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嫗的身體被紅焰的火輕鬆點燃


    那就隻有一個答案……。


    她被靈異汙染了!


    “嘎吱嘎吱……”


    一直重複製作蠟燭的王大娘,身體咯吱咯吱的掙紮了幾下,便沒有了動靜。


    大火在快速吞噬她的全身,僅僅過去了四五秒,身體就變成了一坨黑色焦炭。


    “鬼奴麽……”


    眼前的這一幕,蔣幹知道,這位王大娘,很早就被厲鬼變成了鬼奴操控。


    走上前,站在化作焦炭的屍體前,蹲下身,捏了一撮燒焦的屍灰,湊在鼻子前嗅了嗅……


    骨灰裏傳出一股嚴重的屍臭味。


    “被紅焰的火,灼燒後還能留下這麽嚴重的屍臭,看來,這隻鬼不簡單……”


    蔣幹的臉色不禁陰沉下來,目光如炬,盯著停在大堂中間的棺槨:


    “屍體……會不會也有問題?”


    “咻!”


    眼神一凝,鬼槍瞬間爆射飛出。


    “轟!”


    黑木棺槨刹那間炸開四分五裂,隻


    棺材底部,躺著一個身穿死人壽服的蒼髯老者,頭發胡子一片雪白,臉色蒼白,嘴唇烏紫。


    麵容安詳,手指交叉放在小腹,雙腳左右形成外八字散開,身下鋪滿了一層又一層的黃色火紙,隔絕了和棺材底部接觸。


    “燃!”


    一聲落下,紅焰將整具屍體,包在裏麵開始灼燒。


    然而,並沒有發生任何異常,張文平沒有像那個老嫗一樣被引燃身體。


    這具屍體內,根本就沒有被靈異汙染入侵,就是普通的正常死亡。


    “沒變化?”


    看著眼前的一幕,蔣幹眉頭微微凝皺,走到屍體前仔細觀察,也沒檢查出情況。


    注意力從屍體身上離開,來到那兩根白色蠟燭麵前,紅焰裹在上麵燃燒。


    “滋滋……滋滋……”


    蠟燭開始出現變化,外麵的一層白色蠟衣迅速融化,露出了真身。


    兩支蠟燭體型縮小了數倍,尺寸隻有三寸長短,燭芯深紅,通體漆黑如墨,一股很強的靈異氣息撲麵而來。


    毫無疑問,這東西,一定跟厲鬼有關!


    “散!”


    話音落下,紅焰的火快速熄滅消失,大堂裏又恢複了原樣。


    隻有那副黑色棺木,被蔣幹一槍破開,地上掉著四分五裂的棺木。


    整個靈堂,經過仔細搜查,一一確認後,有問題的,隻有這三寸長的黑色蠟燭。


    從懷裏掏出一雙黃金手套,蔣幹可不敢直接伸手上去拿,誰也不確定這玩兒意到底危不危險。


    帶上手套,黃金可以隔絕靈異的影響。


    把兩支蠟燭從燭台上拔下來,放在手裏反複觀看檢查:


    “靈異的氣息很濃厚,絲毫不亞於一隻c級厲鬼的感覺,這東西……到底有什麽用?”


    拿不定主意,蔣幹也不敢把它點燃試一試效果,萬一跟白色鬼燭一樣,可以把厲鬼引來,那就玩大發了。


    觀察許久之後,看不出個所以然,將其裝進了黃金關押袋子。


    “找個時間,問問總部。”


    村子已經被他用紅焰的鬼域搜查了許久,隻有這個地方有靈異出現。


    估計真正的厲鬼,恐怕早就消失不見了,隻留下老嫗這隻鬼奴。


    “章天萊,一個小時後解除封控。”


    “蔣隊,搞定了嗎?”


    “沒有,我搜查了整個村子,除了靈堂,其他地方並沒有問題……”


    簡單解釋了一下,蔣幹隻是讓章天萊派一些人手觀察一段時間。


    升任隊長職位,他還有一大堆事情要做,不可能一直待在村子裏。


    “記得,買一副上好的棺木送進來。”


    看著張文遠的屍體,叮囑了章天萊一句,現在,已經沒有強製實行火葬。


    很多人選擇了老傳統,以棺木為主,實行土葬。


    死者為大,入土為安……


    蔣幹選擇給這位長者最後一點體麵。


    既然搜查一大圈,沒有發現其他問題,他不可能因為一點靈異小問題,就直接封鎖轉移整個村子的人。


    不過,他已經決定了,要把外婆和母親,還有陳雲鬆的一家人都接走。


    如果跑掉的那隻鬼,在不合時宜的重新回來,蔣幹不一定能及時趕回來處理。


    …………


    “媽,外婆,今天收拾一下,明天上午八點,車子來接你們去山城區。”


    處理完靈堂的事,回到家裏,蔣幹跟楊芸和楊瓊說了搬走的事情。


    “好端端,怎麽突然要我們搬走呀……”


    兩人在村子住的這幾年,遠離了城市的喧囂,心態都年輕了不少。


    現在已經慢慢適應這種鄉下的田園生活,家裏也不缺錢,搬到這裏,就是圖個安靜自在。


    “是啊,湯圓,我跟小芸住這裏挺好的,你又把我們接回城裏去幹嘛?”


    楊瓊顯然不想搬走,她又不是沒在城市裏待過。


    “一句兩句說不清楚,你們先聽我的吧,搬走再說……”


    蔣幹沒有說出自己馭鬼者的身份,他覺得現在為時尚早,怕兩人受不了打擊,決定緩一緩,往後拖一下。


    “你們不住城裏也可以,我在郊區找個安靜的地方,你們在那邊,一樣可以過點安靜無憂的日子……”


    好說歹說下,才讓兩人同意搬走,隨即,蔣幹便趕往了陳雲鬆的家裏麵。


    陳雲鬆家底雖然不如蔣幹殷實,但也不差,山城市區內也有三套房子。


    懷陳雲鬆的時候,他的母親就屬於高危產婦,因為年輕忙著拚事業,所以四十左右才懷上陳雲鬆。


    兩口子就這麽一個獨苗,但並不溺愛,不認識,陳雲鬆也不可能考上省府大學。


    …………


    “陳叔,林姨,我回來看你們了。”


    剛進家門,蔣幹就在院子裏喊人。


    “啊哈哈……是湯圓啊,你怎麽突然回來了,麻圓那小子跟你一起回來沒有啊……”


    正在給花園澆水的陳父,聽到蔣幹的聲音,哈哈大笑的放下手上的水瓢,神色間十分高興。


    麻圓,是陳雲鬆的乳名。


    “哦……小鬆他跟其他舍友出去釣魚了,我早上剛到的,今天剛去張姨家忙完,就過來看你和林姨了。”


    蔣幹利用了人皮鬼,偽裝的情緒十分豐富,和正常人並無異樣。


    “這個瓜娃子,天天就曉得釣魚。”


    陳父哈哈一笑,沒有繼續盤問,蔣幹的話他從來不會懷疑。


    兩個人從小到大,感情好得穿一條褲子,不是親兄弟,勝似親兄弟。


    “嗯,他也就這個愛好了,林姨呢?”


    “你林姨在午睡,張家剛剛是怎麽回事?辦喪事白怎麽驚動了警局的人?”


    陳父拉著蔣幹,坐到一邊的茶台,邊走邊聊。


    “不太清楚,反正最後也沒什麽事,平常心就好了。”


    蔣幹端起茶杯,麵色波瀾不驚,輕鬆跳過這個話題繼續說道:


    “陳叔,我準備跟媽和外婆換個地方住,她們想讓你們一家一起搬走,你覺得怎麽樣?”


    “搬走?這兒不是住的好好的嗎?怎麽突然想起要搬家了?”


    陳父有些不解,兩家人住搬到這裏後,相隔的距離很近,一前一後不到五十米遠。


    “我在郊區……”


    蔣幹把腦子裏想好的說辭,陸陸續續告訴了陳父,他知道,兩人肯定會和母親外婆一起搬家的。


    畢竟兩家交好四五十年,一起經曆了很多風雨,當初搬到村子裏也是一同決定的。


    “嗯,好吧……既然小芸和楊姨沒什麽問題,我和你林姨聽你的……”


    聊了十幾分鍾後,陳父便當場同意,隨即看了眼蔣幹:


    “這件事,麻圓也知道吧。”


    “當然了,我的主意就是他的決定,放心吧,陳叔。”


    蔣幹嗬嗬一笑,瞞著二老也是實屬無奈,真相說出來,二老一定受不了打擊。


    “行,那你回去幫你媽收拾收拾,我和你林姨帶的東西不多。”


    站起身來,陳父拍了拍蔣幹的肩膀,轉頭看向自己剛剛澆完水的花,無奈苦笑:


    “隻是可惜了我這些花兒,伺候它們比伺候你林姨還上心。”


    “哈哈……陳叔,一起帶走就是了唄,明天早上再出發,今天慢慢收拾……”


    再次嘮了嘮家常,蔣幹便離開了陳家。


    時間一晃,到了晚上。


    兩家人聚在一起吃飯,整間屋子裏,就少了一個陳雲鬆……


    一家人吃飯其樂融融,歡聲笑語。


    “老媽,這個菜好吃……那個也不錯……”


    蔣幹坐在位置上,不停的一邊夾菜一邊誇讚老媽的手藝。


    “你呀……還有你陳叔和林姨在,斯文點……”


    “哎呀……湯圓喜歡吃你做的菜……”


    林母則是輕聲言笑的阻止了楊芸說教蔣幹,她從心底也是把蔣幹當自己兒子看待。


    至於楊芸,嗬嗬一笑點了點蔣幹的頭,她很疼愛蔣幹,臉上全是慈祥的笑容。


    他父親早年因為工作太拚,經常應酬,導致最後落下了胃癌。


    雖然留下了一大筆家業,可楊芸之後並沒有再嫁。


    選擇獨自一人拉扯蔣幹,作為一個女人,這些人也很不容易。


    而蔣幹的真麵目,雖然也在吃東西,可他臉上沒有如此豐富的表情。


    小時候老媽做菜的味道,他已經完全品嚐不出來了,馭鬼的代價就是如此。


    利用人皮鬼這一點,蔣幹想要盡量彌補家裏人的遺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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