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白子菟在應畫的建議下,將小奶貓送去寵物醫院,打算給它洗個澡做個檢查。


    然後在白子菟提出絕育的時候,被醫生義正言辭地拒絕了。


    白子菟震驚:原來小貓絕育需要八個月以上啊?!那隻能再等等了!


    她有些惋惜地看了一眼正乖巧做檢查的小奶貓。


    畢竟應畫跟她說了,貓咪絕育有助於身心健康!


    當然,應畫也不會跟她說之所以提出絕育是因為貓妖的命門就在……


    ……


    前麵一係列檢查小奶貓都挺配合的,除了偶爾露出十分人性化的鄙視跟不耐之外,沒有其他過分舉動。


    就在醫生要給它洗澡的時候……


    卻沒想到小奶貓不僅不配合,還撓傷了醫生。


    偏偏它身子瘦小又靈活,上躥下跳完美地躲開醫生們的抓捕,最後直直地落在白子菟的懷裏。


    它冷冷地看著那群醫生,神態倨傲,獸瞳懶散抬起,蘊含著天然的野性,完全不像是一隻小奶貓的模樣。


    嚇得那群醫生往後退了一步……


    他們居然在一隻乳臭未幹的小奶貓眼神裏,感受到了赤裸裸的殺意!


    白子菟看到那群醫生臉色蒼白地望著自己懷中的小奶貓,不由地垂眸望去。


    察覺到頭頂傳來溫和的視線,野性漸漸消散。


    剛才那搗蛋的小奶貓此時收起鋒芒,正舒服地窩在她的懷中,優雅地舔著爪子,跟剛才凶狠的模樣簡直判若兩貓。


    “這麽不配合?”


    溫軟的聲音響起,小奶貓舔毛動作一頓,抬眸望去。


    剛才為了抓住它,少女也跟著多跑了幾步路,本就過分蒼白的小臉此時泛著粉。一頭黑發隨著她垂眸的動作柔順地垂落下來,落在它的鼻尖。


    它聳了聳鼻子,少女獨有的馨香莫名令它心安。


    小奶貓下意識地用腦袋蹭了蹭她的手臂,少女便伸出手摸了摸它的腦袋。


    它極為舒服地“喵嗚~”一聲。


    沒有辦法的白子菟最終還是選擇將小奶貓帶回家,打算自己給它洗澡。


    周五路上的行人總是偏多了些,每個人臉上都洋溢著笑容,趕著回家陪家人過周末。


    白子菟有些豔羨的看著……


    不論以前還是現在,她都沒有過家人,不知道這種跟家人歡聚一堂是什麽樣的感覺。


    秋末的天氣已經漸漸泛起涼意,街道兩旁的樹木像是被大自然的畫筆染上了橙黃的色彩,蕭瑟的秋風將枯黃落葉席卷而起,在空中打著旋兒。


    一片落葉緩緩飄落,輕輕地落在那小小的黑毛團子上麵。


    白子菟將落葉拿開,將懷中小小的一團抱緊了些,低聲安慰:“快到家了。”


    家?


    小奶貓琥珀一般的眸子散漫地抬起,望向遠方,眼神中透露出一絲迷茫與落寞。


    而後,它又像是自嘲一般緩緩垂下眼簾。


    它沒有家。


    它生下來就是上古最後一隻大妖,所有人都害怕它,忌憚它,恭維它,沒有人會把它當成家人的。


    想著,它緩緩抬頭望著那個純潔的有些天真的少女。


    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稀疏地灑在她的身上,形成一片片金色的光斑,像是為她披上了一層金色的光紗,聖潔高雅。


    如果她知道它的真實身份,恐怕也會像那些人一般對它吧。


    兩個形單影隻的人在這橙黃的秋色裏互相依偎,夕陽將他們的身影拉得很長很長,似乎要蔓延到世界盡頭一般。


    ——


    白子菟來到一座略顯陳舊的公寓樓,她的家就在上麵。


    原主是個孤兒,她的爸爸前兩年生病去世了,他的母親承受不住打擊也跟著跳樓,好好的一家三口隻留下她一個人,還有父母留下的一處房子。


    偏偏她還患有先天性心髒病,這些年治病已經花了她父母留下來的所有積蓄。


    為了錢,原主這些年勤工儉學,每個周末都會去兼職。


    公寓樓過於陳舊了些,並沒有安裝電梯,白子菟爬上樓道。


    樓道彌漫著一股淡淡的黴味,昏黃的燈光在頭頂閃爍不定,仿佛隨時都會熄滅。


    在樓梯口,她遇到了住在隔壁的王鵬。


    原主的記憶中,王鵬是個身材臃腫的中年男人,頭發油膩地貼在頭皮上,臉上總是帶著一種讓人不舒服的笑容。


    此時他穿著一件皺巴巴的襯衫,領口敞開著,露出裏麵髒兮兮的汗衫,肚子上的贅肉隨著他的呼吸微微顫動。


    見到她,他興奮地朝著她打招呼:“喲,子菟啊,這是抱了隻貓回來?”


    雖在說貓,但是眼睛卻始終在白子菟身上打轉,目光在她纖細的身材和略顯蒼白的臉上肆意遊走。


    白子菟下意識地抱緊了懷中的小奶貓,帶著一絲疏離和警惕輕聲敷衍:“嗯,王叔叔。”


    說著,她的腳步不自覺地往牆邊靠了靠,試圖與王鵬拉開距離。


    王鵬卻似乎沒有察覺到白子菟的反感,反而向前湊了湊,一股刺鼻的煙酒味撲麵而來,語氣中充滿了曖昧,眼神裏閃爍著異樣的光芒。


    “你這小姑娘,一個人住可得小心點啊。要是有什麽事,盡管跟叔叔說。”


    在原主的記憶中,隔壁的王鵬對她垂涎已久,再加上她是個孤兒,他便更加肆無忌憚起來。


    但平時王鵬有賊心沒那麽大的賊膽,怎麽今天……


    正想著,一股若有若無的酒味從王鵬身上傳來。


    原來是喝了酒,借酒壯膽。


    白子菟心中一陣厭惡,但又不好發作,隻能再次點頭,說道:“謝謝王叔叔,我會小心的。”


    說著,她加快了腳步,想要盡快擺脫王鵬的糾纏。


    然而,王鵬卻伸出手,擋住她的去路,“要不讓叔叔陪你上去吧,天色暗了,你一個人走樓梯不安全。”


    “不用了,王叔叔,樓道有燈光。”


    白子菟下意識朝著樓梯望去,像是要跟她唱反調一般,昏黃的燈光此時快速閃爍幾下,然後完全熄滅。


    昏暗的樓梯沒了燈光的照映,宛若張開大口的深淵,黑漆漆的格外瘮人。


    四周靜謐的可怕,隻有白子菟自己愈發急促的呼吸聲,察覺到身邊拿到令人厭惡的氣味越來越濃,白子菟小心地往後退去……


    “哎喲,燈光熄滅了啊!讓叔叔送你上去吧!大家都是鄰居,怎麽就見外呢?”


    王鵬說著,料定了白子菟此時孤立無援,於是更加得寸進尺,又向前逼近了一步,臉上的笑容愈發猥瑣。


    白子菟心中滿是驚恐,她抱緊小奶貓,身體微微顫抖著,杏眸圓溜溜地四處張望,正思索著怎麽逃離。


    察覺到少女渾身顫抖,內心害怕到了極致,小奶貓淩冽的獸瞳眯了眯。


    真是個脆弱的小可憐。


    懷中的小奶貓懶散地抬起眸子朝著王鵬看去,一雙琥珀獸瞳像是被墨汁浸染,甚至比這昏暗的樓梯間還要濃鬱上幾分。


    “啊——”


    王鵬頓感一股無形的力量向他的腦海深處席卷而來,像是有人拿著針在他腦海裏攪動一般,痛得他麵部肌肉扭曲變形,雙腿發軟再也站不穩,摔倒在地,胖乎乎的身體便像個滾筒一般,咕嚕咕嚕地往下滾去。


    白子菟趁機轉身,摸索著黑暗的樓梯扶手,小心翼翼地向上跑去,待找到熟悉的樓層,開門關門一氣嗬成,白子菟靠著門大口喘著粗氣,脊背無力地從大門滑落,整個人癱倒在地上。


    劇烈的心跳讓她渾身有些發軟,腦袋昏昏沉沉的,眼前開始模糊。


    白子菟這才想起來,這副身子有先天性心髒病,不能劇烈運動。


    意識消失之際,她看到懷中的小奶貓邁著優雅的步伐來到她的麵前。


    那雙原本圓潤的琥珀獸瞳開始變得狹長,跟記憶中一雙懶散的漆黑眸子一模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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