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暮寒小心翼翼地抱起南嶽箏,動作輕柔得仿佛她是一件易碎的珍寶。


    隨後,他一個利落的翻身,穩穩地跨上了駿馬。


    南嶽箏就安靜地靠在他的懷中,城暮寒緊緊地擁著她,生怕有一絲顛簸會驚擾到她。


    駿馬嘶鳴,城暮寒輕夾馬腹,驅使著它朝著軍帳的方向奔去。


    原來獨孤朝寒就是嶽箏!


    從來沒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她也沒有想害誰,以往所有令人懷疑的行為,都隻是為了接觸原身。


    那曾經對獨孤朝寒的厭惡和懷疑,此刻都如煙霧般消散得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一腔柔情和愧疚。


    風在耳邊呼嘯,城暮寒微微低頭,看著南嶽箏安靜的睡顏。


    他輕聲呢喃著:“對不起,沒能早點認出你,害你受了那麽多委屈。”


    ............


    回到獨孤朝寒身上的南嶽箏,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瞪大的雙目中,滿是驚恐與焦急,呼吸急促得如同拉風箱一般。


    她甚至連鞋子都來不及穿,光著腳就衝了出去。


    雙腳如同不受控製般,瘋狂地交替向前,不顧一切地朝前方狂奔而去。


    完了!


    我的原身啊,會被那個老妖婆殺了的!


    她在心中瘋狂呐喊著,聲音在腦海中回蕩,如同尖銳的警報


    周圍的景物飛速後退,風聲在耳邊呼嘯,但她的耳朵裏隻有自己劇烈的心跳聲,和沉重的呼吸聲。


    路上的石子和荊棘刺破了她的腳掌,鮮血染紅了腳下的土地,可她卻仿佛感受不到疼痛,依舊拚命地奔跑著。


    前方戰場上人影竄動,隻聽刀劍相撞聲久久不絕於耳。


    獨孤朝寒一邊狂奔,一邊大口喘著粗氣,心中滿是絕望與無助。


    戰場上被蟬衣宮那麽多人埋伏,自己怎麽可能趕在那老妖婆動手之前,救回原身?


    獨孤朝寒望著前方似乎沒有盡頭的道路,眼神空洞而迷茫。


    腳下的步伐越來越沉重,每一步都像是拖著千斤重擔。周圍的景色變得模糊不清,隻有那無盡的絕望在心中不斷蔓延。


    原身死了,隻有我的靈魂活在獨孤朝寒的身體裏,今後該怎麽辦?


    這個可怕的念頭在她腦海中盤旋,如同一把鋒利的刀,狠狠刺向那顆柔軟的心。


    正當她一邊跑,一邊陷入深深的絕望之時,忽然感覺自己的額頭,撞到了一堵富有彈性的牆上。


    獨孤朝寒抬起頭,就見城暮寒直勾勾地盯著自己。


    那個眼神很奇怪,沒有了以往的猜疑和嫌棄,卻又難以捉摸,仿佛能看穿她內心深處的恐懼與迷茫。


    城暮寒就這樣靜靜地站著,居高臨下地盯著她,那眼神讓獨孤朝寒感到一陣莫名的寒意,從脊梁骨升起。


    當獨孤朝寒看到城暮寒懷中,安靜躺著的熟悉身影時,整個人瞬間定住了。


    她的眼神中先是閃過一絲難以置信,隨後便是如潮水般湧來的驚喜和寬慰。


    我的原身沒被那老妖婆殺死,被城暮寒救回來了!


    實在是太好了!


    獨孤朝寒胸口劇烈地起伏著,大口大口地喘著氣,仿佛要把剛才因為極度緊張,而憋著的那口氣全部吐出來。


    她一直緊繃著的身子,此刻像是被抽去了筋骨一般鬆軟了下來。


    雖然城暮寒平常老為難自己,但此時看著安然無恙的原身,都感覺他順眼了不少。


    城暮寒望著獨孤朝寒,目光落在她那因匆忙跑出來而被刺傷流血的腳上,原本緊蹙的濃眉皺得更深了,臉上瞬間浮現出一抹心疼的神色,仿佛受傷的是他自己一般。


    “你這麽急地跑出來,連鞋都不穿?”


    他的聲音中帶著責備,卻又滿含關切。


    獨孤朝寒聽到他的話,這才低下頭看向自己的雙腳,看到那被鮮血染紅的傷口時,微微一愣。


    但很快,她便抬起頭,依舊是眼睛都不眨地撒謊,道:“我是擔心你,才忘了穿鞋就跑出來的。”


    城暮寒聽了獨孤朝寒的話,先是一怔,然後在心裏苦笑了一陣。


    什麽擔心我,你隻不過是害怕原身受到傷害。


    他看著麵前的獨孤朝寒,眼中閃過一絲失落,但下一秒,一種難以言喻的喜悅又湧上心頭。


    雖然知道她在撒謊,但我還是很開心,畢竟若是原來那個嶽箏,根本不會對我說出這種話。


    他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個似笑非笑的表情,那笑容中既有幾分無奈,又藏著幾分不易察覺的溫柔。


    他抱著南嶽箏,又緩緩在獨孤朝寒麵前俯下身,聲音低沉而溫和:“地上碎石子太多,上來,我背你。”


    獨孤朝寒聽到這話,震驚得瞪大了眼睛,嘴巴微張,滿臉的不可置信。


    以前他聽見自己說擔心他,不都是一句,你以為我會相信你的鬼話嗎?


    今天也太不對勁了,他是不是吃錯藥了?


    獨孤朝寒呆呆地望著城暮寒寬闊的後背,一時之間不知所措。


    見她久久沒有動作,城暮寒眉頭微蹙,開口催促道:“我背上有刺?還不上來?”


    城暮寒真要背我?還是趁著這次機會,把我扔到回府的馬車上?


    獨孤朝寒心裏一陣發毛,她咬了咬嘴唇,硬著頭皮自顧自地往前走,嘴裏嘟囔著:“我還是自己走回去吧,你........啊!”


    城暮寒毫從後麵追了上來,他身姿矯健,動作迅速如風。


    一隻手穩穩地抱著南嶽箏,另一隻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猛地將獨孤朝寒抱了起來。


    獨孤朝寒驚得瞪大了眼睛,那雙眼珠子仿佛要從眼眶中蹦出來一般。


    風在耳邊呼嘯,獨孤朝寒的心跳如鼓,她看著抱著自己朝前走的城暮寒,大腦一片空白,完全無法理解眼前的狀況。


    城暮寒就這樣一手穩穩抱著南嶽箏,一手緊緊摟著獨孤朝寒回到了軍帳。


    他小心翼翼地輕輕將獨孤朝寒放在床上,動作輕柔得如同放下一件易碎的稀世珍寶。


    獨孤朝寒坐在床上,眼睛直勾勾地看著他,整個人還沒有從剛剛的震驚中回過神來。


    她的眼神空洞,思緒仿佛還停留在被城暮寒抱起的那一刻。


    獨孤朝寒正想開口問些什麽,可再一回神,城暮寒卻不見了。


    一陣不詳的預感油然而生,一時間都忘了自己的腳還在流血。


    平常城暮寒哪裏會這樣對我,他是不是被奪舍了?”


    難道他也跟我一樣,中了引魂出竅的靈咒,靈魂去了別的身體?


    就在她胡思亂想之際,城暮寒已經帶著包紮傷口的藥酒和繃帶回來了。


    獨孤朝寒看著城暮寒那關切的雙目,背後一陣寒意升起。


    他絕對有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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