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上還在罵罵咧咧,伴隨著細碎的嗚咽。


    “你配合些,能少吃點苦……”


    我直接摸到三樓,貼著樓梯口的牆麵,那個男人知道阻攔不了,開始轉頭去勸受害人。


    嘖,以為這樣自己就是個好人了?


    我閉上眼睛斂去眼裏的情緒,腦海中快速思考著殺還是不殺。


    “臭娘們,還敢躲?”


    又是一記響亮的巴掌聲,我這次離的近聽的真切,是下了死手的那種。


    睜開眼,下掉保險。


    我當真是糊塗了,既然他們都不當人了當畜生了,我還想那麽多做什麽?


    根據剛才的聲音判斷了大概位置,我直接往右一個大步,快速轉身瞄準,連發兩槍。


    正想作案的男人背對著樓梯口的方向跪在地上抓著一條腿,另一個男人蹲在側麵按著另一條腿和女人的手。


    一槍命中作案人的後腦,一槍命中另一個男人的太陽穴。


    隨著兩人噗通一聲倒下,我這才看清受害人的情況。


    頭發被淚水和血水糊在臉上,看不清樣貌,估摸著年紀不會太大。


    嘴裏綁著布條,身上是件長款加厚羽絨服,已經被推到腹部,下身無一遮擋物。


    她呆愣在那裏,目光落在兩具屍體上,不知道在想什麽。


    另外一名女性是個短發,正窩在一邊的牆角像個鴕鳥一樣把頭窩在最裏麵,雙手捂著耳朵根本就不敢看發生了什麽。


    我深吸了一口氣走過去,把壓在受害人腿上的屍體扯開,又把她的衣服整理了一下。


    不小心碰到她小腿的時候她驚恐的回過神,閃電般竄起身子連蹬帶爬躲向了角落。


    因為過於害怕,她兩次沒能爬起身子反而把膝蓋和腳蹭起了皮,可她跟感受不到疼痛一般,隻想躲到角落裏把自己盡可能的藏起來。


    她的腿很冷,冷的我打了一個寒顫。


    這麽冷的天氣,她身上應該就隻有這一件衣服。


    那群畜生,連多的衣服都不給她們穿,就這樣圈養著,保證能活著就行?


    “我叫許蔚,是大部隊的派出來的偵查員,在雪地發現了一些痕跡摸過來的,你們……”


    還好嗎三個字是怎麽也說不來,如我所見,她們很不好。


    我幾次深呼吸壓下心裏的情緒,組織了半天語言才開了口,“願意和我走嗎?”


    兩個人稍微有了一點反應,我心裏微微鬆了口氣,這時樓下傳來了腳步聲,兩人發了瘋般往牆上貼,恨不得把自己融進牆裏。


    “你們別怕,是自己人……”


    很想開口安慰,但是張嘴又不知道自己能說什麽。


    趙琅的偵察機剛才一直在外麵,槍聲他肯定是聽見了的,雖然加了消音器,但是作為軍人,有些聲音是比較敏感很容易捕捉到的。


    所以這會出現在樓下的腳步聲我一點都不意外,隻是她們的狀態好差,我該怎麽帶她們離開是個問題。


    “姐,你沒事吧姐?”餘建人還在爬樓梯,聲音先從樓梯傳了過來。


    我幾步走過去對上他的視線,把手裏的槍收了起來。


    “這是什麽情況?”


    餘建跑的快有些喘,跟著我進來後看到地上的屍體沒多意外,倒是兩個牆角努力隱藏自己的兩個人引起他的注意。


    “我看他們不爽就殺了,外邊情況怎麽樣?”


    “趙琅說收了偵察機就過來,讓我先過來幫忙。”


    餘建到窗戶位置往外看了看,這個位置看不到校區那邊的情況。


    “去把那倆給我扒光了丟雪地裏,衣服留下。”


    “好。”


    餘建麻溜的把兩具屍體拖到另外一邊的房間,很快拿著兩套衣物輕輕放在這邊地上後去把屍體丟到了窗外。


    隨著兩聲重物落地聲,角落裏的兩人稍稍有了點動靜。


    “我不會傷害你們,現在想解開你們嘴裏的布條可以嗎?”


    牆角的短發動了動,微微朝著我側了下身子。


    我連忙湊過去弄她嘴裏的布條,打結位置在腦後,扯的很緊並且是死結。


    心裏罵了一聲,我努力把一個手指頭卡進去後用軍刺的棱尖割開。


    短發用手揉了揉自己的腮幫子,胡亂的用手擦掉了嘴邊被勒出來的口水,猶猶豫豫的轉過身來看我。


    “謝謝。”


    她說的很小聲,我幾乎都聽不見,不過我看懂了她的唇形。


    “你能幫我安撫一下她嗎?”我扯下口罩露出自己的臉,指了指另一個角落裏的受害人。


    短發頓了一下,蹲著身子就挪了過去。


    就在這時樓下再次有了腳步聲,兩人一驚,短發更是慌忙扭過頭衝我喊,“你快走!”


    “來的是人民解放軍,你們別怕。”


    我連忙安撫,腳步聲隻有一人,不輕不重,應該是趙琅。


    回收偵察機要不了這麽多時間,他這個時候才上來,估摸著又觀察了一圈周圍的情況。


    聽到人民解放軍幾個字,短發心有餘悸的鬆了口氣,正準備再去安撫角落裏的受害人時,那人已經自己站了起來。


    我連忙過去解布條,身高原因有些吃力,她大概是感覺到了,自己往下蹲了些身子。


    “你們穿的太少了,先別急著嫌棄是從畜生身上扒下來的,取暖要緊,跟我回去之後我馬上給你們換新的。”


    當下沒有更好的選擇,僅穿著一件衣服的她們在這麽冷的天根本就扛不了多少時間。


    校區那支隊伍臨時把她們弄過來隻是想應付完部隊而已,並不在乎她們的命。


    隻等部隊離開後來接她們,死了省糧,活著就繼續當工具。


    我示意餘建跟我去樓梯口給她們留出空間穿衣服,餘建這會才反應過來什麽,站在樓梯口有些不知所措。


    “你沒事吧。”


    趙琅站在二樓的樓梯拐角沒有繼續往上走,我和餘建都站在這裏,他那腦子稍微動一動就能猜個八九不離十。


    “我沒事,隻是她們的情況有些糟糕,受了凍,說不定會生病。”


    我剛說完,感覺到身後有了動靜,回頭看去,兩個女生已經把自己收拾妥當,臉上的血汙也簡單的擦了去,露出兩張嚴重營養不良的小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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