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人站在村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卓藍:你上。


    崔意:你上。


    其他人:你上。


    然後齊齊看向封渡。


    封渡:我上。


    他開始還無奈搖了搖頭,不過轉眼就暴露本性,嘿嘿兩聲前去一家一家庫庫敲門。


    然後他們就看到村裏房子的燈一點一點亮起來。


    卓藍突然反應過來,轉頭問宮伊,“不會有危險吧……”


    宮伊笑眯眯看向她,“才想起來?”


    卓藍臉一紅,連忙別過眼。


    她原來怎麽沒發現,宮伊居然是有一些腹黑的嗎?


    不過說起來……


    卓藍偷偷又瞄了一眼宮伊。


    感覺他好像變了一點。


    沒有那麽死氣沉沉了。


    太好了……


    他看著前麵挨家挨戶敲門的封渡,“沒關係,頂多就是被嚇一嚇。”


    “目前不會出太大問題。”


    不過宮伊看著村莊周圍的景象,在聯想到他們幾個的任務。


    怕是這個村子有問題啊。


    雖然這裏離市中心也不過就二十裏,但是卻異常荒涼。


    村子門口雜草遍布,也沒有看到任何現代化工具。


    相比於其他已經與現代接軌的村子,這個村子更像是一個封建落後不接觸外人固步自封的堡壘。


    可是……如果是這樣,那麽為什麽還會在市中心的中央大街上找到廣告呢?


    買賣貨物,又是在買賣什麽?


    真的是桃子嗎?


    那邊,被叫起來的村民一個個陰沉的盯著他們,看起來像是被從睡眠中驚醒很是生氣。


    封渡被他們一臉煞氣嚇了一跳,隨後很快鎮定下來。


    “請問你們誰是村長?我們有買賣要和村長談。”


    卓藍從後麵給他豎了個大拇指。


    還算聰明。


    村民們相互看了一眼眼中狠厲褪去,給村長讓出條路。


    村長拄著拐杖,麵相非常和藹,長得慈眉善目,說起話來也沉穩有力,確實能一眼看出來誰是主事的。


    而且,村長和他們手裏的廣告裏捧著一筐桃子的老爺爺是一個人。


    村長笑道,“你們是來做什麽生意的?”


    他操著一口濃重的地方口音和他們對話,封渡聽了個大概理清意思後回道,“就是來買桃……”


    宮伊連忙按住封渡打斷他,對村長道,“我們來看看貨,順便……”他故意眼神往後麵看,卻沒落準哪裏,然後看向村長,笑著意味深長,“賣賣貨。”


    宮伊看到村長的視線在身後的幾個女生身上停留幾秒,然後對他道,“你這麽好看的男娃娃怎麽還自己出來做生意。”


    “你們來的正好,俺們小田村還真是好久沒開張嘞。”


    “一開張就連著來了好幾個貴客。”


    “你看今兒先睡著,明兒個咱們再仔細聊?”


    見宮伊笑著點點頭,村長也就沒過多問,隻是對著人群裏喊了一聲。


    “大柱!”


    人群中應聲跑出來一個皮膚黝黑的中年男人,“村長。”


    他站到村長身邊,硬生生比村長高出一個半頭。


    高低得有一米九。


    村長對他道,“大柱,你家就一個女娃娃,空地大,帶貴客去你家睡一晚。”


    “好嘞村長。”大柱利落答應。


    見村長都解決完,其他村民也就各自回去了。


    宮伊他們跟著大柱往他家走。


    大柱家不大,一個主屋左右還有兩個廂房。


    “盼娣,趕緊出來把廂房收拾出來給客人住,聽到了嗎快點!”


    一個三十歲左右的女人踉踉蹌蹌從屋裏跑了出來。


    她頭發半遮著臉,衣服隻是連忙穿好,下意識點頭唯唯諾諾道,“聽……聽到了。”


    盼娣立馬跑向了廂房。


    隊伍裏的女生下意識皺眉。


    這個名字也太令人窒息了。


    而且剛剛村長也說了這一家就這一個女生,可想而知她的名字並沒有帶來他想要的。


    所以,他才使喚她跟使喚仆人一樣對嗎。


    大柱笑著對他們道,“那是我家娃娃田盼娣,小時候被毀了容所以有點怕人。等她收拾完了客人們就可以休息了。”


    宮伊點點頭,“知道了,我們會的,您也早點休息吧不必在意我們,畢竟也是我們擅自來訪吵醒了你們。”


    大柱笑道,“果然大城市的人就是不一樣啊,行我知道了,貴客早點休息。”


    等大柱了進了主屋,他們才冷著臉進了廂房。


    看到動作迅速毫不猶豫的田盼娣,卓藍道,“好了,你停下來吧,我們自己來就好。”


    田盼娣似乎被嚇了一跳,一把拍開卓藍想要扶她的手躲到一旁,然後又被自己的行為嚇到了不斷彎腰低頭給卓藍道歉。


    卓藍見她這樣也插不上話,隻好默默站著。


    等田盼娣道歉道著道著聽不到對麵的聲音,才小心翼翼抬起頭看向他們。


    這群人就這麽一言不發看著她。


    卓藍這才道,“冷靜下來了?這回可以聽我說話了吧?”


    田盼娣小幅度點點頭,倒能看出來還是怕的。


    他們這才看出來,這個田盼娣根本不是一個三十歲左右的女人。


    仔細看下來,雖然左臉被燒傷,可從右邊看過去,即使能看出來被生活磋磨,卻最多最多隻有二十歲左右。


    還有她的手,厚繭遍布傷痕累累,卻依舊抵擋不住其中蘊含的生命力。


    卓藍看了眼宮伊,看到他點頭後慢慢走向田盼娣。


    “你不要害怕,我們不會傷害你……”


    “給,吃不吃糖?”她從商店買了顆巧克力遞給她。


    “拿著,你父親不在這裏。”見她仍然猶豫,卓藍提起了田大柱。


    果然,聽到父親不在,她像兔子一樣慢慢試探地伸出了手,拿起巧克力吃了起來。


    卓藍這才鬆了口氣。


    願意接糖,就證明可以溝通。


    “你多大了?”卓藍問道。


    田盼娣小聲道,“十六。”


    女生們眼中流露出心疼。


    居然比她們設想的還要小。


    “那你知道你爸爸都做什麽生意嗎?”卓藍可以算問的很直接。


    田盼娣搖搖頭,“他從來不帶我出門。”


    她似乎知道他們想問什麽。田盼娣對他們道。


    “不過我偷偷爬牆看到過。”


    “前幾年村子裏的人經常從外麵帶回來很多陌生人,後來又來很多陌生人,把帶回來的陌生人帶走,有時也會留下一些人。”


    “但是最近幾年沒有了。”


    “你們是今天的第二波客人。”


    “第一波客人住在進村口往裏走第五家……”


    田盼娣道。


    他們也沒有料到能從田盼娣口中聽到這麽多消息。


    卓藍聽著的同時又遞給她許多糖果。


    外麵田大柱不耐煩的大喊已經傳到了屋子裏。


    “田盼娣你還沒收拾完嗎?我看你是欠收拾了!還不滾出來,不要打擾客人們休息!!!”


    聽到田大柱的聲音,田盼娣的身體下意識一抖,連忙要繼續收拾房間,不過被卓藍幾個女生阻止。


    “好了你快回去吧,我們自己來就行。”


    田盼娣見狀,立馬把糖果全部裝進自己的口袋轉頭就跑。


    生怕晚一秒。


    封渡把門關上。


    幾個人這才找地方坐下鬆了口氣。


    崔意道,“嚇死我了,那群村民居然拿著刀出來。我都怕哪句說錯了一下就把我砍死。”


    其他人認同的點頭。


    那些人人手一把背在背後,隨時可能要動手。


    卓藍從背包裏拿出個毯子坐在地上,對封渡抱怨道,“你那時候想說什麽?買桃子?剛想誇你聰明你怎麽就垮了呢。是個人都知道不能說桃子吧。”


    封渡認錯。


    “我的問題我的問題。”他確實有些被嚇到了。


    【叮咚】


    【您的隊友王誠已死亡,隊伍剩餘九人】


    突然彈出的麵板消息把一群人嚇一跳。


    王誠。


    被他們趕出隊伍的那個人。


    他們雖然有些唏噓,但也沒有太過在意。


    畢竟從他被放棄的那一刻,他的生命就已經不關他們的事了。


    宮伊眉頭微蹙。


    “00,怎麽回事?”


    00從麵板裏伸出頭。


    【不知道啊】


    00見宮伊皺著眉看自己,它有些受不住。


    【哎呀哎呀,就是死了嘛】


    【雖然你走之前給他套了個防禦類道具,但是架不住他本身就菜啊】


    【道具用光了當然就被人殺了】


    宮伊看著00,“被人?”


    【哎呀差不多差不多】


    【不跟你說了,反正你也不是那麽在意不是嘛】


    00鑽回麵板。


    宮伊確實不是那麽在意。


    他隻是想讓他所在的隊伍讓他們拋棄的沒有負擔而已。


    留一個道具已經是心軟過頭了。


    他們繼續討論這個小田村。


    崔意道,“那個田盼娣說的意思,是大家想的那個意思嗎?”


    她能看出來大家似乎都有了想法。


    封渡看著他們,語氣沉重著說出大家心裏共同想的那個詞。


    “買賣人口。”


    貨物=人。


    這個村子,就是一個人口販賣組織。他們村子的人外出拐賣人口把帶回來,又組織買家過來買“貨”。有時候他們也會從其他人那裏買不同的“貨”。


    所以……


    那時候村長的視線落在這些女孩的身上,是把她們當成被買賣的貨物了嗎?


    所以,他們的任務是買賣貨物。


    難道真的要把人賣掉嗎?


    他們這是掉進狼窩了啊。


    就這他們還敢把人謔謔醒。


    那些人不一刀砍死他們都是他們命好。


    一群人也不是鐵打的身子,又是走路又是被嚇的,早就困的不行。


    等討論差不多後一個個都睜不開眼睛了。


    交談聲漸漸停了下來。


    女生靠著女生坐在幹淨的角落睡顏恬靜,男生也是睡著。


    宮伊跟著他們假寐。


    等全部人都睡得很沉後,他才睜開眼。


    眼中毫無睡意。


    宮伊站起身悄無聲息的出了房門。


    【喂喂喂,幹什麽呢】


    【別忘了你答應過什麽】


    00在一邊提醒道。


    宮伊走在村落間的小路上,稍微大了點聲。


    “我知道。”


    他道,“田盼娣說第一波客人就住在第五家,我過去看看。”


    “既然是我帶著那兩個小姑娘,也不能全程劃水不是?”


    【什麽時候你居然有主動想要做的事了?】


    00觀察了他半天,忽然問道。


    宮伊腳步一頓,然後繼續當做無事發生一樣,“你說的對。”


    “確實是我想做。”


    “而且……”


    他笑道,“還不能受傷。”


    00:這還是宮伊嗎???!!!


    他是被人奪舍了嗎?


    這孩子終於不著急尋死了??!!


    難不成譚一凡那個玩家真的是神醫?!


    (譚一凡:心累,不關他的事啊)


    00圍著宮伊轉圈圈,試圖看出些什麽。


    可是卻什麽都沒發現。


    宮伊腳步不變。


    他確實是改變了。


    但是卻是基於那三個夢。


    最開始做夢是在〈女王的權杖〉,那兩次夢雖然沒有記憶,卻讓接下來一段時間他的自毀想法達到了巔峰。


    之前,他尋死都是慢慢來,能碰上就死,碰不上再說。


    可從〈女王的權杖〉出來後,他便開始不斷的自殺,自己動手。尋死也不再偏佛係,可以說是……有些著急。


    像是生病了。


    到了〈無盡冬〉他才意識到不對,他不能這樣。


    他好像讓淩司為他擔心了。


    可是他仍然控製不住……去死。


    於是他放任自己在淩司身邊。


    淩司看管著他,他任由淩司監視。


    他的戀人是唯一可以阻止他的人。


    隻是他那時還是有些不明白。


    直到他和沙利葉在那個純白的空間把所有事情抽絲剝繭。


    他明白了。


    和沙利葉一樣。


    張景輝對靳夏水的感情占據著沙利葉的全部。


    而他……


    現在的他有著失去記憶之前對淩司的全部感情。


    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為什麽再次複蘇。


    似乎是在靈魂深處把對他的愛意鐫刻。


    他想。


    那一次他想……


    他要找回記憶。


    他想知道他和淩司的所有故事。


    宮伊在那之後也就知道淩司在瞞著他什麽了。


    淩司好像恢複了記憶。


    可是他不知道為什麽。


    這讓他更焦慮。


    那天和淩司發生那樣的事不在宮伊預料之內。


    但是他那天晚上的夢,宮伊意外的記住了一些。


    他看到了以前的自己和以前的他。


    但也隻限於此了。


    可也正因為如此,他那翻騰的,迫切的,瘋狂的,想要銷毀自己的想法漸漸平息下來……


    宮伊回神後,就已經站到了第五個房子門前。


    他正打算翻牆進去,就看到一個女生的頭冒了出來。


    她似乎沒看到他。


    女生慢慢翻身上牆。


    然後……


    兩人對視。


    千彤停在那裏,上也不是下也不是,最後不尷不尬的打了聲招呼。


    她假笑著擺擺手。


    “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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