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菟揉揉太陽穴,隻覺得腦袋有些昏沉。


    她知道自己不勝酒力,隻是沒想到會差成這樣。


    無奈地歎一口氣,腳步略顯急促地走出酒店。


    剛一踏出大門,一陣寒風夾雜著細雪撲麵而來,讓她不禁打了個寒顫。


    她下意識地裹緊了身上的大衣,頂著風雪融入夜色中。


    在拐角處的街邊,一盞路燈散發著昏黃黯淡的光暈,透過細密的雪幕,折射出那道朦朧虛幻的人影。


    那人慵懶地斜靠在街燈下,修長筆直的雙腿優雅地交疊著。明明隻是一個再簡單不過的姿勢,可他做起來卻無端地透著矜貴與優雅,不經意間散發出一種讓人無法忽視的存在感。


    他側頭一掃,似乎是看到了她,便邁著沉穩從容的步伐,從那片昏黃燈光下緩緩走來。


    頭頂的街燈將他修長挺拔的影子拉得老長,無端讓人想到了傲立在風雪中的蒼鬆。


    堅韌而孤獨。


    他似乎很喜歡黑色,廓形周正的黑色大衣穿在他身上,完美地勾勒出他寬闊的肩膀和緊實的腰身,衣角隨風飄動,獵獵作響。


    隨著他的走近,白子菟甚至能看到那雪花落在他的肩頭,又慢慢融化,洇濕了他黑色大衣的一角。


    可他卻似渾然不覺,深邃的目光始終緊緊鎖定在她的身上,仿佛這寒夜中的風雪都與他無關。


    他的眼中,唯有她。


    待他走近,白子菟踮起腳尖拍掉了那掉落在肩頭上的雪花。


    古沉沒有動,隻是安靜地瞧著她。


    “你怎麽來了?”


    少女鼻頭被凍得通紅,聲音軟軟的帶著一點沙啞,勾得人心癢癢的。


    懶散的聲音響起:“說好的來接你。”


    而後古沉狹長的眸子落在她紅彤彤的鼻頭上,他湊近了些,鼻子翕動,似笑非笑地開口:“喝酒了?”


    白子菟腦袋亂糟糟的,下意識搖了搖頭,但是又想到剛才自己的確喝了一口酒,又乖巧地點了點頭。


    瞧著少女暈乎乎的模樣,古沉便知道她是醉了。


    偏生她還保持著踮著腳尖,扶著他肩頭的模樣,一個重心不穩便差點摔倒在地。


    古沉眼尖伸手攬住,便將人固定在了懷裏。


    他垂眸,斂蓋住眸子裏的懶散:“誰讓你喝的?”


    他自然知道是誰給她遞的酒。


    隻要他想,他能輕易窺探到她在酒樓裏麵都幹了什麽。


    但是他不想這麽做,他更想要懷中少女赤裸裸的,毫不保留的將自己的一切告訴他。


    “是應叔叔。”


    少女吸了吸鼻子,醉酒後讓她的聲音變得更加嬌軟,乖乖巧巧地窩在他的懷中,像一隻全心全意依附他的小天鵝,可愛極了。


    “他有沒有跟你說我的壞話?”


    古沉瞧著這副可愛模樣,沒忍住曲起手指,輕輕地刮了一下少女的鼻子。


    指尖觸碰到她的肌膚,涼涼的,那細膩的觸感讓他的心微微一動。


    一種更為強大的渴望油然而生,他想要的更多。


    指尖的觸感帶來一陣癢意,少女下意識努了努鼻子,將頭埋進那充滿男性氣息的大衣裏。


    悶悶的聲音從他的胸膛處傳來:“說了……”


    “嗬嗬。”


    古沉嘴角彎起一點,他雙手一用力,將那柔弱無骨的人兒輕輕往上一掂,少女便穩穩地坐在了他修長有力的臂膀上。


    那堅實的肌肉線條隔著衣衫傳來,硬邦邦的觸感讓少女忍不住難受地扭了扭身子,嘴裏小聲嘟囔著:“好硬,不舒服……”


    古沉側頭望去,他這個角度剛好能跟少女平視。


    她杏眸朦朧,瀲灩著盈盈水光,就像街燈昏黃的燈光都被揉進了她的眸子裏,變得朦朧迷離,像是無意識勾人的妖。


    古沉喉結動了動,那股渴望更深更為強烈。


    白子菟眼睫毛顫了顫,歪著頭看他,那柔軟纖細的頸項線條便暴露在他麵前,隻要他想,他便能輕易折斷這美麗的天鵝頸。


    “那你信了嗎?”


    古沉循循善誘,抬手將少女粘在臉頰上的碎發輕輕別在腦後,她那白而薄的肌膚便毫無遮擋地暴露在他的麵前。


    他最終還是沒忍住內心的渴望,朝著那冰涼白嫩的臉蛋啄了一口。


    像是咬了一口軟糯冰涼的冰淇淋。


    少女雙眸微微睜大,像是在思索什麽一般,唇瓣張了又張,最後搖了搖頭:“沒有信。”


    古沉低笑著,溫熱的氣息似有若無灑在少女的臉上,沉緩的聲音像是會蠱惑人心的妖怪,“為什麽不信?我可是妖……”


    像是要增加自己話語的可信度一般,他大步一邁,走出街燈照映的區域,而後徹底融入黑暗之中。


    他大掌用力,將少女摁在街角的牆上,另一隻手卻本能地護住她的腦袋。


    “唔……”


    白子菟被這突如其來的動作嚇得小小驚呼一聲。


    古沉不給她任何喘息的空間,整個人便抵了上去,將她緊緊地覆在懷中。


    他矜貴地垂眸望著少女,眼皮下的少女唇瓣微張,眼睛瞪大,似乎還在適應黑暗一般。


    他刻意俯下身來,將那雙依舊朦朧卻光亮的眸子盡收眼底,倦怠地笑著:“妖是很凶的哦。”


    男人高大的身軀將所有風雪都抵擋在身後,那霸道的冷冽氣息便有如實質一般攀上了她,一寸一寸地絞殺她,磨滅她的理智。


    直到少女傻乎乎地開口:“不凶,你是好妖。”


    粉白的大衣裏麵是白色的連衣裙,寬鬆地裹住少女纖細的身子骨,在這無際的黑暗中,比那純潔無瑕的雪花還要透徹幾分。


    他將手伸進大衣,隔著連衣裙摩挲少女腰部軟肉。


    第一次,有人說他是好妖。


    腰部傳來的癢意讓少女不自覺扭了扭身子,小聲控訴:“癢……”


    “嗬嗬。”


    他低笑著,氣息卻越發逼近,直到將冰涼的唇瓣抵在少女的額間,他循聲問道:“現在呢?還是好妖嗎?”


    少女腦袋昏呼呼的,入目處是他滾動的喉結,向上看是緊繃的下頜,線條剛硬而完美,像是雕塑一般完美。


    腰間似有若無的癢意擾亂了她的思緒,白子菟點了點頭。


    察覺到少女的動作,那冰涼的唇瓣便隨即挪到了她紅彤彤的小巧鼻頭上,聲音開始變得低啞:“現在呢?”


    白子菟下意識地抬頭望去,目光便直直地落在那雙漆黑如夜的眸子裏。


    那輕點在她鼻尖的唇瓣便隨著她的動作,緩緩來到了她的唇瓣處。


    兩人的唇瓣之間僅隔著那近乎可以忽略的一線距離,仿佛下一秒便會自然而然地貼合在一起。


    溫熱的氣息相互交織,她的心跳愈發急促,大腦一片空白,下意識地點了點頭。


    下一刻,那交融著彼此氣息的唇瓣貼了上來,呼吸被盡數掠奪。


    不知過了多久。


    隻知道風雪更大了些,隨意呼嘯肆虐,寒風吹打在上古大妖的背上,在那黑色的大衣上覆蓋了薄薄一層積雪。


    而被他囚在懷中的少女卻隻覺得渾身燥熱,不由得抬起頭來呼吸一口新鮮空氣。


    那沙啞的過分的聲音響起:


    “小天鵝,現在我還算是好妖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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