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侍衛遵守城暮寒的命令,將獨孤朝寒關到了她自己的房間。


    房門被關上,發出沉悶的聲響。


    房間外,一列列侍衛嚴陣以待。


    他們雖然同情獨孤朝寒,但也不敢有絲毫的懈怠,目光緊緊盯著房門,不放過任何一絲動靜。


    獨孤朝寒緩緩走到床邊,無力地坐下,眼神中充滿了絕望和無助。


    傷疤被城暮寒發現,他不相信自己的謊話,跑去獨孤將軍府求問這件事。


    姨娘和高伯山他們,能看出城暮寒的不對勁,幫自己撒謊嗎?


    獨孤朝寒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可耳邊總是回蕩著,城暮寒那憤怒的指責和威脅。


    她煩悶不堪,心中萌生出破罐子破摔的想法。


    要不趁城暮寒不在,直接逃走算了。


    獨孤朝寒站起身,走到窗前,卻看到窗外那些黑壓壓般,如潮水般站立的侍衛。


    自己的一舉一動都在他們的掌控之中,逃脫的機會微乎其微。


    更何況,著外麵的侍衛比上次還多,而且獨孤將軍府離這很近,城暮寒隨時會回來。


    獨孤朝寒唉聲歎氣,隻能又退回床邊,雙手抱膝,將頭深深地埋進去。


    一陣微風吹過,吹動了窗幔。


    獨孤朝寒在房間裏來回踱步,雙手不停地揉搓著衣角,眉頭緊鎖,正焦頭爛額地思索對策。


    逃跑不行,那到底要如何將城暮寒對自己的懷疑打散?


    她的眼神時而迷茫,時而堅定,內心的糾結如同亂麻一般難以理清。


    噠噠噠--------


    就在這時,一陣急促的馬蹄聲由遠及近傳來,那聲音猶如鼓點,重重地敲擊在她的心上。


    獨孤朝寒的身子猛地一僵,腳步瞬間停滯,她屏住呼吸,耳朵豎起來,仔細傾聽著這越來越清晰的馬蹄聲。


    是城暮寒回來了!


    這個念頭在她腦海中一閃而過,她的心跳愈發急速,仿佛要從嗓子眼蹦出來。她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額頭上也冒出了細密的汗珠。


    我都還沒想好應對之策,他這麽快就回來了!


    怎麽辦?怎麽辦!


    獨孤朝寒慌亂地走到窗邊,透過窗戶的縫隙向外窺探。


    隻見城暮寒騎著駿馬,風馳電掣般朝著府邸奔來。


    他的身影在陽光下顯得格外冷峻,衣袂隨風飄動,臉上的表情陰沉得讓人不寒而栗。


    馬蹄聲越來越近,最終在府門前戛然而止。


    獨孤朝寒仿佛能感受到那駿馬粗重的喘息聲,以及城暮寒翻身下馬時帶起的一陣勁風。


    城暮寒到底在姨娘她們那,得到了什麽答案?


    他會怎麽處置我?


    無數個疑問在獨孤朝寒的腦海中盤旋,讓她的大腦一片混亂。


    砰-------


    一聲巨響,房門被粗暴地推開,門軸發出痛苦的吱呀聲。


    城暮寒高大的身影出現在門口,他的身上仿佛帶著外麵的狂風,瞬間填滿了整個房間。


    獨孤朝寒的心髒猛地一跳,她的目光瞬間被城暮寒吸引過去。


    隻見他站在那裏,臉色很奇怪。


    他的臉色陰沉得,如同即將來臨的暴風雨。


    獨孤朝寒不由自主地握緊了拳頭,指甲深深地嵌入手心。


    她緊張地看著城暮寒,喉嚨像是被什麽東西堵住了,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房間裏的氣氛凝重得讓人窒息,時間仿佛在這一刻靜止。


    她焦灼地等待他開口,每一秒都如同一年般漫長。


    城暮寒目光如炬,死死地盯著獨孤朝寒。


    他的眼神中帶著複雜的情緒,有疑惑,有憤怒,還有一絲不易察覺的糾結。


    此時此刻,他的腦中不斷回想起,三姨娘說她傷疤是幼時所留的畫麵。


    難道真是自己冤枉了她?


    這個念頭在他心中一閃而過,但很快又被其他的思緒所掩蓋。


    可是楊權臨死前,刻意提到獨孤朝寒,以及她冤枉自己娶她,還總是在南嶽箏出事之時出現..........


    這一切真的是巧合嗎?


    無數個疑問在他腦海中交織,讓他的心情愈發煩躁。


    城暮寒深吸一口氣,努力平複著自己的情緒。


    他的目光依舊沒有從獨孤朝寒的身上移開,仿佛要透過她的眼睛看到她內心深處的秘密。


    無論怎麽說,她可疑是不爭的事實,就算傷疤之事是真的,我也要炸一炸她,看看能不能問出什麽東西來。


    終於,他暗暗在心中下定決定,緩緩開口,道:“三姨娘說,你幼時根本沒有留疤一事,你還有何好說的?”


    房間裏安靜得可怕,城暮寒的話語如同一塊巨石投入平靜的湖麵,激起千層浪。


    獨孤朝寒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如紙,她的嘴唇微微顫抖著,想要說些什麽,卻又不知從何說起。


    她深吸了一口氣,抬起頭,迎上城暮寒的目光。


    果然,獨孤將軍府的人,本就跟獨孤朝寒不對付,怎麽可能幫自己圓謊?


    獨孤朝寒的心中充滿了絕望,額頭上的冷汗如豆般滾落,沿著臉頰滑落,滴落在地上。


    可即便是這樣絕望的情況,她還是想出了一個合理的解釋。


    “自母親死後,府中的姨娘一直為難我,她們在撒謊!她們的話不能信!”


    獨孤朝寒大聲喊著,聲音中帶著顫抖和憤怒。她的眼神中充滿了恐懼和無助,身體也因為緊張而不停地顫抖。


    城暮寒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那眼神仿佛能穿透她的靈魂。


    他緩緩道:“那上次我去獨孤將軍府,問你她們可曾欺辱你,你為何要說她們對你很好?”


    沉默。


    房間裏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一時間隻剩下獨孤朝寒急促的呼吸聲。


    城暮寒一步一步地走近獨孤朝寒,他的腳步聲在寂靜的房間裏顯得格外清晰。


    獨孤朝寒下意識地往後退,直到後背抵到了冰冷的牆壁,退無可退。


    城暮寒停在獨孤朝寒麵前,居高臨下地看著她,道:“說啊,你當時為何要騙我?不對我說出,她們欺負你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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