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畫跟白子菟二人並不知道那一人一貓之間的究竟經曆了什麽。


    直到應母招呼著眾人入座吃飯,“飯菜做好了。”


    應父這才回過神來,聲音有些沙啞,像是遭受了一場磨難一般,他強裝鎮定起身:“走吧各位。”


    卻在起身的時候不小心被座椅絆了一跤,差點摔倒。


    應畫皺眉看著自己爸爸一反常態的表現,她的爸爸平日裏沉穩冷靜,今天怎麽……


    她心中警鈴大作,下意識地,她將目光投向了白子菟懷裏的黑貓。


    直覺告訴她,一切都跟這隻黑貓有關係。


    這一頓飯吃的是坐如針氈,好不容易吃完飯,白子菟謝絕了應母相送的好意,抱著黑貓逃離似的跑出了應家別墅。


    看到白子菟離開後,應父這才鬆了一口氣,而後又麵色沉重,一言不發的回了書房。


    應畫瞧著自己爸爸心事重重的模樣,便也知道了這黑貓的來曆肯定不簡單,想到這,她又開始為白子菟的安全擔憂起來了。


    ——


    待出了應家別墅,白子菟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這才如釋重負一般。


    這頓飯吃的,實在是過於壓抑了些。


    她總覺得應父應該是知道了些什麽?


    想著,她看了一眼懷中睡得香甜的黑貓。


    大boss應該能應對的吧?


    但是0438不是說大boss現在的能力還沒完全恢複嗎?


    白子菟下意識在腦海裏呼喚係統,依舊沒有人應答。


    她蹙著眉頭,要不是她能感覺得到跟係統的鏈接還在,她都以為係統跑路了。


    一陣風吹來,白子菟下意識抱緊了懷中黑貓,想從它身上汲取一些暖意一般。


    她抬頭望了望天,天色已經完全暗下,夜色幽悄,月上枝頭。


    算了,先不想了。


    古沉感受到身旁少女輕抖的身軀,獸瞳散漫抬起,暗暗運力,一個人類看不見的透明屏障便將身旁少女籠罩在內。


    傻乎乎的小天鵝好奇的望著四周,心中感慨怎麽突然就不覺得冷了?


    她沿著路邊慢悠悠地走著,寂寥的路燈散發著昏黃的光,將她那白得過分的臉映照得格外清冷。


    頭頂昏暗的街燈突然閃了閃,明滅間突然暗淡了下去。隨後所有街燈一顆接著一顆熄滅,仿佛是一條被黑暗吞噬的生命線,直至整條街都被無盡的黑暗包裹,靜謐悄然蔓延開來。


    白子菟嚇得腳步一頓,未等她反應過來,懷中的黑貓掙紮了幾許,猛地跳下她的懷抱。


    黑貓跑得很快,眨眼間那黑色的身影便消失在了遠處憧憧樹影裏。


    “小沉……”


    白子菟見狀,心中一緊,拔腿便去追。


    小跑了一會,那股喘不上氣的勁又來了。她不得不停下腳步,捂著心髒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


    她眼裏滿是擔憂,抬眼望去,入目是一片被靜謐包裹的黑暗,唯有一輪淡月灑下些許輝光,將那毫無血色的臉映襯的越發蒼白。


    白子菟有些無助的懷抱住自己,喘著粗氣。


    大boss這是怎麽了?


    是遇到什麽危險了嗎?


    還是說捉妖師找到他了?


    她的腦海裏突然想起了應父那張嚴肅的臉,還有今天在應家那不同尋常的氛圍。


    她曾經聽應畫說過,她們家是世代捉妖師。


    想到這,白子菟懊惱地錘了下腦袋,她怎麽就把這件事給忘記了!


    肯定是應父發現了大boss是妖了。


    現在大boss的能力還未恢複,能打得過那些捉妖師嗎?


    要是打不過該怎麽辦?


    白子菟揉了揉突突的太陽穴,隻覺得腦子像是一團亂麻。


    不行,她要回去應家看看!


    這思索間,背後突然傳來沉悶的腳步聲,一步一步,越靠越近。


    她後背瞬間僵硬,寒毛直立。


    就在腳步越來越近的時候,她默數……


    三,二,一!跑!


    身體剛一動,手臂便被人拽住。


    “啊——”


    她發出短促一陣尖叫。


    下一瞬,她便感覺自己落入了一個充斥著冷冽氣息,卻又帶著些許血腥氣的懷抱。


    一個低沉懶散的聲音從她頭頂傳來,“想跑去哪?”


    白子菟猛地回過頭,街邊的路燈像是受到了什麽召喚一般,一顆接著一顆,有條不紊地亮起。


    昏黃的微光從男人頭頂傾瀉而下,勾勒出那張深邃的輪廓,一身黑袍流光溢彩,像是從古希臘神話中走出來的神。


    她似乎被路燈晃了眼,雙眸瀲灩出水光,可憐兮兮地沾濕猶如蝶翼一般的睫毛。


    眼前變得有些模糊,白子菟下意識揉了揉眼睛。


    濕的?


    她後知後覺才發現自己哭了。


    古沉抬起修長的指節,揉了揉那殷紅的眼尾,“哭什麽?”


    “我沒哭,”話一出口,白子菟才發現自己聲音帶著哭腔,沙啞得厲害。


    她抿了抿唇,像是欲蓋彌彰一般,又強調了一句,“真沒有。”


    耳邊傳來古沉促狹的笑聲,他揉著她眼角的指尖挑起她的下巴,將她眸底細碎的光芒都盡收眼底,“嗯,沒哭……”


    懶散地接了句:“眼睛尿尿了而已。”


    像是被人戳中心事一般,白子菟有些不自在的別開頭。


    她剛一動,下巴便又被人掰正,她便對上那雙似笑非笑的眸子。


    下巴被男人輕柔地蹭了蹭,“不是說了嗎?遇到危險便喚吾的名字。忘了?”


    白子菟怔然,茫然地眨了眨杏眸。


    瞧這一副無辜的模樣,古沉便知道她是真忘了。


    他懶懶地垂著眼眸,蹭著少女下巴的手不自覺用力了幾分,視線便落在那嬌豔的唇上。


    她剛才似乎跑得急了些,臉上的發絲有幾根還粘在唇瓣上麵。


    古沉手指上移,將那幾根發絲撚開,目光卻虔誠地望著她的唇瓣,他喉結滾了滾,低笑一聲,“是時候讓吾的小天鵝長點記性。”


    “什麽記性?唔——”


    白子菟瞪大了眸子,杏眸便被一雙手覆上,長睫微顫,她順從地閉上了眸子。


    唇上傳來濕熱的吻,一開始還矜貴地克製著,直到最後便不管不顧地掠奪。


    直到呼吸困難,古沉才放開了她。


    白子菟虛弱地靠在古沉的懷裏,他的手指穿過她的黑發,還保持著扶著她後腦勺的動作。


    突然,白子菟鼻尖翕動,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從他身上傳來。


    她連忙從古沉的身上起來,一雙杏眸瞪得圓大,“你受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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