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暮寒看著她,麵無表情冷冷開口:“獨孤朝寒,你若是真的想不出糊弄的說辭,那便跟我說實話吧。”


    獨孤朝寒緊咬著嘴唇,依舊選擇了沉默。


    她的雙手在身側不自覺地攥緊,內心此刻猶如翻江倒海,憤怒和無奈交織在一起。


    她此時,已經在心裏把蟬衣宮宮主罵了幾百遍。


    這個可惡的老妖婆,威脅要說出我的真實身份,還故意跟城暮寒說出那種話,把我置於如此艱難的境地!


    獨孤朝寒欲哭無淚,隻感覺周圍的一切仿佛都變得模糊起來,隻有城暮寒那充滿壓迫感的身影清晰無比。


    城暮寒死死盯著她,沉聲道:“不管你要考慮多久,我都等你。”


    沒辦法,這次不說點實話,是真的糊弄不過去了。


    獨孤朝寒像是泄了氣的皮球一般,她有氣無力地抬起頭,深吸一口氣,道:“我..........我不能說,但我保證我沒有想害任何人。”


    她臉上寫滿了無奈,但眼神清澈而真誠,仿佛在懇求城暮寒能夠相信她。


    城暮寒聞言,眉頭皺得更緊了。


    他凝視著獨孤朝寒的眼睛,試圖從中找出一絲說謊的痕跡。


    但獨孤朝寒毫不退縮地與他對視,那堅定的目光,讓城暮寒一時間也有些猶豫。


    城暮寒的聲音提高了幾分,語氣中滿是急切與不解,道:“既然沒有想害任何人,那為何不能說?”


    獨孤朝寒深吸了一口氣,如實道:“因為此事關我和另一個無辜姑娘的性命,如果有半分差池,我們兩人都死無葬身之地,所以我不敢輕易相信任何人。”


    城暮寒聽到她的回答,目光越發深邃。


    他看著麵前獨孤朝寒,恍惚之間,不知為何竟將她錯看成了南嶽箏!


    她的臉,和那時南嶽箏忽然蘇醒,說她隻相信自己,不相信任何人的畫麵相重合。


    城暮寒看著她,不禁有些出神。


    怎麽回事?


    明明她們長的完全不像,為何那瞬間我竟然會在獨孤朝寒的身上,看見了嶽箏的影子?


    他看著她,就那樣靜靜地站著,一動不動,仿佛時間在這一刻停止了。


    獨孤朝寒見他盯著自己出了神,不禁出聲輕聲呼喚,道:“城暮寒?”


    城暮寒像是從一場遙遠的夢中被驚醒,他緩緩回過神來,臉上露出一抹苦澀的笑容。


    那笑容中飽含著無盡的悲傷和無奈,仿佛承載著千斤重擔。


    城暮寒喃喃自語道,聲音低沉而沙啞,道:“不相信其他人,她.........也說這話。”


    誰也說過這話?


    獨孤朝寒聽到這話,先是一愣,反應過來是自己先前回身,說過這話之時,嚇得背後一涼。


    城暮寒沒發覺什麽吧!?


    隻見他在提起南嶽箏之時,目光抑製不住的變得落寞起來,然後長長歎了口氣。


    城暮寒看著她,沉聲道:“你不相信我,說明對我並不是真心,設計嫁入我府中,肯定是另有所圖。”


    獨孤朝寒聽到這話,氣得雙拳緊攥,骨節都因為用力而泛出白色。


    她在心裏暗自咒罵。


    城暮寒這家夥,可真難纏啊!


    獨孤朝寒焦急地想要解釋,道:“不是,我是真心喜歡你的啊,隻是..........”


    就在這時,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傳來,打斷了獨孤朝寒接下想說的話。


    噠噠噠--------


    那馬蹄聲如雷鳴般由遠及近,大地仿佛都在為之顫抖。


    獨孤朝寒和城暮寒循聲望去,隻見眾統領正駕馬飛速趕來。


    他們的身影在飛揚的塵土中若隱若現,鎧甲和兵器在陽光下閃耀著冷冽的光芒。


    獨孤朝寒看著趕來的眾人,幾乎要喜極而泣。


    太好了,他們來的可真是時候啊!


    她猶如在黑暗中見到了曙光,原本緊繃的神經瞬間放鬆了下來。


    而城暮寒也被這突如其來的馬蹄聲吸引了注意力,暫時停止了對獨孤朝寒的追問。


    馬蹄聲越來越近,眾統領在他們麵前勒住韁繩,駿馬高高揚起前蹄,發出一陣嘶鳴。


    “正麵進攻蟬衣宮,吸引火力,城將軍從後方偷襲救出夫人,果然是個好計謀,我們大獲全勝!”


    一位統領興奮地高聲說道,他的臉上洋溢著勝利的喜悅,聲音在空曠的戰場上回蕩。


    然而,城暮寒的麵上卻毫無喜色。


    他的臉龐緊繃著,眼神冷漠而疏離,仿佛周圍的歡呼與他毫無關係。


    片刻之後,他一言不發地轉身上馬。


    那動作幹淨利落,不帶一絲猶豫,隻留下一句冰冷的話語:“她不是我夫人。”


    說完,他猛地一拉韁繩,雙腿用力一夾馬腹,駿馬嘶鳴一聲,撒開四蹄,如風一般策馬奔騰而去,揚起的塵土在他身後形成一片朦朧的煙霧。


    眾人麵麵相覷,不明白為何城暮寒會忽然說出這種話。


    他們的目光,齊刷刷地投向獨孤朝寒,那目光中滿是同情與憐憫。


    一位統領走上前來,他的目光中帶著關切與溫柔,柔聲安慰道:“夫人別傷心,城將軍他隻是嘴硬心軟,他還是在乎你的。”


    他的聲音輕柔,仿佛生怕再給獨孤朝寒增添一絲痛苦。


    “是啊,城將軍如此重傷,我們都勸他不要再行動,可他擔心夫人,偏要前來。”


    另一位統領也緊接著說道,他的臉上寫滿了敬佩和感慨。


    嗬嗬,城暮寒哪裏是為了我啊,不過是看在獨孤朝寒是同僚之女,再加上想從蟬衣宮打探出,我原身沉睡的原因罷了。


    她目不轉睛地,看著城暮寒駕馬離去的方向,那高大的身影在遠處越來越小。


    他身上傷口湧出的鮮血,如同一朵朵盛開的紅梅,染紅了他的盔甲。


    在陽光的照耀下,那血跡顯得格外刺眼。


    他的背影看起來是那樣落寞悲涼,仿佛承載著千斤重擔。


    獨孤朝寒看著那樣的背影,不知為何,心中莫名升起一點悲意。


    她的嘴唇微微顫抖著,雙拳不自覺地握緊。


    他真的能為了同僚之女做到這個份上?還是說,他真的很想查清我沉睡之事的真相?


    獨孤朝寒眉頭緊鎖,目光中透著深深的憂慮,她站在原地,任由風吹亂她的發絲,思緒如亂麻般交織。


    不管如何,被城暮寒發現了我會武功,擁有靈力,還跟蟬衣宮有千絲萬縷的關係,今後他對我的警戒心隻會越來越重。


    周圍的士兵們仍在忙碌地收拾戰場,嘈雜的聲音在她耳邊回響,可她卻仿佛置身於一個孤獨的世界。


    剛洗脫蟬衣宮賊人的嫌疑,又弄出這出。


    這樣下去,我還怎麽接觸的到原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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