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鋪子內的藥香與晨光交織,透著幾分靜謐。阿璃早早地起身,將束好的長發高高盤起,挽著一根素淨的青玉簪,身著淺綠色的對襟長裙,忙碌地整理著新到的藥草。她纖細的手指在幹枯的藥材間輕輕翻撿,嘴角帶著專注的神色,偶爾眉頭微皺,顯然對這些藥草了如指掌。


    徐錦言在一旁,和鬱修庭商議著鋪子的租賃事宜。他們兩人正對著一幅京城商鋪的地圖,徐錦言手指劃過圖上的幾個重要街道,低聲與鬱修庭討論:“鬱兄,這幾條街市人流量大,尤其是南大街,來往的客商極多,鋪子若開在那裏,應當能吸引不少買賣。”


    鬱修庭點了點頭,附和道:“是,南大街的確不錯,不過租金不低。得考慮我們的藥鋪能否支撐起每日的開銷,另外鋪子的寬敞程度也很重要。我們若日後要拓展,地方不足就不好辦了。”


    徐錦言思索了一會兒,眉頭微皺:“所言極是,不過若想打響名聲,繁華地段必不可少。這事還需多方權衡,不可草率。”他轉頭看了眼專注於藥草整理的阿璃,眸中不自覺流露出一絲溫柔。


    阿璃忙完一輪整理,稍微鬆了口氣。鋪子後院一角,鋪著青石的小徑通向一間寬敞的作坊。作坊裏堆滿了各式各樣的瓷器胚胎,阿璃走過去,鋪開一張潔白的宣紙,將手中研好的墨輕輕蘸起,開始細細勾勒一幅蘭花圖案。


    她的筆觸輕柔,墨色淡雅,似蘭花的幽香在紙上流淌。每一筆勾勒,都是她對自然的尊崇與心底的喜愛。繪到一半,阿璃微微停筆,細細端詳畫作,低聲自語:“蘭花,清幽而不爭,這才是最美的姿態……”


    不多時,徐錦言忙完事務,踏入後院,見阿璃正聚精會神地繪蘭,不由得愣了一下。他踱步走近,未發出一絲聲響,隻是靜靜站在她身後,看她手腕輕轉,筆尖在宣紙上流轉成韻。


    “阿璃,你這畫得真是生動。”他輕聲開口,聲音裏帶著幾分難掩的讚歎,“以前在鬱府,竟不曾知你還這般擅長繪畫。”


    阿璃被突如其來的聲音驚了一下,手一抖,險些弄壞了剛剛描好的蘭花瓣。她忙放下筆,轉身看著徐錦言,麵頰微微泛紅:“錦言……你嚇了我一跳。”


    徐錦言見她這羞赧模樣,笑意更深:“怪我,怪我。隻是這蘭花圖案,著實畫得清雅脫俗,若非親眼所見,怎會知你還有這般技藝?可惜當日在鬱府時,竟被埋沒了。”


    阿璃垂下眼簾,輕輕道:“哪裏敢當,我不過隨意描摹,怎比得上那些書畫名家?”


    徐錦言搖搖頭,認真道:“你太過謙虛,這蘭花圖案,既有書畫大家的風骨,又自帶一股別樣的靈氣,倒也有你獨特的意趣。”他目光落在畫上的蘭花,讚許之意溢於言表,“你看這花莖挺直,卻帶幾分柔韌,真如你一般,外柔內剛。”


    阿璃被誇得臉更紅了,連忙擺手:“你取笑我了。我不過是畫著玩罷了,哪有那麽好。”


    徐錦言見她這般謙遜,笑道:“我倒覺得,你這蘭花圖案若能印在瓷器上,定是別有一番韻味。清雅高貴,又有蘭花的君子之風,定能討人喜歡。”


    阿璃聞言,眼睛一亮:“真的可以嗎?若真能在瓷器上用上我的拙作,那倒也是一樁美事。隻是……這工藝如何實現,我倒不懂。”


    徐錦言望著阿璃,眼中帶著幾分鼓勵:“我倒有個法子。我們可以找瓷工匠人,先將你的畫稿製成印模,再用青花工藝印在瓷器上。至於那些花瓶、小物件,甚至碗碟,都是極好的選擇。”


    阿璃聽得認真,思索片刻,輕輕點頭:“蘭花素雅,若是做成花瓶,或許能添幾分清韻。至於碗碟,若裝點一些家常瓷器,也該更討婦人們的喜歡。”


    徐錦言見她這般專注,忍不住笑了:“原來你竟也這般懂得百姓的心思。看來我們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阿璃抬眸看了他一眼,羞澀一笑:“我不過是隨口一說,怎及得你的見識廣博。”


    徐錦言爽朗一笑:“你啊,莫要總這般謙虛。你可知,在鬱府時,我就瞧出你不同尋常,果然,如今在外,才見你這般才情橫溢。以後可別再藏著掖著了。”


    阿璃被他誇得不好意思,低頭擺弄著畫紙,輕聲道:“若真能助你一臂之力,我也算是盡了心意。”


    此後,阿璃與徐錦言時常商議如何將蘭花圖案用在瓷器上。阿璃每日練習繪畫,不僅僅描摹蘭花,還嚐試創作其他花卉與風景圖案,逐漸摸索出自己的風格。而徐錦言則與鬱修庭一道,四處尋覓技藝高超的瓷工,力求將阿璃的畫作展現得淋漓盡致。


    他們在作坊內試驗不同的釉色,嚐試在瓷器表麵呈現阿璃的畫作。徐錦言看著阿璃繪製的蘭花,認真地說道:“若能將這蘭花的清幽之氣與瓷器的溫潤質地融合,定是獨一無二的佳品。我們一定要做出與眾不同的瓷器。”


    阿璃微微一笑,目光堅定:“你放心,我定會努力畫好,也希望我們的瓷器能夠在京城站穩。”


    “阿璃,謝謝你來到我身邊,有你真的很踏實,溫暖。”徐錦言溫柔的看向阿璃,順勢一把摟住阿璃的細腰,擁她入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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