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朝寒瑟縮著身子,眼中滿是恐懼,小心翼翼地環顧著四周。


    這昏暗潮濕的牢房散發著刺鼻的黴味,牆壁上爬滿了青苔,角落裏還有幾隻老鼠竄來竄去。


    獨孤朝寒聲音顫抖,喃喃道:“又沒有之前的記憶了,我怎麽會出現在牢裏?”


    嘎吱-------


    就在這時,牢門被打開,被揍得鼻青臉腫的城暮寒,被幾個禁衛軍推搡著走了進來。


    他的衣服破爛不堪,血跡斑斑,原本英挺的麵容此刻腫脹變形,讓人幾乎認不出來。


    “居然敢辱罵新帝,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


    “就是,看你以後還敢不敢!”


    禁衛軍惡狠狠地說著,又用力推了城暮寒一把,才轉身離去,牢門再次重重關上。


    獨孤朝寒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但看到城暮寒這般慘狀,心猛地一揪,顧不上害怕,著急地迎了上去。


    “城將軍,你沒事吧?”


    她的聲音帶著哭腔,眼中滿是關切和焦急。


    城暮寒抬起頭,眼神有些迷離。


    太好了,嶽箏居然會關心我,不過,這也許是她為了裝的更像獨孤朝寒而演出來的。


    但是,我還是很開心。


    城暮寒還以為麵前的人是南嶽箏,柔聲安慰道:“我沒事,你不用擔心。”


    他的聲音虛弱卻飽含溫柔,想要盡力安撫眼前人的恐慌。


    城暮寒下意識地扯了扯嘴角,想要露出一個安撫的笑容,卻不小心碰到了嘴角的淤青,那鑽心的疼痛瞬間襲來,令他倒吸了一口涼氣。


    獨孤朝寒見狀,心急如焚,下意識地伸出手想要幫他擦去臉上的血跡。


    可當她的手快要觸碰到城暮寒的臉頰時,突然意識到自己的舉動過於親昵,臉一下子紅透了,像是熟透的蘋果,又迅速收回了手。


    她低垂著頭,不敢看城暮寒的眼睛,隻是看著他那鼻青臉腫的模樣,忍不住低聲抽泣起來,淚水如同斷了線的珠子,不斷地滾落。


    城暮寒看著眼前哭泣的獨孤朝寒,愣了一下,心中像是被什麽輕輕撞了一下。


    隨即,一抹喜色悄悄地爬上了他的眉梢,他的聲音因為激動而有些顫抖:“你.........你這是擔心我才哭?”


    獨孤朝寒聽到他的話,臉更紅了,她咬了咬嘴唇,嬌嗔地回道:“你明知故問!”


    城暮寒目光溫柔而專注地看著她,眼中滿是疼惜:“我這是第一次見你哭。”


    獨孤朝寒聽到這話,不禁覺得奇怪。


    她不知道城暮寒指的是南嶽箏,隻覺得他這話好生奇怪。


    上次他凶我,我明明也哭了好幾次啊。


    她在心裏暗自嘀咕著,卻沒有宣之於口。


    還沒等獨孤朝寒想明白,城暮寒的神情突然變得無比堅定,一下子將她緊緊抱入懷中。


    這突如其來的擁抱讓獨孤朝寒慌亂不已,她的心跳瞬間加速,臉瞬間紅得發燙,仿佛能滴出血來。


    城暮寒的懷抱溫暖而有力,他的聲音在她耳邊堅定地響起:“你放心,我的人得到消息,一定會來劫法場的,就算豁出我的命,我也會保護你!”


    說著,抱著她的手更緊了,仿佛生怕一鬆手她就會消失不見。


    城暮寒深吸了一口氣,壓低聲音道:“隻要你不離開我,我做什麽都願意。”


    獨孤朝寒臉頰飛上兩抹紅暈,心裏如同揣了一隻小鹿,不停地亂撞。


    他在說什麽,難道他也喜歡我嗎?


    這個念頭在她腦海中一閃而過,讓她更加不知所措。


    羞澀不堪的她,想要掙脫這個懷抱,卻又貪戀這片刻的溫暖和安全感,隻能任由自己的思緒在這混亂中飄蕩。


    獨孤朝寒感受著城暮寒身上傳來的溫暖體溫,那熱度仿佛透過衣衫,直直地熨帖到了她的心底。


    在這陌生又冰冷的牢房中,這份溫暖讓她心中的恐懼與不安漸漸消散。


    猶豫了片刻後,她也緩緩伸出手,緊緊地抱住了城暮寒。她將頭深埋在他的胸膛,用力地點了點頭,聲音堅定而有力:“我絕不離開你身邊!”


    此刻的她抱得是那樣緊,全身心地投入到這個擁抱之中,以至於絲毫沒有發覺,城暮寒把自己當做了旁人。


    她的雙手緊緊環住他的腰,仿佛要將自己的力量傳遞給他,又仿佛在從他那裏汲取勇氣和安慰。


    城暮寒感受到她的擁抱,微微一怔,但很快便沉浸在這片刻的溫情之中。


    嶽箏,你終於接受我了。


    兩人就這樣相擁在這狹小黑暗的牢房裏,仿佛時間都為他們停止了流逝,周圍的一切都不再重要,隻有彼此的懷抱是這世間最安全的港灣。


    ...........


    “阿欠!我怎麽有種不好的預感?”


    南嶽箏忽然打了個噴嚏,當她費力地睜開沉重的雙眼,眼前卻是一片令人窒息的黑暗。


    她試圖轉動腦袋,卻發現空間狹小,自己的身體根本無法伸展。


    一陣不同尋常的晃動,讓她意識到,自己似乎正躺在一個狹窄的木棺之中。


    “快生火,早點完事後我們也能回去睡個好覺。”


    “好了好了,火升起來了。”


    隨著那人話音落下,周邊的溫度驟然上升,那股灼熱的氣息撲麵而來,讓她瞬間感到呼吸困難。


    劈裏啪啦的火燒聲音不斷傳來,仿佛惡魔的咆哮,一點點吞噬著周圍的寧靜。


    南嶽箏能感覺到那熾熱的火焰正逐漸逼近,透過木棺的縫隙,她看到了跳躍的火苗,如毒蛇一般吐著信子。


    火焰衝騰而起,如狂暴的巨獸,瘋狂地肆虐著,很快就將整個木棺吞噬在其中。


    熊熊烈火燃燒著,發出耀眼的光芒和滾滾濃煙,周圍的空氣都被烤得扭曲變形。


    一人不耐煩地轉身就走,嘴裏嘟囔著:“終於能回去睡覺了!”


    但他剛走一步,卻被另一人緊緊拉住了胳膊,那人的聲音顫抖道:“那火堆裏好像有東西在動,是個人影!”


    “什麽人影,是你眼花了吧,你.........”


    嘭-------


    話還沒說完,隻聽一聲巨響,木棺驟然炸開!


    隻見南嶽箏的身影,猛的從裏飛出。


    “啊啊啊,詐屍了-------”


    “鬼啊!”


    兩人嚇得麵無人色,雙腿發軟,扯著嗓子尖叫起來,聲音劃破了夜空的寂靜。


    南嶽箏卻毫不留情,一個飛身上前,身形如同鬼魅一般迅速。


    她出手如風,拳腳淩厲,三下五除二,就將這兩個吱哇亂叫的人打得暈頭轉向。


    南嶽箏的動作幹淨利落,每一招都帶著十足的勁道。


    隻見她飛起一腳,踹中一人的胸口,那人像斷了線的風箏一樣飛了出去,重重地摔倒在地。


    接著她又一個側身回旋,手肘猛地擊中另一人的後頸,那人悶哼一聲,便癱軟在地。


    周圍瞬間安靜下來,隻剩下燃燒的火焰還在劈裏啪啦作響,南嶽箏站在那裏,微微喘息著,


    南嶽箏呆呆地站在原地,雙眼滿是驚愕,難以置信地看著自己的雙手。


    她的雙手微微顫抖著,仿佛還不敢相信剛剛發生的一切。


    “把自己打暈,居然真的可以在不知原身所在的情況下回到原身!”


    她喃喃自語道,聲音中充滿了驚喜和不可思議。


    想到這裏,南嶽箏的臉上綻放出燦爛的笑容,那笑容如同春日裏綻放的花朵,充滿了生機和喜悅。


    “這樣的話,再也不用施展引魂出竅,也不用再跟城暮寒糾纏,隨時都能回到原身了。”


    她越想越興奮,笑聲也愈發響亮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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