微微顫抖著,仿佛再次經曆了當時的艱難抉擇。


    他緊握著拳頭,手背上青筋暴起,努力讓自己看起來更加堅定和真誠。


    獨孤朝寒聽完城暮寒的解釋,臉上的疑惑稍稍褪去,輕輕說道:“原來是這樣。”


    她的聲音中仍帶著一絲將信將疑,但也沒有再繼續追問下去。


    城暮寒微微一笑,那笑容如同春日暖陽,溫暖而明亮。他手上的力道又緊了緊,牽著獨孤朝寒繼續朝前走去。


    獨孤朝寒被他牽著,忍不住又問道:“我們現在是去哪”


    城暮寒轉頭看向她,眼中滿是溫柔與寵溺,緩緩說道:“當然是回我們的家。”


    ...........


    城暮寒將軍府。


    時隔多日,城暮寒和獨孤朝寒再次出現在將軍府的大門前,那扇朱紅色的大門緩緩打開,眼前的景象讓他們不禁倒吸一口涼氣。


    踏入府中,隻見屋內原本精美的陳設和一應設施都已變得麵目全非,桌椅被砸得支離破碎,瓷器摔得滿地都是,化作一片片殘渣,帷幔也被撕扯得破爛不堪。


    一群侍衛齊刷刷地跪倒在地,為首的侍衛聲音顫抖,頭深深地埋在地上道:“將軍釋罪,新帝之前動用禁衛軍打砸,我們實在不是其對手,有負將軍之命。”


    他們的身軀微微顫抖,滿臉的愧疚與惶恐。


    城暮寒看著眼前的一片狼藉,眉頭緊皺,卻擺了擺手說道:“這不是你們的錯。”


    站在一旁的獨孤朝寒忍不住冷笑出聲:“不滿你居然用這種方法發泄,真夠幼稚的。”


    話一出口,她就意識到不妙。


    城暮寒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那眼神仿佛能洞悉一切。


    獨孤朝寒頓時感到如芒在背,這才反應過來這不是真正的獨孤朝寒會說的話。


    她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喉嚨像是被什麽東西哽住,立馬閉上了嘴。


    一顆心砰砰直跳,眼神閃躲,不敢再與城暮寒對視,生怕自己的身份就此暴露。


    將軍府內一片死寂,隻有偶爾吹過的微風卷起地上的碎屑,發出細微的沙沙聲,更增添了幾分壓抑的氣氛。


    “寒兒。”


    一聲呼喊打破了沉寂,聲音中帶著急切與關懷。


    聽見喊聲,獨孤朝寒和城暮寒下意識地一起回頭,就見高伯山正站在他們身後。


    高伯山神色略顯疲憊,但目光中滿是關切。


    他快走幾步來到他們麵前,道:“最近的事情我也聽說了,我很擔心你們,所以來看看,得罪了新帝,還好隻是屋子遭殃,你們人沒事就好。”


    他一邊說著,一邊上下打量著兩人,確認他們安然無恙後,才微微鬆了一口氣。


    獨孤朝寒和城暮寒異口同聲地道:“多謝父親關心。”


    高伯山看著城暮寒,目光中帶著幾分慈愛和疼惜,緩緩說道:“你的府邸要修繕,肯定還要一段時日,不如先回獨孤將軍府暫住吧。”


    城暮寒的目光轉向獨孤朝寒,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溫柔的笑意,聲音輕柔而堅定地說道:“我聽你的。”


    他靜靜地站在那裏,身姿挺拔如鬆,卻又在看向獨孤朝寒的瞬間,周身的氣勢都化作了如水的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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