擂台上開打。


    一巨斧牛頭人戰士對轟一手持鐵棒的光頭大漢,真正的肉搏大戲,雙方皆無視防禦以傷換傷的全力攻擊,大有誰慫誰孫子的感覺。


    看得台下觀眾熱血沸騰,試問誰能拒絕這種暴力美學呢。


    相比之下,無論是身體素質,還是攻擊強度,牛頭人都要優於光頭大漢,看場麵架勢,牛頭人隻是眼角有絲絲血漬,而光頭男胳膊都已經幹折了,明顯處於下風。


    這種隻分生死不論輸贏的局,看的就是一個變數,觀眾壓勝負,賭的是個未知,是那種隨著場麵局勢變化內心起伏不定的刺激感,而鑒一樓賺的就是這份錢。


    牛頭人聽著台下嘶吼,血氣上湧,舉起巨斧便要快速結束戰鬥,倒也是直接,一斧子硬將那光頭男生生砸進擂台裏,頓時鮮血四濺。


    這一斧子立馬迎來了台下觀眾近乎發狂似的呼喊。


    然而場上的牛頭人卻並沒有結束戰鬥的解脫,多年的戰鬥經驗告訴他,光頭男還沒死。


    果不其然,碎坑中,光頭男拖著滿身碎骨又爬了起來。


    似乎是開了某種特殊戰法,光頭男的氣息穩步上漲,眼神淩厲嗜血。


    這個時候才開啟戰法,雲牧估計應該是某種受傷越重,戰法加持越高的特殊法門,不然牛頭人的上次攻擊,其實就已經可以開啟了。


    這個度不好掌握啊。


    壓了光頭男勝利的觀眾們見此情形,跟打了雞血一樣,瘋狂叫喊。


    眼見光頭男氣息暴漲,牛頭人也不含糊,巨斧砸地,裸露的上半身青筋橫起,肉眼可見的血脈之力迸發,頭上雙角迎風就長,厚重硬直,大有一力破萬軍之勢,雙手著地,馬力全開的朝光頭男衝撞了過去。


    此時的光頭男氣息還在上升,感覺到牛頭人的野蠻氣息,全身肌肉瞬間緊致,古銅色的肌膚油光錚亮,鐵棒橫立身前,大喝一聲,就被牛頭人的巨角釘死在看台屏障上。


    場麵一度清冷。


    “草,我草,搞這麽大得陣勢,你玩兒呢?”


    “死廢物,尼特嗎怎麽不早點死,害老子白激動一場。”


    謾罵聲四起,經久不息。


    牛頭人收獲了獎勵,幾顆恢複丹藥,還有今明兩天的放縱時光。


    下了看台,扛著兩個婢女,就往專屬放縱區去了。


    雲牧搖搖頭,若是給那光頭男充足的時間,結果確實不好說,當真是沒把握好尺度,以至於受傷過重,那一點時間根本緩不過來。


    不過功法倒是很有意思。


    接下來的賭鬥雲牧是看得津津有味,不斷複盤。


    而天雨柔著實對這種活動沒有興趣,不過雲牧願意看,她就願意陪,坐在一邊,安靜的翻著書,時不時斟個茶。


    這種相處模式,頗得天雨柔的心,沒有虛假的示好和過分的關心,距離尺度剛剛好,讓人沉醉其中無法自拔的同時,又能找到屬於自己的空間。


    這樣的時候,會讓天雨柔覺得被尊重,而不是掉價。


    雲牧拿著下場對戰雙方的信息:石頭人兒,有點意思。


    待見到本尊,雲牧撓撓下巴,這石頭人身高能有兩米左右,方頭大臉,肩寬腿長,有棱有角的。


    且不說那一身膚色跟路邊的青石頭一般,便是那體質,雲牧開了天眼看過去,哪有半點人樣,整個一塊大石頭。


    天雨柔見雲牧如此神態,順著雲牧的目光好奇地看了過去:“這人好生,好生特別。”


    “是的吧,這是個人才”,朝身後招招手,問道:“曹混可在此處?”


    婢女恭敬上前:“回公子的話,曹公子最近不見客。”


    “去找他一趟,就說,嗯,踏破鐵鞋無覓處。”


    “他要是聰明點,自然會來的。”


    鑒一樓有三個管事,一正兩副,正管事曹明正,獨子曹混,天賦尚佳,二十八歲的金剛境。


    兩位副管事雖說子女多些,資質卻是稍顯不如,好在鑒一樓收入應該挺高,靠著丹藥秘籍,也終於在今年,一家催生了一個金剛境。


    境界,是聖元大陸的敲門磚,隻有金剛境,才有在鑒一樓任職的資格,既然大家都到了金剛境,那這蛋糕也要好好分一分了。


    本來樓裏就曹混這一個金剛,獨享這塊蛋糕,現在大家都有了吃蛋糕的資格,曹混心裏當然不爽,可也沒什麽辦法,除了父輩福茵,就是提升自身實力了。


    其他人可能不知道,但是曹混自己心裏清楚的很,別人誇他資質好,其實不然,若沒有混元心經殘卷,金剛境?


    僅憑自己,還缺些火候。


    可惜了,手中的混元心經隻得上卷,沒有下卷,找了這麽多年,一直也沒個頭緒。


    舍不得更換功法的,如今也隻能閉關自己悟,但是悟了這麽久,啥也沒悟出來。


    眼看著上卷都快翻爛了,也沒什麽進展,真難啊。


    “少爺,前台婢女求見,說有位公子給您帶話。”


    “不是說我在閉關嗎,誰都不見。”


    門下剛要退去,曹混又拿起手邊的上卷心經,歎了口氣:還是一點思緒都沒有,哎。


    以自己的悟性,怕是難有後續,要不,出去看看?也許別有機遇也說不定:“慢著,什麽話。”


    婢女慢步上前:“稟公子,踏破鐵鞋無覓處。”


    此言一出,曹混立時心起波瀾,第一反應就是心經下卷。


    但一想,又覺得不可能,知道自己功法的可沒幾個人:“有說是什麽物件嗎。”


    “那位公子隻說了這麽一句話。”


    後麵一句婢女可不敢說。


    “可知那人來曆。”


    “回公子的話,那人拿的是雲霄宗主宗的包房令牌,年歲十七八,衣著裝飾都是上選,又是生麵孔,奴婢猜測最可能的是雲小公子。”


    “雲小公子?雲霄宗,倒也不是沒有可能,也罷,就去會會這雲小公子。”


    “初次見麵,有沒有驚喜呢,小公子。”


    曹混隨婢女前往,進門時,擂台場上鬥戰正酣。


    雲牧越看越是滿意,那石頭人確實有些本事,最重要的是,完全符合雲牧現在的要求,堅如磐石,不動如山,還年輕,陰元境巔峰,很好。


    曹混見雲牧興致所至,並未出言打擾,自顧自坐下抿了口茶安坐。


    天雨柔秀眉微蹙,抽了抽鼻子搓搓手,繼續翻書。


    雲牧瞧在眼裏,知道她不喜外人,而且好像有點冷,差不多該回去了。


    將天雨柔抱坐在大腿上,左手握住她的小手輕輕揉,向來羞澀嬌柔的天雨柔,竟然沒有不適應,十分自然的繼續低頭翻書。


    如此反應,雲牧再喜歡她三分。


    誰還沒個虛榮心,就天雨柔這看似沒有回應的回應,著實讓雲牧覺得倍有麵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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