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忙裏慌張地起身,卻被一雙大手摁下,她冷不防便又跌在男人的懷裏。


    那修長健碩的手臂便橫在她的後脖頸上,虛虛地搭在她的手臂上,卻將人禁錮得死死的。


    白子菟試著動了動,卻發現一絲一毫也掙脫不開。


    那一貫清冷的眸子裏此刻泛著幾縷不滿的波光,“我要去上班了,今晚有個兼職。”


    似乎很滿意少女這副生動靈活的模樣,那搭在少女身上的手臂彎曲,纖長的手指捏了捏少女白嫩的臉頰,他狹長的眸子半眯著,眼神中還殘留著未散盡的惺忪慵懶。


    他也沒再折騰她,隻是提了一個小小的要求。


    “親我一口,我就讓你走。”


    白子菟瞧都沒瞧他一眼,目光徑直投向掛在牆上的時鍾,五點五十分。


    她是六點半的兼職。


    現在再不走等會真的就遲到了!


    想著,她帶著幾分不情願,慢悠悠地將頭湊了過去。


    “吧唧。”


    一聲輕響後,她剛想離開,後腦勺卻被一隻大手牢牢扣住。


    刹那間,天旋地轉,等反應過來她的後背已然觸碰到柔軟的床鋪。


    白子菟腦袋暈乎乎的,抬眼便望見男人嘴角那抹肆意慵懶的笑,“看來小天鵝並不懂什麽叫是真的親吻。”


    “你……你別鬧了。我等會真的會遲到。”


    女孩的聲音裏帶著幾分嬌嗔與求饒。


    身上的男人卻早已欺身而下,聲線低啞而魅惑,溫熱的吐息灑在她臉上,撩撥著她的心弦,“小天鵝別怕,我等會送你過去。”


    “不……唔……”


    墨發似潑灑開的夜色,肆意地散落在淺色床單上,編織出一幅曖昧而繾綣的畫卷。


    一個霸道,冗長的吻。


    ……


    古沉退開了些,斂著眼皮,居高臨下地俯瞰著她,像是畫家欣賞自己畫作一般。


    瞧著她那漂亮的眸子溢著水珠,雪白的臉頰漫開層層粉嫩,盯著那微微腫著的唇瓣暈著水光。


    他隻覺得身心都在愉悅,“小天鵝學會了嗎?這才叫親吻。”


    白子菟在男人眼中瞧見自己狼狽的模樣,平日裏溫吞清冷的性子此刻也被激出了幾分狠勁,凶巴巴地朝著男人腰間狠狠一擰。


    古沉悶哼一聲,臉上的笑意卻愈發邪肆慵懶,“小天鵝不想去兼職了嗎?”


    聽到這話,白子菟才抬頭看了一眼時鍾!


    六點二十分!!


    完了!


    這下肯定遲到了。


    想著,她眼皮都無精打采地耷拉下來。


    瞧著身下少女可憐兮兮的模樣,古沉漫不經心地揉了揉少女的發頂,這才慢悠悠地開口:“不用擔心,不會遲到的。”


    見少女還是不為所動的模樣,他補充了一句:“你再磨蹭下去,我可不能保證不會遲到了。”


    聽到這話,少女連忙起身。


    手腳麻利地快速換了一件白色連衣裙,又隨手套上大衣,穿戴整齊後出現在古沉麵前,心急火燎地催促著開口:“我好了!你,你快想辦法送我過去,地址是臨江路齊宴酒樓。”


    古沉慢悠悠地爬起來,伸手攬過少女纖細的腰肢,未等少女開口詢問,便伸出手輕輕覆上少女的眼睛,薄唇輕啟,吐出兩個字:“閉眼。”


    白子菟乖巧地閉上了眼睛。


    下一刻,耳邊風聲呼嘯而起,她隻覺得自己仿若在雲端翱翔,腳下是虛無縹緲的觸感,心中頓時沒了底,極度缺乏安全感的她慌張的攬緊了男人的腰肢。


    古沉低頭瞧著一臉害怕的少女,帶著幾分調侃低笑出聲,小聲地說了句:“嬌氣。”


    攬著少女的腰肢不自覺收緊了些。


    藍天白雲間,一架飛機平穩地翱翔,百無聊賴的小孩正趴在窗戶上,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外麵的雲朵。


    突然,小孩像是發現了新大陸般,興奮地大喊一聲:“媽媽媽媽!有超人!”


    小孩的母親半眯著眼睛,被這突如其來的喊聲嚇得一激靈,趕忙摸摸小孩的腦袋,輕聲哄道:“對對對,超人住在氪星,但是咱們在藍星是看不到的!”


    小孩不滿剛想反駁,便看到那裸露著上半身的超人朝著他比了個噤聲的動作。


    “噓!”


    小孩下意識也跟著比了個噤聲動作,心裏卻止不住雀躍!


    他見到超人了!


    啊啊啊!!


    他現在是被超人選中的小孩!!


    不過一會兒,耳邊風聲戛然而止,腳也穩穩地踏上了實地。


    白子菟緩緩睜開眼眸,環顧四周。


    真的是齊宴酒樓!


    她開心地想要朝古沉道謝,轉頭卻發現男人早就不見蹤影。


    就在這時,耳邊傳來男人似有若無的聲音:“晚點我來接你。”


    白子菟杏眸愉悅眯起,朝著空氣點了點頭。


    ——


    齊宴酒樓傲立城中繁華處,外觀大氣磅礴,雕梁畫棟精美。


    大堂敞亮,中式風格的設計元素巧妙融合,營造出一種典雅莊重、古韻悠然的獨特美感。


    據說齊宴酒樓今夜有一場特殊的宴會,需一位鋼琴師。


    剛好應畫跟這裏的老板認識,便推薦了白子菟。


    白子菟跟著服務員的指引,坐在那架擦拭得鋥亮的鋼琴前。


    少女身姿綽約優雅,儀態萬方。


    手指輕觸琴鍵,悠揚的音符便從指尖傾瀉而出,流淌在這宴會大廳之中。


    白子菟因先天性心髒病,從小便沒有朋友,父母為了刻意培養她安靜的性子,又擔心她過於無聊,就給她報了鋼琴興趣班。


    本來學有小成。


    可父母離世後,生活的艱難讓她的琴藝漸漸荒廢,沒想到今日又能再次彈奏。


    一曲終了,台下掌聲雷動。


    白子菟起身,目光不經意間掃向台下,卻猛地瞧見一個熟悉的身影。


    那是?


    應畫的爸爸?


    他怎麽在這裏?


    不過她又想到來這場宴會兼職也是應畫推舉的,想到這她也就不稀奇了。


    應父顯然也是看到了白子菟,他朝著服務員要了一杯酒便朝著白子菟走來。


    白子菟皺了皺眉,正思索著要不要假裝沒看到直接走人。


    卻見應父目的明確,那雙鷹隼一般的眼睛已經緊緊的盯著她了。


    她便停歇了逃避的想法,隻能硬著頭皮站在那兒。


    應父來到白子菟身邊,將手上的酒杯遞給白子菟,笑嗬嗬地開口打招呼,“小白啊,又見麵了。”


    白子菟本來想拒絕,但想了想還是接過那酒杯,同樣回以一個笑容,乖巧地開口:“應叔叔。”


    應父眼裏滿是讚賞:“彈得不錯啊,要是阿畫也有你一半乖巧文靜就好了。”


    白子菟乖巧地笑著,“阿畫也挺好的……”


    兩人寒暄了幾句,應父看了看周圍問道:“你那隻小黑貓呢?怎麽沒有見你帶來?”


    見白子菟疑惑地看著他,應父連忙開口解釋:“我聽阿畫說你這小黑貓走到哪跟到哪,我以為……”


    “他今天身體不太舒服,我就沒帶出來。”


    不知道為什麽,白子菟總覺得應父話裏有話。


    應父一雙鷹隼一般的眼睛緊緊地看著眼前少女,似乎不放過她的一絲一毫表情,“這樣啊,小白知道這黑貓的來曆嗎?”


    白子菟緊張地喝了一口酒,辛辣的酒刺激得她一陣猛烈咳嗽。


    應父連忙要了一杯水遞給她,好不容易平複下來,便聽到應父說了一句讓她更為震驚的話:“小白應該早就知道,你的貓不是尋常的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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