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王蒼顯示了然地點了點頭,然後突然反應過來,指著如月結巴道,“這,這···”


    董紅玉這下感覺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連忙捂住還要再說話的如月的嘴,將她往腋下一夾,“師兄不要誤會,這孩子向來不怎麽會說話。”


    她回頭對著丁奕說,“師兄,跟我去傳功廣場看看師妹去吧。”


    “好。”丁奕對王蒼一個告辭的手勢,便跟著董紅玉一起快速離開,隻留下還在風中淩亂的王蒼。


    此時的王蒼,正在經曆一場頭腦風暴:


    那孩子叫師妹娘親,叫丁師兄爹爹,但她看上去至少有八九歲,可八九年前丁師兄才多大?最多十一二歲,可董師妹當時少說也有十八歲了,那師妹豈不是在他十歲出頭的時候就下了手?當時就悄悄生下了孩子?師妹,你真是個罪孽深重的女人啊!


    而董紅玉帶著如月和丁奕一路沿著無人的小路來到傳功廣場。傳功廣場比山前的大廣場要小得多,平時都是作為集體傳授功法的場所存在,宗門大考的時候會被辟為胎動期弟子的考場。


    由於胎動期弟子的數量相對較少,因此也沒有那麽多的擂台,隻有兩座擂台在進行比試。


    三人站在一處高台看向場中,卻沒有看到朱雅,也不知是還沒有輪到她還是已經結束。


    趁此機會,丁奕問董紅玉,“你現在離開那邊沒關係嗎?後麵不用比了嗎?”


    董紅玉奇怪地看著丁奕,“我已經拿到五點積分,提前鎖定前八的資格,又接受了一次挑戰,剛才那場算是平局,所以我後麵隻需要跟同為前八的那幾位比試即可。我又不想拿第一,直接不去就等於棄權,也就是穩穩的第八名。第八名我就足夠了,就是可憐王蒼師兄,挑戰次數已經用掉了,不知道還來不來得及去攢積分。”


    丁奕也沒想到大考居然是這樣的機製,不過想想也對,修行就是與天爭,與地爭,與人爭,如果連爭都不願意爭,那就隻能縮著頭苟全長生,而董紅玉這種,爭到自己期望的位置就激流勇退,也是一種智慧,在爭與不爭之間找到了適合自己的平衡點。


    三人又看了一會兒場中的比試,這胎動期的大考現場比金丹期的有觀賞性多了,各種劍技、神通、法師層出不窮,比試之中實力壓製的也有,智慧迂回的也有,神通玄妙的也有,各具特色。那擂台上方坐著三個長老,一直看著場中的比試,相互之間是不是交流一番,顯然是在考察弟子的綜合素質。


    隻是胎動期的弟子人數實在不多,滿打滿算也就三十多個,很快被提前淘汰的弟子就陸續離開,卻還不見朱雅出場。


    丁奕疑惑道,“怎麽朱師妹還沒有出現,那個去年的第二真傳倒是一路高歌猛進,怎麽回事?”


    還是如月眼神犀利,指著廣場的一角說,“爹爹,你看那個是不是小娘?”


    董紅玉和丁奕一起看去,隻見那山石隱蔽之處,露出半截躺椅,一個女人正躺在上麵,身邊是一個小凳子,上麵還放著一盤瓜子。因為角度問題,他們這邊隻能看到那女人的大長腿交疊在一起,一邊嗑瓜子,一邊抖腿,一邊哼著歌。


    “她以前也這樣嗎?”丁奕眼角抽搐地問董紅玉。


    “也,沒有吧,以前她一直挺內向的,好像自從到了落霞峰以後才開始變得。”


    “她不用上場比試嗎?”


    董紅玉也一臉迷惑地搖了搖頭,“不知道,不過看她那樣,好像還是長老特許的樣子。”


    三人實在看不懂這是怎麽回事,於是悄悄攔住一位落敗準備離去的胎動期弟子。


    丁奕先是送了一瓶聚氣丹,讓很不耐煩的弟子變得溫和起來,這才眼神往朱雅的方向擠了擠,拱手問道,“這位師弟,敢問那邊那位可是朱雅師妹?”


    那弟子收了聚氣丹,心情明顯很好,說道,“你是其他峰的弟子吧,難怪不知道,朱雅師妹是今年的大黑馬,一上來就挑戰去年的第二真傳,一招自創的劍法直接淘汰了第二真傳,被三位長老驚為天人,已經當寶貝供著了,就等這邊決出最後一人跟她比試,決定她到底是第一還是第二了。”


    丁奕跟董紅玉麵麵相覷,心中同時問道,“還能有這操作?”


    那弟子看著兩人不說話,便開開心心地走了。


    董紅玉剛想去朱雅那邊,卻被丁奕拉住,“先別過去,看看她要玩什麽?”


    胎動期的比試要簡單得多,很快就開始八進四,四進二,決出了最後一人,結果卻還是去年的那位第二真傳。


    “那是去年第二真傳黃熙黃師兄,跟朱師妹一樣也是走的劍法的路子,聽說去年是在八進四的時候,一番苦戰才勉強取勝,後來在四進二的時候,對手又突發疾病,不能上場,最後在決戰的時候三招敗在第一真傳白師兄手下,據說實際上的實力排在第四名都很有水分,但今年似乎是時真的有那個實力,居然一直贏到最後。”董紅玉在一旁解說到。


    丁奕卻不以為然,“師妹,運氣也是實力的一部分,而且,我覺得去年這位黃師兄敗給那位白師兄,並不是黃師兄太弱,而是那位白師兄太強了吧,如果我沒猜錯,今年你們黃雲峰第一親傳也鐵定是那位白師兄了。”


    他看過黃雲峰去年真傳弟子爭奪賽前八名的資料,這個白鬆可謂是鶴立雞群,他走的是劍靈的路子,劍靈培養得如同活人一般,同時他也精通劍法一道,幾乎不用劍靈出手,僅憑劍法就已經橫掃許多弟子。


    去年麵對這位黃熙的時候,雖說是三招贏了他,但那也是一上來就跟劍靈配合的三招。如果他今年還是胎動期的話,丁奕是不會動讓朱雅去爭奪第一真傳的心思的。


    果然,董紅玉點了點頭說,“師兄猜測的一點不錯,我黃雲峰總計七名元嬰,白師兄是最晚到達的,但今年直接一人橫掃剩餘六人,先拿下了第一,峰主也讚歎不已,認為今年元嬰最終序列第一必定屬於黃雲峰了。”


    丁奕點了點頭說,“嗯,不過這個黃熙之所以被朱雅一招擊敗,我估計也不是因為他弱,而是他對於朱雅的招數完全不了解,你看他之前出手,基本上都是在十招之後才開始發力,每一招都是打在對手的破綻上,說明他是個喜歡研究對手招式的慢熱型。”


    “師妹剛才已經跟他打過一場,【一劍·破】已經被黃師兄看過,豈不是很麻煩?不行,我得去告訴師妹。”董紅玉心中慌亂,就要過去,卻又被丁奕拉住。


    “莫慌,朱師妹看上去在睡覺嗑瓜子,可她也一直在觀察黃熙。我猜測朱師妹大概率要采取跟去年那位白鬆一樣的戰術!”


    董紅玉更加煩躁,“按師兄所說,去年白師兄之所以三招擊敗黃師兄,是因為黃師兄會解析他用過的招式,並且找到破綻,所以不得不速戰速決,全力施為。可師妹的絕招已經暴露,又該如何應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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