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認新帝,你這是要造反?!”


    這句話猶如一道驚雷,在眾人耳畔炸響。


    眾統領原本低垂的腦袋瞬間抬起,目光齊刷刷地投向城暮寒,眼中滿是難以置信。


    城暮寒是不是瘋了,居然當著使者的麵,說出這種大逆不道的話,他不想要命了?


    他們的嘴巴微張,似乎想要說些什麽,卻又害怕引火上身,幹脆閉緊了嘴巴,一言不發。


    隻見那使者氣的麵紅耳赤,脖子上的青筋暴起,仿佛下一秒就要從椅子上跳起來。


    造反的罪名,是要掉腦袋株連九族的,這裏可沒人能擔得起啊!


    眾統領的呼吸變得急促而紊亂,心跳聲在這寂靜的營帳中顯得格外清晰,仿佛是恐懼的鼓點,敲打著每個人脆弱的神經。


    使者的雙眼瞪得渾圓,眼珠子都快要從眼眶中蹦出來,他顫抖著手指向城暮寒,怒吼道:“你不認新帝不說,還不肯撤兵?明擺著抗旨造反!?”


    那聲音尖銳得如同撕裂的綢緞,帶著無盡的憤怒和威脅。


    城暮寒毫不退縮,他挺直了脊梁,目光如炬,堅定地回道:“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更何況我們犧牲了多少兄弟,才切斷了蟬衣宮的糧草,現在撤兵,全都前功盡棄了!”


    他的聲音沉穩有力,擲地有聲,說出的每個字,都仿佛帶著千鈞之重。


    獨孤朝寒略微意外地,看了城暮寒一眼。


    以前他對我倒是事事遵從,都沒看出來,他居然有這魄力,敢公然抗旨。


    使者氣得渾身發抖,連說話都變得結結巴巴:“你..........你.........很好!我回去告訴陛下!你就等著掉腦袋吧!”


    他極度激動之下,臉色由紅轉青,整張臉的五官扭曲在一起,看上去猙獰可怖。


    眾統領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他們驚恐地看著城暮寒,又畏懼地望向使者,目中充滿了慌亂和無措。


    一統領眼珠一轉,趕忙向前一步,朝著使者抱拳,急切道:“使者大人,這可與我們無關啊,都是城暮寒一人的主意,我們對陛下可是忠心耿耿!”


    另一個統領也急忙附和道:“是啊是啊,使者大人,我們一直謹遵陛下旨意,兵權在城暮寒手上,我們實在無法幹預啊!”


    “就是啊,此乃城暮寒一意孤行,跟我們沒有半點關係!”


    “使者大人明鑒!”


    他們紛紛急於與城暮寒撇清關係,生怕被牽連其中。


    整個營帳內一片混亂,恐懼和不安的情緒如同瘟疫一般迅速蔓延開來。


    城暮寒目光冰冷,掃視那些急於撇清關係的統領,語氣堅定而決然,朗聲道:“我一人做事一人當,所有後果我一力承擔,與你們無關!”


    就在這時,忽然一陣整齊而沉重的腳步聲,由遠及近傳來。


    “你一力承擔?陛下的怒火,你一人擔得起嗎?”


    眾人的目光紛紛投向營帳門口,隻見一群身著精良鎧甲的禁衛軍,邁著整齊的步伐走進軍帳。


    “城暮寒,你偷偷將女帝屍身從前線送回府,被禁衛軍扣下,還有什麽好說的。”


    禁衛軍首領的聲音如洪鍾般響亮,在營帳內回蕩。


    獨孤朝寒聽到這話,心中猛地一驚,如同被一道驚雷擊中。


    她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眼中滿是驚慌失措,心中無聲呐喊:我的原身啊,被禁衛軍扣下了!他們不會把我的原身毀了吧!?


    她驚慌之下,雙手不自覺地緊緊握成拳頭,指甲深深地陷入掌心,卻渾然不覺疼痛。


    城暮寒的臉色一沉,目光緊緊盯著禁衛軍首領,一言不發。


    而那些統領們見禁衛軍出現,一個個噤若寒蟬,大氣都不敢出,生怕一不小心就引火燒身。


    “城暮寒,你私藏女帝屍身,公然抗旨不從,還不認新帝,數罪並罰,現捉拿你回宮,交由新帝處置!”


    禁衛軍首領怒聲喝道,他的聲音在營帳中回蕩,帶著不容抗拒的威嚴。


    城暮寒看著他們,麵上毫無懼色,抬手放在劍柄上,冷聲道:“想抓我,你們大可以試試!”


    禁衛軍們看著他,猛地想起之前女帝葬禮,城暮寒那如戰神般,以武力強行帶走女帝屍身的畫麵。


    一時間,他們麵麵相覷,竟無人敢上前一步。


    空氣仿佛凝固了一般,劍拔弩張的氣氛壓得人喘不過氣來。


    “你......你難道想連累你的家人嗎?”


    禁衛軍首領見眾人不敢行動,隻好開口威脅。


    城暮寒聽到這話,手上的動作一頓,目中原本的憤怒和決然,瞬間被擔憂和無措取代。


    他緩緩地轉過頭,看向獨孤朝寒。


    我不能連累她啊。


    城暮寒望著她,心中百般糾結,最終無奈地長歎一口氣,手緩緩鬆開劍柄,無力地耷拉下來。


    他的肩膀微微下垂,仿佛被一座無形的大山壓垮。


    整個營帳內一片寂靜,隻有城暮寒沉重的呼吸聲清晰可聞。


    禁衛軍首領見城暮寒妥協,臉上露出一絲得意的笑容,道:“這才對嘛,若你乖乖回去認罪,說不定新帝還能饒你一命。”


    他的語氣中帶著幾分輕蔑,仿佛已經掌控了一切。


    城暮寒卻沒有理會他的話,而是迅速移步擋在獨孤朝寒麵前,他的身姿堅定如磐石,宛如一道不可逾越的屏障。


    “我跟你們回去可以,但這件事跟她無關!”


    禁衛軍首領看了獨孤朝寒一眼,眼中閃過一抹陰鷙,道:“你說出那些大逆不道的話之前,就該知道這愚蠢的行為會連累家人,現在後悔已經晚了!”


    “沒錯,她既然是你的夫人,那你犯下的罪也有她一份。”


    “她也必須跟我們回宮!”


    城暮寒護著獨孤朝寒,身體緊繃雙臂肌肉微微隆起,仿佛隨時準備為了保護獨孤朝寒,而與禁衛軍拚死一戰。


    獨孤朝寒在心裏不屑冷笑了一聲,那冷笑如同寒冬裏的一股冷風,在她心底無聲地刮過。


    真是可笑啊,那草包表哥居然有騎在我頭上的一天。


    我倒要看看,他繼承了我的帝位,到底想做什麽。


    獨孤朝寒深吸一口氣,緩緩伸手拍了拍城暮寒那緊繃的肩膀。


    她的動作輕柔卻堅定,仿佛帶著一種無形的力量。


    “我陪你回宮。”


    隻見她微微仰頭,平靜地看著城暮寒,臉上沒有絲毫的畏懼之色。


    城暮寒聽到她的話,轉過頭來,問道:“新帝一定會對我們發難,你確定要回去嗎?”


    而獨孤朝寒衝他微微一笑,雲淡風輕道:“這沒什麽大不了的。”


    眾統領震驚地看著他們,那眼神仿佛在說,此去凶多吉少啊,居然還敢如此從容不迫的答應,難不成獨孤朝寒瘋了?


    獨孤朝寒嘴角微微上揚,仿佛即將麵臨的不是未知的危險,而是一場有趣的旅途。


    城暮寒擔心獨孤朝寒的安危,還在猶豫,但她卻徑直朝前走去。


    隻見獨孤朝寒迎著眾禁衛軍驚訝的目光,不緊不慢地朝前走去。


    “還愣著幹嘛,回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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