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燁親了個夠本,誌得意滿地推著亞雌離開後院。


    “你也喜歡我。”他在長輩耳邊言之鑿鑿,態度強硬。


    “剛才好幾次你都主動親了上來,我嘴都麻了你還不放開我。”


    沈燁不覺得阿拉科是由下半身決定的生物,這個年長亞雌的穩重和冷漠從骨子裏散發。


    對他與眾不同的溫柔,和情不自禁的沉淪,都是亞雌對他一見鍾情的標誌。


    “雄主,你是不是對我一見鍾情了?”沈燁咬住他微涼的耳尖,低聲道。


    “別太自戀了,幼崽。”智者語氣溫和。


    “別人多看一眼就暗自揣測【他是不是喜歡我】這件事,是幼稚鬼才會做的。”


    沈燁問:“宴會上那麽多蟲,你為什麽隻多看我一眼不去看別蟲?這不是喜歡是什麽?”


    智者啞口無言,最後無奈笑了一聲。


    “歪理。”


    智者的身材很不錯,健身後覆了層漂亮的薄肌,身形修長卻不過分纖細。


    沈燁眼神看向他的胸脯,喉頭微動。


    “蟲崽。”智者溫柔的手落在他的腦袋上,不輕不重地揉了揉,“擦擦口水,你太饞了。”


    沈燁胡亂抹了把嘴,臉湊近他:“讓我摸兩把,摸完你讓我做什麽都行。”


    智者收回手,往後一仰,溫潤清雋的臉上浮現笑意:“如果我讓你就此消失在我麵前呢?”


    沈燁語氣不變:“換一個,這個不可能。”


    智者說:“別那麽急色,在你把我追到手之前,你好歹裝出正蟲君子的模樣。”


    沈燁咬唇:“我想……”


    智者語氣淡淡:“蟲崽,別惹我生氣。”


    沈燁看進智者眼裏不見底的深淵,沒再說什麽,輕輕斂下睫毛,抿起唇瓣不說話。


    熱情直白的雌蟲恨不能把心掏給他看,被拒絕後臉色會黯淡一點。


    眼睫斂著遮住那雙耀眼美麗的眼睛,看起來像蒙上灰塵的寶石。


    智者看著他委屈巴巴的模樣,心尖抽了抽。


    ……這麽可憐,他還真狠不下心拒絕了。


    “好麽,別裝可憐。”智者抬起雙手擁住他的脖頸,捏住雌蟲英俊的臉,溫柔道,“小雌蟲,是想讓我心疼你嗎?”


    “我沒有裝可憐。”沈燁反駁他這一句,然後看向長輩那張蒼白含笑的臉。


    他有點委屈,“你不讓我摸……”


    智者偏頭思索片刻,評判蟲崽這套不講理的邏輯。


    最後隻蹦出一個詞:強盜。


    他大隻又黏糊的未來雌君運行的是強盜邏輯,沒追到手就要又親又摸。


    堅定地以為長輩也喜歡他,且一點也不聽長輩的解釋,所以一直是理直氣壯又懵懵懂懂的態度。


    想要就瘋狂索取,被抗拒就強硬進攻,敲打一遍也不長記性。


    被拒絕某項不合理的要求就開始委屈巴巴,眼眶濕潤,覺得自己不該被心上蟲拒絕。


    可憐又可恨的小蟲崽,太年輕也太衝撞。


    對待這樣的小年輕,智者知道該怎麽對付,也知道怎麽該讓他聽話乖順。


    要厲聲訓斥,必要的時候抽巴掌,在對方委屈瑟縮把他叫回來,揉腦袋捏臉,輕聲細語地哄,給予食物獎勵。


    這是訓狗的方法,智者喜歡用這種手段,哪怕他沒有記憶,肌肉記憶也會讓他想起來。


    這一套行為一次又一次的重複,再瘋狂不馴的家夥也得跪地汪汪叫,成為他忠誠的奴隸。


    當然,這隻是訓狗的方法。


    可能是他以前習慣對待變態或瘋子的手段?


    智者漫不經心地想,隨後揉了揉雌蟲的臉,語氣淡淡:“幼崽,想摸哪裏?”


    雌蟲喉結上下滾動,在他耳邊低聲。


    .


    沈曲看著走進來的老友和兒子,在阿拉科身上仔細打量了片刻。


    年長亞雌眉眼帶笑,唇色泛紅,一舉一動帶點兒慵懶,氣色看起來比離開之前還要好。


    “照顧的不錯。”沈曲誇讚自家崽子一聲,讓沈燁退到自己身後。


    沈燁藏起臉上的紅暈,在長者戲謔的眼神裏吸了口氣,佯裝鎮定地站在自家雄父身後。


    “你家的蟲崽很好,熱情又體貼。”阿拉科對老友笑道,“把我照顧得很舒服,我下次還會來的。”


    沈曲狀似不滿道:“他就是一個隻會打打殺殺的呆子,跟他雌父一樣不解風情,哪有你說的那麽好。”


    暗貶實則驕傲,智者對這話抱以禮貌的微笑。


    他來之前從西東口中了解過沈曲的經曆。


    沈曲閣下是一隻高階雄蟲,年輕時還沒到成年期就對沈燁的雌父一見鍾情。


    聽說之後追到戰場上,經曆了好一番挫折才把冷酷強勢的雌君追到手,第二年就火急火燎地生下了自己的蟲崽。


    ……結婚二十四年,聽說那個性格強勢的雌君管他管的很嚴,連多喝一杯酒都要被搶回去教訓。


    雄蟲保護協會好幾次都要把這不合格的雌君關進監獄裏吃槍子兒,無一例外被沈曲閣下搶了回來。


    久而久之,也沒人管沈曲閣下和他的不合格雌君了。


    智者看向沈曲閣下身後的雌蟲,在那張燦爛明媚的臉上打轉。


    可能也隻有這樣特殊的家庭,才能養出這樣對雄蟲不屑一顧的桀驁雌蟲。


    沈曲說:“阿拉科,你要不要……”


    “閣下,我要離開了。”智者阻止了沈曲還想留下他的話語,禮貌道,“我畢竟是個喪雄的寡雌,相親宴不適合我。”


    “好吧。”沈曲遺憾道,“我還想和你把酒言歡。”


    智者笑道:“那您的雌君一定會全程監視,直到我離開為止。”


    沈曲尷尬地笑了一下:“莫禾格……他有病,你別跟他一般見識。”


    沈燁收斂複雜澎湃的心情,抹了把臉,揚聲:“雄父,我送小叔出去。”


    沈曲轉頭看他,忍無可忍道:“這相親宴是給你準備的,你一次次往外跑什麽?”


    “我得趕緊把小叔送走,你不怕雌父吃醋,趕回來朝你發泄嗎?”沈燁暗地裏懟了他一下,壓低聲音。


    “最近一年,雌父好幾次在戰場上痛罵阿拉科,有一次還把敵蟲當阿拉科的頭砍……”


    沈曲:“……”


    沈曲:“趕緊送走,就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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