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獨孤朝寒,你看清楚!”


    獨孤朝寒大聲怒吼道,她的聲音因為憤怒和疼痛,而變得有些沙啞。


    “不...........不是嶽箏?”


    城暮寒雙眼迷離,努力想要看清麵前那道模糊的身影,嘴裏含含糊糊地吐出這麽一句。


    隨著他的視線逐漸聚焦,獨孤朝寒的身影漸漸清晰起來。


    當她那憤怒的麵容,清晰地呈現在他眼前之時,城暮寒像是被迎麵打了一拳一樣,猛地後退了一步。


    “怎麽是你?!”


    城暮寒驚得瞪大了眼睛,他的臉上滿是難以置信和極度的驚愕,強忍身體的不適,又踉蹌著,連連後退了幾步。


    明明不是南嶽箏,但方才看著獨孤朝寒,為何會覺得看見了她?


    這個疑惑在城暮寒的腦海中瘋狂打轉,他的內心充滿了混亂和掙紮,痛苦地喘著粗氣。


    為了讓自己清醒一點,城暮寒忽然抬起手,狠狠打了自己幾個巴掌!


    “啪啪啪”的聲音,在寂靜的醫館中回響,他的臉頰瞬間紅腫起來,可眼神中的迷茫卻並未完全消散。


    汗水順著他的額頭流下,劃過他那因痛苦而扭曲的臉龐,滴落在地上。


    嘶嘶嘶---------


    一陣細微而詭異的聲響傳來,好幾個細竹管從封死的門窗中悄然伸出,猶如毒蛇的信子。


    緊接著,一陣白茫茫的煙霧從竹管中悠悠飄進,瞬間彌漫開來,讓整個醫館內的空氣都變得渾濁而迷蒙。


    獨孤朝寒見狀,本能地抬起衣袖捂住了口鼻,眼神中瞬間閃過一絲淩厲。


    她身形微動,正欲出手打斷那些細竹管,可動作卻在半空中陡然停住。


    獨孤朝寒猛地想起,自己就是要借三姨娘的手,讓城暮寒娶自己,這樣才能正大光明留在他的府邸,接觸到自己的原身。


    而且,自己靈魂附在獨孤朝寒身上之事,是禪衣宮的手筆,他們這段時間很有可能會對自己原身出手,若能守株待兔,抓住幕後主使,就能換回去了。


    然而,這些計劃的實行的基本前提,是要進入城暮寒的府邸才行。


    獨孤朝寒想到這裏,忍住了想出手的打算。


    而另一邊,城暮寒的狀況愈發糟糕。


    他的臉通紅如熟透的蘋果,脖頸上青筋爆起,猶如蜿蜒的蚯蚓,仿佛要掙破皮膚的束縛。


    雙眼布滿血絲,呼吸愈發急促沉重,整個人像是一座即將爆發的火山。


    城暮寒焦躁不安地站在原地,雙手瘋狂地扯著自己的衣衫。


    他的手指緊緊揪住衣料,用力之大,仿佛要將那布料生生撕裂。


    雙手背上青筋爆起,猶如一條條蜿蜒的青蛇,突突跳動著,彰顯著他此刻內心極度的掙紮與忍耐。


    城暮寒的胸膛劇烈起伏,呼吸急促而沉重,他的眼神時而迷離,時而堅定,卻始終努力保持著最後一絲清明。


    獨孤朝寒看著麵前縈繞的白煙,忍不住笑出了聲。


    催情香這種上不得台麵的手段,怎麽可能奈何得了自己,也就城暮寒這種臭男人能中招了。


    她不禁回想起之前,自己還是女帝之時,禪衣宮為了自己手上的情報,就對自己用出了美男計。


    回憶起那些所謂的“美男”,獨孤朝寒的眼神中滿是輕蔑。


    他們一個個塗脂抹粉,矯揉造作,妄圖以那虛假的愛慕,和誘惑來迷惑自己。


    她自然是沒有動搖半分,還親自動手,把那些美男都殺了,扔了出去。


    當時,那些美男甚至來不及求饒,便已身首異處。


    嘶嘶嘶-------


    外麵的人又加大了催情香劑量,整個醫館被白煙籠罩。


    獨孤朝寒被這突然湧起的一陣催情煙,嗆得連連咳嗽,眼睛也被刺激得淚水汪汪。


    她透過朦朧的淚眼,看著城暮寒那痛苦掙紮的模樣,心中不禁對他升起一陣敬意。


    男人好色是天性,這種事情對於大多數男人來說,應該是難以抵禦的誘惑和衝動。


    但城暮寒,為了不碰自己昔日同僚的女兒,竟然能克製到如此地步。


    獨孤朝寒的目光中充滿了讚賞。


    不錯,不愧是我親自封的護國大將軍,是個正直之人,等我換回原身,再給他封官加爵。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獨孤朝寒百無聊賴地坐在椅子上,雙眼半眯著,等的都快睡著了。


    三姨娘怎麽還不來?


    她在心中暗自嘀咕著,臉上滿是不耐煩。


    就在她幾乎要失去耐心的時候,醫館那緊閉的大門,忽然“吱呀”一聲開了。


    三姨娘那尖銳的聲音,瞬間打破了屋內的沉寂,她一邊喊著,一邊急匆匆地走進來,臉上滿是做作的驚訝和憤怒。


    “怎麽回事?寒兒,我叫你來看病,你怎麽會跟城將軍孤男寡女,衣衫不.............”


    然而,話還沒說完,她就愣住了。


    因為麵前的獨孤朝寒衣衫穿戴整齊,發髻也絲毫不亂,根本跟“衣衫不整”四字搭不上邊。


    三姨娘的臉色,瞬間變得極為難看,她的眼睛快速地,在獨孤朝寒身上掃視著,試圖找出一絲破綻。


    然後不死心的她,又將目光轉向一旁的城暮寒,隻見城暮寒胸口的衣衫,被扯得淩亂不堪,這才鬆了一口氣。


    她的嘴角微微上揚,眼中閃過一絲得意。


    “寒兒你居然和城將軍..........啊!”


    三姨娘尖銳的叫聲響起,聲音中充滿了驚恐。


    隻見城暮寒不知何時,手握匕首衝了過來,那寒光閃閃的利刃,橫在了三姨娘喉前,嚇得她頓時吱哇亂叫起來!


    “你.........你想做什麽?!”


    三姨娘的眼睛瞪得極大,充滿了恐懼,身體止不住地顫抖,雙手胡亂地揮舞著,試圖推開那近在咫尺的致命威脅。


    “你這麽急不可耐地衝進來,就好像知道這裏是什麽狀況一樣。而且,我得到消息,說昨晚追捕的賊人在此,又被人在茶水裏動了手腳,引到此處,現在看來,都是你的手筆對吧?”


    城暮寒的聲音冰冷刺骨,猶如寒冬的霜風。


    他的眼神淩厲如刀,緊緊盯著三姨娘,那強大的壓迫感讓三姨娘心虛又害怕,連連後退。


    三姨娘臉色煞白,眼神閃爍不定,不敢與城暮寒對視。


    “你少血口噴人,怎麽,不想對寒兒負責嗎?”


    “哼,你的計劃落空了,我根本就沒有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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