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老四見雲牧情緒低迷,好似正糾結如何是好才是,於是繼續煽情道:“孩子,黑艦充能不過一年光景,但你若一走,四伯又得度日如年,四伯十年沒見到你,上天垂憐,讓你再現四伯眼前,好孩子,陪四伯回去說說話好不好。”


    雲牧作勢著實不忍心看老人這般模樣,硬著頭皮準備答應時,卻是移目深沉的看向王老二。


    王老二驀然的被雲牧這麽一瞪,心底竟有些慌亂,也不知道這臭小子又要找什麽借口。


    故作鎮定的端起茶碗喝了一口,想著不管這小子說什麽惹人生厭的話,自己都要忍住,先把他帶回去再說。


    “二伯。”


    “嗯。”


    “那大比的獎勵...我可真能進前三哦。”


    王老二一口濃茶真想全噴雲牧臉上:“瞧你那沒出息的樣子。”


    “真是狗改不了吃...”


    趙老四不等王老二說完,眼神肅殺:“王老二,你敢把那個字吐出來試試。”


    王老二哼哼一聲,識趣的沒多說,一甩衣袖沒好氣道:“哼,自己去我那取。”


    “得嘞,謝過二伯。”


    一抬頭,正見窗外有棵大樹好生奇怪,樹葉怎滴那麽大呢。


    雲牧好奇的朝窗口走了過去,駐足觀看。


    “好奇吧,你自小就長不大,所以外出狩獵從沒帶過你。”


    看了一會兒,雲牧漸漸發現端倪:樹沒變,樹葉也沒變,而是黑艦變了,變小了。


    初見,黑艦巨大,目測怎麽也得有數百棵大樹那麽大,而現在,黑艦隻得一片樹葉的大小。


    再過一柱香左右時間,一滴水滴即可遮天蔽日。


    雲牧恍然明了,怪不得師尊說難尋其蹤跡。


    匪窩隻有一塵埃大小,且又隨風逐流,位置難以固定,也隻有黑艦能夠定位回窩,旁人看都看不見,尋?去哪尋?


    轉念一想,就這,獵戶叔叔都能推測出黑艦可能出現的位置,讓自己師徒在那等著,而且時間還能斷定在兩日內,他是怎麽做到的呢?


    人才,全村都是人才。


    “哐當。”


    一聲響徹天際的撞擊聲傳來,震的人耳膜生疼,預示著黑艦到站了。


    聲響之際,府內已匆匆跑來數十人,皆是準備搬運劫掠財物的。


    可他們隻看見黑艦上的人兩手空空的下來,全不見財寶和女人。


    “二哥,碰到硬茬子了?”


    王老二喜笑顏開:“老五,帶了個大寶貝回來,大哥在哪兒,速速去把哥幾個全都帶到議事廳,有大事。”


    周老五聽得二哥的語氣不像是開玩笑,緊忙答應一聲跑去通知去了。


    “仁峰啊,你先回去,四伯去一趟議事廳,稍後再去看你。”


    “還記得路嗎,要不要找個人帶你回去。”


    雲牧道:“不用了呢,雖然小十年沒回來,但畢竟是從小長大的地方,怎麽會不認識。”


    說罷,雲牧也沒跟王老二打招呼,自顧自轉頭就走,給老家夥氣的牙癢。


    “這臭小子,不就打過他幾巴掌嗎,記仇能記一輩子不成?”


    趙老四笑眯眯的看著雲牧離去的背影:“二哥,仁峰長大了,按照咱哥幾個立下的規矩,你看畫柳是不是...”


    王老二拂袖即走,聽不見,完全聽不見。


    雲牧沿著丁仁峰記憶中的路線,輕車熟路的走至一莊園前,莊園內分前後兩處居所。


    前堂是丁老六的,後堂的三層小閣樓則是丁仁峰的屋子。


    後堂之後,便是一大片莊園,站在門前隱約可見有工人在其間忙碌。


    推開前堂大門,屋內很是簡陋,隻餘些簡單的桌椅香台,記憶中的字畫瓷器皆不見了蹤影。


    雲牧無奈一笑,伸手摸了摸桌椅,還挺幹淨,看來時常有人打掃。


    “您是?”


    雲牧回頭,是一張幹皺的老臉,丁家莊園的管家老方,自丁仁峰出生後,便專職照顧丁仁峰,屬於是丁仁峰的首席狗腿子。


    “喲,你個老東西還沒死呢。”


    老方習慣性的彎腰側頭看雲牧,這人說話的感覺,既熟悉又陌生,但自己確實沒見過這個人啊,怎麽了這是?


    雲牧瞅著老方懵懂迷惑的眼神,抬手像喚狗兒似的朝他招了招手。


    一見這動作,老方不由自主的想把臉伸過去。


    伸到一半,老方突然愣住了,支支吾吾的說不清楚話:“少,少,少...爺?”


    “啪。”,雲牧反手一巴掌直接給老方搧飛了出去,直到撞上牆壁自然滑落。


    “臥槽。”


    雲牧沒想到這一巴掌搧的這麽重,你說你好歹也是個金剛境,咋這麽不吃勁呢。


    殊不知,是老方不敢躲,更不敢在少爺麵前使用元氣護體。


    雲牧三步並兩步的跑過去要把他扶起來,然剛至近前,卻見老方淚流滿麵,搧哭了?


    “少爺,是您嗎少爺。”


    老方一頭栽在雲牧懷裏:“少爺,您可想死老奴了啊。”


    原來的少爺身高不夠,每次要搧自己的時候,都要先招手讓自己把臉湊過去,今天這巴掌的力道雖是大了些,可感覺是對的,且對的無比之強烈。


    雲牧賜了一腳:“少爺我因禍得福,回來看看你這老狗死沒死。”


    “沒死,少爺,老奴還沒死呢。”


    “沒死麻利兒的起來,哭哭哭,你踏馬哭墳呢?”


    “沒死沒死,少爺打得好啊,這力道雄渾有力,少爺還記掛著老奴,老奴就算現在死了都值了。”


    繞過前堂,雲牧步步拾梯登上三層小樓,推開窗台視野開闊,可以清楚的看到莊園裏勞作的工人。


    窗邊擺放了些長弓,這是丁仁峰的惡趣味,取玩膩了的美嬌娘露個大腿在莊內種植靈草靈木,而後由老方拉弓,自己搭箭,咻,啪...


    工人們顫抖的身子,卻又不敢躲藏的神態,可太對他的味了。


    而眼下的莊園裏的工人,無不是些老弱病殘者。


    雲牧隨手拿起長弓拉了拉:“就剩這些了?”


    老方神色落寞道:“老爺走了以後,莊子裏沒了主心骨,若不是四爺照看,恐怕就連這閣樓也難以保住。”


    丟下長弓,雲牧又隨手拿起一本春色滿園的畫冊翻了翻:“去,把一樓的地給我刨了,引水建個浴池,少爺我以後在那兒休息。”


    許久沒聽到少爺的吩咐了,老方一個沒忍住,眼淚再次不爭氣的嘩嘩往下流。


    見少爺抬手指向自己,老方立馬止住決堤,點頭哈腰道:“少爺,老奴這就去辦。”


    一回頭,老方忽然感覺渾身充滿了力氣,就像年輕了幾十歲似的。


    “對了,衣冠塚在哪?”


    “回少爺的話,老爺夫人的墳塚在西邊的落日湖旁,前堂設有靈位。”


    雲牧在閣樓裏坐了一會兒,下樓走至前堂,前堂裏,老方正要將丁仁峰的牌位撤去。


    雲牧阻止道:“放著吧,原來的丁仁峰已經死了。”


    老方可憐巴巴道:“少爺,自己拜自己不太好吧。”


    “無妨,我這次回來就是想和過去劃清界限,以後,隻有淩空,再無丁仁峰。”


    老方雖然不知道少爺說的是什麽意思,但也乖乖照做。


    雲牧點燃三根香,心底默道:“雲牧再此借你兒子身份一用,你一家雖死在淩虛子手中,但緣何出府卻是沒個明白。”


    說起來,雖然人死為大,可這一家除了丁母外,皆是惡貫滿盈之人,雲牧隻是對丁母道:“倘若其中有隱情,我會擇情況出手,盡量為你了卻因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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