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傅忱回到房間,看到的便是包裹得嚴嚴實實的白子菟。


    隻露出一個睜著杏眸的小臉,根根分明的睫毛在燈光下垂下陰影,讓她原本無害的麵容更加溫柔。


    傅忱啞然一笑,心中騰起一股不滿的情緒。


    包這麽嚴實,防誰呢?


    不過他倒也沒說什麽,而是拿了套睡衣便去了浴室。


    浴室裏傳來窸窸窣窣的水聲,白子菟聽著這略顯催眠的聲音,藥效上來再也抵製不住困倦,抱著被子沉沉地睡去了。


    半夢半醒間,冷汗淋漓。


    白子菟感覺自己像是被人丟進了一個火爐裏,渾身滾燙。


    這時一個冰冷的東西抵在自己的額頭上,舒服得讓她發出一聲喟歎。


    額頭下意識地去蹭蹭那個冰冷的源頭,察覺到那個冷冰冰的東西想要離開她的額頭。


    白子菟伸出小手,緊緊地抓著那個冰冷的不明物,她的指尖似乎還能觸摸到突出的地方。


    她將自己滾燙的小臉貼上那個冰冷的不明物,而後舒服地哼唧一聲。


    傅忱呼吸一滯,手背上柔軟的觸感讓他心頭發燙。


    本來洗完澡出來的傅忱,便看到床上少女那張小臉紅彤彤的,本來隻是想觸摸一下她的額頭看看她是不是又發燒了,結果少女卻將他當成了一塊冰塊降溫去了。


    傅忱唇角勾起一抹無奈的笑容,從床頭拿起手機,撥了個電話。


    剛接通,便聽到對麵傳來生氣的大吼聲。


    “不是傅忱你有病吧!你看看現在幾點你還來擾人清夢!”


    傅忱坐直了身子,下意識將手機拿遠,轉頭看了看床上正微微蹙眉的白子菟。


    “沈毅,她又發燒了。”


    他壓低了聲音,語氣沒有一絲感情起伏,卻讓對麵很好地冷靜下來。


    “行行行,我欠你們的……體溫超過37.3c再吃降燒藥,沒超過就不用吃了,捂著讓她發汗!”


    “嗯。”


    傅忱掛斷電話,不帶一點猶豫。


    圖留下電話對麵一臉懵的沈毅看著被掛斷的電話啞然……


    無能怒捶床!


    不是,他就是活該欠他的是嗎!!!


    損友!


    罪魁禍首不知道自己已經被人記恨上了,傅忱小心翼翼地抽出手,下床找了根拿出溫度計給白子菟測量體溫。


    ——37.3c。


    不用吃退燒藥。


    想到沈毅的囑咐,他將被子給少女裹緊了些。


    似乎是察覺到了熱,少女卻極其不配合地踢開了被子。


    在第三次無奈地給少女蓋好被子又被踢開之後……


    傅忱無奈歎了口氣,大手扣住少女纖細的腰肢,將她拉進了自己的懷裏。


    少女不滿地哼唧出聲,手腳並用想要從這個過分滾燙的懷抱中出來。


    一滴淚珠掛在少女纖長的睫毛上,那模樣可憐極了。


    可惜這副可憐兮兮的模樣並沒有被人憐惜,傅忱大掌捏住少女的後脖頸,耳邊傳來惡狠狠的威脅聲:“再動,你試試後果。”


    似乎是察覺到了危險,懷中少女沒再動彈,隻是委屈地癟了癟嘴,哼哼唧唧的出聲。


    迷迷糊糊間,白子菟感覺自己像是被一條滾燙的蛇圈住了身體,她難受地想要掙紮出來,隻是那條蛇卻越圈越緊,她難受地想要掙脫出來。


    那條蛇卻不講武德的居然威脅她,動物的本能讓她察覺到了危險,於是少女委屈地表達自己的不滿。


    明明都這麽可憐了,還威脅她。


    過分!


    “嬌氣。”


    傅忱認命地閉了閉眼眸,取下金絲眼鏡,圈住少女腰肢的手輕輕地拍著她的後背,試圖安撫少女不滿的情緒。


    似乎是安撫起了作用,少女漸漸也不再掙紮了,沉沉地睡了過去……


    察覺到身旁呼吸聲漸漸平緩下來,傅忱側頭,身旁少女蜷縮在他的懷裏睡得香甜。


    經過剛才那番折騰,頭發已經被汗水打濕貼在少女的臉頰上,另外半張臉蒙在他的浴袍裏麵,炙熱的呼吸就灑在他胸膛上。


    雙手正無意識地搭在他的腰上麵。


    他們身上的味道相融,不分你我,就連呼吸都纏繞在了一起。


    傅忱緊繃著身體稍稍後退了些,望著窗外那輪明月,深深地歎了口氣,雙手還保留著剛才安撫少女的動作,輕輕地拍著她的背部。


    白子菟迷迷糊糊地貼著她的胸膛蹭了蹭,鼻尖是讓人熟悉的心安的味道,讓她身上的難受都緩解了不少,她在睡夢中舒展了眉目,睡得香甜。


    傅忱被少女著無意識的動作蹭得身體愈發緊繃,就連喉結也滾了兩滾。


    而後他狀似無奈地歎了口氣,僵硬的將少女圈在懷裏。


    這是給自己找了個祖宗吧。


    夜色沉靜,月光柔和灑下。


    今夜,注定是個不眠夜。


    ——


    在傅忱的精心養護下,白子菟的身體也在慢慢好轉。


    傅忱自己都從未曾想過,有朝一日,他居然能夠如此耐心地對待一個少女,這種耐心程度簡直超乎想象,甚至可以用一絲不苟、事事親為來形容。


    大到心理疾病的治療方案,小到日常的起居瑣事。


    少女也越來越愛笑了,甚至在看到他回家的時候會主動跑過來抱抱他。


    每一次少女帶著滿心歡喜撲進他懷裏的時候,傅忱都感覺像是自己與整個世界撞了個滿懷。


    那是一種無法言喻的滿足感,仿佛他的世界在這一刻才真正完整了。


    除此之外,在日常的衣食住行他都更為細致的一手包辦,細致到就連沈毅也不止一兩次的調侃傅忱這是養了個女兒吧。


    傅忱作息很規律,每天晨起,他都會踩著那最合適的時間點,輕輕將懷中的少女喚醒。


    哪怕有時候少女會因為被吵醒而有起床氣,他也從不厭煩,隻是寵溺地笑著。


    然後每天固定的陪著少女曬半個小時的太陽,甚至為了方便白子菟曬太陽的時候能夠不那麽無趣,這個平日裏隻鍾愛黑白灰冷係色調的別墅,在花園裏種下了一大片嬌豔欲滴的玫瑰。


    花園中間還紮了一個秋千,每次少女坐在秋千上蕩啊蕩,傅忱就坐在秋千身旁的小沙發上翻著文件。


    接近一米九的高大身軀窩在那小巧的沙發裏,本應顯得有些不協調,可不知為何,卻絲毫不見狼狽,反而有一種別樣的溫馨畫麵感。


    每次管家經過花園,看到這一幕,都會露出一個欣慰的笑容,然後,他總會情不自禁地配上他那句經典名言:“傅總真的變了。”


    吃飯的時候,傅忱總會要求白子菟挨著他坐下。


    餐桌上的食物更是經過他精心準備的,牛排是被他切好的,魚肉也是沒有刺的,其他的食物也都被細心地切好成一小口一小口方便少女食用的。


    平時他慣著白子菟,但是在喝藥的時候,傅忱卻是冷酷無情的,即便白子菟再鬧騰著不喝藥,男人也總有辦法讓她乖乖的將藥喝下去。


    小到威逼利誘,大到“親口”喂藥。


    在挑選衣服上,傅忱也有自己的一套審美。


    衣服都是符合白子菟性格的粉色,白色,紫色。


    就連那頭長發,也是被傅忱打理的柔順光滑……


    他就這樣不知不覺浸透進白子菟的生活,不動聲色地占據了她所有的目光。


    他也在不知不覺間,被他所嬌養的雀兒占據了生活的全部。


    腿上的傷痛似乎也在慢慢好轉,甚至使用在商場上的手段都柔和了不少。


    傅家別墅,越來越有生活氣息了,它不再是一個冷冰冰的牢籠,一個沒有人情味的枷鎖。


    傅忱有時候也搞不懂,到底是誰圈養了誰?


    但如果這份改變是因為生命中多了個“白子菟”的人,那他甘之如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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