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生命的意義是什麽嗎?”


    故意轉變為某清冷聲線說出這句話,似乎是對巨型影人的無厘頭閑聊,又似乎是為拉開序幕作出宣言。


    生命的意義,對於人來說答案精彩紛呈,多種多樣,但對於其他物種來說就很難判定。


    物種越渺小,就越是如此。


    一個螞蟻存在,從人的視角看,對於人所處的環境是沒有任何意義的,因為太過於渺小而不能影響到人的存在。但是作為一個群體,他的存在是有意義的,不能被忽視的。(注)


    一隻螞蟻絕不會問自己的存在有什麽意義,對它而言,它的存在本身就是最大的意義。


    而從生物層麵上來講,一個人存在的意義並不比螞蟻高很多。


    世上有一句話理解的很獨到:存在即合理。


    一個渺小的個體,一個不像人類這樣繼承智慧群體中的個體,在書本上僅僅是承載自身種族的基因、延續、進化或滅亡,並不能給這個世界帶來什麽值得銘記的意義。


    也不能給予其他生命不可忽視的影響。


    但是,當集體的意誌如同齒輪一樣運轉著龐大機器時,


    它的意義,非同凡響!


    葉天的舉起的手,落下了。


    嗖嗖嗖。


    風聲和跑動聲幾乎要形成一道密不透風的牆壁。


    蝙蝠烏雲般圍繞著巨型影人,撕咬著它的臉龐。


    烏鴉振羽飛在空中,尋找著任何一個可乘之機。


    老鼠大軍兵臨腳下,由下而上啃食著它的身軀。


    隻是抬手和放下。


    帶來的影響便如此恐怖!


    “吼!!!”


    巨型影人拍打著自己的臉,用力發出驚人吼聲。


    不斷有蝙蝠被拍成肉沫,但接著就有更多的蝙蝠補上。


    老鼠也覆蓋了巨型影人的腳,不僅如此,還不斷有更多的老鼠沿著它的腿向上爬去。


    巨型影人猶如一隻難逃生天的困獸,不斷地嘶吼與發泄著,但都擺脫不了目前麵對的困境。


    後麵的馮少和翟南已經驚呆,張大嘴巴看著這一幕。


    他們不知道該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


    葉天再次招手,一朵鴉雲將他托起,向著高處飛去。


    其實他早就知道自己可以指揮動物這麽做,但卻一直抵觸著不用。


    不是不想,而是不能。


    這種天災級別的能力,跟這個世界所描述的獸潮太像了。


    如果他隨意揮霍這種能力,又恰巧被某些站在頂點的強者注意,哪怕隻有一個人動了念頭,那麽迎接他的將會是沒有一絲希望的絕境。


    所以他之前不用,之後也會盡量避免使用。


    而現在。


    既然他已經豁出一切,那就要做的更好,贏取更多的時間。


    冷風呼嘯。


    被烏鴉簇擁在中心的葉天遠眺了一眼某個方向。


    西爾瑪,你可千萬不要讓我失望啊。


    ...


    啪。啪。啪。


    依舊被影人圍攻著的西爾瑪絲毫不敢大意,一邊觀察著可行進路線,一邊在腦海中仔細對比環境。


    其實她還有秘密沒有說。


    她在盤龍組,也就是德彪的幫派安插的有線人。


    早在一個月前她就已經著手調查86區可疑的地方,有著內應的幫助,她所說的探查了的大部分地區是可疑的大部分地區,其實剩下的可疑地區也沒多少了。


    隻要對比著再把剩下那些線人不好排查的地方看一看,基本就能確定儀式藏匿的位置。


    她之所以這麽積極地調查這些,是因為一次偶然的發現,讓她察覺到這個儀式的不凡。


    很有可能與王座有關。


    如果是一般的降靈,她還不屑於費這麽大工夫去嚐試。


    但王座的話,她還沒自視清高到認為自己的能力可以與之媲美。


    甚至不需要是王座,隻要層次接近王座就行。


    她現在隻是‘雲’,如果儀式的另一邊是‘海’、是‘川’,哪怕隻是個‘雨’,對她來說都是成倍的提升。


    這種機會簡直可遇不可求。


    當然,在力量的誘惑麵前,她還能保持自己的理性。


    儀式的影響能造成整個區的封鎖,結果早已不是她可以把持的,所以當前她會把解決儀式問題作為第一要素,其次才是能不能從中截取到力量。


    再次躲過一輪影人齊射,依靠著水的特性放大視野,看向那種隱藏在角落的狹小縫隙。


    “嗯?貌似找到了。”


    ...


    “吼!!!”


    葉天指揮著鴉群躲開巨型影人的大手,開始向著氣息稀少的地方飛馳。


    老鼠接連幾波的撕咬已經讓巨型影人站立不穩,走起路來左晃右晃,抓握的準頭也下降了不少,無法像之前那樣抓起房子當石頭扔。


    葉天一邊指揮著蝙蝠幹擾巨型影人的行動,一邊暗中溝通更多的動物。


    巨型影人狠狠地一掌甩在臉上,血紅之色幾乎遮蓋了它大部分視線,它掃視一圈看向葉天,大腿猛地屈伸。


    嗖。


    它躍起一跳,原本腿上腳上的老鼠雨水般被甩落,身體則朝著葉天重重摔下。


    葉天通過預判早就看穿了它的動作,一揮手就指揮著鴉群升高高度,輕鬆避開巨型影人的攻擊。


    咚。


    巨型影人在地上犁出來一道長長的痕跡,最終在葉天下方趴臥。


    葉天也沒有客氣,利用好這個距離,讓烏鴉用嘴去啄巨型影人的眼珠。


    “吼!!!”


    巨型影人發出憤怒吼聲,用力拍打著麵前的烏鴉和蝙蝠,偶爾將手錘擊到地麵,發出沉悶的撞擊聲。


    它爬起身來,再次向葉天發起攻擊。


    而葉天早就指揮著鴉群調轉方向,繼續向前疾馳著。


    “往前飛,跟它拉開距離!誒對,前麵那個轉彎看到沒有?來表演一個漂移。”


    “你們搖頭是什麽意思?不懂什麽叫漂移嗎?來我教你們,全速向前衝,然後不降速地向右急轉。”


    “沒錯,就是這樣!”


    嗖。


    鴉群載著葉天穿梭在不同的街道,時而調轉一下方向,時而上演一出華麗漂移。


    而原本破壞力恐怖的巨型影人,隻能被牽著鼻子走。


    遠處。


    馮少和翟南呆滯萬分。


    那個家夥究竟是何方神聖?!!


    注:本文中關於生命的意義,一些理論引自“複眼視界”,因理論瑣碎無法給出明確出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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