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燕芸不置可否,這一次她也算是得罪了秦文斌。


    在局裏討論怎麽麵對輿論危機的時候她認為覃文斌做的太出格了,沒有給人家必要的支持。


    但得罪了就得罪了吧,總不能什麽事她都要順著別人。


    可就在這時,她家屬打來電話。


    毛燕芸憤然質問:“這麽大的事你為什麽不提前告訴我?”


    “我也是提前幾分鍾得到的消息。”她家屬淡淡說道。


    毛燕芸駭然,你的意思是……


    “一二把手對我們很不滿,以後我恐怕很難在省裏有什麽作為了。剛才秘書長打電話過來,我們都在***那邊,這個人的表現我們都聽到了。”家屬道,“一二把手就給了八個字的評價,胸懷大度,人才難得。”


    毛燕芸陷入長久的安靜。


    她知道家屬的意思。


    這個人,主要領導將會十分關注。


    “還有對我的批評,不算批評吧,隻能說頗有微詞。二把手質問我知不知道這些事,我不能說不知道,***就問我既然知道這件事的真相,為什麽既不保護好幹部,又不願意承擔一個黨員的基本擔當,我無言以對。”家屬漠然道。


    毛燕芸也不知道該怎麽安慰他。


    事已至此,他這個最年輕的領導恐怕很難在一些原則性的事情上得到一二把手的認可了。


    這對他的前途是一個很大的打擊。


    “調走?”毛燕芸試探著建議。


    家屬苦笑一聲,很久才說:“翻不出人家的手掌心,***大概將來要負責組織工作。”


    毛燕芸腦子嗡的一下,這下真麻煩了。


    “那要不要想個辦法彌補一下?”毛燕芸急忙問。


    家屬沒說什麽。


    毛燕芸這下就明白了,得想辦法彌補。


    也隻能從覃文斌這裏想辦法了,要不然,誰會相信在關鍵問題上他們這一家黨性和原則性太差的人?


    “越發要讓人家瞧不起了。”毛燕芸長歎道。


    扔下電話她跟李亭妮商量:“這件事還是我來辦吧,至少我們最熟悉。你呢?你打算怎麽開展工作?”


    “不知道。”李亭妮搖搖頭。


    這件事給她的打擊太大了,她既沒想到自己那麽愚蠢,根本沒想到去關注省裏的態度,更沒想到家裏的判斷會出錯,而且是完全截然相反的錯誤判斷。


    他們李家的判斷是省裏不會出麵,覃文斌隻會被輿論漩渦所吞噬掉。


    所以當時警告她不準插手。


    現在好,省裏雷霆一擊,李家的判斷完全錯了。


    今天這件事的結果,也給她造成了不可彌補的打擊。


    在省裏,省委主要領導恐怕不會對她這個年輕的市長再有什麽期待。


    在江海市打開局麵你不能順利完成這個任務,在原則性的問題上你還不敢保護一個拚命流血的幹部。


    你憑什麽還要有前途?


    在市委常委會上,不論是劉寬福還是其他常委,大家都會對她這個市長的擔當有所懷疑,原本支持她的人也會猶豫,原本不支持她的人更會疏遠她。


    在關鍵問題上你這個當領導的不能給我們支持,我為什麽要把你當領導?


    在市政府隻怕會更慘,張婭這個女人絕不會對她言聽計從毫不懷疑。


    而另外幾個副市長見她和別的領導一樣沒擔當,誰還會跟她有一點親近啊。


    沒過多久,也反應過來的市委常委們紛紛跑來“慰問”覃文斌。


    覃文斌很謙虛低調,還是那幾句話,說的是滴水不漏,但對這些市領導來說這根本不夠。


    王鳳陵詢問白壽綱:“市委辦還不是考慮搞一個隆重的儀式,最起碼要讓全市領導幹部學習覃主任這種擔當啊?”


    白壽綱就看著覃文斌,你一個小年輕是不是該稍微心浮氣躁一點?


    覃文斌和藹可親,然而堅決婉拒。


    他笑道:“領導對我個人的關懷已經遠遠超出了本分,這我可不敢接受。再說,我才是一個剛工作幾年的黨員,我牢記著總部領導和省委主要領導在全國全省優秀幹部表彰大會上的講話精神,我得按照領導的要求嚴格要求自己。再說,作為一個黨員,那是我的本分。”


    王鳳陵連忙威嚴下令:“那就搞一個內部的表彰嘛。”


    “真不能接受,就算省委下命令我也不敢接受。”覃文斌堅決不讓步。


    白壽綱正要威脅,王鳳陵慌忙拉著他跑了。


    “你傻啊?這小子動不動跑省裏告狀,那就是個二球,你敢跟他對著幹,他敢把你一家老小都拉下馬你信不?”王鳳陵嗬斥。


    白壽綱頭皮發麻,差點忘了這小子剛去省裏鬧得天翻地覆。


    可是就讓他這麽跑了?


    他不給市裏承受點壓力,市裏還怎麽向省裏交代?


    王鳳陵沒敢讓白壽綱“想想辦法”。


    從這一刻起他怕了覃文斌了。


    身體還沒緩好他就敢跟幾十個人玩命。


    這種人你要是逼急了,天知道他會幹出什麽事情來。


    相安無事吧,大家相安無事最好。


    “別說這個人不會出事,就是真出了壓不住的事情我們也得幫忙壓著。要不然,你信不信省裏給我們一個推波助瀾的罪名?”王鳳陵回去的路上跟白壽綱透露,“這種樹立起來的典型,各方麵都不會允許他倒下,這是曆史的經驗和現實的需要!”


    白壽綱鬱悶的想跳樓去死。


    擔任市委秘書長之前,他想著當了這個領導就滿足了。


    可當了領導他躊躇滿誌又要幹出點事業來。


    現在可好,在一個年輕幹部手裏吃了啞巴虧,而且還無法報複。


    這他媽的這算是什麽事?!


    覃文斌不管這些領導的看法,今天這場新聞發布會算是給了他在市裏站住腳的底氣。


    今天早上還對他喊打喊殺的那幫人,你看現在一個個看到他過來立馬貼著牆站著賠笑。


    他的地位穩固了。


    那就得想辦法做點事情,而不能仗著有這麽點功勞就混吃等死。


    黨和國家對得起他,人民群眾沒虧待他。


    那他不想著做點事,那就跟王鳳陵等廢物點心一樣了。


    下班出了門,他又被人給攔住了。


    還是那個女記者。


    “還走路回家啊?是不是有點刻意低調了?”女記者挑釁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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